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恩知道他在生气,但这怒火来得如此炽烈,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已狂妄的吻住了她。
“嗯……晤……”可恶!他要亲就亲,当她是什么了?!而他又在胡说什么?她气愤的想别开脸,他却吻得更激狂。
龙陨奇真的气炸了。天知道他替她解决了多少人才能让她安然回宫,而这个小女人完全没有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
不行了……她要无法呼吸了!苏妍恩伸手努力的拍打着他,觉得自己被吻到快没气了。
终于,他放开了她,她气喘吁吁也恨恨的瞪着他,“你、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既然你想死,我何苦再压抑欲望?所以,你认为我想干什么?”浑身似冒火的龙陨奇再次将自己压在她身上,芍良狠的吻着她,动作也略嫌粗鲁。
苏妍恩想闪躲,但他不容许她逃,粗糙磨人的大手伸入她的衣服、滑过她细腻粉肌,不着痕迹的褪去她的衣裙,一寸一寸摸索她美丽的身体。
她只能无助的喘息,忘我沉沦……
芙蓉帐内,两人温存厮磨,缠绵缝绪,她初体验的不适在他耐心引导安抚下,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受。
激情过后,昏昏沉沉的她将蟒首贴靠在他的肩上,被爱过的身体有看诱人的晕红,当他的手墉懒的滑过她柔腻肌肤时,一股舒服的酥麻感令她的呼吸再次绷紧,可她抬头对上他那双同样又闪动着欲望的黑眸时,理智在瞬间回笼,令她突然坐起身来,紧揪着被子瞪着他。
她竟然把自己给了他?!天啊,她是疯了吗?!
“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是你跟其他人的想法一样,认为我跟在太后身边那么多年,早已偷偷识得男欢女爱,随便就可以要了我?”她恼怒的瞪着他问。
“并不是。”他只是气到失控了,天知道,为了将那些太子帮的人马解决掉,他得冒着自己身分曝光的危险出于,万一要是他失手被抓或被杀,这绝对会坏了他跟大主子秘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影响所及甚至可能是一场血战。
他明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却仍让她把他气到失去理智,也冲动的为了她而轻易涉险,在在说明了他根本放不下她啊!
“不是又是什么?明明今晚不理我的人是你,现在又到我房间来……”她说不下去了。
“今晚我不理你?”他失笑,“这几天在宫里的小豆子都是我的替身,瞧。”
他给她看了看自己伤口结疤的手臂,“拜活阎王研制的好药所赐,不然这伤绝对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你怎么受伤的?”她一见,立即担心的靠近问。
他顿了下,一脸为难,“暂时……”
“又得骗我?门她愤怒的看着他,赤裸的双足直接踢向他,“下去!下去。”
她竟然要将他踢下床?!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刚刚成为我的女人一”
“那又如何?”她是生气的,两人都如夫妻般亲密了,他却藏了那么多的秘密不能告诉她。“快走,你不走我就喊人了。”
龙陨奇看得出来她眼里有受伤,只能尽力哄道:“一切都在进行中了,你再等一等,我会让你知道所有的一切。”他下了床,穿上衣物,看看她背过身不理他。
他叹息一声,“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别再出宫了,你难道没察觉观宁寺的钟声已有近月余没在某个特定时间敲响了?”
他其实不该说的,但他不希望她再次莽撞行事。
苏妍恩一楞,但一自身,房里早没有他的身影。
不过他的话提醒了她,近月余,圆德老和尚都没有情资要她过去取,难道也出事了?而龙陨奇到底知道多少事?竟然连老和尚在晨曦时分敲钟响做暗号一事也晓得,因为只有在清晨时分万籁俱寂时,皇宫才能听到庙里的钟声……
他、他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
所有的一切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知道?而他又为什么突然要了她?那个该死的男人根本啥也没有回答她!
虽然她能猜到原因在她出了宫,可在去程及回途的路上,并无异样发生啊?还是……是因为有他一路尾随护卫?
她很想问,但小豆子……唉,她也分辨不出现在她在皇宫里看到的是不是龙陨奇,万一莽撞的把他叫到跟前来问,但事关男欢女爱的事,若来的是替身那多模?光想到这点,她就没了勇气。
她也想出宫去看老和尚,只是又想到龙陨奇的话,虽然很多事他都没明说,可从他那么清楚她的一切事情看来,他的手伤可能也是因她而起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竟然能感受到他是真正的关心她,而且那一天他虽然是带着怒气的占有了她,可那也只是一开始,后来的温柔疼惜,甚至是他黑眸里的柔情,她都有看见……他是真心爱上她了吗?
