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瑞克以前从来没注意到,有那么多男人和他一起看若薇娜。
当她进入大厅,那些人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他不喜欢这样。事实上,他不喜欢的程度严重到,他没有理由地叫所有的人看他,就看他一张臭脸。
他的人都很了解他。他们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讽刺的是他更气他们轻易看穿他,都不再看她了。
老天,他表现得像个吃醋的男人,而她不过是他的奴隶。
不是吃醋,他只是——这种感觉不算什么,比不上他刚才发现她在希尔登房里,小鸟依人般在替他的朋友脱衣服……
“你不喜欢这个酒杯的形状?”希尔登在他身边坐下,问道。
“什么?”
华瑞克低头一看,手上的杯子被他捏扁了。他把它丢掉,拍手叫人再拿一个来。马上有人补了一只杯子,顺便倒酒。她应该来伺候他,她待在厨房?那么久做什么?接着她端来一大盘肉,他拉长了脸。
“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你在想什么,得装得更像才行,”他的朋友忍住笑,悄悄告诉他。“你紧张得好象是——”
“你下地狱吧,希尔登。”
那人哈哈大笑,放弃调侃他,转头逗贝翠丝聊天。他则努力试着放松自己,可是若薇娜越走越近,他就越来越紧绷起来。她走到桌边对他嫣然一笑,使他大感意外。
“爵爷,要吃点什么?”她把盘子放在桌上,神情愉快地问道,“一样来一点好吗?”
他看也没看眼前的食物。“我让你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
“没有哇。”
“那你笑什么?”
她马上收敛了笑。“对不起,我太忘形了。你要什么?要我皱眉头?撇嘴?发抖?随便爵爷你吩咐——”
“闭嘴。”他咕哝道,挥手叫她走开。
若薇娜快步走回厨房,差点没有在他面前笑起来。他比美芷想的还要容易挑弄,她只不过对他笑,他就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下一步该不该碰他?会不会挨他的处罚?
“你听说了?”
吓了一跳,她回头发现是布鲁特太太。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这么开心,显然是不智的。
“听说什么?”
“那个‘最得宠’的希拉,被赶到狄伍德堡去了。我不知道你怎么办到的,但是我真的感激不尽。”玛莉咧嘴笑。
“她真的被送走了?”
“对呀,走得好难看,我说。不过为什么你这么惊讶的样子?”
“我本来不知道——我是说,我只告诉他,她冒用他的名字命令我,而我不晓得她在说谎。他就大发雷霆,但——他真的把她送走了?”
玛莉失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真是造福了我们大家。本来我该向他报告,希拉一向作威作福,可是你知道男人,他们听见这种事会心烦。”
若薇娜压抑着她的欣喜,提醒自己华瑞克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她。希拉太过分了,他自然要处罚她——这不是他的原则吗?
匆匆忙忙她又端了一盘菜出去,她一看到他的脸色,马上忘了要勾引他的计划——他显然在生气。
她不太想在他这个样子时走近他,只是她也无处可躲。服侍他用餐是她的责任,她把菜放在桌上。
“这些全不对你的胃口吗?爵爷。”
这么说其实没别的含意,可是她看见他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而他出人意料地,咧开嘴微笑——真的笑。
“过来,我们看看我对什么有胃口。”
希尔登爵士在他旁边笑起来,其它听见的人也不禁莞尔。现在她的脸火烧般发烫,不过她很快站到他旁边去——结果被抱到他腿上。
这是个勾引他的大好机会——要不是他们坐在大厅中央的话。同桌的还有其它贵族,包括华瑞克的女儿,那使若薇娜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你说呢?我该用什么开胃?”他继续逗弄她。“你来选,我看对不对。”
她马上朝最近的盘子伸手——又感觉他的手往她腿上摸来,她猛缩回身子,后脑撞到他的下巴。他们俩都叫哎哟,可是他先笑出声。
“没有好菜?”
