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佳!」好不容易在办公室里找到掩头低泣的张玉佳,韩娅织的头脸已经冒出大粒汗、小粒汗了,她没想到张玉佳的脚程这麽快。「你别哭啊,为什麽不肯认他呢?」
「你、你知道?」张玉佳抬起头,挂著泪痕的小脸令人好生不忍。
「怎麽不知道?」她的反应这麽激动,那个什麽隽樵的「条件」又这麽符合,她要不知道才是大笨蛋。「你让感情空置这麽多年,为的不就是等他出现?为什
麽他当真出现了,你又对他不理不睬?」教她怎麽也想不透啊!
「我不是……」说了三个字,张玉佳忍不住又哭了。「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啊!」不懂就要承认,她才不会不懂装懂。「我要是懂你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转述给那位先生知道就好了,需要追你追得那麽累吗?」一口气都还来不及喘呢,比游泳累上千百倍!
「我这个样子……怎能面对他?」抽了一张面纸拭泪,她的眼成了小白免。
「为什麽不能?」韩娅织将她由位子上拉起,前前後後将她看过一回,只差没里里外外全看了;那是留给别人看的。「这麽水嫩嫩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麽不能见他?」
「我……」张玉佳被她的说辞逗笑,笑了两声,眼泪却又应声而掉。「以前的我不懂事,嫌弃他腿不方便,现在怎能假装什麽都不曾发生,厚颜无耻祈求他的原谅?」
韩娅织按住她的肩,也抽出一张面纸胡乱擦拭她的眼泪。「你不是说过吗?世界上最没道理的感觉就是爱情;我看他一点都没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不然他不会神色自若地跟你打招呼。」
「真、真的吗?」她真的可以让他们之间重新来过?
「嗯。」坚定地点了下头,韩娅织以她观察的心得来辅助说明。「而且你都没注意到吗?他看到你的瞬间,刹那间的眼神是又惊又喜;如果他不是对你馀情未了,他又何必在你否认认识他时,立刻黯然失色?」
所谓旁观者清,她这个膀胱……呃,旁观者看得最清楚不过了。
「你形容得……好像在说书一样。」张玉佳的心重新燃起一线希望,她赧红了脸,逃避韩娅织含笑的眼眸。
「我说的是真话!」怕张玉佳不信似的,她一迳儿强调眼见为凭。「一定是命运的安排。你看,我们就要到帛琉去玩了,你不是还感叹身边没个男人陪你过七夕?他什麽时候不出现,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出现,你说不是命运安排会是什麽?」
「你……少胡说了。」她越说,张玉佳只有越不好意思的分,小脸红通通的,煞是好看。
「才没呢!」韩娅织皱著鼻子,忙著增强她的自信。「要是现在硬逼你交个男朋友,到七夕之前根本来不及培养感情,到时候要浪漫也浪漫不起来;现在可不同了,郎有情、妹有意,还怕到时燃不出火花?」
「韩娅织!」张玉佳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她害羞得直跺脚。「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理你了!」
「哎,不理我没关系,可千万别不理到手的幸福哟!」顽皮地眨眨眼,韩姬织很高兴自己说服了她。「来,我再叫沧浪帮你们安排时间地点,来段*楼台会*怎麽样?」
「轰」的一声,张玉佳几乎要把头埋到桌子底下了。
「你、你越说越离谱了。」她有丝心动,但是……「事过境迁这麽多年,他搞不好已经有要好的女朋友,更甚者,说不定他已经结婚,都儿女成群了。」那麽久以前的事,至今情况发展如何,任何人心里都抓不住准头。
应该不会吧?韩娅织记得自己曾暗示过江沧浪,要他为玉佳注意有没有条件不差的男人,说不定沧浪原本就属意今天让他们俩来段「相亲大会」,只不过碍於人在公司,所以没有在电话里清楚地告诉她也说不定。
既然是沧浪选定的对象,没道理是个「死会」,所以「活标」的机率还很大,只消把「利息」写高一点就成了。
