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拒绝恒藤牧的帮助後,他的表情就不太好看。就算他的家人全都先进办公室,他还是不发一语杵站著。
伍靳雅转过头向好友求救,请她想办法。
「恒藤先生,我们原本是要外出,难得看到有三个美女,忍不住跟著她们身後走,纯粹是下意识的好奇反应而已。」露静怀解释她们到顶楼来的动机。
「美女?」恒藤牧嗤笑,将眼光调回她们身上。「你们要去哪?」手指指著伍靳雅,「你说。」他不喜欢她老是在众人面前装哑巴。
「去东京逛逛。」她扁著嘴不情愿地说。
「你们没带件外套?」她除了露肩,露臂外,还露出一截细柳腰,恒藤牧非常不悦。
「外套?雅雅的背部都长痱子了,再多加件衣服,保证今晚她不用睡了。」露静怀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过好友的身体,让他亲眼见证。
的确是有红色小点点在雪白的背上,还有抓过的痕迹。他稍能释怀,但又想到安全问题。
「恒藤先生,我们不想进去听贵户的家务事,可以让我们先离开吗?」看到他又拉长脸,伍靳雅想也没想地说。
深视她的脸,恒藤牧道:「一个是我母亲颜雪哝,她就是提议千烨老师到日本办画展的发起人,也是最有可能与你们有接触的人;在她身旁的是我的前妻;在我身後的是一个旧识,这两个人与你们的工作不相关,可以不必去理会她们。」
伍靳雅低头不敢看他。不知他为何要对自己做解释?她宁可他像之前那样说话不经大脑,好对他继续保持厌恶感。
看她局促不安,又想起几天前对她的误会,他说:「我为那天晚上的失言向你道歉。」
不预期的话让她慌忙抬头。「没……事情过了就算了。」
恒藤牧微笑。「谢谢。那么就请进来吧!待会你们只需回答我母亲有关於画展的问题,其他人的问题你们可当作没听到,至於家务事就当看笑话。」
她真的很像是个怕事的小红帽。
「一定要进去吗?」伍靳雅问。
恒藤牧为她们开门,立在门边等她们走进。「麻烦你们。不会花你们太多的时间。结束後,我再带你们去一家著名的医院,恰巧我认识里头一位满有名的皮肤科医生,让他看看,或许可以治好你的困扰。」
有了皮肤科看诊的诱因,露静怀点点头同意,手臂勾著她往内走。「雅雅,看在皮肤科的份上,去里头坐一下也好。」
「可是……」越过他身前时,她不安地问。
「放心,多余的问题我会帮你们回答。」他承诺会保护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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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安全带,伍靳雅随著恒藤牧走下车。
刚才的谈话乱烘烘,她仍是只听不说,有关於画展的事交由露露回答颜女士;而其他的问题都被身边的恒藤牧挡掉了。
她的脑海中一直盘旋著他曾经结婚及离婚的事:心头居然会产生一点点的难以释怀,像蚂蚁在心头上啃咬的难受。
露露告诉她,已见过可能是她初夜的男人恒藤司,也告诉她对方的品性及丰富的玩女人经验时,她呆愣後的反应是耸肩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那是她预期得到的,初夜时若非有「他」高超的床第技巧,说不定会让她更恐惧性爱。
照道理,她应该要对「他」的事感到在意才对,却反而对恒藤牧的事有过多奇异的反应。难道说,她的心伤已经从两年前的那次意外复元了吗?
她只记得他冷冷地告诉他的前妻及旧识别再做一些无聊之举,从今起不会再放任她们对外制造不实假象;若再闹,一切後果自己负责。
为何他要无情到当众人的面,让两个爱他的女人难堪?
