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小身形鼓着小羽翅,俯身掠过深蓝碧色的海波,小鸟儿感觉到水的凉意,兴奋的长叫飞舞,尖细的声不似鸟鸣,颇像童年的呼喊。
“乖,才刚恢复,别这么好动,会累着的。”轻笑的声哄着,飞舞的小鸟随即停栖到掌心上,磨蹭的偎着。
“不错嘛,这小家伙已经有元气化成形体了,可见原本就灵力不弱。”见到这一幕的舞天飞琉赞赏道。
原本还停在掌心的鸟儿,晃了晃鸟头,马上朝来人飞去,停在舞天飞琉的右肩上,靠着她的纤颈撒娇。
“知道你赞美它,特地跑到你身边示好。”
“呵,小家伙真是灵慧可爱呀,风。”飞琉也疼爱的以脸颊轻触肩上鸟儿。
“又叫我这个名字,你就不能改唤我的真名吗?”
“你多适合这个字呀,在西海云台我不欢迎你的旧名字。”
“虽然说客随主意,但是主人也别当的这么任性呀。”居然随便替人家改名。
“我就爱你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呢。“跟这只可爱的小家伙多适合呀。”
“等它完全恢复,只怕你不会觉得它是只小家伙。”模样可吓人。
“能跟在你身边,自然不会单纯的是只小家伙。”她笑道。“我倒是听过它的事迹,很期待看到它灵力恢复时的模样。”
“你会见到的。”一弹手指,小鸟儿马上又飞回主人手上。“它元气才聚集,还没办法恢复原身,连记忆和智慧都还没醒来,只是下意识的感觉还记得我,得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才能真正回到它原来的模样。”见到掌心上的鸟儿捱着掌心似又露困倦之态,风不禁怜爱一笑,随即晕柔的黄泽光由掌心像丝线般飘散出,层层包围住鸟儿。
“发生时,必不好受吧?”
一声长叹的苦笑。“简直像心脏活活被挖出般,一度以为失去它了。”风将手中被黄丝光包覆的圆球送到海波中央。“总算……不幸中的大幸。”
“放心,这里是浪·涛令的源力点,也是日、月光芒交接的汇集处,对它的灵气蕴化帮助非常大,耐心等吧。”
“是该换我耐心等待,我并非一个好主人,让它受了不少苦。”怅然的声撩荡海潮。
“为主付出与牺牲不就是它认定的宿命。”
“如果说属下为主人牺牲是使命感和忠诚,那些人见不到的是牺牲之后,主人内心的伤痛,这份难受将伴随着主人一辈子。”思及往事,眉宇幽幽敛下。
“对属下而言,眼睁睁看着主人死亡,终生将活在救之不及的自责懊悔中,这哪一样是比较善良的?”飞琉反问。
“以此说来,选择死亡的是自私者,活着的人将背一辈子的痛苦。唉,这可不好,我最怕吃苦了。”
“就知道你自私。”她斜睨。
“我们是彼此、彼此。”对方撇唇。
“只可惜我想当自私者,却没人有能力让我当成,也压根不喜欢吃苦,所以这两样谁都别想在我身上达成。”飞琉挑眉,扬飞的苍蓝长发,流泄主人自信的风采。
“年少得志,狂气过人,只可惜经验少所以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却反而充满一股霸然的气势,但是高深的能力有一望即知的弱点,嗯,这个形容,果真是分毫不差呀。”
“这些话是‘她’说的吧!”哼。
“除了她,还有谁有资格对我们下这种评论。”风轻咳一笑。“依我看来,一句话就可以代表你:初生之犊不畏虎!”根本就是一股蛮逞的胆识。
“活腻了就说一句,我也很乐于助人解脱。”
“能死在舞天飞琉手下,该也是一大乐事。”坦荡荡一摊手。
“惯用一脸潇洒的灿烂来回应人,如果不是知道真实的你,怕是每个人都要着迷了。”
“这不就和当今浪·涛令之主常做的事一样吗。”终于搞明白一件事。“莫怪她说我们两个有相近的行事作风,碰在一起不是祸国就是灾殃。”
“祸国、灾殃!”拜托。“这句话留给她自己更合用吧,无论容貌或能力,她都有乱世的本钱。”
“再怎么说我们俩的渊源是因她而起,就某方面来说,她可算是你我之师,为人晚辈又怎敢高谈她的是非。”
“天地倒转啦,我所听闻的你,不像这么谦虚有礼嘛。”
“传闻与事实总是有出入嘛。”自若耸耸肩。
“如风般的傲慢者。”飞琉眸光横睨对方,高撇唇角道。“这是她对你的看法,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吧!”
