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一个上午过去,不论马耘康走到哪里,那些目光就跟到哪里。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成为焦点人物的一天,不过这些人贼贼摸摸、交头接耳的言行举止,一开始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陈汉毅在午间进餐时为他解了疑惑,这才恍然大悟,同时收起玩笑的脸色。
“然后呢?魔头他怎么说?”他镇静地问。
陈汉藏十分惋惜地起身向前拍拍他肩头。“虽然我很想帮你,不过你知道的,他不但是我丈人,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再怎么样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所以我被降职?还是被革职?”搅拌着咖啡的手停下,他一眨不眨的再问。
“这……唉……原谅我做朋友的无能。”摇着头,他难过的大叹口气,同时揭晓了谜底。
马耘康没有太大的意外,这是料想中的结果。
“我明白了。”一抹苦涩噙在嘴角,他有些无力地靠躺在椅背上。“我被Fire掉了,对吗?”
“不过你放心,我会请恬恬继续帮你说情的,你先不要担心。”
“不必了!”他洒脱地挥手。“我马耘康又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既然你丈人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把我开除,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别这样!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你别跟他计较。”
“反正我也做得很累了,休息一阵子也好,我想凭我的能力,到哪家公司都不怕饿死的。”
“你能对自己有信心是很好,只是我觉得你应该要据理力争,不能让他用这样的原因把你开除!”陈汉毅忍不住胳臂向外弯。
“我能怎么办?在公司他是老大,我不过是个屁,能争什么?”
“总之,在公司人事命令还没正式下来前,你都不能冲动就对了。”
“我当然不会冲动,基本上,我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情理会他。”
“那你和堂爱钰那边怎么样了?”
“嗯。”
“嗯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地。“她打电话给你了?”
“对,她打给我了,只是我还有好几场仗要打。”马耘康有些疲惫的撑住额头。“光是堂四川那边,就有得我应付了。”
“说得也是。”
“另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吧!,今天我会大发慈悲的—一为你解决疑难杂症。”
“疑难杂症倒是不用,我只是很好奇,你和我一样是乡下人,一样没啥显赫的家庭背景,为什么李朱舍那个人肯接受你这个女婿?”
“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他女儿爱惨我了咩。”他得意洋洋地抬头挺胸,拿起桌上冰饮大喝一口。
“难道从头到尾他都没阻止过你们交往?”
“喂喂,你是得了失忆症还是怎么的,我和活恬的交往过程你应该也很清楚啊,我们也是经过轰轰烈烈的争取才得到我丈人的允许,可不是轻轻松松就把她拐回家的。”
“所以我如果也如法泡制,你想堂四川会答应吗?”
“你没听过一句至理名言吗?叫‘有志者事竟成’!,你真有决心就放手去做啊!啰啰罗嗦的,像个娘儿们似的,真想揍你几拳。”陈汉藏嗤声回答。
宛如当头棒喝般,马耘康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还犹豫不决,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就非得拿出气魄来争取不可!”
“知道就好!一旦马到成功,你就跟我一样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啦!”不过几秒他就露了真面目,又恢复嘻皮笑脸的模样。
“你哦!”马耘康恶瞪住他。“真是够了!,”
“啊!重点、重点!”他突然按住桌沿怪叫。
“什么重点?”
左右张望一番,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净顾着聊天,差点忘了要跟你说这事,我告诉你啊,今天晚上我丈人和我小舅子跟堂四川以及你的心上人有个饭局,我想八成是要谈婚事。”
“真的?在哪里?”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他怔忡了下。“就在这家餐厅。”
“答对了”陈汉毅露齿一笑。“你还不笨嘛!”
