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芙蓉揉开面团,将面皮放人预热过的油锅,细心的在面皮循序加上番茄酱、起司、洋葱、三色蔬菜,然后盖上锅盖,将全火关至最小。
“好了,十分钟后就有最新鲜的Pizza可以吃了!”她心情愉悦的自语着,才洗净手,电话就响起。“喂”她拿起放在流理台上的无线电话,边说边往客厅走。
“芙蓉。”是展陆华的声音。
她揪起眉,哈!是她最“亲爱”的父亲。“父亲。”
“最近在忙些什么?过得好吗?”他的关切显得有点生疏,语气中的父爱像是堆砌起来的,没有一丝真实性。
“你真的关心吗?”展芙蓉冰冷着语调,“放心,我死掉你会知道的,没有我的消息就代表我活得很好。”
“那就好。”他的一头热碰上她的冰冷,马上化成一阵烟,讪讪的。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的电话?”她坐在木质地板,半靠在一颗白色的大枕头上。
和展陆华做了二十三年的父女,从她有记忆以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从未关心过她,她享受过的父爱只是他口中所谓的供吃住、给零用、提供她到大学毕业的学费,仅仅如此,其他的关心、注意,他一向吝音给予。
“还是说说你费心找我有什么事吧!”她改口。
展陆华从未主动找她,若非有求于她,她想终其一生自己都不会接到他的电话。
“芙蓉,你那是什么意思?”他微愠。
“我只是开门见山,让你能够不用费心就能说出来意,国际电话很昂贵的,你女儿替您省电话费,也算是一种孝道,不好吗?”
展陆华哼着气,找不到话来反击地。
“说吧!你还有很多公事得忙,别让我耽误了你。”
“你回台湾来。”
“做什么?”
“我帮你找了个好对象,你回台湾来看看。”
她蹙起眉,“你要我回去相亲?”
“不是相亲,我要你回来结婚。”
展芙蓉眯起眼,“父亲,你真不愧是个企业家,做任何事都请求效率,结婚前费事的相亲、订婚全省了。”
女儿的嘲讽展陆华岂会听不出?“总之你马上回来。”
“如果我不回去呢?”她淡淡的问。
“你敢?!”他动怒的低吼,“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花了多大的力气、多大的心血才替你物色到这么好的夫家,消息也发了,还敢不回来?”
“你知道“面子”这东西在我眼里没值多少钱。”她哼着,“对于嫁入侯门我一向兴趣缺缺,我可不想步入妈咪独守空闺的后尘,父亲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展陆华紧绷着脸,强势对女儿是行不通的,虚情假意的谎言对她也是不可行的,只有实话和软化的态度才会令她接受。
“芙蓉,其实我会帮你答应这门亲事,实在是不得已的,我也知道你不担心面子问题,但你好歹也为我想想,前不久东南亚的暴乱波及到公司,现在公司急需一笔资金周转,你的夫家愿意借我钱周转,所以……芙蓉,我只有你一个女儿,雄伟建设日后也是你的,你……哎!我知道你没有意愿继承我的事业,那你就当做是尽孝心,我想你不忍心见到爸爸我老年事业失败吧!”他无力的叹着,“雄伟是我一生的心血,它若垮了,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在卖女儿?”展芙蓉的声音空洞。
“芙蓉,对方若不好,会亏待你,爸爸是怎么样也不会答应这门规事,你毕竟是我惟一的女儿,我不会草率决定的。”
“哼!那你可真是失策,同样是要嫁女儿来帮助公司资金周转,那为何不公开竞标,反正要尽孝心,就得达到收益最多,夫家好坏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芙蓉……”
“我挂上电话就买机票回台湾,不用派人来接我,我会乖乖准时回家。”她迅速的这,准备挂电话。
“你不想知道要嫁的人是谁?”
“是谁有差别吗?”展芙蓉笑笑,“父亲,二十年前你为了创业损失了个妻子,二十年后你为了守业卖了个女儿,现在你已无妻无女,我想你养的那帮情妇也不会愿意替你委身另跟别的男人,所以好好守着你的雄伟建设,下个二十年没人能帮你了。”说完,她心寒的挂上电话。
结婚,哼!她冷笑着。
也罢!反正地从没想过要嫁谁,现在有个现成的人选,又能尽孝心,一举二得何乐不为?