但当他说出这些话时,臣昊和颜女士的表情似乎是替他高兴,彷佛他终於有了人性的反应。还有,刚才在送走他的前妻和旧识时,发生的事情也让她在意。
「坦白讲,我并不喜欢伍小姐,她的穿著令人无法苟同。」颜女士说。
「果然是对母子,都是单凭外表来评断一个人的内在,愚蠢至极。」露露反讥回去。
「妈妈,您误会了,我和伍小姐只是共事关系。」恒藤牧淡漠道。
这一句撇清关系的话,居然让她有受伤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恍惚之际,恒藤牧请臣昊送露露到她要去的地方,他则带著她来医院。
颜女士没有反对,只是笑咪咪地说她要再坐一会,等他父亲下班。
「想家?」恒藤牧拿出丝帕递到她面前。
手一伸,眼眶薄薄的湿意让她知道自己又太过情绪化了。
「谢谢。」接过他的好意,她忍著可能会闻到菸味的恶心抹泪,却只闻到属於他身上的麝香味。
他领著她走进医院内部,没去做挂号之类的手续,在打开一问办公室前解释。
「我事先和医师联络过了,这时是他的休息空档。」
她呆愣地点头回应,吞下想问他是不是戒了菸的问题。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走出。
「还记得住刚才上原医生交代的话吗?」他与她坐在领药处前。
伍靳雅说:「大概记得吧!少吃刺激性的食物,包括可乐在内;多喝开水有助排毒,还有……」每一项的禁止都让她觉得有困难,例如可乐和冰凉的冷饮,那两项是她的最爱,却被规定少吃。
「很难吗?为了日後不被误会,忍一忍就过了。」恒藤牧打气地说。
瞪著他那种事不关已的表情。「又不是你被禁吃,当然说得简单。」
但,想到若真的照那医生的方法可免去背部刺痒困扰的话,似乎还挺划得来。
她转而微笑地说:「我试试看。若真的好了的话,再请你吃饭,答谢你带我来看名医。记得,我有说要请你吃饭的哦!」
看她怱冷怱热、怱气怱笑,印证了女人善变的道理。恒藤牧对她瞥一眼,没有对她做回应。
听到护士唤他的名字时,他上前去取药。
「为什么用你的名字挂号?」两人走出医院去取车时,她跟在他身後问。
一前一後走著,直到车边时,他才停下。「不然,你有带证件在身上?」
发觉自己多此一问,以及诧异他也会绅士地为女士开门的动作,伍靳雅傻笑了一下。「呃,对哦!我倒没想到……可是我们来之前并没有挂号,她们怎会知道你的名字?」
「这家医院是恒藤集团所有,上原医生算是恒藤家的家庭医生。」
这样就说得过去了。不过……
她又问:「那费用要怎么算?」总不能每次和他出来,都让他付费吧?
「朋友之间如果事事计较就太见外了。有件事要问你,可以吗?」
伍靳雅以他的话意反推回去。「嘿,有话直问,朋友这样客套就太见外了。」
「你有掉东西吗?」没听说她在找她的遗失物,他忍不住问她。
想了一会,她摇头,很肯定地说:「没有。」
恒藤牧勾起一边唇角。「喔。若你有少了东西时,记得告诉我。」
「你为什么这样说?」他的表情和语气,让她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毕竟你不是我国的国民,一些相关手续你并不了解。」他好心提示。
这又让她更茫然了,乾脆直截了当地问比较快。「请问,你有捡到我的某样失物吗?」
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眼前的街道车辆堵塞拥挤。
在停红绿灯的片刻,他侧过脸直视她的眼。「有吗?」
他捡到的不只是她的护照,还有她遗落在日本的初夜回忆,他要她自己忆起,向他询问或追讨。
「恒藤先生,有没有人敢对你直接谏言过?」她忿忿地问。
他的表情分明就是知道,却故意装傻,这实在令她生气!