“这家餐厅……”他有些失神,心里着急起来。“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才行,不然堂四川一定会把爱鈺嫁给那个李俊轩!,”
“是啊!你快点好好想想办法吧。”他悠哉地附和着。
丢下钞票,马耘康仓促起身。“我先回公司去了。”
“噢,慢走啊!”摆摆手,陈汉毅拿起桌上牙签开始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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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赶回公司预备开始上班,却在出电梯时碰上了一脸怨怼的丁姿榆,马耘康的脚步稍微一缓,不解地停在她面前。
“怎么了吗?”她脸色不大好看,他不得不关心地问。
“是真的吗?”她表情幽怨、咄咄逼问。“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啊!?”。
“你和富贵财团董事长千金的事,是真的吗?我听大家说,你搭上了堂四川的宝贝女儿,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告诉我不是真的!”她像是哭过了,颊上有着淡淡泪痕,看来楚楚可怜。
被她这么一问,马耘康无措地愣了下,犹豫几秒点头承认。
“是真的,我很喜欢她。”
他简单一句回答霎时就拧破她的心、划破她的梦,她的眼眶马上就红了。
“那我呢?”她呜咽一声抓住他的双臂猛摇。“你跨年那晚才说你喜欢我的,至今也不过三个多月,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但是,我已经被你拒绝了啊!”
“所以你对我的感情就只是那样而已?”
“我承认我很欣赏你,对你存有好感,但还不至于投入很深的感情,你这个样子 真的让我很为难。”
“可是现在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捂着脸,她心碎神伤地嘤嘤啜泣。
“喜欢我?”他倒抽口气,完全没想过这样荒谬的事会发生。
“结果你竟然喜欢上别人……真的太过分了。”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是存心要这样的,我……”他尴尬地僵在现场,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狠狠将他推开,她痛哭着跑开。
“丁……”他的手举起又放下,颓丧的垮下双肩,觉得满心的无奈与冤枉,只能烦躁忧愁的不断抓着头。
“老天爷啊!你这不是存心在捉弄我吗?二十九年来没有女人缘的我,怎么突然间就有两个送上门呢?”
他深深地长叹一口气,也管不着别人投注过来的目光是何看法,迈开步履,踏进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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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会有下次了!
望着镜里那个可笑的自己,他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悲清。
头戴灰白色假发、鼻梁上多了副笨重厚框黑眼镜、人中黏了黑色胡须,身上则穿着老气的灰绿色毛衣及直筒长裤,乍看之下就像个年过五十的中年人。
为了爱鈺,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
虽然他很想这么说服自己,不过,这样的牺牲真让他生不如死,他自以为的英俊潇洒,全都得收起来,全心全意扮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一进餐厅,他立刻就看到堂四川的所在位置,还有他朝思暮想的爱鈺就坐在旁边背对着他。
经过刻意梳齐吹整的黄色及肩短发,秀气而端庄的鹅黄色洋装,瘦弱的肩萎缩不振地颓挂在椅上,头儿低垂,两手规矩平放在膝上,对于他阿爸和李朱舍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向服务生要了个临近四人的座位后,马耘康不动声色地背对他们坐下,从容不迫地点了套餐,便有一着没一着的翻看手中报纸,井将耳朵竖直。
“堂董,我看接下来的时间就给他们年轻人发挥吧,我们二老就别当电灯泡了,而且有我们在,爱鈺小姐好像显得十分不自在的样子。”李朱舍一脸平易近人地道。
“因为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原本就不想接受对方提议来吃这顿饭的堂四川,在瞥了眼女儿神色木然的表情后,不免又动摇了下。
“真的啊?难怪她什么都不吃,是不是胃口不佳呀?”他关怀倍至地问,同时用眼角余光提醒儿子说点话。
“爱鈺小姐,你身体不适吗?”李俊轩面无表情地问。
“不……我很好。”她无力地应。
怪异的是,这个李俊轩今日也是一脸冷淡,绷紧的神色让气氛更加凝滞,似乎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堂四川也看出这点,但又不想当面点破,正想开口结束饭局.李俊轩却说话了。
“如果没有不舒服,我们就聊聊吧。”李俊轩一板一眼地提出邀请。
“这……好吧!那阿爸,你就先回去吧!,”她语调僵硬地答。
“唉呀!是啊是啊!互相了解一下总是好的。”李朱舍在一旁开心地猛点头。
“你确定?”堂四川狐疑不解地望着女儿。
“嗯。”
两个长辈走后,堂爱鈺勉强拿起桌上水杯润了润喉,其实她饥肠辘辘,饿得要命。
“你同意这桩婚事吗?”直视着有如傀儡般的李俊轩,她轻轻 地问。
“不同意。”他直截了当地答,漠不关心地瞥她一眼。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任由上一代的人摆布我们的婚姻大事?”