突地,一股焦味从厨房传来飘进她的鼻子,她心一惊,直奔厨房,只见厨房内烟雾弥漫,不断的白烟仍从锅盖冒出,她掀开锅盖,在白烟的陪衬下,一片焦炭呈现在她眼前。
“见鬼!”她烦躁的连锅带成了焦炭的Pizza丢进垃圾桶内,然后推开厨房的窗子让烟飘散。“他妈的见鬼!”她泄气的转开水龙头,让汨汨流出的水冲去焦味。
她伸出手,玩弄着水,任水花流经她的手腕向下落去,她失神的望着手腕不停流下的水,双眸失去交集,记忆在她脑内不规则的跳跃。
记忆深处对母亲的最后记忆母亲倒在浴室内,手腕汨汨流出的血形成了个小湖泊,母亲就躺在小湖泊内……
她不经意的瞄到冲落在手腕上的水,手腕的水与记忆中母亲的手腕流出的血液重叠,一阵血腥从她胄里翻涌,她一低头,趴在流理台内干呕了起来。
“妈咪……”连续作呕让展芙蓉无力的坐倒在地,她靠着流理台,低喃着,“我这样做对吗?他害死了你,现在我要帮他……我们姑息养好,这样做对吗?” 记忆里的母亲温柔美丽,常常抱着还是小孩的她低语着对父亲的爱意,那时正在创业的父亲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夜不归营,母亲总是点着盏灯,坐在客厅等候着丈夫,直到睡着……
这样温柔的母亲最后在父亲为了事业成功的最后临门一脚,被强逼着去陪了客户一夜,隔天,她见到的不是笑着搂抱她的母亲,而是倒在血泊里任她摇喊也不动的母亲,从此她失去了爱她的蚂咪,父亲也成了仅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她会愿意答应结婚,为的就是母亲对父亲的爱……
“妈咪……”她歇斯底理的趴在膝上,心底的痛楚让她泪流不止。
自从母亲死后她就再也没哭过,现在她对父亲彻底失望,也替母亲那无悔付出的爱感到不值。
不值得啊!为了这个踩在女人背上而成功的男人,用生命去爱他,不值得啊!妈咪……
***
“你看!我特地要人家做的Pizza!”海洋捧着刚出炉的Pizza站在展芙蓉家门。
“嗯。”展芙蓉倚着门,没有任何表情。
“给你吃!”他张着白牙。
“我不要。”她淡淡的拒绝,他手中的Pizza让她想起早上的不愉快。
“为什么?”海洋马上垮下脸。
“我不爱吃。”
“呵,这简单,看你不爱吃什么,我把它挑起来。”他又堆回笑脸,“来,是蘑菇,还是牛肉,还是哪一种材料?”
“蘑菇。”
“好,把蘑菇挑起来。”他果真低下头细细检起她不爱吃的蘑菇。
“牛肉、洋葱、番茄酱、起司,我全部都不爱。”见他一个个专注挑起她点到名的食物,她的心头一缩,鼻子热热的。
海洋扁扁嘴,“芙蓉,你在戏弄我。”
“我早说我不要了,你如果不高兴,你的家就在隔壁,再见。”她冷淡的冰语。
“我没有说我不高兴,也没说要走。”他看着她,伸出手捧着地的脸颊,“你今天怎么了?”
“没有。”她躲开他温热的手掌,“我的个性一向漂忽,你还不习惯吗?”
海洋静静的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心底彷佛有千万只的蚂蚁大军在上头窜爬,难受得紧。
“我明天要走。”展芙蓉轻描淡写的道。
“为什么?在这儿不好吗?你要去哪儿?”
“台湾。”
“那我怎么办?”海洋心急的问。
“你?”她看看他,“这是你的事,我没权力干涉,也不想干涉。”
海洋靠近她,“不要走。”声音温柔且和缓。
“机位我已经订好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
展芙蓉抬起细长的睫毛,久久不出声。
“我跟你一起回台湾。”他打定主意。
“也好,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展芙蓉点点头。
“太好了!我现在去订机位。”他展开笑容,转头就要去办事。
“海洋。”她叫住他。
“嗯?”
展芙蓉走到他面前,仔细的端详着他的俊脸,然后伸长手臂抱住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海水味,刚平缓的心又紧缩在一块儿,让她难以呼吸。
“芙蓉,我……”
“亲亲我,好吗?”
她的请求海洋一向不会拒绝,他采下头,轻柔的压上她的历,辗转的在她唇上吸吮着,舌与她的互相纠缠,两人的呼吸合为一体……
“我……”他开口,想对她说出三个字。
“嘘。”展芙蓉制止他说话,“去忙你的,我也要忙我的,有事一会儿再说吧!”
“好。”海洋露出满足的笑容,“我把这Pizza拿回去给沙漠吃,算他走好运,你不想吃才轮得到他的。”不过,能吃的料也差不多被他挑掉了。
“一会儿见。”她转身进屋。
“芙蓉。”这次换海洋叫住她。
“嗯?”
