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英雄救美?不,是解救美人没错,但绝对不是英雄,呃……或许该说是英雌吧?是的,是英雌没错。
在校园的一角,刚打玩球,准备一起回家的康尔齐和李汉民,远远地就瞧见了废弃的教室前,有一群人围成一圈,有一个人被围在圈中,还有一个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可人儿。
走近一瞧,才发觉,被围在圈中的人,穿着跆拳道服,双脚犀利灵敏,已撂倒了几个校园中有名的混混,正准备再出手攻击其他人。
康尔齐定睛一瞧,脸上显出诧异之色。
是她!他的新邻居,就是昨天赏了他一身蝌蚪水的粗鲁女孩。
脚步还没再往前跨进,就见一个人被踢飞了出来,康尔齐挪动眸光,落在脚前,地上躺平的,是个专帮混混跑腿的角色。
康尔齐和李汉民互看了一眼;两人用眸光交换着意见,意见一致的认为,伺机而动,先别插手。
然而那个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儿,却恰巧抬头,一见到两人,喜出望外的拔腿跃起,冲了过来。
“拜、拜……拜托你们帮帮忙。”蔡育琳吓得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
她就是音乐班之花,百分之百的娇柔小女人。
因为下课后,她在教师办公室耽搁了一会儿,等回到教室收拾书包下课时,同学已经走光,在经过旧教室前,竟被几个要流氓的学生给拦下。
在她大喊救命之际,隔壁班的宗乔经过,顺利的帮她解了围,但她自己也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恶斗之中。
康尔齐的反应比较快,伸出双手来扶住她才免去了一场可能让两人撞得正着的灾难。
“宗、宗、宗乔有危险。”蔡育琳吓得花容失色,指向身后的手指抖呀抖的。
康尔齐扶好她,与李汉民交换了眸光。
就如在球场上一样,一人前锋一人中锋,两人默契甚佳。
李汉民昂起胸膛,向前走了一两步,拉长了嗓子:“哇,是教官,黑面教官往这个方向来喽——”
黑面教官,青阳中学里最可怕的恶魔,不是怕被他抓到记过处分,而是怕他兜头赏过来的爆栗,超疼,痛得让人头上长包、脑门发胀、阵眶垂泪。
所以不管好学生、坏学生,杂碎混混或清纯小白兔,无不惧他三分。
果然,效果出奇好,黑面教官几个字如雷贯耳,几个本来还将宗乔团团围住,准备展开激烈厮杀的人,立刻一溜烟的跑得不见人影。
现场骤然安静下来,独剩宗乔一人,她的眼角些微挂彩,书包拖得老长,斜背在腰侧,看得出来薄得仅有两层布,里头书本肯定不超过两本。
见人已散去,蔡育琳终于松了口气,她对着康尔齐仰脸一笑,然后飞快转身跑向宗乔。
“宗乔,怎样?你还好吗?有没有怎样?”任谁都可以看出她崇拜的模样,蔡育琳的眼瞳中绽放着星星一样的光芒。
宗乔冷冷的睇了她一眼,不喜欢她握着自己双手,这样过于亲昵的动作。
“我没什么事,你……”宗乔很酷的抽回自己的手,潇洒的撂一撂俏丽短发,正想再往下说,视线却不经意地扫向蔡育琳的背后,落在多出来的两个人身上。
定睛一瞧,她很快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康尔齐。
“呃……是你!”那个倒楣的邻居?被她泼了一身蝌蚪水的人。
康尔齐早就认出她了,由于对她昨日粗声粗气的印象过于深刻,所以今天又见到她与人打架,他可一点也不会意外。
“你好。”康尔齐随意点了下头,眸光仍被蔡育琳吸引住,因为方才她离开身边时那嫣然一笑。
一样是女人,但落差可真大。
宗乔粗枝大叶,蔡育琳温柔婉约,简直有天坏之别,天与地之差。
李汉民提肘顶了他一下。“喂,尔齐,你认识她?”
与尔齐的看法不同,他深受宗乔的吸引。从不知女孩子可以这般潇洒,与他过往的认知截然不同,何况那一头亮眼短发,让人觉得分外俏丽活泼,洋溢着无限活力。
“呃……也说不上是认识。”康尔齐收回目光,小声说。
宗乔的耳力极好。“谈不上认识,他是我家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我们甚至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
非常坦然,是一贯的宗乔式风格,潇洒不做作。
宗乔说着往前走,跟在她身边的蔡育琳亦步亦趋的跟着,眼瞳中则仍绽着倾慕的光泽。
李汉民一听,愉快上前。“我是李汉民,三年A班,篮球校队副队长。”
宗乔看着他伸来一手,反射性也伸手与他一握。“宗乔,一年D班,今年刚入学,是新生菜鸟。”
直觉果然没错,李汉民喜欢极了她爽朗的个性。
“喂,你呢?”宗乔再度将眸光拉向康尔齐,说不上对他的感觉,但对他印象深刻。
康尔齐撇撇嘴,正打算开口,李汉民已抢先一步答:“他呀,宗乔,就如你所说,你果然是菜鸟,否则在青阳里,是没人不认识他的!”