「是朋友的话,就不需要唤我为先生,你叫我牧就好。我可以知道你的日文名字吗?」前面的车辆开始移动,恒藤牧踩下油门让车子跟著滑行。
他还记得那夜别人唤她的名字。
「雅子。」伍靳雅乖乖地说了。
虽然他跳离她的问题不想回答,但他对自己的确是照顾有加。或许在活动结束後,要是她决定留下来完成两年前的读书计划,有他这个朋友,她也比较不孤单。
满意她的诚实,他带著深意的笑睨视她。「有想要去哪吃晚餐吗?换我请你和露小姐吃饭。」
「不用了,绿光先生代表贵公司尽过心意了。」伍靳雅侧过面看他。
「如果说我坚持呢?」恒藤牧睇她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塞车。
「你决定就好。」看他又用「凶狠」的眼神看自己,她虚软地投降。
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待接通後,要臣昊将电话给旁边的露静怀,恒藤牧则将手机转到她手上。「你们先决定要吃什么,我再和阿昊约地点。」
嗄?!伍靳雅瞠目地看著他。居然要两个外地人决定吃啥?
那头传来「喂喂」的声音,她只好将他的手机贴近耳旁。「露露,你晚上想吃什么?阿牧要请客。」
「阿——牧?」露静怀听到她对恒藤牧的称呼,开始惊声尖叫。
将手机拿离耳朵数十公分,直到露露的声音转小後,她再将它贴近耳旁。
她并不知道她的话让身边的人感到高兴,正用温柔的眼光看著她捣耳的动作。
伍靳雅再度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呵呵,随便。」露静怀的语气是兴奋未平的调调。
她转过头。「露露说随便。」
「你呢?」
她摇头。「不知道,我想吃道地的美食,就是不一定要很昂贵的那种。」
「通天阁老面。那家的面食我去吃过几次,觉得还不错。」看她点头,恒藤牧取过手机和另一头的臣昊约好地点,两人继续讨论公事。
耳朵听他说话沉稳的声音,眼神落在他握方向盘的细长手指。
她不禁心想,要喜欢这样的男人不是难事,但要赢得他对等的爱恐怕不是长得漂亮而已,还非得天降好运才行。
他年纪轻轻便成就非凡,目前虽仅是日本第二大集团——恒藤集团其中一支营业体系的证券部门执行长,亦是呼声最高的未来接班人,整个集团旗下的事业遍布日本及欧美数国。
外表的长相虽不是超级美男子,但却会令人对他愈发上瘾,难怪他的前妻对他念念不忘。
虽说他们的婚姻是商业联姻,但以丹下小姐长得美艳绝伦,加上毕业於日本第一学府东大的条件,真不懂他为何要放弃外在条件如此优越的妻子?还有那个旧识的堂姊,也是个顶尖的大美女。
他或许是「他」的哥哥,就算她对他萌生一丝好感,但……想著想著,她被一股烦躁扰得闭上眼不去看他的手,渐渐坠入黑甜梦乡。
看到她的头歪斜向他,恒藤牧跟电话的另一端交代,「到那里再说。」
趁著停红灯的空档,侧过身将她的座椅微调向後,拿起丢在後座的外套盖在她薄凉的上身。
伍靳雅仅是呼噜一声,抓了把脸又沉沉睡去。
他的心被她全然的信任攻陷了,忍不住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下,低声骂道:「小笨蛋。」鹰眼中漾著淡淡暖意。
也许,找她回来「叙旧」会是另一段不错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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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待会要见的人是某集团大老的千金,她可能会有点难缠,咱们得小心应对。」臣昊皱著眉说。
真不知那个大老是不是想嫁女儿想疯了?居然规定要和他们谈合作买卖的人,都得先经过他宝贝女儿同意才可以。
他们又不是牛郎店的小牛,他也很担心被那个大老的女儿缠上。
恒藤牧一手插在裤袋中,想著自己的事,没听到他的话。
好几天没看到她了,不知她背上的刺痒好点没?