“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只有三个字。”他收起笑,难得正经的开口,“我爱你。”
“砰!”她的心一个撞击,冰冷的心被撞出裂痕。
海洋在她恍惚时高兴的离去,而展芙蓉则愣愣的站在原地。
许久,她来动唇角,苦笑着,她反应这么大做啥?“我爱你”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的挂在嘴边,他是“自然门”的海洋,花名在外头可是响得很。
“神经。”她低骂着自己的吃惊,转身回到屋里。
***
海洋与沙漠一身的西装笔挺站在门口迎接着一身牛仔裤、T恤,脂粉未沾的展芙蓉。
“不是只是吃个晚饭?你们打扮这么隆重做什么?”展芙蓉古怪的看着他们俩。
“和佳人共餐,打扮隆重才显得我们的重视程度。”海洋笑嘻嘻的道。
“哈!那我怎么办?我这身扮相和你们很不相称。”她皱皱鼻、扁扁嘴。
“你会在意吗?”沙漠笑语。
“若是和别人,我是不在意。”她对他做了个鬼脸“但是和你们两位旷世美男子共餐,任何有教养的女生都会介意的。”
“那怎么办?”沙漠问着,“难不成你要回去换装?”
展芙蓉眯眯眼,“不用这么麻烦。”语毕,她伸手进海洋的西装口袋掏出一只口红,“喏,给我一分钟就行了。”
沙漠挑起眉,看着她的后续动作。
“我没有镜子,你帮我擦口红。”她将口红递给海洋,声音放低柔而不自知。
“好。”海洋旋开口红,专注的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涂抹着口红。
沙漠站在一旁暗暗赞赏着贴靠在一起的他们,郎才女貌,他们是很搭称的一对,冷热的交集处是温暖,这样的组合倒也不失协调。
“再加上个吻,可以让我的唇色自然。”当海洋收回日红,展芙蓉抬起下巴,亲啄了下他。
“就这样?”沙漠出声。
“真正美丽的女人只要有口红,任何装扮下都能显得隆重。”她自信的道,率先走进屋内。
这是啥怪论调?他挑起眉,不苟同但也无法反驳,她的气质本来在任何装束下都能美得与众不同,毫不唐突。
“海洋,你啥时随身携带口红了?”沙漠瞟若他。
海洋回以的是甜蜜的笑容,“这支口红是有典故的,我会一辈子带在身边。”
芙蓉若没在他口袋内掏出这支口红,他早就已经忘记她送给他口红这档子事了。不过,送完他口红,她在电梯内给他的吻他是不会忘记的,这是个甜蜜的回忆。
“你好嗯心。”沙漠丢下话,跟着进人屋内。
“哈!你这是酸葡萄心理。”他跟在沙漠后头,“你在嫉妒芙蓉吻我。”
“这有啥好嫉妒的?”他邪邪的笑着,走到展芙蓉身旁,“给我一个吻,好吗?”
“有何不可?”她耸耸肩,微抬脚跟,红唇就印在沙漠的唇上。
“啊啊啊——”海洋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亲吻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却来不及阻挡。
“看吧!要求就有,我嫉妒啥?”沙漠得意洋洋的挑衅着他。
“你——”海洋瞪着他,沙漠视若无睹的甩甩长发迳自走往餐桌。
“你在鬼叫啥啊!”展芙蓉播播他的刘海。
“芙蓉,你为什么一点选择也没有?沙漠要你吻他,就吻他!”他压低着声音。
“只是一个KiSS,干么要有所选择?”她挑挑眉,“你要我也可以给你啊!”
“不一样,”
“有啥好不一样的?”她无法理解,表示友好的亲吻对她来说是件很普通的事。
“你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亲就亲人家!”海洋嚷着。
展芙蓉眉挑得更高了,“啧啧,我以为你是个思想开放的人,所以才会有‘红颜榜’的产生,没想到骨子里的你还保有中国古老的固有美德,哇!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以为你在吃沙漠的醋啊?”
“我是在吃醋没错。”真令人作呕,他在吃醋,她竟然还眉笑眼开。
“别逗我,没有爱哪来的醋意?”她呵呵的笑着。
“我爱你。”海洋看着她,态度严肃。
“我知道,你爱叫‘红颜榜’上的每个美女。”
“你不在我的‘红颜榜’上。”
她的俏脸闪过一抹失望,快速得让人无法捉住。“我更正,你爱世界上所有的女人。”
“芙蓉,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爱你。”更呕了!他海洋亲口告白竟然让对方不相信。
他是有个“红颜榜”没错,但那只是一个参考书而已嘛!他海洋也算是个杰出的男人,追求的对象自然也得要出色,才能与他匹配,不至于落人笑柄啊!他设“红颜榜”,统整世上所有美女于榜上,还不就是以供不时之需,利用此追求红颜罢了,而且,他敢对天发誓,他的每一次追求绝对是认真而且专一的,真的!
“哈!我怎么知道你是认真还是玩玩而已?”