闻言,康尔齐努努嘴,抬手槌了李汉民的胸口一记。“谁要你多嘴,我姓康,健康的康,康尔齐,尔后的尔,齐国的齐。”
康尔齐也伸出手来,不过是先与蔡育琳一握,才转向宗乔。
“蔡、蔡育琳,一年C班。”蔡育琳声音小小,似蚊呐,心想大家都自我介绍了,她当然也不能例外。
康尔齐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一记灿烂笑容。
“尔齐是篮球校队的队长。”李汉民笑着说,“对了,光站在这里说话,都忘了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吃冰?东围墙旁的巷子里,有一家专卖红豆牛奶冰的店,很好吃,保证吃了后意犹未尽。”
见尔齐似乎对蔡育琳有意,李汉民很够义气的帮他搭起桥梁。
就这样,李汉民提议,其他三人各有想法,没答应也没拒绝的同行了。至于故事,则继续往下走。
*****
冰店里,热闹狭小的空间中,难得寻到幽静的角落。
但由于李汉民是冰店的常客,又和老板娘是远房表亲关系,于是乎他们一行四人就被安排在屋子的后院,一棵莲雾树下,享用着片刻的宁静和红豆牛奶冰。
“原来你就是大家口中的蔡依林。”李汉民看着蔡育琳,停下吃冰的动作,嘴里含着汤匙。
“嗯。”点点头,蔡育琳小口小口吃着冰,转动的瞳仁不时偷瞄着坐在身旁的宗乔。
与她截然不同,宗乔正埋首努力,大口大口的吃着冰。
如果蔡育琳是动作细腻、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那么宗乔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边塞女子。
“哇,没想到这家冰店的红豆牛奶冰,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吃。”等到她将整盘冰全都扫进了肚子里,抬起头来,才发觉另外三个人,六只眼睛的注意力,全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有点尴尬的搔搔短发笑笑。
其实她倒不怎么在乎李汉民和蔡育琳的目光,但对于康尔齐就不同,他那对深邃的眼中,仿佛缀着一颗颗最闪亮的星星,那些星星频频对她眨眼,让她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不由自主的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言行举止。
“汉民,看来宗学妹跟你的口味还蛮一致的。”虽没表现出来,但康尔齐暗暗在心中排斥着宗乔狼吞虎咽的模样。
“我叫宗乔。”觉得他的称呼很生疏,宗乔不喜欢这份生疏感。
“呃……其实,我也觉得很好吃。”蔡育琳小声说,摆明立场一致,和宗乔站在同一阵线,甚至还悄悄掏出一条手帕交给宗乔。“擦一擦吧,你的嘴角有糖渍。”
宗乔接过手帕,往嘴角抹抹。“谢谢。”
“要再来一碗吗?”她的手才一放下,蔡育琳就急着伸手接她用过的手帕,并且非常贴心的问。
“你呢?”宗乔没多想,只当她可能也是喜欢红豆牛奶冰,不过她的冰盘里不是还躺着大半盘的冰吗?
