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你取消了原本预定在双园举办的二十三日的宏德聚餐,还有二十四日的隆达千金生日派对?」陈思惟像是一阵狂风般地刮进董事长办公室,带着不解的口吻询问。
华时霖看了她一眼,便又埋首于公事中。「没错。」
「怎么会突然取消呢?这个场地早在三个月前就订下来的。」她刚才被骂得一头雾水,还以为是对方搞错了,想不到真的是董事长单方面取消的。「这样子的话,必须赔违约金才行。」
「那就照合约赔给他们。」他头也不抬的回道。
「董事长,赔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样一来,会留给对方不好的印象,也影响了商誉。」商场上没有增加朋友就算了,怎么可以再多个敌人?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盯着萤幕,敲下最后一个键,存完档后,他随即抽出磁片。「思惟,把里头的资料列印成文件,送到杨开武那里。」
「新的案子吗?」接过磁片,她决定问个明白。
「嗯。」
「跟取消双园有关?」为什么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女人的直觉可真是犀利。「确实有关,因为一件临时的案子,所以不得不取消原先在二十三日和二十四日双园的预定。」
「跟严品颖有关?」她再问。
虽然知道自己有点腧炬,但是这件事不问清楚,她实在是不甘心。
「妳怎么会这么想?」他佩服她的联想力。
「听说她要办珠宝个展,这么临时才想举办,绝对找不到场地的。」所以她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与她有关。
「已经在宣传了吗?」动作倒还挺快的。
「是我听客户说的,因为这一次的个展似乎只限定VIP会员。」她不悦地哼着。「不过依我看,大概也不会出现什么好东西。」
就凭她也想当专业的珠宝设计师?别傻了,要不是她那冠承集团老总裁的独生女的身分,否则她这辈子也别想要摸进这一行。
「妳对她倒是有不少成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华时霖只是淡淡点出事实。
柳眉一皱,她不满的回答,「是她对我有意见。」
这一点是事实,但最大的主因是因为她看不惯那女人老喜欢和董事长抬杠;以往在校时,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明明不喜欢董事长,却又老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让他的注意力怎么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她知道严品颖在董事长的心中有着难以衡量的地位,而这份重视尽管在中断联络的十几年后,依旧存在。
「无所谓,我也不敢奢望妳们会和平相处。」他一脸无谓地笑着。正准备着手处理下一份文件时,却见她仍然站在原地。「还有事吗?」
「董事长,你为了她而取消原本的预定,就算赔了违约金也在所不惜,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作法已经有点偏颇了吗?」陈思惟黑白分明的大眼睐着他,义正辞严地质问着。「董事长常说,不该将私人的情绪或事情带到公司,但我现在所见到的,似乎和你说的有所出入。」
华时霖停下手边的工作,不置可否地看着她,「我确实无法反驳,但这也是有原因的。」承诺要是没做到,就不叫作承诺了。
「有什么原因?难不成是她逼你?但她有什么权利逼你?」那女人未免也太过份子吧!
「思惟,这是我的私事,妳问得太多了。」这里是公司,他实在没有必要将自己的私事宣扬开来。
「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真的已经成定局了?她一直以为严品颖不会答应的。
「若妳这么想,也可以。」省得他还得浪费口舌解释。
「你真的那么喜欢她?」所以才会追逐着她的背影到现在?
「嗄?」喜欢?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她的个性很差劲吗?仗着得天独厚的身分就趾高气扬,你要是再宠她,她真的会无法无天。」撂下这句话,她失控地转头就走,只是才一回过身,便与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严品颖打了照面。
「我无法无天,关妳什么事?」严品颖笑得冷漠。「陈思惟,我个人也许是趾高气扬了一点,但是绝对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若是要说,也是跟那个人面对面的交锋,这才是我的风格。」
「那也是妳的背景给妳的权利。」陈思惟忿恨不平地怒瞪着她。
「可不是吗?所以我可以自由选择要与不要的东西,才不会像某个人,只会在背后放话,只因为得不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哼,那么一点心思,她哪里会看不出来?
「妳真的很恶劣。」大吼的人儿完全丧失平日的优雅秘书气质。
「我是很恶劣,但是也很光明正大,一旦犯了错,该道歉的我还是会道歉,但要是有人惹了我,我是绝对会加倍奉还的。」
陈思惟抿紧嘴瞪着她,而严品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
「好了,妳们两个。」所谓八辈子的仇人,大概就像她们两个吧!