用力拍打张玉佳的肩,韩娅织接下了这个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达成的重要任务。
「安啦,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为你搞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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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韩娅织和江沧浪两人忙於撮合分离多年的石隽樵和张玉佳,连著数日都没到游泳池练习;一直到确定他们两人重修旧好,并欢天喜地地决定一起到帛琉度假,当媒人的一双情侣才确实松了口气。
转眼间,隔天晚上就要整装出发前往帛琉。两人在公司里传了手机简讯,约好下了班後到顶楼做最後的练习。
江沧浪推开顶楼大门,愕然地发现游泳池里已有好几个人泡在池里,男女都有,而且确定全是「遨翔」的员工,因为那些人几乎都与他打过照面。
「沧浪,你来啦?」邱立婷一直注意著门边的动静,一发现江沧浪出现了,马上就热情地呼唤他。「好舒服呢,快来跟我们一起游!」
「嘿,江沧浪,你也来凑热闹啊?」
「快点下来,多点人比较好玩。」
「反正这个游泳池大得很,再多人来也不怕!」玩得不亦乐乎的男男女女,立即配合邱立婷的呼喊,笑闹地向他招著手。
江沧浪心下打了个突,眉心深深皱起。
这些人为什麽能来?还有,邱立婷似乎知道他会到这里来似的,看到他一点都不惊讶,还直踏著水花向他走近,那女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他在池岸边找到一块空置的圆桌,把公事包放在圆桌上,慢条斯理地褪去领带、衬衫,瞬也不瞬地斜睨邱立婷发亮的眼,极为缓慢地拉开皮带、脱掉西装裤。
邱立婷狠抽口气,在他全身仅著一件贴身泳裤之际。这个男人是极品中的极品,不带任何赘肉的古铜色肌肤,结实有力的臂肌和腿肌,浑身上下充满不可忽视的力量--天!她一定要拥有他!
像在思索著什麽,他慢条斯理地在岸边做著暖身运动,每个优雅的动作都不经意地显露出他比例完美的身材,瞧得池里的男男女女一阵嫉妒和娇笑。
「哟----江沧浪,平常怎看不出你的身材那麽好?」一个企划部的男职员酸溜溜地调侃道。
「人家可是*惜肉如金*哪,哪像你,动不动就爱现身上那二、三两肥肉?」会计部的女会计忍不住为江沧浪说话。
「你们女人就爱看那些没啥用处的肌肉,殊不知*大小*适中就好,平实才最*好用*。」
「说得好!中看却不一定中用。」
「没试用过,怎麽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有*冻头*,你们说对不对?」
「对!」
「对,没错!」」见江沧浪将所有男人的光芒全比了下去,不愿颜面无光的男同事纷纷群起争取女性同事的注意。
「你们这些男人怎麽那麽没风度?人家身材比你们好是事实,你们就算口头上争赢了,又有什麽用?」
「可不是,好用也得要好看,才不会影响*性致*。」
「是啊,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一样,也是*视觉系动物*呢!」
所有女人全数一面倒,全倒往身材健美的江沧浪那头去了,气得男人们个个头顶冒烟,却又无计可施。
江沧浪丝毫没将他们之间的无聊对话放进心里,一个优雅的跃身,他体态优美地潜入水中,立即引来全数女性的欢呼--
「沧浪,你的姿势真优美。」邱立婷立刻向他游去,大胆地将穿著三点式的丰满上围贴上他结实的胸膛。
「是你不嫌弃。」他邪魅地勾起唇角一笑,恨不得自己能透视这花痴女人的脑袋,到底都在想些什麽豆腐渣的鬼念头。
「你怎麽这麽说嘛!」那勾魂一笑令邱立婷失了心魂,娇软地攀住他的颈项,水中的双腿甚至无耻地勾住他的腿,揉蹭著他的敏感,还装出一副无限娇羞的柔弱模样。「人家一直都认为你是最棒的。」
「喉----原来我们邱大美女看上人家了呢!」
「哎,这下子我们全没机会了……」
「才子佳人,够匹配、够匹配!」
「亲嘴!亲嘴!亲嘴!」
那些爱凑热闹的男女忙著鼓噪,将邱立婷的勇气和色胆激发到最高点。