而她呢?多么不可思议,一个女人会对一个一无所知的男人动了心吗?爱情难道真的没什么道理可言,就这么无中生有,说来就来?
“妍恩?一切都还好吗?”
在太子忧心的询问下,苏妍恩拉回纷乱的思绪,蓦然回神。
沂雨殿内,源峻正看着她,她已经有一阵子没来看他了,今儿个来了,却又显得很心不在焉。
苏妍恩尴尬的看向坐着的他,“一切都很好。”
“是吗?皇城外局势诡话,皇宫内更是充斥看对权位汲汲营营的野心分子,善于观察的你、冰雪聪明的你,只想报喜不报忧?不想告诉我又有多少位高权重的王公大臣借口皇帝改革,对百姓强势的豪取强夺,让贫困的人民生活更形困顿?”他轻声一叹。
她脸色微微黯下,“太子都知道了?”
源峻苦笑道:“别忘了,除了你之外,朝廷里还有多名正派清廉的高官贵族,明着跟父皇堕落沉沦,私下则企图以重金买通江湖人士,欲以阎冥的毒药来清君侧……”他摇摇头,“可惜的是,不得其门而入,他们眼见宦海浮沉,京亲王跟杜恒两方气焰皆盛,也只能找机会将讯息传送给我,希望我能尽快就位,可是,谈何容易?”
“皇上生活腐败嗜欲、靡烂奢侈,但身边也有象养一批功夫极高的大内高手,我还是希望太子能忍辱为国,别冲动涉险。”她其实也觉得倦了,可她很清楚,自己必须鼓励他。
“如果只为我自己,那我也许还忍得下去,但父皇见到貌美女子就起邪念,我很担心父皇会对你下手……”见她要开口辩解,他示意她先听他说完。
“两年前的事,相信你也印象深刻。”
苏妍恩点头。当时皇上宣她入寝宫,一进殿门便由外关上,好色的皇上借口天热脱去衣裳,命她侍酒侍寝,却不知她有备而来,以小刀抵住颈部宁死不从。
因为她不能拭君,也不愿成为君王的侍妾,所以宁求一死,此举才逼得皇上不得不放手。
源峻看着她。他父皇天性好色,多名臣子在外强抢民间美人进贡,仍无法让父皇饱足淫欲,而男人天生的劣根性,让他相信父皇只是暂时放过她,一想到冰清王洁的她可能遭父皇毒手,他就更不能忍受下去。
他恨不得能与外界--尤其是刺客组织接触,与号称从未失手过的异色组织歃血为盟,收编南方军队,来个兵临城下逼父皇退位。
她看出他眸中的沉思,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她只能说:“不管太子要做什么,都要有耐心的等下去。”
“我等了几年?政局一样动荡不安,外界民情浮动,父皇跟太后奶奶行为同样荒唐……妍恩,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愈说愈激动。
“今天太子的心情浮躁,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倒不如一人沉静思索,妍恩先走了。”她一说完,转身就走。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这其实才是让他烦躁的真正主因吧。
苏妍恩脚步顿时一歇,脑海立即浮现出龙陨奇那张脸庞,心口也怦怦的狂跳起来,但她回过身,硬是直视着他回答,“没有。”
源峻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他多心吗?总觉得近日来每见妍恩一次,她就比过去更美,尤其今日更是不同,那双熠熠发亮的明眸不自觉流露出的动人风情更是前所未见是谁把她变得更美了吗?
