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草回到了月国,后来才发现她好傻,嫦月公主没有被关在牢里,事实上她跟湛爵爷即将举行婚礼了,要不是因为中间嫦月公主又三心两意看上别的追求者,他们的婚期也不会拖了四个月这么久。
父王根本也没有想找过她,据母亲的说法是,父王说:「这样丢脸的女儿,让她在外面尝尝苦头也好!」
那个月国特使之所以会非要把她找回来不可,不过是因为母亲提了一大笔赏金。
唯一的傻瓜就是她,她自嘲地对自己苦笑。
这会儿她坐在她的闺房里读书,母亲又大剌剌地闯进来。
「妳不要给我整天摆张死人脸!湛爵爷这么好的女婿妳竟然把他推给了玉嫦那丫头,妳不晓得她母亲多神气,一天到晚在我面前炫耀,妳好歹也替妳母亲想一想,替我留点面子好吗?」玉草的母亲又在旁边念道,玉草回来后的半个月,她母亲每天都这么唠叨一回。
玉草没有作声,倒也不是她故意要跟母亲冷战,而是回来月国后,当她发现时,她已经想讲话也讲不出口了,就好像是一个报应,她欺骗了她最爱的人,所以她的声音消失了,她再也不会对她爱的人说恶毒的话了。
「妳不要吓娘了,妳真的哑了吗?」玉草的母亲有点着急的摇晃她瘦削的双肩。
玉草对母亲露出一个淡淡又带点哀愁的笑容,用手比了比喉咙,作势她真的无法说话。
「唉,妳专会给人找麻烦,我好不容易说动了妳父王,他答应将妳许给大公的长子思爵爷,妳倒变成了个哑巴!」玉草的母亲不悦地道,「可是之前太医说妳的喉咙没有问题呀!妳试着开口嘛!」
玉草柔顺地开口发声,但就像喉咙里梗了一个硬块,那个硬块吸掉了她所有的声音,她发不出声就是发不出声。
「算了,我再去替妳找别的大夫看看!」玉草的母亲又急惊风似的抛下她离开。
玉草看着母亲的背影笑了笑,不能说话也好,这样就不用嫁人了吧!虽然她当了个彻彻底底的傻瓜,再度被骗回国,可她不后悔让樊穹宇恨她,樊穹宇来到这里一定不会快乐,被绑在她这样的家族里一定不会幸福,她假想他现在过得很快乐,过着他的新人生,每次这样想,她也会露出幸福的笑容。
玉草叹了口气,推开门走到庭院,满园的木兰树,绿绿芳芳,都还没有一年,可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她认清了,她谁也不嫁,她一辈子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就好了,这样的人生没什么不好,为了自己的信念奋不顾身之后,她得到了一个礼物,那就是坚强的自己,她可以把樊穹宇摆在她心里,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
她照例一一巡过每一棵木兰树,她抚摸着粗糙的树皮,她有点想念樊御府的滇藏木兰,跟她交接的那个园丁会把它照顾好吧?!