“傲慢者!”挤出一个万般无辜的表情,风委屈道:“她真是抬爱我呀。”
“我很期待哪一天能跟你真正较劲一场,尤其从她那知道你的时候。”凝锁的眼瞳绿芒跃动。
“找我当对手有什么好玩?”彼此又非敌人,自己更不是多了不起的对手。
“是她认定的人就绝对好玩。”
“呵呵……哈哈哈——”没想到对方竟是笑不可抑。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这方面的德性跟她很像。”都爱当着她的面莫名其妙发笑,舞天飞琉冷冷问。
“莫怪她说,嘴硬的这一部分也可爱的让人想一口吞了。”哎。“你摆明这么思念她,何必每次见面就冷淡不理的模样!”
“别随便乱推测,我只是不讨厌她!”
“如果她多注意你一点,你会更不讨厌吧!”接着又是忍俊不住的笑。“会更当她像个师父般的尊敬吧。”
“少把我说的像个要引人注意的小鬼。”
对方笑笑凑近她。“你当然不是要引人注意啰,你只是爱嫉妒又未断奶的小鬼,嫉妒她把关注全放到我身上!”
随即哗啦一声,大海波浪涛起!
碧海波涌中,被推落海中的人马上冒出,朝岸边的人喊着。
“喂,暗算不太光明吧!”
“对有些人暗算是最好的,这是警告你无聊话少说。”
“也该顾念我多少算是个病体之身吧!”游到岸边,风仰首对环胸昂立的人儿道:“惊吓、落水让我痊愈不了可怎么办?”
“死亡都有过,还怕这一点伤呀!”飞琉笑吟吟的,很满意看到一身狼狈的落水狗。
“我若有个毫发之伤,她可不会原谅你!”
才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汇涌的水声,回头只见一道惊涛大浪威胁似的在身后高起,却迟迟没打下。
“她只说别让你死了,没说不能把你整的半死不活!”飞琉蹲下,好笑的用手指捏捏那高挺的鼻梁。“再鬼吠些无聊废话,这道浪就把你打到海底三尺去。”
“海底三尺!”瞠圆的眼瞳眨了眨,随即抓住她的手贴上面颊,可怜地问:“亲爱的飞琉,你不是说真的吧,你忍心见我失去温度,成为一具僵硬的尸体吗?”
“尸体呀!能收藏一具这么美的尸体,倒也不错。”嘿嘿,而且是她的独家收藏。“好动人的建议。”
“哇,你不会跟那个屠村者的癖好差不多吧,对死人有特殊偏好。”还想收藏呢。
“你怎么知道屠村者对死人有特殊偏好?”
优美的唇角扬起,惯性的拉着她垂下的蓝发玩。“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你对我能有什么疑问?”彼此都把对方的底探得如数家珍了。
“你为何这么讨厌光城圣院?”
“不是说过了吗,我讨厌自以为是世界和平的仲裁者!”好像对与错都由它们断似的。
“不是吧!”将飘长的蓝发卷绕在手上,放到唇边低吻,风带着诡笑道:“应该是她曾遭受过光城圣院不公平的对待,才让你厌恶光城圣院吧,看来你对自己的师父可真是敬爱到不惜与天下为敌了,真让人羡慕她的地位哟。”
数尺高的大浪终于骇人击下,恼人的家伙连唉声都没有的消失水面上,只剩浪涛轻漾。
“哇,这一下,不止会将人打到海底三尺,可能还会被打到深海里的沙地里吧!”亚亚来到主人身旁,抬手挡着光,远眺海面道。
“你若关心可以跳下去找。”飞琉没好气。
“生死有命,这人真要短命就别强求了,放水流也好。”生命自然法则多少要遵守一下。
“亚亚小姐,你来啦。”一个轻吐的声幽幽在亚亚耳畔响起,吓得亚亚跳起!