臣昊捣著手在他耳边大喊,「恒藤牧,我在跟你说话——」
恰巧在橱窗内看布的露静怀看到窗外那两个男人,跑出店外,对他们挥挥手。
「嘿,你们也来这附近?」
「嗄?你也来这里?」臣昊愕然地瞪大眼。
这里是大阪的郊外,离恒藤集团总部大楼有好一段距离,开车就浪费他们快一小时了,何况是搭电车。
「雅子没跟你来?」恒藤牧问。
「有啊!她在里面和老板聊价格的事。」露静怀以姆指朝内一比。
他走进店内,没见到她,右侧方半掩的门泄出一道微弱的灯光,他往那走去,无声地推开门。
伍靳雅手肘靠在桌面上托腮,一手快速打计算机。合计後的数字显然不满意,咬著笔杆一一检查报价单的单价。
显然她的皮肤未完全痊愈,上身穿著细肩带低背T恤,下身穿条膝上小花裙。在她趴向桌面改单价时,旁边的布庄老板居然也低下身看向她的胸前。
恒藤牧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走过去後放到她背上。
「雅子,你在做什么?」问话时,他眼睛瞪向那个下流男子。
她抬起头,猛眨眼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阿牧?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吓了 一跳。
「这位是?」布庄老板肥软的手掌在裤旁搓动,擦掉冒出手心的冷汗。
这个男人好像想朝自己砍几刀似的,表情好吓人。
「他应该算是我的老板。」伍靳雅拿起桌上的报价单递到恒藤牧面前。「你帮我看看这个单价合理吗?我觉得它跟台湾的差很多,比较贵耶!」
接过来後,他随便一瞄,丢到桌上。「不漂亮的价格,谁介绍你们来的?」他完全把布庄老板当成隐形人。
「你们公司企划部的……嗯,我想想,好像是副理吧?」
他回去一定要将那个人开除!
「走了,这家店我不满意。」恒藤牧握住她的手肘往外走。
「等等,露露已经选好几款布,你说定就走?不能帮忙砍价吗?」伍靳雅甩开他的手。
「砍价?」她居然要他帮她砍价?恒藤牧喷出两道冷哼,鹰眼扫向被晾在一旁的人。「打对折,店内的布我全买。」
「噗!」她捣嘴笑著将他拉到角落。「露露只是选择多样款式的布,但数量都不多,你买那么多回去做什么?」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既然数量不多,就不需要费神去讨价还价。」
伍靳雅拉下背上的外套,甩动一下。「喏,手张开。」她踮高足尖。
恒藤牧在她服侍下穿回外套,没有开口说话。
接到他眼下的旨意,她拉挺他胸前的衣料,一一扣上钮扣。「我只是习惯能省则省,你是大老板,当然不了解省小钱的快乐。」
「你的背还没好?」他不喜欢她将两人说成有天与地的差别。
「差不多了,是今天太热,所以就……」接下来的话在他逼视下吐不出来。
「晚上我再带你回医院复诊,布的价格就照老板所开的,你和露小姐可以先走了。」他推著她往外走。
「但是……」
「但是什么?出钱的人都不吭声了,你罗唆什么?」
好心没好报。「定就走,哼!」她偷偷瞪了他一眼。
恒藤牧回过头,冷冷地说:「把小姐订的布送到恒藤集团总部,让一楼服务台小姐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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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阿莞晚上九点就会到机场了,我们吃完饭後去接他。」露静怀笑得甜蜜蜜。
「嗄?你说什么?」伍靳雅放开咬著的筷子。她的面糊得难以下咽!