“因为我无所谓。”清冷的眼眸里没有太多情绪。
“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可是我有!”她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接着便愁眉不展地垂下眼睫。“所以我绝对不能嫁给你。”
“这些话你应该去向你父亲说。”
“我说了!但他听不进去,所以要是你父亲也能死心,那我就有更多理由可以跟我阿爸争取自己的幸福了。”
李俊轩敛眉不语,仅是凝住视线注视她。
“怎么,你……你不愿意吗?”因为沉默太久,她有些惶恐地瑟缩肩头。
“你一定很爱这个男人吧!”
“我——是的!我很爱他、非常非常爱他。”咬着唇,她忍不住就在他面前吐露起自己的万般爱意。“从我头一回见到他,我就对自己发誓,一定、一定要做个配得上他的女人,一定、一定要他追求我、爱上我。结果我做到了,他已经亲口说他喜欢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他。”
“问题是这样的你,有什么样的男人是配不上的?”他深觉疑惑的拧眉。
“不,你错了,”她踌躇半晌,心里七上八下,但不知怎么搞的,这个酷酷的男人却让她想说出所有实话。“老实说——以前的我不是长这副德行。”
“不然呢、”
屏着气,堂爱钰惴惴不安地从皮夹中取出一张刚上大学时照的照片。“这才是真正的我!”鼓起勇气将照片推到他面前。
一见照片里的人。李俊轩果然错愕不已.难以把上头那个福泰圆润、相貎平庸的胖妹和眼前这个甜美可人、身材窈窕的她联想在一块儿。
“这是你!?”
“对!这是三年前的我!”她窘迫苦笑。“如你所见的,我曾经是只丑小鸭,但为了他,我想尽办法要让自己变美,除了努力减肥瘦身,学习怎么样保养、化妆、修饰外表,也稍稍的动了点鼻子手术,于是就变成现在的我了。”
“……就为了那个男人?”他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完全是,毕竟当时的他并没有嫌弃我,可是呢,我却没有办法不讨厌自己。”
“你这么做,不觉得跟傻吗?”
“成长环境使然吧,所以那时的我没有想那么多,一心只希望能变成大美女吸引他的目光,而且我其他妹妹长得都还不错,我却特别丑又特别容易胖,我阿爸看我终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总是不忍心,所以才会答应送我到外国的美容学院念书,但因为猪槽鼻实在救不回来,才不得已……”
“那他知道吗?”他不得不问这么个残酷问题。
“他——还不知道。”她心虚地扒扒后方翘起的头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个怪叔叔正呆望着自己。
“难道你不打算告诉他?”
“我当然想告诉他,只是,我还没有机会……”
“这样啊……”李俊轩像在考虑什么重大事情,低首磨蹭着下颇。
“李先生,我已经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愿意帮我跟你爸说情了呢?”
难能可贵的,在她问的同时,竟看到他脸上慢慢展露出一抹浅笑。
这么爱摆酷的男人,没想到笑的时候也不难看嘛。她呆呆地想。
“我本来就没有娶你的意恩。”
“真的?”她喜出望外。
“再加上那位真命天子就坐在你身后,我再怎么不要命也不敢说要娶你。”
“啥!?”真命天子坐在我后面?