“我……也好。”蔡育琳腼腆的笑笑。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搭话,李汉民提肘顶了康尔齐一下,示意他可别让机会溜走,他看得出来,尔齐对蔡育琳有兴趣。
“育琳,我听说你弹了一手好钢琴?”康尔齐偷偷白了李汉民一眼。
育琳?差那么多,面对蔡育琳就亲呢的喊名字,对她则是生疏的喊宗学妹?莫名地,也不知为何,宗乔的心里就是在意。
“嗯。”缓缓的点下头,蔡育琳低下头来含进一口冰。
现场的气氛有些冷,为了不想让温度持续下降,场面就此僵硬,暖场的人很快跳出来,活络场面。
“你们两人是朋友吗?认识很久了?”李汉民发挥着搞笑的功力,力求脸上表情生动丰富。
他的亲切,宗乔坦然接受,也不讨厌。“不,我和蔡育琳不是朋友,也是今天才认识的。”
是英雌救美。英雌,想到这两个字,宗乔不觉有点得意,在她的心中,一向将花木兰给当成了崇拜偶像,若生在古代,或许她真有机会代父从军上战场也说不定。
“但现在起,我们是朋友了。”蔡育琳难得显出激动情绪,原本低垂的小脸,骤然昂起。
宗乔和李汉民互看了一眼,对于她突然显出的激动感到莫名其妙。
“没错,我们四个人已经算是朋友了。”康尔齐对蔡育琳甚有好感,出言情义相挺。
未了,他还没忘伸手,偷偷推了李汉民一下。
瞥了好友一记,李汉民还能说什么。“是的,不是朋友怎么会在一起吃冰,何况若不是朋友的话,会在一起吃冰,自然也已经算是朋友了。”
看着两人一搭一唱,顺口极了,宗乔也不好再多说话反驳,不管他们的用意为何,是否纯粹只为了讨蔡育琳开心。
就这样,一下子,她多出了三个朋友。
对宗乔来说,是嫌多了点,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没什么朋友,生命中除了已过世的母亲之外,就独剩那个说话像打雷一样的父亲了。
*****
吃完冰后,四人道别,由于宗乔和康尔齐是邻居,便在同一个站牌等车,搭同一部公车回家。
在车上你齐仍保持着沉默,几乎没与她说话。
他没说话,宗乔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主动开口,哪怕对方是让她怀有好感的人。
两人二刚一后坐在不同的位置上,公车晃呀晃地往前行驶,一站过一站,有人上车,有人下车,直到又晃过了两三站,车子停下,这次下车的人少,上车的较多。
由于过于拥挤的关系,车子一开动往前行驶,一堆人先往前倾倒,然后再往后摔,一个老婆婆没站稳,整个人差点跌倒,还好宗乔即时起身扶住她。
“阿婆,我的座位给你。”她说着,细心扶着老人家坐下。
将眼前的这幕看在眼里,康尔齐的心里起了一阵涟漪。动作粗鲁、粗线条惯了的宗乔,竟细心体贴的对一个陌生老婆婆伸出援手,他不得不给予正面的肯定。至少,他就没在第一时间内站起来,将座位给让出。
“谢谢,小妹妹,真是谢谢你。”老婆婆的行动明显不便,当宗乔扶着她坐下后,她说。
“不客气。”宗乔有点不好意思的抬手搔搔一头短发,这是她的招牌动作。然后,她转身站到座位旁,抬高一手拉着车顶上的把手,车子摇摇晃晃,又往前开了一两分钟。
终于,康尔齐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冲动,出手扯扯她的衣袖。
宗乔转过脸来看他。
康尔齐由座椅上站起。“我的座位给你!”
说着、他脸一昂,将视线移向玻璃窗外,摆明了不给拒绝的机会。
宗乔低头看了眼座位,再转脸瞧着他看来绷得僵硬的颚线,难得地接受别人的好意。
“谢谢。”她说了声,坐下来。
椅子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余温,温暖地包围着她,感觉虽陌生,但却有一股暖流在她的心口激荡索回。
康尔齐拉回眸光瞄了她一记,随即又拉开。
公车一站一站的停,一站一站的开,就这样,两人还是始终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再对谁开口说话。
*****
傍晚,接近晚餐时间,由于宗乔的父亲是忙着跑场的外烩厨师,一到婚丧喜庆的旺季,家中就会独剩宗乔一个人自己用餐。
端着饭,她离开餐桌,在客厅里绕了一圈之后,决定到阳台去边吹着晚风边吃饭。
拉开落地长纱窗,宗乔端着碗往阳台一站,眸光顺势往一楼的方向拉,恰巧见到康尔齐坐在一部脚踏车上,手上捏着一块面包,是捏着,百分之百,因为面包已经被他揉成一团,变了形。
接着,他把面包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宗乔只迟疑了约零点一秒,随即扯开嗓子喊:
“喂,康尔齐,你要不要上来吃饭?”就算是报答他吧?报答他在车上的让座之恩,虽然她一向不屑,也不信什么思不恩惠的事。
听到了她的声音,想都不必,康尔齐马上仰起脸来。
“你要请我吃饭?”他的嘴里还咬着面包,声音含含糊糊地。
“是。”反正东西都煮好了,只是多添加一双碗筷。
“什么原因?”他问,勉强地将手里的面包囫图吞完。
他听说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也不可能会有白吃的晚餐。
宗乔觉得他有点啰嗦,撤了撤嘴。“我不习惯欠人恩惠,你今天下午在车上不是有让座位给我吗?”
“就这样?”他觉得这个理由挺牵强,不过肚子真是有点饿了,人一饿,填饱肚子就成了第一个念头,其他的可以先搁下,一会儿后吃饱再想。
“是。”居高临下的优点莫过于此,宗乔瞄过了,他家中除了他之外,似乎也没人在,所以他才啃面包当餐点。
“那,帮我开门吧!”再犹豫踌躇下去,就过于扭怩不像个男人了。
“oK。”宗乔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阳台。
没多久,老旧公寓楼下的大门喀一声的打开。
康尔齐又望了楼上阳台一眼,确定好楼层和左右边,才举步跑上楼。
到了楼上,宗乔已等在门口。“情进!”