尽管努力掩饰,但被爱情滋润了的苏妍恩的确愈来愈美丽,那是由内散发出来的,皇宫里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她变得很不一样,白里透红的粉肌,唇不点而红,碧水明眸灿亮流盼,就算仍是一袭简单的月牙白裙服,却平添了一股楚楚动人的风采。
就连皇上左拥右抱两名贵妃,远远在曲桥一见亦惊为买人,难以抑止的悴然心动,让贵为天子的他一连数日都对她魂牵梦系。
今日他不再自虐,心想定要见佳人一面,但是命她进他寝宫晋见,怕是难了,最好能来个不期而遇。明知她不是在海棠阁,就是在太后的华瑶殿进出,他没有迟疑的就往华瑶殿而去。
“皇上吉祥。”
华瑶殿内的宫女一见皇上驾到,急忙屈膝行礼。
真难得啊!皇上颇为这诧异的一挑浓眉,看着保养得宜的皇太后一身珠翠环绕的斜躺在贵妃椅上,身旁没有男人,更没有忙着颠莺倒凤。
“皇上怎么有空过来?”皇太后娇笑的坐起身来看着他。
“朕来看看太后啊。”他边说着,眼睛却四处游移。
“沉湎于男欢女爱之中的皇上有空过来看本宫?不会是心痒难耐,想来看妍恩的吧?”皇太后斜靠在椅上,状甚慵懒,但出口的话可犀利了。
皇上没有否认,对她带刺的话也不在乎,径自坐下来道:“那些女人朕都玩腻了,相信太后很能了解。”
“但妍恩不是那些女人,宁死也不肯成为那些女人。”自己可是看着妍恩长大的,男人要掳获她这株看似山中百合实为带刺玫瑰的花朵,要是不够魄力、不够勇猛霸气,还真是摘不下她。
皇上昏庸淫奢又软弱无能,莫怪妍恩无法委身于他,可惜他却无自知之明。
“妍恩会不会成为肤的女人,就要看太后帮不帮忙了。就我所知,太后这里多得是让御医、太监甚至是外面找来的男人就范的玩意儿。”皇上说得直接,摆明是要下药了。
皇太后黑眸微哒,“皇上自己不是也搜集很多?”这话半是挖苦,也是事实。
他撇撇嘴角,“她太小心,我赐的任何东西不是被她转送,就是原封不动的堆放着,起不了作用。”
“那就别企图动她。这几年来,她做事相当机灵,深得我信任,我还想要她为我多做些事。”她把话挑明了。
哼!不就是帮助你放荡淫乱的事?皇上在心中嘲讽,但表面仍笑着点头,“好吧,既然太后开金口,月关先回去了。”
他起身就走,心中却在咒骂:死老太婆,跟你要苏妍恩是看得起你,没想到你还拿乔,要我别动她?!
不,他会得到她的!他曾经想得到过的第一美人秦乐,现在已成了活阎王的爱妻,生命诚可贵,他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再打秦乐的主意。但苏妍恩就在他的皇宫里,即便他失败过一次,可只要记取教训,先搜了她的身再令她进寝宫,他就有办法要了她,届时,太后又能拿他如何?想到这里,皇上邪恶一笑。
皇太后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皇上离开的身影。想碰妍恩?那可不成。
看来她得先替妍恩找个男人才行,不过这丫头很不好处理,偏偏一旦让女人跟了皇上,那就等于是个废人了,她可不会坐视这种事发生。
她突然笑了,随即唤了宫女去把人找来。
不一会儿,苏妍恩即进入华瑶殿,见皇太后坐在上位,她上前屈膝行礼,“太后吉祥。”
皇太后点头一笑,却也暗惊不过几日未见,这丫头变得更美丽了。一张粉雕王琢的脸庞依旧,但线条变得更为柔和,全身还散发出一种合苞待放的风情,莫怪拥有三千佳丽的皇上也抵抗不了这丫头的魅力。
她深吸口气,看到苏妍恩变美,心里竟不怎么舒服,像是突然感觉到时光的流逝……她的视线移向她身后,“怎么小豆子没跟进跟出?本宫听说你待他相当好,常为他挺身而出。”
“太后,那是过去的事了。”苏妍恩照实回答,虽然不解皇太后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你跟他之间不是挺好的吗?”她倒也好奇,若已成过去,那是谁让妍恩这丫头变得更美丽的?虽然小豆子是太监,但太监跟宫女甚至是后妃发生感情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毕竟皇宫内院住的多是寂寞的人。
尽管两人之间能做的跟不能做的都做了,苏妍恩仍是摇头,“我跟他从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事,过去会对他特别照顾,是因为与他娘有约定,几个月下来,他已习惯宫中生活,所以妍恩不必再特别关照他。”这一席话她说得心虚,也得强撑看冷漠神情才能回答,因为太后绝不会刻意去问一名小奴才的事,除非是另有所图。
有鉴于太后数日前曾有过的暗示眼神,所以近几日她还特别派人前往新欢楼找何大娘,带回一名新男宠给太后享用、“止渴”,难道这还满足不了太后?
皇太后从椅子上起身,缓缓步下矮阶,“你一定很好奇,把你找来怎么问的尽是小豆子的事吧?”她朝苏妍恩微微一笑,“说真的,那么怯懦怕羞的少年郎,本宫还真没尝过,想来应该别有一番新鲜滋昧。”她停顿一下,等着苏妍恩回话,却只看到后者面露为难,“怎么?舍不得?”
“没有的事。”她连忙摇头,但胃部已纠结起来。
“那就去做你该做的吧。”皇太后定定的看着她道。
太监要服侍后妃前,要做的事是……苏妍恩心一沉,但也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