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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状元的灾难 第2章(1)
作者:路那
  “喂,既然咱们都成亲了,你要不要告诉我,为什么你爹这么急着把你嫁出去?”徐守轩驾着马车,回头笑问。

  婚后,他在黄家又待了三天,也醉了三天。明明两人就待在黄家,偏黄老爷却坚持她得依习俗回门后,两人才能离开。

  所以挨过那三天,他便迫不及待带着她起程往南走。他打定主意,把人带回扬州后就远走高飞,至少三五年内不想再见到她,免得又想起这乌龙事件,把自己呕到内伤。

  “谁知道呢?”黄崧芸耸耸肩。

  她坐在马车内,瞪着前方正驾着马车、却睁眼说瞎话的男人,这样也算成亲吗?那三天他全睡倒在花厅里,摆明只肯跟她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他的不屑重重伤害了她的自尊,却也让她松了口气。

  她才是那个一点都不想嫁的人!幸好两人起程后,入了夜都是住客栈,也都一人一间房,这半个多月能和他保持距离,她安心多了。

  “是吗?可你们全家都当我是坏人,却还是把你嫁给我了,对于这点,你难道没任何话想说?”他不死心再问。

  愈古怪的事,他愈想知道,谁教他天生就深具挑战的精神,而眼前这疑点是他最想知道有关于她的谜团,弄懂了,两人间可说再无瓜葛了。

  “算你倒楣吧!”马车摇啊摇的,害她都想睡了,她干脆躺下来,闭上眼休息。

  “啊?”这算什么答案?

  久久等不到进一步的回答,徐守轩回头看了下,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这女人当他是车夫吗?居然睡得这么心安理得?

  “怎么看都不像把我当坏人,”他苦笑地摇头。“那就是当冤大头了?”

  “强盗呀!”突然,前方有个老人家大叫着。

  就见一名粗壮汉子抱个布包飞奔,后面有个老人家气喘吁吁辛苦地追着。

  “你等……算了,你继续睡吧!”徐守轩将马车停在一旁,回头想交代她别乱跑,才想起他的新婚娘子正呼呼大睡,他叹口气下了马车。

  他只瞧一眼就确定那男人不懂武功,凭的只是蛮力,他气定神闲地走过去,确定只要一招就能擒住他,把布包还给后面的老人家就可以再次上路。

  “闪开!闪开!”那个男人边跑边喊。

  “怎么可能让你跑掉呢!”徐守轩扬起嘴角冷哼两声,伸手想逮人。

  “啊……救命啊!”突然那男人滑了一跤,直接往一旁的小斜坡滚下去。

  “小心!”徐守轩二话不说立刻飞身拉住他。

  就在他找到施力点想把人拉上来时,追来的老人家却左脚绊到右脚,直接扑向他。“哇啊……”

  在老人的惨叫声中,三人像一串粽子般,一起滚落下方的小溪里。

  徐守轩一脸错愕地跌坐在溪里,这么扯的意外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啊?他一手抓一个,将那两人拉上岸,无奈地瞧着自己狼狈的模样,他近来真的跟水很有缘哪!

  “你有这么热吗?要泡水是不是把衣服脱了比较好?”黄崧芸蹲在斜坡上好奇地问。

  她醒来才发现马车停在路旁,她的车夫……呃,是夫君已不见人影。她第一个念头是,他居然抛下她逃了!

  她连忙下车四处寻找,来到斜坡上,却瞧见他湿答答地坐在溪边,身旁还有两个陌生人,她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不禁扬起嘴角,看来老天爷有听见她的祈愿喔!

  “你当我疯了吗?”他抬头就瞧见她脸上的笑容,这女人居然公然耻笑他?

  “唔……”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他懒得理她,转身先解决另外两个倒楣的家伙。

  “你为何要抢老人家的布包?”徐守轩直觉这汉子不像坏人,语气平和地问。

  “谁抢呀,这是我的呀!”那男人无奈地叹口气。

  “你的?”徐守轩讶异不已,转向老人家,老人家却搔搔头没答话。

  “他是我爹,不想我回京里工作,每次我回来要再出门,他都玩这把戏,你不是第一个被他拖下水的人。”那男人见布包都湿了,只好先回家重新打包了。

  “啊?”徐守轩差点昏倒,那他这一身湿到底所为何来?不禁又抬头瞧了那个幸灾乐祸的女人一眼,打从遇见她之后,他愈来愈背了。

  “可是你爹舍不得你呀,你没想过把爹娘都带上京吗?”黄崧芸向来心地善良,很同情地问。

  “我也很希望可以呀,只是我在一间食堂工作,赚的实在不多,若把爹娘带上京,根本不够用,更不用说要存钱了。”庄稼汉解释着。

  “你有想过去大户人家当长工吗?听说薪饷高许多。”她听爹说,在他们家工作个十年,都可以回家买地、买屋了。

  “这我也知道,只是要进大户人家都得靠关系,我这么穷,根本没办法。”关系是靠银两堆起来的,偏他最缺的就是这个呀!

  “唔……你要不要去京里黄府工作?”黄崧芸善心大发。

  “黄府?小姐是说那常开仓济贫的黄府吗?”那男人眼睛一亮,天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进黄府啊!

  “就是那个黄府。”她微微一笑。

  徐守轩瞧着她发自内心、纯真善良的笑容,不自觉扬起嘴角,至少他确认黄府的那些奴仆是真心庆贺她出嫁了。

  “若能去,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不可能呀!

  “我写封信让你带过去吧!”她再次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样我就能进黄府工作?”这位姑娘这么大来头?

  “对!”