他从没见过有人在初次见面,就可以看彼此那么不顺眼的,甚至在十几年后依旧如此。
严品颖闻言更加生气。哼!也不想想是谁造成陈思惟对她的成见的?他这个始作俑者,简直是超级迟顿,居然到现在还感觉不到那女人有多喜欢他。
其实想想,她也挺可怜的,单恋了这么多年,这呆头鹅却仍浑然不觉。
可悲!
「思惟,我等一下要跟严小姐到酒店看场地,公司里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妳再联络我。」
「我知道了。」陈思惟点点头,便直接闪过严品颖走出门外。
「要不要去看场地了?」见同居人仍紧盯着他秘书离去的背影,只好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可怜。」她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
「谁?」他不解的问道。
「陈思惟啊!」难不成会是她吗?
谁要她眼睛不睁大一点,偏偏爱上这种无趣的男人。
他被搞糊涂了。「妳不是很讨厌她?」怎么又会说她可怜!
「是很讨厌。」她坦言。「但也是她先招惹我的。」
虽然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但他向来很欣赏她的直率。「走吧,先去看场地,看过之后,再把妳想要营造的感觉,清楚一点地告诉我。」他拿起西装外套穿上。
她睨了他一眼,不是滋味的在心中暗忖。唷,穿得西装笔挺,也将他的好身材完全掩盖,若是光看着他这样的打扮,谁也猜不出脱掉衣服之后,他会有副令不少女人都痴迷的体魄。
当然,她例外。
她只是被吓傻而已,并不是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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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什么?」
「随便,你帮我点。」
严品颖专心地看着他特地为她列印出来的双园平面图,好让她可以更了解整个出入流程。
华时霖随意点了几样菜,并吩咐服务人员先送上两杯饮料。「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还在看。」她看着图上的长廊,算着大厅和更衣室之间的距离,考虑入口是要办在长廊口,还是侧门。
「那么我会依照妳说的,从旁边调出三间更衣室给妳,这样应该够了吧?」见她看得专心,他讨论起来也觉得比较带劲。
「三间而已啊?我得要再问问。」她眉头微蹙,像是在盘算什么。
「只是珠宝展,为什么还需要更衣室?妳需要的应该是珠宝放置房吧?」谈话间,服务生已端着两杯饮料上桌。「先喝点饮料,妳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喝水。」
她拿起饮料喝了一口,才发觉自己真的渴了。
啊咧,他怎会知道她都没喝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觉他好像还在等着下文,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拜托,只是把珠宝放在玻璃柜里,还算什么个展?静态的展览虽然不错,不过动态展更会让人加深印象。」好歹她在公司也处理过几次珠宝展,怎么样的效果最好,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这是一场属于她的个展,她自然会全力以赴。
「妳要和服装业合作?」这是唯一才需要更衣室的理由。
「嗯,我有个朋友在几年前刚成为义大利JC服饰品牌的首席设计师,我决定要办个展时,就已经联络他了,他也答应要来支援我。」她喜孜孜地说道,「他还说会带明年春季和今年秋冬的时装过来。」
嘿嘿,她真是赚到了,这一次的个展绝对会非常成功。
「JC?」他微蹙起眉,低声浅吟着。「首席设计师不是男的吗?」
「你知道他?」她笑得眼睛都瞇成一直线,难得这书呆子也知道工作以外的事。「我跟你说,东方扬真的很了不起,他居然能以东方人的身分进入JC,甚至在短短几年里被擢升为首席,他真的是很厉害。」
「东方扬?」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脑袋却快速运转着。
「你对他应该有点印象吧?去年各大媒体还针对他大肆地炒作一番呢!」
「嗯哼,确实是有点印象。」怎么没来由的觉得那张与有荣焉的笑脸很刺眼?
不知道他心里的心快,她仍是大力称赞自家的好友。「他人很好相处,而且又不拘小节,到时候再介绍给你认识。」
「嗯哼。」看着服务生端菜上桌,他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先吃饭吧!」
严品颖十指大动地看着佳肴,毫不犹豫地先将资料挪到一旁,拿起刀叉便开始享受悠闲的午餐。
「唷,这家餐厅的味道不错哦。」她向来不吝于给予赞美。
「妳从来没来过?」看她的反应,他就猜到她肯定不曾光临过。
「欸……」难得气氛正好,他问这个做什么?