心想她不可能赢了这场游戏,她只能随便他去,也许过一下他会觉得无趣而放地走。
再度倾身,她试着替他选菜。结果他的另一只手探进她裙子?,使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顾不得面子,她窝在他肩窝,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拜托。”
“我最喜欢听你说这种话。”他非常满意地告诉她。
实在好丢脸,而且她也被他的动作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在笑什么了吗?”他问。
她的眼睛张得又圆又大。难道这一切都因为那个该死的笑容?他连这种事也要报复?愤怒使她忘了害羞,使她顾不得在场还有别人会听见她的回答。
看他喝一口麦酒,她说,“我只是在想,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他差点把酒喷出来。咳了半天,他叫道,“我吃醋?!”
往后退一点,好让他看见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想你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只有你可以欺负我,别人不可以。”
华瑞克对希尔登皱眉头,因为他的肩膀振动得好厉害。然后他又对她皱眉头,让她后悔那样惹他。
“你刚才说什么?”他低声警告这,“要不要我把你送给我的人,证明你错了?”
如果她不快一点自我纠正,那么他可能被迫实现他的威胁。她忍住气,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
“不要,”她在他耳边说道,用嘴唇轻触他的耳垂。“我只要分享你的床,只要你的碰触。”
她感觉他浑身一颤,接着被推下他的腿。她注意到他的脸微微发红,而一双眼睛似乎在冒火苗。
“去吃饭,吃完了到我房间来。”
“要洗澡吗,爵爷?”
“要你在我床上,娼妇,看你是不是说实话。”他咕哝。
若薇娜差点没有脸回大厅,她确定大家一定议论纷纷,说着她的闲话。现在她闹的笑话会传遍城堡、乡村、国家——一直跟着她,如果她能离开福克赫斯。
华瑞克当然不在乎,领主和他的奴隶在大厅调情,有什么好说的?说也不会说他,对不对?
可是要去主卧房,又不能不经过大厅。
硬着头皮,她回到大厅,却发现看不出有任何异样。那些男人没有看她,那些不小心和她四目相接的女人,也很快把视线移开。
除了不准和她说话,现在也不准看她了是不是?或是他们没有注意到主桌发生的事?不过主桌也没有人朝她看——除了华瑞克,他也是心不在焉,因为他在和希尔登聊天。
应该是他弄胡涂,而不是她。她下去吃饭没有多久,回来却莫名其妙发现别人对她的态度不同了。就连那些女仆,看见她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她正巧经过艾玛旁边,那少女下午来找过她。她没有特别注意到那少女独自坐着用餐。
“艾玛,可不可以请问一下!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你们的一场表演之后,没有再发生任何事。”那少女回答。
“哦。”若薇娜浑身一僵,失望地转身走开!那少女本来还满友善的,可是——但艾玛很快抓住她的手。“不,小姐,我没有恶意。只不过看见那可怕的狂龙家个正常人,感觉很奇怪。”她解释道。
“你叫我小姐?”如果大家都知道她的身分,看她被当成奴隶使唤,更令她受不了。
艾玛耸耸肩。“仆人的衣服遮掩不了你的气质,你的态度就是淑女的样子,听你说话就知道了。”
“你说话也很淑女呀。”原来她只是猜的,若薇娜松了一口气。
那少女微笑。“我只是学得像——比希拉像吧,我想。”
她忍不住笑起来。“真的,比她好太多了。告诉我,其它女仆为什么很害怕的样子?”