「玉草,妳还好吗?」嫦月公主满脸喜气地跟她打招呼。
玉草笑着点点头,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喉头,示意自己不方便说话。
「天哪,这样说来这件事是真的啰?妳已经不能说话了!好可怜喔!」嫦月公主喳呼道。
玉草摇摇头,依旧是恬静的笑一笑,她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妳其实在日朔国时就应该找个金龟婿的,要不然像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多可怜!我本来是想请湛爵爷把他的朋友介绍给妳的,但我不知道妳真的不能说话了,这可能会变得有点棘手……」嫦月公主烦恼地蹙起蛾眉,她苦恼时的样子看来特别娇俏。
玉草轻轻挽起嫦月公主的手腕,冲着嫦月公主一笑,那个清纯绝美的笑容竟教嫦月公主一怔,然后玉草用力的摇摇头,又握了握她的手,好像在对她表示谢意。
「妳是说『谢谢,不用了』?」嫦月公主有些怔忡道,不会说话后的玉草,眸子竟像含了千言万语,她的神情整个变了,变得像个娇柔的佳人。
玉草再露出一个微笑点点头,接着越过嫦月公主的身旁,又专心地研究起下一棵树的树皮。
其它公主簇拥着经过这里,看到嫦月公主,远远地就呼唤道:「喂,玉嫦!」
嫦月公主马上跑向其它姊妹们,她们大家远远地看到玉草在那头开始掘起树根来,一阵哄笑。
「听说妳要替她找夫婿?」
「是啊,总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她。」
「别傻了,还不都是她自找的。听说她母亲在游说思爵爷耶!」
「什么?一定落得自取其辱。本来就很怪了,现在更怪!」
「哈……」
姊妹们笑闹着离开,风里飘来银铃般的笑声,玉草丝毫没有被影响,她只是在心里注视着穹宇那双曾经对她很深情的眼神,一边仔捆地检查这棵树的虫害。
※ ※ ※
两个月后
刚参见过父王从大殿出来,两个公主在回廊上边走路边聊天。
「真是够了喔!妳到底要不要跟湛爵爷成婚啊?」瑶月公主取笑嫦月公主。
「哎呀,我总是觉得他好像还缺少些什么,有点不够。」嫦月公主噘了噘小嘴。
「不够什么?不够有权?不够有钱?不够俊?」
嫦月公主尴尬地笑道:「好像都有点不够……」
「可恶,妳不要太嚣张了,只是因为妳长得最漂亮,就这样挑三捡四!」瑶月公主作势要摇嫦月公主,两个人笑闹成一团。
「不好意思,麻烦请让步。」一个穿着打扮不像月国人的侍从走来,要求两个公主让一下。
两个公主稍微退开到一旁,就见一群人抬着一箱又一箱的珠宝金砖、香料绸缎,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过来。
「请问你们是来朝贡的吗?」瑶月公主好奇地拉住刚刚那个侍从询问。
「不是,我家主子是日朔国的宙王爷,现在是要来谈两国联姻的。」侍从恭恭敬敬地道。
瑶月公主退一步凑在嫦月公主身旁咬耳朵,「两国联姻?八成又来了一个痴肥的老王爷!我看妳还是赶快嫁给湛爵爷,免得莫名其妙被波及了。」
「说得也是……咦?妳快看!」嫦月公主突然瞧见走在最后方的男子,吓得合不拢嘴。
生平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男子!衣饰雍容华贵,五官深刻像是雕出来的一样,差一分就像个绝世美人的脸庞,却因为他锐利的眸子和剑一般的眉,显得英俊非凡。
「请问您是……」一辈子对人没那么客气过的瑶月公主,忍不住惊叹地盯着他。
「妳好,在下是日朔国的宙王爷。」樊穹宇对她微微一笑,「在下是到贵国来选妃的。」
瑶月公主当场脸红了起来,这么英俊的男子是王爷?而且还对她微笑。
「父王就在里面,我们是他的女儿,她是瑶月公主,我是嫦月公主,那么,一会儿见。」嫦月公主对樊穹宇露出一个迷人的笑靥,急急拉着瑶月公主离开。