就在她顺应众人要求,火辣红唇逐渐向他逼近之际,韩娅织兴冲冲地推开顶楼大门,正巧将那暖昧无限的一幕瞧进眼里、心底,令她心下猛力一颤--
又来了!!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情景,不同的是,这次有许多人做「见证」,不再是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ㄟ?你不是文书处理部的韩娅织吗?」眼尖的男职员很快便发现呆愣在门边的她,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怎麽跑到顶楼来了?立婷有邀请你吗?」
「你头壳坏掉了是不是?谁不知道文书处理部是咱们公司最没用的部门,立婷怎麽可能邀请她?」
「说得也是,改明儿个文书处理部成了全公司最重要的部门,再看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哈哈!这麽没口德?」
「呵呵呵----等下辈子吧!」
韩娅织脸色苍白地退了一步,她听不见那些人张合的嘴在说些什麽,她只看见江沧浪和邱立婷状似亲密地贴紧在一起,邱立婷甚至挑衅地睨了她一眼,在她的注视之下,娇艳的红唇大剌剌地贴上江沧浪的嘴--他没有拒绝!他明明看到她了,却没有拒绝邱立婷的亲吻!
韩娅织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不堪的一幕,感觉心脏出现裂缝,慢慢地碎成一地--
他骗她!他明明说他对邱立婷没兴趣的!他说她是最好的!
她忘了大家都说,男人是最喜新厌旧的动物,但这一切为什麽来得这麽快?
快得令她措手不及?她甚至来不及和他共度第一个浪漫的七夕!
伤心地拉紧背包离开顶楼,她需要找个地方舔舐自己的伤口,无法弥补的伤口江沧浪强忍住追上她的冲动,藏在池中的大掌紧握成拳,因为他还没搞懂邱立婷的动机和企图。
见江沧浪无动於衷地目送韩娅织伤心离去,邱立婷泛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相信江沧浪不至於没眼光到贪恋韩娅织那只不起眼的丑小鸭,只有她,完美到不行的邱立婷才配得上他如人中蛟龙般的江沧浪。
「亲爱的邱立婷小姐,我江沧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的青睐,让你三番两次来找我?」佯装无视韩娅织苍白、匆匆逃离的面容,
他抬起邱立婷的下巴,状似亲昵地亲吻她的嘴角。
「像你这麽出色的男人,欣赏你还需要理由吗?」邱立婷简直乐晕了,他主动吻了她呢!她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输给那个韩娅织。
「我出色?」轻笑一声,他的眼微微眯了起来。「承蒙邱小姐错爱,除了工作上的表现还可以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麽值得你欣赏的地方。」他的大手托住她的臀,假意爱抚似地轻揉两下。
「沧浪,你真爱说笑。」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亲密,让邱立婷的戒心全失,一股脑儿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我知道你就是老董的公子,咱们公司流传已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世主*,你又何必谦虚呢?」小手流连在他强健的体魄,她爱死了他满身肌肉和背後代表的真正价值。
「立婷,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就是*二世主*?!」
「难怪我老觉得江先生气度不凡,原来其来有自。」
「哎哟,人家也早就在猜江先生的真实身分呢,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是啊,江先生,以後还望你多多提拔、多多提拔……」
看热闹的男男女女纷纷露出贪婪的表情,个个巴著江沧浪你一言、我一语,热络得令江沧浪生厌!