“当她们看着你的时候?”若薇娜点头,艾玛的嘴咧得更开了。“大家都听说希拉的下场了,她们认为是你的杰作。”
“可是我没有——”
“我相信你,她们却有不同的想法。大家也发现你不怕狂龙,甚至在他脾气恶劣的时候。”
“我当然怕他,他可以要我的命。”
“不,他不杀女人。但在他拉长脸时,连希拉也躲得远远的,而你能逗他笑。看见他笑,是很奇怪的事,他几乎从来不开心地笑。”
不知道为什么,若薇娜听见这些话,心里觉得好难过。但她很快让它过去,她管不了他的生活缺乏乐趣,过去这几年,她也够受的了。
虽然她满想留下来聊天,觉得很能和这少女交朋友,她还是很快离开了大厅。
她得赶去华瑞克的房间——不,他的床上。
是她的言语刺激了他,要不就是他在餐桌下轻佻的动作,总之她得说服他,她说的都是实话,否则她就有麻烦了。
说真的,她好紧张——近乎害怕的紧张。挑逗他不是好玩的事,和捋虎须差不多危险。
万一她这么做之后,并不能改变他对她的态度呢?
美芷显得很乐观,她却没有什么信心。只是她随便说几句话,他就显得把持不住,而且心情瞬间改变——变得有幽默感了。她得耐心等待,看她对他的影响力到什么程度。
走进主卧房,她只看了那张床一眼,并不打算在那?等华瑞克,没想到他跟着走进来,在身后关上门。
这么快?莫非她一出大厅,他就跟来了。但那时他还在和别人聊天,不是吗?看见他眼睛中的欲火,她恍然大悟。
他要她,而他不愿意多浪费一点时间。想到她可以如此左右他,令她有一种权威感,也使她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站在门边,他看着她,一边动手解开袍子。他穿着深鹅黄的袍子,领口袖口滚着宽金边。那适合他的身分,也配合他金棕色的头发。他没有皱眉头,五官明朗的脸恢复了原有的英俊。
她发现当他不生气、不冷笑时,显得英气逼人,令她几乎无法直视他,于是她有些羞怯地垂下眼眉。
“过来,若薇娜。”
避开他的眼睛,她朝他走去,眼光落在地上。那一双情感丰富的眼睛,使她失去自制力。
“你要分享我的床?”
“嗯。”
“为什么?”
老天,他不相信她的话。“女人为什么要分享男人的床?”
“因为他的床比她的柔软舒适。”
她抬起头看他,浑身一僵。“话是不错。可是睡在你床上,我几乎没什么机会休息,不如回我自己的床上比较好。”
不高兴地扭身就走,她很快被他拉回来,贴在他的胸膛上——嘴上。接着,他让她感觉到他的需要,让她像他一样迫不及待。
当他放开她时,她几乎瘫在地板上。他没有看见,他走回床上坐着,用手烦恼地抓抓头发。抓得好用力,她同情他的头皮。不过他抬起眼睑看她时,她差点呻吟。他那种表情又回来了,很冷酷的样子。
“你仍然坚持要我?”
说是,他恐怕会对她有要求;说不,他一定会证明她错了。怎么说她都输——或嬴。但要赢就得伤害她的自尊,因为她的计划像两面刃的利器,她难免要牺牲一点。
“我要你,爵爷。”
“证明给我看。”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缓缓朝他走去,她一路解开腰带,脱掉长背心。站在他面前,她解开红色的衬衣——动作慢下来——不过清清楚楚看见他的表情,那种权威感又回来了,使她变得大胆。
让衣服落在脚边,她只剩贴身内衫、裤子、鞋子。她没有弯腰脱鞋,反而一脚踏在他腿边的床缘上。华瑞克咕哝一声,倾身搂住她的臀部,把她拉过来。
她落在他身上,膝盖一左一右跪在他臀部边,骑坐在他怀?。他把睑埋在她胸前,她上身往后仰。
那是个令人满足的拥抱,激起她心底所有的温柔,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抱着她一段时间。而她忍不住把两条手臂缠住他。
他抬起头说,“吻我。”
捧住他的脸,她吻了他,甜美温柔无辜的吻——只维持了三秒钟,之后他把舌头伸进她嘴?,而她第一次尝试用舌头去迎接它。
华瑞克往后仰躺,带着她倒在床上,他的唇忙着逗弄她。同时他翻过来,把她压在身下,用他的武器只住她,她的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她的手指往上摸索,插进他浓密柔软的头发?,抓了满手。她需要抓住什么,她的身体似乎要飘起来了。
当他离开她时,她发出不满的呻吟声,不过他只是起身剥她的衣服。然后用他神奇的手——和口,使她发出更多呻吟。
她也去剥他的衣服,但她的手抖得好厉害,她只成功地址下一条腰带。他推开她的手,脱掉身上的衣服,她的眼光落在她向来欣赏的地方,很自然伸手去碰它。
他倒抽一口冷气说,“不要。”接着抓住她的手,把它按在床上。
正准备开口抗议,她的嘴被他堵住,他整个身子压在她两腿间。她兴奋地等待着,用另一手去扶他的臀部催他快一点。他又抓住这只手,压在床上——可是她不能再等了。
“现在拜托,华瑞克,现在!”