「妳做什么?」瑶月公主不甘心被拉离那个美男子。
「笨,他是来选妃的,晚一点父王一定会让我们见他,我们现在赶紧回去打扮呀!」嫦月公主道。
「对,妳说得是……不对,妳已经有未婚夫了!」瑶月公主叫道。
「他有这个宙王爷有钱、有权、俊俏吗?」嫦月公主抛下这句话便把头抬得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走开,她一定要把宙王爷手到擒来。
「妳不公平……」瑶月公主追过去。
樊穹宇没有理睬那两个公主匆匆离去的失态,他只是一步步专心往前。
当时玉草离开他,他确实是心死了痛苦极了!但只有一天,因为隔天和久就把他那里闹得天翻地覆。
「你这个大笨蛋,你平常都不看戏吗?玉草姊姊好端端的怎么会说那些话呢?当然是那个月国特使胁迫她的呀!这么老套的桥段,你怎么还会上当?我真败给你了!」和久双手扠腰气愤道。
「我已经给她最后一次说明的机会了,但她不信任我。」
「如果你知道月国特使跟她说了哪些话,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和久把那天夜晚她偷听到月国特使跟玉草说的话,一字不漏背了一遍给他听。
樊穹宇对自己微笑,他跟玉草因为太爱彼此,都做了自以为对对方最好的选择,差点他们会永远错过了,好在和久真不是盖的,年纪小小却能把这么长串的话一字不漏背起来。
于是,樊穹宇这一辈子第一次跟阳冕开口请求一件事,一件以前他曾拒绝过的事,他请阳冕封他为王。
樊穹宇决定了,月国皇帝如果要求门当户对,他可以当个王爷;如果要求万贯家财,他可以拿出金银珠宝;他花了两个多月做好所有准备,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手段,这一次他一定要把玉草带回来。
※ ※ ※
朗朗中秋明月夜,月国皇帝白昼时接见日朔国的宙王爷后心情大好,临时决定当晚在中庭摆开赏月筵席,要求所有公主出席,也邀请几个年轻的爵爷参加,一方面让宙王爷选妃,一方面也让其它女儿有招到乘龙快婿的机会。
公主们接到消息后,从下午就开始打扮,很早便到达筵席场地,花枝招展,争妍斗艳,唯独瑞玥公主玉草迟迟没有到达,急得她母亲连忙来绿茵阁内抓人。
「玉草,妳在搞什么鬼?快去参加赏月筵席啊!」玉草的母亲一把抓起趴在桌上打盹的玉草。
玉草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无奈地看着母亲。唉,娘怎么还不死心哪?她从下午就在移植树苗忙了好几个钟头,腰酸背痛的,睡一下都不行?
「妳给我听好!这次来选妃的宙王爷是日朔国权倾一时的王爷,他光是聘礼就来了五大马车,妳再不把握,今后就没这种机会了!」说着,玉草的母亲转向站在一旁的婢女,「还不快帮小姐梳妆打扮!」
玉草只得像布娃娃似的任几个婢女梳头、化妆,本来脸蛋圆圆的她因为失意而憔悴,瘦成了个鹅蛋脸,原本不够长、发量又少的头发也长到后腰了,经过精心打扮后,穿着水绿笼烟纱袍的她竟有一种楚楚的娇美。
「太好了,不愧是娘的女儿,我就不觉得妳有比玉嫦、玉瑶她们丑到哪里去!」玉草的母亲立刻拉着满脸无奈的玉草,匆匆赶往中庭。
赏月筵席很是热闹,皇上和宙王爷坐在主位,右手一排是有名的世家公子和爵爷们,左手一排是公主们,每人前面的矮桌已堆满山珍海味,丝竹管弦也在身旁奏着悠扬的乐曲。
「这位是我大女儿……」皇上逐一为宙王爷介绍自己的女儿,不管已婚未婚的公主,不知什么心态,被介绍到时都特别卖力的跟宙王爷答礼。
「我是嫦月公主,今儿个上午才见过面的,您还记得吗?」嫦月公主特别多说了几句话。
「我还有印象。」樊穹宇淡淡地道,眸子却不断梭巡玉草的踪影。
皇上笑呵呵道:「嫦月是朕所有丫头里面顶漂亮的一个,只可惜她已经跟湛爵爷定亲了……」
「父王!」嫦月公主不依的道,「您贵人多忘事,我上次才说跟湛爵爷的婚事请您重新考虑……」她才不要立刻被绑死呢!