哎,为什么就是没人肯相信他?他多情,但并不滥情,他之所以会花名在外,只该怪他容易爱上某个女人,总在一段感情才刚结束,就又进入另一段新的感情,但这样有错吗?他一直是忠诚、毫不欺瞒的对待他生命中每个女人。
“我是认真的。”他答着,“我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才能让你相信,我以为爱情是要靠感觉,而不是靠证明。”
“你爱过这么多女人……”她最痛恨的就是像个愚妇去翻对方的爱情历史,没想到她竟然没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
“我是爱过很多女人,但是,我是第一次爱上你。”他细细的道,“爱情没有绝对的爱,只有适合的爱,我想你是懂得。”
“我们适合吗?”
“是的。”
展芙蓉抬抬下巴,她不想管自己对他的感情,更不想理会在听了他一席话之后,心脏涨满了浓浓的黏稠。她曾经说过,要嘛!就别名列榜单,不然,她绝对要独占鳌头,坐上宝座。
她跟他玩了一个多月的爱情游戏,游戏要宣告结束了,总得要有些战利品,才不会失去游戏的意义。
“我想看看闻名的红颜户。”
海洋没多问,从胸前拿出了个红盒,递给她。
红盒是由香檀木制成,上头漆了层美丽的宫廷红,在盒的中央刻着一株大朵的牡丹图腾做称底,图腾上则浮雕了“红颜榜”三个字,字迹华美秀丽。
盒盖本身即是“红颜旁”的扉页,盒身仅有两公分厚,盒与盒之间由一只蓝色琉璃材质的锁扣扣住,打开锁扣,内部呈现出以蓝色琉璃为板面的精密电子仪器,仪器上所有按键皆是触摸式,排列在左右两侧遥遥相望,中间则是个四方形的液晶体萤幕,萤幕上方则嵌了块薄薄的蓝色长石,上头手绘着远古时期的海底生物在周边做点缀,“红颜榜”竟是个集古意与科技的东西。
“这是开关,里头有索引排名,也有个别的资料档,以及每位红颜的详细资料。”海洋说明着。
“要上你的“红颜榜”,需要什么条件?”
“美丽、智慧、才华、地位以及未婚,年龄不受限制,”他道着,“品行好坏也不受限制。”
“我符合,但并未上榜。”
“呵,天下红颜何其之多,我认识的、耳闻的都在榜上,至于不认识的红颜未在榜上只能说是我“红颜榜”的遗憾。”他耸动着肩。““红颜榜”不可能道尽天下红颜,这是很正常的事。”
“榜上第一名红颜是谁?”她找不到。
“没有人。”他指了指蓝色石头,“第一名红颜是提名字上去的,我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所以上头一直空悬着。”
“红颜榜”后座是他顶留给他未来妻子的,既是妻子,其详细的资料全刻在他的心板上,在“红颜榜”里她只需出名,不需要进入电脑内与众多红颜角逐名次,第一名宝座无条件的保留给他海洋的妻子。
“我如何?”她毛遂自荐,而且不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迳自再从他的西装口袋内掏出才方放进去不久的口红,然后旋开口红,在蓝色石子上题上“展芙蓉”三个大字,蓝底红字非常醒目。“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如果真的爱我,我在你眼里自然是艳冠群芳的第一名红颜,在这儿题上我的名字,再适合不过。”
海洋挑起眉,没预料到她会有此举,但,他看了眼空悬许久的蓝色石子被“展芙蓉”三字占满,他似乎并不排斥让她坐了榜上后座,甚至还打从心底油然生出一种“非她莫属”的欣喜感。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美人鱼,只有和她生活在一起,世界才会、水远多彩多姿,他要定她了!海洋打定主意,嘴角高兴的向上扬起,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在他心中涨满,然后蔓延至全身的每个细胞。
“不出声代表同意噢!喏,还你。”见他没表示,她交还了“红颜榜”。
“你相信我爱你了?”
“我相信。”不得不信啊!
她漠视在她身体内活跃着悸动的血液,她紧抿起唇,告诉自己,对她来说,海洋只是个游戏的对象,甚至是她与叶灵打赌的对象,除了这些,对她再也没有任何特殊的,与常人无异。
“太……”
“太好了。”沙漠替海洋接下话,他在一旁已经闷不出声好久了,只是静静的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为了逗弄海洋而与展芙蓉的亲吻,竟成了他们俩恋情的催化剂,呵!他的功德真不小。
“终于可以用餐了吧!”他道。
“当然。”海洋环住展芙蓉的腰,“我们吃饭吧!在安德列斯的最后一餐。”
展芙蓉嗅着他身上的海水味,这也是她最后一次靠他这么近了吧!
想到这儿,一直能让她心情愉悦的味道在进入她的心肺之后,紧紧密实的包围住她,令她难受得喘不过气,雾气霎时染上了她剔透的眼睛。
“海洋”这名字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她冰封的心,再平凡不过的男人已变为特殊,无人能取代,但展芙蓉并不自知,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