“你、你……你不能出点声吗,吓死人很好玩吗!”她回头,咒骂着明明该被打落深海,却又一身光鲜亮丽站在身后的人。
“生死有命,一个人若注定要被吓死就莫强求了。”绽出阳光笑靥,话语可风凉。
“总有一天,别人不解决你,我也会亲自解决你。”被自己的话回敬,亚亚切磨着牙。“放水流还太便宜你了,等着,我定会用你最怕的事情来治你。”
“那我定找亲爱的小飞琉跟我一起。”风从身后环抱住飞琉那纤细的颈项,面容亲密捱着,一副相依相偎的挑衅眼前之人。“这样才有伴,充满浪迹天涯的感觉。”
“凭你还不配跟飞琉主人浪迹天涯!”
“好了,你们俩不要这么会斗嘴。”飞琉受不了抬手。“亚亚,你找我有事吧。”
主人开口,亚亚只好忍下一口气,对那个私下朝她做鬼脸吐舌的家伙当作没看到。
“南海皇的武相安诃远想求见飞琉主人。”
“安诃远。”舞天飞琉挑眉。“他独自一人?”
见亚亚颔首,她感到有趣了。“想来是私下拜访,也好,从上次西、南双方一战后,我也想再见见他。”
“看来,他很合我们浪·涛令之主的脾胃呀。”风悠扯着唇道。
“他挺好玩的。”环着胸,飞琉神态满是兴味。她难忘上回西南一战,安诃远那副被吓唬住的表情。“只是从那一战后,他就很回避我,真奇怪!”
“只要是人经过那一次,都会对你避之惟恐不及吧。”亚亚念道,从听闻那一战的过程后,她就同情安诃远和俱珈。
“那是他们太脆弱了吧!”二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这么不经一磨。
“是你太会玩了吧!”这一句话,是亚亚和风同时喊出。
“嗟。”飞琉哼着声。“你们俩个倒难得同声同气。”
“安诃远说是为了海边村落的屠村案而来。”亚亚道。
“屠村案跟他有什么关系?”陆上的事还轮不到他南海皇武相管吧。
“跟光城圣院有关系呀。”风那抹悠笑的声,推断似的道:“安诃远与四季司圣中的夏之圣使是好朋友,和光城圣院关系也不错,听说连续屠村案连光城圣院的人都受波及,怎么可能会不命令四季司圣接令呢,既然是靠海的屠村案,陆上查不到,自然从海上着手。”
“你这说法好像是安诃远会来西海云台跟光城圣院有关似的。”亚亚嗤之以鼻。
“八九不离十。”
“听你胡说八道,安诃远或许只是单纯的关心屠村案,想来请教飞琉主子的看法,被你说的像居心叵测。”她冷呿。“少在那兴风作浪的妄想挑起光城圣院和飞琉主子之间的矛盾。”这个小人。
“说的是,我这人真是心眼太差了。”对方难得不反驳的表现出一副自责模样。
就在亚亚惊奇的以为这人转性了,就见风马上朝偎靠的人道:“亲爱的飞琉,身为好友,我不应该用推测的语气,而是更斩钉截铁的告诉你,安诃远来西海云台根本是来探查你,因为光城圣院怀疑海边屠村案与你有关,你压根就是个嫌疑犯!”