今天可是这几年来,他们相处最为融洽的一天耶,他实在不该笨得胡乱发问,破坏眼前的和谐。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疏远的?」他边用餐边聊着,感觉只是在讨论一件很平常的话题。
他不明白两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交恶的,毕竟小时候两个人的情谊确实不错,会演变成这么生疏的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哪知道啊?高中一毕业老爸就要我搬家了,后来我们就没再见过面,直到现在。」真是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还是没变。
全都是时间和空间的问题,她并没有很刻意。
「风华园就在我家隔壁。」他没啥表情的出声提醒。
「喂,你是没事找事干啊?」干么老是要杠上她?「看在你今天帮我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再找碴,我就翻脸。」她拿着餐刀,警告意味浓厚地对空挥舞。
「问问而已,怎么算是找碴?」他摇了摇头,话锋一转。「妳有没有想过,妳的个展必须先彩排一天?」
「干么彩排?」所有的流程都在她的脑袋里,到时候她会在现场坐镇指挥,大伙儿只要听她的指令就好了。
「妳是很熟悉场地,但是时装和珠宝总得穿戴在模特儿身上吧?妳想想看,模特儿难道不需要先彩排过一遍,否则她要怎么诠释出珠宝的感觉?」他品尝着佳肴,和颜悦色地提点她。
严品颖闻言,水眸登时瞠得圆亮。「我忘了。」因为第一次办个展,她满脑袋只想着作品跟场地流程的问题,根本把其他问题都给忘了,就连良羽也没提醒她。
「一天的时间够下够?」他突然问道。
「够够够够够!」她点头如捣蒜。「你有办法帮我挤一天出来吗?」
「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已经先把二十三日那天的预约给解除,二十三日一整天,妳都可以自由使用。」见她近乎哀求的眼神,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打从心底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饶是工作也没办法给他这样的悸动,她却只用一个眼神就做到了。
「你怎么会这么棒?」老天,要不是坐得太远,她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微笑地顿了顿。「那是基本常识。」夸得过头,就令他有点难以消受了。
「喂,我在夸你耶,你干么损我?」超会破坏气氛的耶,这个人!
就因为他老是这样,她才会看他越来越下顺眼。
「没什么,只是说说而已,妳别放在心上。」他再次动手用餐。「我在想,个展那天,应该顺便举行茶会,让进场的会员能够边用餐边看展,至于茶会上所有的餐饮,全都由我支出,可以吧?」
原本想再骂他两句,但一听见他为替她的个展再添上完美的一笔,一连串挑衅的话语竟全都吞进嘴里。
「你可以不用那么委屈的。」她闷道。对于他毫无保留的付出,竟有些舍不得。
「什么委屈?」他不懂。
「我知道你是为了弥补我,所以才特别用心,甚至连我没想到的细节都注意到了,但是我没打算用那件事把你逼到这种程度。」虽说她是被害人,有权要求赔偿,但点到为止就够了。
若是要的太多,就显得她太无理取闹。
毕竟那一件事她也有错,要是她没喝醉,她是有机会可以反击的。欸,不对,那晚说醉好像也没有很醉,她明明还有意识的,只要她挣扎,就不相信他还敢一逞兽欲。
但她为什么没有奋力挣扎?
想了一下,下意识地宣判此案无解,也不打算再审。
但话说回来,跑去掳人就是他的不对,对她为所欲为更是令人发指。
只是依他的个性,他会只为了要和她建立关系就对她如此吗?
有些事想问,但若问了,又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尴尬,所以她还是选择沉默。
「妳并没有逼我,只是我想这么做而已,妳不需要想太多。」他举止优雅地吃着盘内的食物,衬着背后的装潢,感觉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
严品颖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听他这么一说,也打消了念头。
人家都说是他自愿的,她要是不好好享受,岂不是糟蹋对方的美意?
「赶快吃吧,吃完我送妳回公司。」他轻声催促。
「不用了,我等一下要去机场。」摆了摆手,她开心地享用着可口的主餐。
「做什么?」
「接机啊!我不是说了东方扬要来吗?」姊姊在说话,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他倏地垮下脸,「距离个展还有十几天,他这么早来做什么?」想吃闲饭吗?
「当然是先来了解状况啊!」她抬起头看他,一脸要他别笨了的表情。「能够请得动他,那是因为我跟他的交情特别。」
「是吗?」交情特别!能有多特别?
「嗯哼。」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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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整天的行程回到家中,华时霖完全没料到自己看见的会是这一幕。
「不用吧……」女声迟疑地开口。
「没关系,把自己交给我,我一定会帮妳设计出最适合的服装。」东方扬的手在严品颖身上游移,由颈项一路滑到胸线,刷至腰际,再来到她俏挺的臀,最后还很不客气地滑到大腿和小腿,甚至连脚踝也不放过。
「不用尺量啊?」严品颖不解地问着。
「我的手就是尺啊!」东方扬潇洒地动了动十指。
「这么厉害?」她更崇拜他了啦!