“呃,不必脱鞋,地板没拖。”在见到康尔齐弯腰准备脱鞋时,她补充说。
康尔齐放弃了脱鞋子的打算,打直腰杆,见宗乔后退几步等他入内,他也就大方的跨步往内走。
等在他身后的宗乔,还没来得及将门板给推上,已进到屋子里的康尔齐突然大喊出声:“哇,是什么东西?还真香!”
尔齐过去的家境不错,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从没闻过像此刻一样美味的菜香。
一眼就望见了餐桌,他快步走过去。
宗乔紧随在他身后。“仅是一般的家常菜而已。”很香?会吗?
“你做的?”光闻味道就让人垂涎三尺。
“是呀。”宗乔不以为意的答。
“真的?”康尔齐拉回目光,狐疑的盯着她。“我是说这一桌子的菜?”他怀疑,似乎是因为发觉了她的第二个优点,心里正负两面评价正交织挣扎,怕对她的好印象又不知觉地加深几分。
“你太夸张了,不过是三四道菜而已,哪有一桌子。不过,真的都是我做的。”宗乔边说着边走过去拿碗,没多久,帮他添了一碗饭回来。
她从八岁就会做菜了,还记得那几年母亲身体不好,父亲为了家计不得不忙于工作,于是乎,父亲在外头忙着煮饭菜给大家吃,而她就在家里忙着煮饭菜给父母吃。
“真的?”康尔齐拿起筷子,伸长手夹起一块东坡肉。
哇,真香!
“是。”宗乔应得肯定。“我八岁就会做菜。”
“看不出来。”康尔齐瞥了她一眼,捺不住诱惑,将白饭和着肉,一大口送进嘴里。“喂,真的很好吃!”
有看过俊男的眼里挂着星星吗?不觉地,宗乔被他夸张的表情给迷住,一种陌生的情愫在她内心澎湃索绕,怀怦怦怦地狂敲着心房。
愣住了好几秒,她赶紧拉开视线,随便找个话题。
“我看你家好像没人回来?”所以他才会独自一人啃面包当一餐?
想来跟她有几分同病相怜,但至少她自己会做菜,不用拿面包充饥。
“各忙各的没办法,尤其是这阵子。”康尔齐正忙碌,忙着大快朵颐,先扫空眼前的一盘糖醋鱼柳片,接着进攻下一盘粉蒸排骨酥。
“各忙各的?”放下碗筷,光看他吃,宗乔已感到心满意足。
盘底朝天对下厨的人来说,不就是最大的赞美?
“我哥今年大四,刚拿到国外某知名大学的奖学金,准备出国去进修,攻读硕士。至于我父母……”说到爸妈,康尔齐略停顿了下,放下手中碗筷。“他们昨天连夜赶到纽约去了。”
说是去见个老朋友,筹资准备重新出发,东山再起。
喔,原来!“可是你们不是前天才刚搬家?”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
康尔齐重拾碗筷,继续吃。“反正迟早又会再搬一次。”
之前所住的豪宅,仅是让法院给暂时查封了,因为一个大型度假中心的兴建,才导致这次的财务缺口,但康尔齐对父亲有信心,相信家里很快会东山再起。
“你……很习惯搬家?”宗乔搔搔短发看着他。
康尔齐停下咀嚼动作。“没有,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搬家。”
“那……”为何他说会再搬?莫名地,宗乔竟有些不舍。
“对了,没想到你的手艺还真了得。”不想再谈自己,于是康尔齐转了个话题。
“是吗?谢谢你的赞美,要是我家老头,他只会嫌我,说什么我做了七年的菜,还比不上他蒙着眼睛煮出来的。”宗乔抱怨地说。
“你家老头?”尔齐转动脑筋想了下。
“我老爸,他是个外烩厨师。”嘴刁难缠,对于菜肴可挑得很。
“原来!”难怪她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手艺,“对了,你爸爸就是那天跟你一同大呼小叫的人吧?”
宗乔有生以来显出首度的腼腆,她不好意思的又搔搔头发。“我们家就是这样;那个老头子喜欢吼,我也被他传染了,所以他吼过来,我就吼过去。”
原来,康尔齐点头,了然的笑笑。原来这是他们父女的沟通方式,还好,现在他知晓了,否则会以为她的父亲会虐女。
“对了,既然你喜欢吃我煮的菜,不如以后我多帮你准备个便当?”突然觉得自己过往粗暴的行为,似乎成了糗事,宗乔赶快又转个话题。
“耶,可以吗?”康尔齐想想,每天都能有这么美味的东西可吃,似乎也挺不错。
“当然没问题。”反正准备一个便当跟两个,是没差别。
“那就这么说定了。”有得吃,他岂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