喔!亚亚切齿立誓,总有一天她要用力扯下那张老是得意洋洋的小人嘴脸,换上吓到死的苍白,才能一消她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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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飞琉大人要到什么时候才方便接见我?”安诃远再次询问候在一旁的侍女。
侍女提着裙子敛首回礼。“权相大人既答应接见,就一定会来,还请安大人您莫急,再稍候片刻。”
“是这样,谢谢。”还……稍候,他都快喝完一壶茶了。
偏偏对方的身份,非他所能催促,只能认命继续等待。
一旁偌大浑圆造型的窗户,中央一大片可眺望景致,其他周围都规划成菱形木框架,相当独特典雅。
望向窗外高空,上方堆叠的白云冉冉,四周围绕几许霞彩,海之滨的上空,那里正是浪·涛令之主所居的西海云台。若无主人的许可,根本上不了西海云台,每个求见的人都是候在下方神殿,等待浪·涛令之主的接见。
正当安诃远望空徒叹不知得再耗多久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安武相。”一个清秀可爱的佳人微笑走来。
“亚亚小姐。”见到来人,安诃远连忙起身。
“有劳安武相久候,飞琉主人深感歉意,特命我前来知会安武相一声。”
“是飞琉大人不来了吗?”
“主人目前被事情绊住,得请安武相再候上一段时间,望您见谅。”
“那里,飞琉大人身负四大海域的寄托,诃远唐突打扰,得蒙接见,已属荣幸。”
“客气了,安武相,亚亚已命人备好美食佳酿,就让亚亚招待安武相您一顿午膳吧。”
看看日正当中的天色,安诃远也不推辞。“那就有劳亚亚小姐了。”
“这边请,安武相。”亚亚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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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浪呈细线般游动,纷纷缕缕汇向海中央,一双优美赤足竟站在海面上,感受着由四面八方游窜来的海波波动。
“如何?”看着盈然飘立于海上的舞天飞琉,垂首闭眸了好段时间,此刻双眉略蹙。
“哼。”飞琉睁开眼,随又冷眯起。
“确定目标了!”
“果真和光城圣院那股令人讨厌的虚伪气息一样!”
“人既出自光城圣院,气息脉动自然也一样罗。”
“好呀,光城圣院,我舞天飞琉堂堂西海皇的权相,还身为浪·涛令之主,把戏也敢动到我身上来。”绿瞳跃动狂芒,却又透出凛冽。
“你打算怎么做?”
“实现你的心愿。”海面上的灵美娇颜回首,扯唇狂傲地笑。“对付光城圣院!”
“真惹上光城圣院可不好玩呀!”咳,尽个人事佯劝一下。
“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
风眨了眨眼。“小人微薄的能力怕是帮不了什么忙。”
“客气了,这么精彩的事怎么能够少了居中煽风点火的你呢!”可别把她当成笨蛋,找死她也必定拉人垫背。
“飞琉,打个商量,我贡献一个好玩的玩具给你,光城圣院这场渔翁之利让我坐收如何?”
“好玩的玩具!”飞琉双瞳一亮,却不无疑惑。“有这种东西吗?”
“有,而且坚固又耐玩!”风毫不犹豫点头,笑容灿烂到几近刺眼。“比起俱珈和安诃远那种不经一磨的德性完全不一样,尤其那个玩具有个特性,会让你产生跟两个人玩的错觉,到最后你完全搞不懂谁在玩谁。”
“这么有挑战性!”
“不信,试一场就知道了。”
“在哪里?”
“安诃远身后的人。”
“太好了,那就来看看躲在南海皇窝里的老鼠有几分能耐!”
舞天飞琉一伸手,腰上的浪、涛双带扬空飞出,白色浪带落于海上成半圆,蓝色浪带却转化数条细蓝之丝,根根都结于半圆的浪带上。
“浪起飞花系瑶琴——”
她一喝,海面上由浪·涛令化成的竖琴已立起,随着虚空划光的手势,雪色浪花凝化成幽雅琴座。
“涛撩潮动舞清音——”
海水滚滚窜动,随着喝令者的双掌一托,赤足四周的浪潮如珠纷飞起,颗颗皆如雨滴般小巧,阳光下,晶灿剔亮,飞绕在涛带所化成的琴弦上。
“浪·涛令化成的竖琴,能做什么?”风好奇。
舞天飞琉修长手指一划琴弦,周遭浪涛马上起共鸣似的,以不同的方式激涌拍出水浪,互击的浪声交舞出旋律,大有回肠荡气之宏亮。
“风,今天就让你听听大海之音。”
朝着南海皇的方向,优美的红唇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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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瞳映着纸上画出的海域方位,其中又涂着三个小黑点,繁澔星环胸沉思。
“第一起发生在东北靠海村落……第二起东南,第三起西南……这到底有什么含意呢……三起都离得颇远……会是无目的的屠村吗?”走笔在每个屠村点之间,画出的线却让他更皱眉。
“以这样的方式杀人不可能毫无目的,问题是杀了这几处的村落的人,想干什么呢?尸体到哪去了……嗯……”对方会有下一个目标吗?若有,又会是哪里?