嫦月公主这话一出口,坐在对面的湛爵爷脸色立刻一白。
突然,没有人再注意嫦月公主说些什么,迟来的玉草被母亲扶着缓缓进场。
何时玉草变得这么好看?每个人心底都十分讶异。
她长长的黑发如丝水滑,扎了一个髻后还长到腰部,随风轻荡;她的小脸细致精巧,眸子如诉千言万语,神色迷蒙怅惘让人揪心;水绿笼烟纱袍将她衬得像是潇湘妃子,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樊穹宇一瞬也不瞬凝睇着远处低垂螓首的玉草,七十四个日子以来,每日每夜魂牵梦萦的人儿,她变得瘦弱多了……樊穹宇心头一紧。
注意到樊穹宇的目光,皇上介绍道:「这位是瑞玥公主,很特别的丫头,之前受到一些刺激,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樊穹宇忍不住激动地问道,冰岩似的眸子今夜首次出现强烈的情绪。
「嗯,不知是怎么回事,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日朔国内有值得推荐的名医,请宙王爷跟朕说一声。」皇上一边道,一边招呼玉草,「瑞玥,这位是日朔国宙王爷。」
玉草顺从的从偏远角落的位席起身,鞠了个躬,一抬头──
不!不可能是他!玉草顿觉无法呼吸,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樊穹宇那个绝美的身影,这是梦吗?她还能再见到他?玉草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不知不觉中泪水盈满眼眶,水雾雾一片让她看不清眼前。
「妳别净站着,快坐下!」没有察觉玉草的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儿盘算待会儿怎样赢得宙王爷的注意,玉草的母亲一边悄声嘱咐,一边硬扯玉草坐下。
樊穹宇只是微点了点头便垂下眼,他没有办法注视玉草太久,她比他记忆中娇美,但细细瘦瘦像一碰便摧折的柳枝,多看她一眼,他便会想冲上前将她带走,多看她一眼,他会当着众人的面掠夺她的唇……一想到她竟无法开口说话,他便觉得心中大恸,原以为她狠狠折磨了他,再见面的此刻,他才了解他也折磨了她……
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樊穹宇的思潮起伏。
「皇上,听说日朔国的武功绝学不在我们月国之下,不知是否能请宙王爷为我们比画比画?」湛爵爷愈看嫦月公主痴迷的眠神愈不爽,这个宙王爷看起来是个白面公子哥儿,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想让他出点糗。
「好啊,朕也听说你们朝廷人人懂武,不知宙王爷是否愿意让大家大开眼界?」皇上兴致勃勃的询问樊穹宇的意见。
「不好意思,在下并不懂得使什么招数,倒是如果有人可以跟在下比试一下,在下比较能将功夫使出来。」樊穹宇恭敬地道。
「那好,湛爵爷,你来跟宙王爷比画比画,不准用武器,可别弄伤贵客呀!」皇上也想看看这未来的女婿有没有两把刷子。
「是!」达到了目的,湛爵爷迫不及待走到场子中央,还觑了嫦月公主一眼。
樊穹宇也走下场子来,黑夜中的他彷佛明月降临,衣袂飘飘,所有的公主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除了心烦意乱的玉草。
他怎么过来了?他什么时候成了宙王爷?他是来娶其它公主的吗?玉草的心紧揪,看到他是此生不敢再求的愿望,但明知他不可能是为她而来,她还是在发觉他对她不理睬时,痛苦得直想消失……
湛爵爷使出名满天下的追月拳,直扑樊穹宇而来,但诡异的是,樊穹宇突然身形略动化为一道道白影,不知何者为真,当他一个打空,只是一瞬间,他的手已被樊穹宇扣住,当场动弹不得。
「好耶!」公主们爆出欢呼和掌声。
皇上有些无奈,这些女儿也不懂得矜持一点!「湛爵爷,你退下吧!你们功夫相差太悬殊了。」
湛爵爷灰头土脸的回到位席上,但如果就这样败给樊穹宇,似乎显得月国很没人才,于是其它人纷纷挑战,一个接一个,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竟全部败北。