当他照她的请求做了,她立刻到达无法自制的程度,大声尖叫起来,他接着达到高潮,而她几乎昏倒。
第二天早上,若薇娜醒过来时,华瑞克仍然和她一起躺在大床上。她觉得他已经看着她好一会儿了!而他的表情似乎太严肃了一点。
“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做事呢?”
“为什么要叫你?睡在我床上也是你的责任之一啊。”
她红了睑。“其它事不必管了?”
“嗯,”他说,脸上有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是你要我的原因。”
“才不这些工作,目前还不会造成我任何负担。”
“还不会?”他皱眉头,随即把眼光移向她腹部。“又来提醒我你的罪行了,证明你真的不聪明。而且,这也可能是另一个原因——你的热情,想交换我儿子吗?”
“我要我的孩子,这是无法否认的。”
“足以使你愿意随时为我张开你的腿?”
她真恨,为什么忘了他是多么冷酷的人,显然昨晚的热情一点也没有改善他们的关系。
或许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她要他,而她也无法说服他。那使她愤怒,于是她把腿分开到引起他注意的程度。
“来呀,狂龙爵士,对我喷火呀!”她挑战道。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我要知道你的理由,娼妇,现在就要!”
看着他,她说,“你一直是无情的,做什么都以恨为出发点,可是当你爱抚我时,动作却那么温柔。”她很讶异她说了这些话,于是放柔了语气补充道,“我不想承认,不过我觉得——需要你的温柔。”
天,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说谎的天分,她甚至红了脸。他的表情也变了,她看得出来他想要相情她——那使她喉头一紧。
“不要像个荡妇,否则你会得到荡妇的待遇。”他警告道。
这一次他的话没有伤她的心,她知道他在自我挣扎:——可怜的人,难道从来没有女人真正要过他?不过话说回来,一个让女人害怕的男人,哪个女人会要他?
奇怪的是,她发现她不太怕他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把手放在他胸膛上,她按他完全躺下。“我是荡妇——只在你的床上,华瑞克爵爷。”
咕哝一声,他翻身把她压在床上,这时柏纳悄悄走了进来。那可怜的少年很快在门口站住,知道他来得不是时候,也试着要溜走。
但在战场上太久了,华瑞克有着最敏锐的神经,他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柏纳只好结巴道,“父——父亲带着新娘子来了。”
若薇娜起初一头雾水。但听见“新娘子”,她想起失综的伊莎贝拉小姐。
“他们正接近福克赫斯,还是已经到了?”
“他们在大厅?,要不要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我马上就来。”
看来他要丢下她不管了,她尽量不要露出失望的表情,倒是他一脸的不乐意。叹一口气,他下床穿衣服。
“你的未婚妻出现了,”她看着他翻找衣服,当然是在为他的伊莎贝拉挑一件特别的。
“至少我不必多担负一项罪名。”
他尖锐地看她一眼。“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要先知道这几个星期她到哪?去了。”
一点也不高兴,她一点也不高兴,她宁可那位小姐继续失踪下去。这想法令她困扰,她应该不在乎才对呀。
把眼光移向华瑞克,他衣服是穿好了,可是她发现他的某个部分仍保持兴奋状态——是为了伊莎贝拉小姐吗?