  “太好了。”那男人和他爹开心地抱在一块。

  徐守轩瞧了下天色,开口问道:“这小镇应该有客栈吧?”

  那两父子立刻紧张地望向他们两人,担心地说道:“两位若要留下来,千万要小心谨慎。”

  “怎么了?”徐守轩眯起眼,似乎已经闻到危险的讯息。

  “这两天镇上有淫贼出没的传闻,小姐这么美丽,一定要特别小心呀!”那男人很认真地劝告。

  “淫贼?”黄崧芸望向他,那表情似乎在说,不就是你吗?

  徐守轩不禁翻个白眼,他若是淫贼,刚刚在马车上她还敢呼呼大睡?

  淫贼呀,要帮忙抓吗?上回一时兴起想为民除害,却害他自己莫名其妙多个妻子,这回再帮,会不会出更大的差错啊?

  他和淫贼绝对八字不合,能避就避吧!

  “我不要!”黄崧芸大声抗议着。

  “你烦不烦?人家都说他们小镇没客栈了,你想去哪儿住?”徐守轩有些火地瞪着她,果然千金小姐就是难伺候。

  天快暗了,他们绝对来不及到达下一个村庄,幸好这对父子愿意让他们住一晚,她敢嫌人家家里破旧,小心他休了她!

  “那就往前走。”她绝不去住一般民宅。

  “要走你自己走。”徐守轩终于动气了,直接下了马车。

  黄崧芸瞪着他,抿着嘴也硬着脾气不肯下马车。她宁可在马车里住一晚,也不进去别人家里,这是她非遵守不可的原则,这淫贼不懂就算了,还敢凶她,别想她再理他。

  “呃……”见他们夫妻吵架,令那老人家有些窘。

  “真抱歉,我们镇太小,平时就没什么旅人会在这里停留,以前开的客栈都没几天光景就倒了,我们家是破了点,实在不适合……嘿嘿……”那男人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她太不懂事了。”徐守轩一脸歉意,对她的坚持很不悦。

  “不不,我想夫人应该有她的理由,不如。”老人家却觉得她那么善心要帮他们,绝不会瞧不起穷人,那就是有个人因素了。

  “别理她,等一下她就进来了。”徐守轩认定千金如她,绝对挨不久的。

  “可是。”

  “我们进去吧!”徐守轩有些恶意地瞧她一眼,他倒要看她能撑多久。

  黄崧芸却朝他扮个鬼脸,能离他远远的,她才开心呢!

  天色很快就暗了,那父子家的庭院内一点灯火都没有,隐约中还能听见他们的交谈声,夹杂着欢笑声,甚至还传来一阵饭菜香,但不再有人理她。

  “这样最好了。”她就这么窝在马车上,摸黑吃了些干粮,而后趴在马车的窗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完全没有求和的打算。

  她望着天空,没多久就打起盹来了,老实说,她真怀念她房里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也许这辈子再也睡不到了,唉!

  “咦?”突然她感到天旋地转,张开眼才发现自己被摔上了某人的肩膀,此刻正倒挂在某人的背上。“你干嘛?”

  这身黑再加上熟悉的气息,就算只看到背,她也知道这某人是她那相看不对眼的夫君大人。

  她随即一怔,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熟知了只属于他的气味?

  徐守轩恼得想揍人,她是耳背还是呆过头了?她忘了这村落有淫贼出没吗?居然真的想在马车里待一夜?

  “放开我!”被倒挂在他肩上,还一路由那父子面前经过,他是想让她明天没脸见他们吗?

  “徐公子?”那父子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他说要去带夫人进来,竟是用这种“带”法?

  “多谢两位腾出房间借我们,两位也早些休息吧!”徐守轩很有礼貌地向他们道晚安,随即扛着她走进里面的小房间。

  “放开……噢唔!”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摔上床,这床不比她家的,硬邦邦的,痛死她了,她跪坐在床上正想骂他两句。“你。”

  “你闭嘴,免得吵到人。”徐守轩恼火地捂住她的嘴。

  “怕我吵,就让我待在马车上呀!”她也是一肚子气,却自动压低音量,就怕真的吵到那父子两人。

  “我是讨厌你,却并不代表我的心肠坏。”徐守轩脱了外衣上床。

  被他那句“讨厌”怔住了,所以对于他唐突的动作,她甚至无法移动身子做出任何反应,好坦白的夫君大人呀!她的心又抽了下,隐隐泛疼。

  “进去一点。”徐守轩没理她的石化,不耐烦地催促道。

  黄崧芸默默地移动身子,却是由床尾准备下床,她对他的厌恶不会少于他,跟他同床?她宁可去死。

  “你听不懂人话吗?”发现她的动作,徐守轩压抑心头怒火,把她捞回来。

  “听见了,我不会出去。”既然都进来了,肯定是得对不起那对父子了,那么她宁愿去睡地上,她努力想挣脱他的手。

  他恼火地直接压上她,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干嘛?”黄崧芸惊白了脸,他怎么可以压着她?

  “我不相信你。”他依然压着她,没放手的打算。

  “你很懂得怎么激怒人家耶!”她握紧粉拳,几乎想一拳揍过去了。

  “彼此!彼此!”他冷眸凝望着她,一手撑在她的身旁,重量有过半直接交给她承担。

  黄崧芸也回瞪着他,时间久到令她不断察觉两人现在有多暧昧,他们由胸部以下几乎完全密合着,几次和男人近距离接触,而那个男人全是他,到底是谁走霉运啊?

  “你压着我,我没办法呼吸了。”她微红着脸说道。

  虽然明知他对她没半点绮思,甚至是厌恶,谁教她是家人硬塞给他的,但她是姑娘家,这种场面她无法不感到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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