「厚,你都没听我说话,我说阿莞晚上会到,我们一起去接他。」喜悦的心情让她快乐得又重说一次。
晚上?「不行耶!阿牧有说要带我去医院回诊。」她要去刷牙,那碗泡面不只不好吃,味道也很重。
露静怀靠在浴室的门口看她努力地、用力地刷牙。「你重色轻友?」扬著脸问镜前的人。
口内的牙膏泡泡差点吞进肚,伍靳雅弯腰吐出,漱口後拿起架上的毛巾擦嘴。
「你才重色轻友,只想到阿莞,都没想到我可怜的背背。要不是有阿牧,我的背早就抓得稀巴烂了。」
露静怀眯起眼。「有了新欢忘旧爱?」没想到恒藤牧一下就在她心目中快速提升到好友阶段。
伍靳雅笑盈盈地抱著她。「谁都知道露露是我的宝贝。」她们的友情比石坚。
「叮咚。」有人上门按铃。
急忙地松开手,她踩著室内拖鞋小跑步去开门。门一开,不是和她约好的恒藤牧,而是绿光臣昊,心情忽地涌上被朋友爽约的失望。
「嗨,伍小姐,牧要我带你去医院。」他说。
伍靳雅撑起一个笑容。「呃,我可以问他不能去的原因吗?」
臣昊不屑地撇嘴。「前大嫂回家吃饭。」奶奶和乾妈就非要牧回祖宅不可。
是呀!比起他的前妻,朋友的事就微不足道了。
听到身後响起露露跑近的足声,她问:「绿光先生,想拜托你一件事。工作坊另一个画家刘圣莞今晚九点会到成田机场,能不能麻烦你载露露去接机?」
「那你呢?」比起大画家,这个小助理就显得格外不够份量。
「我坐电车去,上次去过一次,知道它的位置。」在这里,除了恒藤牧外,她不想和其他的男人有太大的牵扯。
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学会信赖其他的男人。
想到她的日语程度还可以,臣昊点头。「好,我带露小姐去接机。」
微笑送定了他们,伍靳雅走到电车站,买了一张终点站的票後坐进去,过了几站,她忘了要在哪里下车,於是在某站下车後又坐了回去。
出了电车站,她缓缓走著,一家便利商店的招牌闪亮地吸引她。在拿了瓶矿泉水结完帐後,她仍站在杂志架前翻阅未封膜的流行杂志。
要拿起另一本时,眼角瞥见店员盯著她瞧。唉!还是回去好了。
刚转进大楼时,迎面一包药袋拍上她的头。
「噢,好痛。」她抚著额瞪人。
「你去哪里?」冷冷的声音响起。
他的脸色好臭!
伍靳雅吞了口口水,嗫嚅道:「我坐电车,不过忘了要在哪里下车,就又坐回来了。」
猜想他今晚可能和他的前妻不欢而散吧?
恒藤牧手一甩,将药袋丢到她身上。「你不会打电话问我吗?」
上原医生等不到人拨电话找他,也因那通电话,让他能提早从饭局脱身。
「我又不知道你的电话,而且这时候打电话给你……不太好吧?」
他的纤长手掌一摊。「手机给我,我把我的号码输进去。」
伍靳雅有点糗地嘿笑一声。「我没有手机。」她从提袋里拿出了笔和随身笔记本。「我记在簿子里。」
「你没手机?」恒藤牧不可置信地问。
「对呀!我又不是大忙人,不喜欢带著一支整天响不到一次的没用工具。」她义正词严地辩解。
这种表情她看过不下百次,每个人都拿她当远古时代的人看。
他抚著额头,念出手机号码。「喂!我晚餐没吃饱,你得陪我去吃。」
不知道他被自己打败,伍靳雅快乐地说:「好啊!刚才那碗泡面好难吃,我也没吃饱。你想吃什么?」她睁著一双晶圆的大眼看他。
「上原医生不是叫你吃一些有营养的食物吗?」她居然吃那种垃圾食物?
他的声音像极了幽冥府中传来的索命符。
「嗯……我改,我一定改。」她缩著肩往後退。
朝她看了一眼。「不只是吃的东西要改,连你的服装也要改,别每次都穿得跟酒店小姐没两样。早上要不是我出现,你早就被看光了。」
伍靳雅咬著下唇,不情愿地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走出布庄後,露露才告诉她,那个老板一直用有色的眼光看她。
睐了她一眼,他好心情地说:「待会请你吃拉面,准你喝一瓶可乐。」他对她已有大致初步的了解,适时用食物引开她的注意力。
可乐?晶圆的眼闪闪发亮,忘了他批评她衣著的话。「阿牧,我喜欢你这个朋友哦!」她豪气地在他臂上拍了拍。
恒藤牧抿著唇笑,带她往车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