「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也是吃豆腐的利器。
华时霖挺拔的身形倚在客厅入口的墙边,听见两人近乎白痴的对话,又看到他们荒唐的举动,一把无明火骤然冲上胸口。
「不为我介绍一下吗?」他走近两人,刚毅的下巴绷得死紧。
她蓦地回头。「你回来了?」
「他就是东方扬?」他直接走向出现在家里的不速之客,礼貌性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华时霖。」
「东方扬。」一头挑染过的长发,使东方扬的面貌更显阴柔。「打扰了。」他伸手回握。
「不会。」点到为止地客套后,他精烁的双眼迅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回头。「品颖,晚上要吃什么?」盐烧色狼或许味道不坏。
「不用了,晚上我和东方要到外头吃饭。」她压根没察觉他的脸色不对。「他已经很久没回台湾了,我当然要带他到外头走走逛逛,顺便聊聊个展细节。」
「是吗?方便让我一道去吗?」他突然厚着脸皮要求。
「你?」她不解地偏过脸看他。
怪了,这家伙是在出什么招啊?他跟东方又不熟,跟着一起出门,有什么乐趣可言?
况且,他不是向来都不喜欢跟陌生人出游的吗?
「改天吧!今天可是我和品颖的聚会。」东方扬意图明显地把手往她肩上一搭。「品颖,妳说对不对?」
「也对。」她赞同地转向脸黑了一半的男人。「时霖,不好意思,我们改天再约。」
时霖?他剑眉微挑。她已经很久没叫他的名字了,现在这么叫,又是什么用意?
而她,又是怎么跟东方扬介绍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对了,时霖,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她又开口。
「什么事?」不自觉的,他的眼神始终缠绕在她身上,还有东方扬搁在她肩上异常不安分的手。
「那个,东方可以暂时住在这里,直到个展结束吗?」她将他拉到一旁咬耳朵。
「为什么?」他的眉头已经快要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纤白的肩上不肯离去。
这女人是少根筋还是怎样?被人吃干抹净了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喜欢那家伙,所以才会说她和他之间的交情非常特别?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要他收留东方扬?
她会不会把他的心胸看得太宽大了一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错了,他的心胸一点都不宽大。
「再怎么说他这次到台湾来,我都应该当地主作东,邀他在我家住,但是我现在又不住家里,要他去住我家的话,感觉上有点怪,所以……」嗯,她知道这个要求好像有点过分,但她实在也没办法。
「安排他住进华东的总统套房,所有费用我买单。」华时霖不耐地打断。
「不行啦,那样子不是很怪吗?」她扯着他的衣袖,小声拒绝。
「哪里怪了?想尽地主之谊,这样就够了。」这里没有一个空间容纳得下那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见到他。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耶!怎么可以要他去住饭店?要是你最好的朋友来找你,你会不会这么做?」她有些激动的推了他一把。
「会。」他几乎是毫考虑的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哪有人这样的?」严品颖发狠瞪他。
现在她是在央求他耶,居然毫不考虑地拒绝她!
「妳还记不记得妳现在的身分?」他很乐意唤回她的记忆。
「我?」什么身分?
「在这里,妳就等同于我的未婚妻,请问妳是怎么跟他介绍我的?」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质问着她。
「呃……」她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之所以没有离开这一间房子,是因为她还想办个展,但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嫁给华时霖,实际上她的计划是,个展一举办完毕,她也要学严正欢一样搞失踪。
「算了,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这里是我的房子,我说了算。」早知道她根本没把那件事给放在心上,他却依旧忍不住要生气。
「华时霖!」她咬牙低吼。
现在是怎样,对他客气当福气了?
「没得商量。」他坚决说不!
「是吗?」她瞇起眼,开始索讨债权。「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你都会尽可能帮我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搬出这些话逼他,但实在是他的态度恶劣,还语气强硬的惹恼了她。
「妳不是说,妳不会拿那件事逼我?」他脸色不佳地回道。
「但你也说了,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不需要放在心上。」拿她的话堵她?她才没那么笨。
华时霖难得面露愠色,闷不吭声地直盯着她。
「干么,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以为这样瞪她,她就会怕了吗?咕,她又不是被吓大的。「楼下不是还有一间房吗?」
「随便妳。」丢下这句话,他负气地转头上楼。
要是这样就生气的话,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啊?
走到房门前,他突地一怔。
他刚才在想什么?哪来的往后的日子?他不过是客串了未婚夫的角色,等她个展结束,相信这个身分也就结束了,还敢想到以后?
哼!他这个客串演员,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和她过往后的日子?
想到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