傻愣愣地回望一看,她的两颗眼珠子迎上个四眼田鸡的怪怪欧吉桑。
看久了总也瞧出了些端倪,只听她反应激烈地大喊:“耘康?”要是他没伸手抓住她,她已经夺产而逃了。
“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对不起……”掩住脸,她心慌意乱地拼命道歉。
马耘康定定看着她,深受震撼的眼里布满红丝,身子微微颤抖,倏然间,却在众目睽睽下将她搂住。
“你……你这个笨蛋!居然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去美容学院念书也就算了,居然还——”他气急败坏地朝她耳门唤着。“幸好只是动鼻子,不然你要是失败了怎么办?毁容了怎么办?”
“现在科技很发达”她嗫嚅地想发出声音。
“更重要的是,你怎么那么傻?”
“我……”想起自己为他所吃的苦头,眼泪如滔滔江水开始泛流,模糊了她的视线。“呜呜……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根本不会爱上我。”
“你……我该怎么说呢?虽然我不敢拍胸脯说我绝不会以貌取人,但你还是不应该冒这样的险,你知道吗?”她的哭泣拧碎了他的心,他更加心疼地抱紧她,不管其他人是傻眼、唾弃、呕吐还是装镇定。
“还有,我们先前认识吗?”这是重点。马耘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于是,在她抽抽噎噎的哽咽声中,她将四年前发生在两人身上的插曲一一道出,听得他是呆若木鸡,再加上手中被递过来的照片,他更是回不了神。
“我记得你……当时你既没自信又非常自卑,我问你名字问了三次,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
“那是因为我不想你记得我啊!”
“难怪……”也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恍然大悟,为何听到她的名字会觉得耳熟,那是因为当时他有问别的朋友,所以他并不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啊。“难怪我总觉得你的名字不是第一次听到。”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所以,跨年舞会那晚,你是故意找上我的?”
“嗯。”
“那么那个林木森呢?也是假的?”他乱成一团的思绪里,逐渐理出了个清晰脉络,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发展,让他有了更深的领悟。
“嗯……他是西瓜的男朋友。”她紧张地抬起脸儿看马耘康的表情,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自己的气。
哪晓得他却整张脸凑近她,几乎要贴到她鼻尖。“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我的情敌?”
“啊?呃……当然不是。”
原本没啥光彩的神色像是脱去了蜡般表皮,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欢呼着举高双手,又将她腾空抱起。
“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再去烦恼怎么击败他了!”
“唉呀,快放我下来!”
“对不起两位。”已经按捺不住的店长驱前说道。“你们这样已经严重影响到本店视听了,如果你们一定要卿卿我我的话,本店另外有和室包厢,欢迎两位……唉……不对,是欢迎三位使用。”他尽可能地保持微笑。
“不用了,我要走了。”李俊轩缓慢地起身。
“等等!”站稳在地面后,堂爱鈺连忙拦住他,期期艾艾的。“我……我该怎么谢谢你。”
“不用谢我,”他这句话是对着马耘康说的。“因为这是我姐请我帮忙的,也就是我的姐夫……你的朋友拜托的。”
“啊?”回想起中午时陈汉毅那满不在乎的脸,马耘康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激。这家伙果然够朋友!唉,他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还有,你们去好好聚聚吧。”临走前,李俊轩又道:“有事的话我负责,不过这顿就麻烦你了。” “走吧。”在目送他离开后,马耘康突然说。 “去哪?” “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我们回去爱的小窝。”他含情脉脉、语带露骨地执起她的手。
“好啊、好啊!”她灿笑如花地挽住他的臂膀,二话不说拉着他向外走。好像她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似的。
这下子换他怀疑,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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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假发、拿掉眼镜、拔掉胡须,马耘康手忙脚乱地脱着毛衣和长裤。
套头毛衣一扔下地板,他已经看到一个光溜溜的赤裸娇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棉被里,害他呼吸一窒,几乎脑充血。
“厚!你怎么脱得那么快!”虽然房内只留盏晕黄小灯,但他在脱小裤裤的时候,仍旧忍不住害羞地背过身去。
‘快点,亲爱的!”