「你们这群饭桶,竟连人家日朔国一个王爷都打不过!」皇上忍不住动气了,他虽然很赏识这个未来女婿的能力,但颜面上着实挂不住。
「皇上,您莫要动怒,其实,在下本来便是因为立下战功才封王位,武功胜过贵国的爵爷们是当然之理。」樊穹宇坦言不讳。
「原来如此──」皇上很高兴,这么说就说得通了,本来他也觉得这个宙王爷功夫委实高得吓人,「那你跟朕的姊夫金国公熟吗?」
「金国公大人原是我的主子。」樊穹宇恭敬地道。
「那……你该不会是『御影』吧?」他久闻姊夫金国公有一个武功盖世的得力手下。
「正是。」樊穹宇回答得不卑不亢。
皇上龙心大悦,「真没想到朕能得到你这个乘龙快婿!你对朕哪一个公主满意,直说无妨,就是想要三个、四个,朕也统统允许。」
皇上这一番话,让坐在一旁的公主们全部哗然,三个、四个的话,大家的希望便增加了。
樊穹宇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站起身,朝公主们走来。
玉草低着头,不敢看他,她什么都不敢想……
樊穹宇越过所有公主,直接走到玉草的身前,伸手道:「嫁给我吧!玉草。」
「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住了,二十几个公主发出不可置信的惋惜声,皇上则兴趣浓厚的瞧着他们俩。
听到樊穹宇的求婚,玉草的心快要跳出喉头,她颤抖地抬眼看向站在身前的他,那一双深情款款的淡色眸子,她没有一天忘记过,但……玉草猛烈摇头,拒绝把手交到他伸出来的手上。
「为什么不嫁给我?妳给我一个理由!」樊穹宇愤怒的瞪着玉草。
玉草泪流满面,她用手比着自己的喉头,她无法发出声音。
「妳不能说话,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来医治妳,就算还是不行,我一点也不介意。妳担心妳父王不能接纳我,所以我为妳成为王爷,带着聘礼来拜访妳的父王;即使妳曾经服了打胎药,也没有关系,我只要妳陪在我身边。为什么妳还是不能嫁给我?」
樊穹宇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少年般,威逼着玉草要答案,他的眼神、他的气质都不再是那个冰冷无生命的御影,相反的,现在的他充满着比火更强烈执着的感情!
他充满感情的告白,以及出人意料之外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傻了,全部静默地看着他们俩。
「为什么?」樊穹宇再度逼问。
「因为你不爱我!」玉草狂乱地大声喊出来,发出声音的这一刻,她也吓到了,难以置信的用手碰触自己的唇。
樊穹宇愣住了,但发现她又能说话的狂喜马上被对她的气愤给淹没,这什么天杀的烂理由?!忍耐、忍耐、忍……
「妳这笨蛋!都到这个地步了,妳还不知道我爱妳吗?」
「你又没说过!」玉草脸上泪痕犹湿,就已经忍不住反唇相稽。
「这难道还需要用说的吗?全天下的人都看得出来我爱妳,就妳这个豆渣脑不知道!还自以为为我好,演了一出烂戏要离开我,妳还不懂吗?只要有妳在的地方,就算是地狱我也会快乐。」
玉草呆呆地看着他,一下子无法消化他所说的话,但片刻之后,她欣喜若狂,她真的不知道他爱她,她觉得好像好几辈子的幸福朝她涌上来,她笑得甜蜜蜜,像是春日的绿野般甘醇。
「我服打胎药是因为担心万一怀孕,你会为了负责任而娶我,并不是不想怀你的孩子。」玉草嗫嚅地补充道。
「我知道。」樊穹宇一把将玉草从座席上拉起,拥入怀中,「妳愿意的话,再帮我怀个孩子吧!」说完,他吻上她的唇。
久别的甜蜜,让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深情又炽烈地燃烧彼此,直到听到全场如雷的掌声。
「天哪,好丢脸!」玉草吓得推开樊穹宇。
樊穹宇的脸上也染了一抹红云,他略显尴尬地抬头看夜空中皎洁圆满的月亮。
「好棒!我的乖玉草好棒,娘就知道妳最行了,钓到这么一个金龟婿!」玉草的母亲紧紧攀住玉草的手臂,兴奋的频频拭泪。
玉草无奈地翻翻白眼,对上樊穹宇的目光,两人交换了一个小小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