抬起眼,她和他四目交接。
他走回床边,用手勾住她的脖子,弯下腰来吻她。她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来不及抱住他,把他拉回床上,他又放开她。
“不要离开床,”他沙哑着嗓子说道,“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拿起外袍,走了出去。
正坐在窗前的板凳上,计划着利用婚礼时的混乱逃离福克赫斯,她被久久没有回来,却突然推门进来的华瑞克吓了一跳。
看见他身后跟着的女人,若薇娜庆幸她没有听他的指示留在床上,已经把衣服整齐地穿在身上。
那女人很高,发育良好——非常白皙。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和一双迷人的深绿色眼眸。她同时非常紧张,不过一脸固执的表情。
为什么他带她回房间来?难道他忘了床上有另外一个女人?不,他没有忘,因为他一进门,眼光就移向他的床。当发现那?是空的,他开始左顾右盼,直到找到若薇娜。
四目交接,她立刻知道他有所求。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当他被炼在床上时。只不过现在她无法明确知道他要什么——直到伊莎贝拉开口。
那位淑女着急地解释着为什么她不能爱他。
若薇娜立刻懂了,他要让他的未婚妻看见他床上有别的女人。不管是为了挽回一点面子还是减轻伊莎贝拉的歉疚感,他都希望事实能比言语发生更强烈的作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但她还是站起来,让另一个女人看见她。不幸的是,那位小姐忙着解释,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只关心他是否在听她说话,而他连看也不肯看她,仍背对着她。
若薇娜走到华瑞克面前,露出愿意合作的表情。他马上懂了,转过身把一只手放在身后,她握住它而他把她拉到近得贴在他背上。
由第三者的角度看,会以为是她害羞地躲在他背后——如果这个“第三者”注意到她的话。
伊莎贝拉还在自顾自滔滔不绝,说着她和一个叫麦尔斯·弗根的人如何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或许她应该跳回床上去,甚至把衣服脱掉。若薇娜好笑地想道,就算伊莎贝拉没有注意到——华瑞克一定会的。
有好几年没有恶作剧了,不过她一直是个顽皮的孩子,这时她突然又有了童心,想开开玩笑。
用双手抱住他的腰好不好?不,太大胆了。于是她双手扶在他身侧,上下磨蹭了一会儿,又移过来摸他背和臀部。
他的肌肉由紧绷而放松,又由放松而紧绷,她搔他的痒。他的手伸在后面,企图抓她的手。她贴在他背上,把自己揉在他身上。
听见他倒抽一口冷气,她几乎吃吃笑起来。
终于他扭头对她皱了一下眉,她张大眼睛无辜地看他,他不自觉有了笑意,又很快拉下脸来,对她挤眉弄眼警告一番。
“华瑞克,那个女人是谁?”
他回过头面对伊莎贝拉,若薇娜则由他的宽肩旁探出头来。
“她是我的俘虏。”
“柯白恩堡的女主人——若薇娜。”她自我介绍道。
“她以前是一位淑女,现在只是怀着我的孩子的女仆。”
她啃住他的手臂,用力咬一口以示不满。他没有扯动一根肌肉,像没有感觉。
“哦。”
“总算懂了?好,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跟着我回房间来?我刚才就告诉过你,我对你和你心上人的恋爱史没有兴趣。你以为我们的婚姻,需要你的爱来维持吗?”他问。
他冷峻的口气使伊莎贝拉更苍白了,而若薇娜躲在他身后,不禁有些同情她。
“我——我希望你会了解。”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当然了解。你爱不爱我,我完全不在乎,我也不需要你的爱。”
“不,你不了解,我不能嫁给你了,我——我已经委身麦尔斯。”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无声。若薇娜十分震惊,她不敢想象他会是什么感觉。不过等他开口时,听起来还算平静。“那你还来这?做什么?还有你父亲,他表现得像要来嫁女儿似的,怎么回事?”