“澔星哥哥,先用膳吧。”西妮敲着门后,探头进来笑道。
“都中午了。”伸个懒腰,他的确也感到饥饿了。
“澔星哥哥,今天我们到珊瑚台上用餐吧。”她像个欢欣的小女孩,拉着繁澔星的手臂。“离上一回再见你都有三年了,老这样飘忽不定,这一次你可要待久一点。”
“呵,西妮妹妹很想念我吗?”
“当然呀,在亚奈多国的皇宫里,澔星哥哥可是好多名媛淑女的心目中偶像呢,每次我都会跟着其他贵族小姐一起躲在柱子后偷偷看你呢。”
“是吗!”哎,让一个小女孩这么倾慕他,真是过意不去。
“所以这一次你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我好高兴,因为可以每天见到澔星哥哥了。”她的兴奋全写在红扑扑的粉颊上。
“只可惜诃远好像不是这么想。”
“大哥!”西妮受不了撇唇。“我也搞不懂大哥吃错什么药了,这么排斥你,明明从小澔星哥哥就对他这么照顾,他不念旧情就算了,还很失礼的每回听到你的名字就吓得要死,私下告诉你喔,听说大哥过几天打算到亚奈多国搬什么……救兵的,我也不知道他搬救兵是要干什么!”又没打战,搬什么救兵。
“哦——他想搬救兵呀。”繁澔星没被西妮看见的半边唇角邪邪扯笑。“想来安兄真是把一些事情想得太严重了,等他回来,我再好好跟他沟通、沟通,否则压力这么大对身体也不好。”
“澔星哥哥,你真好又善良,哪怕久久见一次面也从没疏离过大哥这个朋友,还每次都这么有耐心的开导他呢。”
西妮充满感动的眸光,昨天澔星哥哥一来,就跟大哥闭门长谈,大哥一出来后,整个人看起来好柔软喔……若以图形比,就是变的好圆喔!简直连一丝丝锐角都没有,圆浑浑的,没想到澔星哥哥竟能以友情感化大哥,真伟大!
“我既认定诃远为毕生之友,无论他有些什么误解的想法,我都愿意用宽广的心来接受,一辈子都不会放弃这个朋友的。”对,一辈子都会好好给他“照顾”的。
“大哥真幸运,交到澔星哥哥这个朋友,还一点都不惜福。”真是。
“哈哈,我习惯了。”不忘再无奈一叹,扮演西妮心目中对他认定的角色,一个逆来顺受的忠友。
果然又换得两泡感动到死的少女目光。
这时随行守卫推开两扇透明深蓝的水门,门里头还有戏游的小鱼,入眼处是一座宽敞偌大,以珊瑚为底交织成的露天平台,周围并无任何栏栅,举目望去皆是一望无际的辽阔大海。
“以蓝天大海为佐餐之景,真令人向往。”他赞美。
“澔星哥哥喜欢,以后用餐就改在这吧。”
正当西妮拍掌要命人开始送上佳肴时,繁澔星忽地伸手阻止。
“怎么了?”只见他整个神情一变。
繁澔星走到最前方的平台边缘,目光眺看四周大海,露出少见的严肃。
“你们没听到还是感觉到吗?”海和风都不对了。
西妮和周遭侍女与守卫面面相觑,全都不解摇头。
繁澔星倏然眸光一迸,大喊——
“快——全部退进去——”
西妮和其他人一阵错愕,接着就听到四面八方涌来呼啸海音,明明天际蔚蓝晴朗,四周却传来暴风雨的呼浪巨啸声,像从大海各处包抄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