“好,马上就来了。”仓促间用两脚将小裤裤踩到脚底,一转身扑到床上,探进暖呼呼的被窝里。
“哇……你好热……”还没说完呢,她已经反客为主的将他压在身下,又蹭又亲的黏了他满胸膛的口水。
顾不得姿势难看,反正被窝里谁也看不清楚,她像只小狗狗,半趴着朝他攻击,而他也乐得躺平任她摆布。
“我好想你哦。”她咕哝不清地用手摸索他的发、他的脸、他的颈、他的肩……觉得自己脑袋昏沉沉的,有一种贴近原始的渴望。 “我也是。”他笑,却被她笨拙的抚摸给挑起万丈欲火。“唔……”喉头一紧,他颤动的将手移到她胸前,感受她的丰满与圆润。
“这……也是做的吗?”
“当然不是!”她不高兴地狠咬他一口。“这是真材实料的,而且人家只动了鼻子而已啦!”小脸胀得通红,他那挑弄不停的手指却逗得她惊喘连连。
确实不是假的,那柔软细腻的饱实感,在他的捏挤揉搓下更加热胀。
她有些难受地攀紧他的臂膀、燥热无端生出,逼出一身的赭红,在他逐渐失控的缠吻中,她被夺去主控权,情愿被他啃得一千二净。
他狂乱地吻她,激烈的唇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珍爱地吻遍她全身,激情中成为一体。
缱绻后良久,她赖在他透着汗水的胸膛,倾听他慢慢平缓的心跳,小手有意无意地在肚脐周围划圈圈、划叉叉、划心形。
这么可爱、这么甜美的她,让他真是爱极了。
“呵呵,你还耍宝。”
“嘘,别吵嘛。”
清清喉咙,她极认真地唱了起来。“在第一次——有你陪我——唱出我的生命——我就决定邀你做我一辈子的欢喜——除了我一点点不安定的心——要等你的爱惜——然后就放心把自己交给你——一生相许——”
虽然她五音不全,但马耘康还是给她的歌声打了九十分的高分。
“啪啪啪啪!”当她唱到一个段落的时候,他大力鼓掌。
“喂!人家还没唱完啦!”嘟嘴拧眉,她不依地斜眼瞪他。
“噢,那你继续。”
“虽然走过的路也有崎岖不平——曾经让我自私地放开你——而你却依然在这里——留住我的深情,所以我想用最真的心问你——Willyoumarryme?”
“为了给你我细细收藏的真心——为了能二十四小时看到你——为了让你不再有理由生气——Willyoumarryme?”
她唱了又唱,马耘康还是不知道这是谁的歌。
“亲爱的,你会不会口渴?”有点听不下去了。在她唱了第五遍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这只呆头鹅、大笨蛋!”堂爱鈺气恼地捶他。“人家唱了那么多次,你怎么一点回应也没有!”她以为她暗示的够明显了,殊不知她歌艺太差,他压根儿听不出她在唱啥碗糕。
“啊?回应……噢……”马上又抡起手来大力鼓掌。“好棒、好棒!你唱的比歌星还要好啊!”
“呜——”一扁嘴,她伤心的拉起被子躲进去。“不跟你好了啦!”
怎么?他说错或者做错了什么吗?他急出一头的汗。
“别生气嘛!我真的觉得你唱的不错呀,虽然某些转音的地方不是那么顺、咬字也不是太清楚、尾音偶尔会走Key,不过……”
“哇——”她哭得更大声了。
惨了!他好像弄巧成拙。“可是,你的音质很好,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一定会唱得更好……”
结果这个本该浓情蜜意的晚上,他被恶狠狠地踹下床去,再也没机会享受佳人在抱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