若薇娜站了出来,非常好奇而不想错过任何一句话。她看见伊莎贝拉用力绞着手,倒是华瑞克——他的脸色比她想象中好看太多了。
“我父亲在伦敦找到我时,麦尔斯奉了国王的命令去约克办事,不在我身边。我——我不敢告诉父亲实话。自从他回绝麦尔斯的求亲,就不准我们再见面。他要你当他的女婿,别人都不行。”
“小姐,我不在乎令尊要什么,我亲自向你求婚,而你当时应允我了。”
“我非应允不可。就像我不敢告欣家父,我们在国王的祝福下完婚了一样。麦尔斯是史帝芬的人。我嫁给他牺牲很大,可是我只爱他,只要他一个。如果家父知道我做了什么,他会宰了我的。”
“那不关我的事。”
“可是——”
“你怕你的父亲,难道我就不可怕?”
他又是那种表情,而伊莎贝拉看起来快要昏倒了。若薇娜觉得她必须做点什么,使华瑞克消气。
“你会喜欢他的土牢的,”她在紧张的气氛中突然开口道,“?面其实满舒服的。”
华瑞克看她,好似怀疑她疯了。但另一个女人则一脸茫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啧,你要把她丢进土牢吧?我的爵爷。”她继续说下去。“不是每一个对不起你的女人,都该——”
“若薇娜。”他警告道。
她对他瞇起眼睛,甜甜一笑。“是,爵爷!”
看到那种笑脸,他什么威胁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对她哼了一声,不过当他的眼光再度落在他未婚妻——前任未婚妻睑上时,表情不再那么骇人了。
“和你的情人私奔了?”他说,“告诉我,你早就打算这么做,还是发现我不见了,才临时起意的?”他瞄了若薇娜一眼。
她提高警觉,祈祷那女人的答案不要加重她的罪名——她没有那种好运。
“那天中午,麦尔斯加入我的运送队伍。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当你没有在那?等我时,好象是个好机会——我是说——麦尔斯和我,我们认为那是最后的一线——”
她终于闭上嘴,满脸通红,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对不起,华瑞克,真的。我不是有意欺骗,只是我父亲很想和你攀这门亲事。”
不该胡说,可是若薇娜实在忍不住。“真可惜他不能自己嫁给华瑞克。”
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件事情太严重,华瑞克一定不会原谅她的。没想到他爆笑起来,他看见她意外的表情,笑得更厉害了。
倒是伊莎贝拉有所抱怨。“你还开玩笑,”她质问道,“我父亲真的会打死我——”
“如果是华瑞克要解除婚约,就不会。”若薇娜告诉她。
他听见她如此建议,马上笑停了。“什么?!”
“可以救她一命。”她指出。
“我才不在乎……随便解除婚约会引起战争的。”
“你真的不在乎我——”
“不在乎,”他挥挥手打断伊莎贝拉的话。“最好你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最多只能告诉你父亲,我原谅他取消婚礼的不得已。”
“这样两家还是要交恶的。”若薇娜提醒道,“而她也要和她的家庭失和。”
“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有办法,爵爷,令嫒如果还没有订亲,是不是两家还是可以结为姻亲?嫁给他们家的——”
他好笑地摇头。“你出去吧,若薇娜,省得你连我的城堡也要许给别人了。这件事与你无关——除了我失踪的那一部分我不会忘记的。”
“唉,”她夸张地说道,“我看我又要遭到‘龙吻’——”
“去吧!”他斥道,可是他只差没有咧嘴笑出来。
“她的提议太好了,华瑞克。”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那样虽然救你一命,却不能给我一个儿子。”
若薇娜没有逗留下来,听那位淑女再三道歉。不过她在路上开始猜想,肚子里的胎儿到底什么性别?头胎是男孩当然好,但他要男孩——男孩会让她得到想要的婚姻,还是确定她会失去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