「不愧是总经理秘书,观察得犀利透彻,连刻意被隐瞒的事都让你洞悉。」
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再隐瞒了,因为老爸已经下了最後通牒,最迟在公司旅游回来之後,他就得正式接掌公司。「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答?」
「只要是你问的问题,不论再难,我都会竭尽所能为你解答。」她的眼里已容不下任何戒备,全然融化在他的魅力之中。
「如果我没记错,顶楼的钥匙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可以告诉我,你如何能进到这里来吗?」他要知道这件事是她恣意妄为,还是背後有人撑腰?
「我……」邱立婷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因此没有设想中的答案可以回答。
「你……哎、哎哟----你干麽问这个嘛?!你只要知道人家对你是真心的就够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一双美眸硬是不敢看向他审视的黑瞳。
「如果你真有你所说的那麽真心,你就实话实说。」眯了眯眼,他直指重心。
「你是不是--偷了老总的钥匙?」那老家伙,他上任以後,头一个换掉的就是那个好色又不管事的蠢猪猡!大夥儿一阵哗然,完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邱立婷会做出如此不入流的行径。
「沧、沧浪,你怎麽可以这样误会我?」她止不住心虚,只得装柔弱博取同惰。
他不放弃地逼问:「那你说,钥匙到底从哪里来的?」
邱立婷的脸色青白交错,面对所有人对她带有指责的眸光,她的心虚直窜脚底。
「我、我、韩娅织……韩娅织都可以有这里的钥匙,为什麽我不行?」该死!早知道这个男人这麽精明,她就先查清楚那丑小鸭的钥匙从哪儿来,那麽,至少她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骗他,就不会露出马脚了!
江沧浪陡地朗声大笑,将她推得老远,差点没跌入水中。
「我说过娅织是我的女人,她会有钥匙并不奇怪,不是吗?」他清楚地知道娅织的顾忌,所以没有把警卫老刘的失职说出来。
对於老刘,他有另外的「惩处」方式--他注定得当他和娅织的媒人。一声声的抽气声由周边轮流响起,所有看好戏的职员都不敢相信,「二世主」看上的女人,竟是刚才那个落荒而逃、貌不惊人的韩娅织?!「你……你这没眼光到极点的臭男人!」邱立婷羞极反笑,索性卯起来骂他。
「那个贱女人有什麽好?你为什麽非得要她不行?」
「你说娅织是贱女人?」他的眼角微微抽搐,挑高浓眉反问身边凑热闹的职员。「你们呢?你们也认为娅织是个一无是处的贱女人?」他倒想听听这些员工怎麽说。
「呃……不、不会啊……也没那麽严重嘛!」
「现在想想,韩娅织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而且挺爱帮助别人。」
「这麽说起来,我也受过她帮忙呢!」
「可不是,有一回我忙得团团转,偏偏上头又急著赶一封传输文件,她看我忙不过来,主动接手我的工作,著实帮了我一个大忙。」
「是啊,她的确是个好女孩……」那些人又七嘴八舌起来,不过脸上都带著浅浅的笑,不再是先前鄙视的面容。
「你们……你们这些墙头草!」邱立婷气疯了,她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你们也不想想,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游泳玩乐的?竟然全都偏到那贱女人那边去了!」
「闭上你的臭嘴。」江沧浪再也听不下她任何污*娅织的话了,微愠地下了指令。「现在、马上,从*遨翔*消失,你被解雇了!」
邱立婷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像她这麽优秀的人,怎能忍受自己受到这种对待?
「你不能这麽对我!信不信我可以告你?」
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江沧浪单手撑著池岸一蹬,跃上岸边。「请便。」
被指为墙头草的男女职员们,怜悯地看了眼变身为悍妇的邱立婷,个个摇头兼叹气,无语地跟著未来老板逐一离去。
邱立婷一人在游泳池里发愣、失神,直到柔和的月光洒在无人的水面上,她终於垂肩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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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手机、合上心扉,多年来,韩娅织第一次请假没到公司上班。
她在家里整理好到帛琉游玩的随身行李,之後便陷入无止境的神游太虚;她自认问心无愧,没道理为了情场失意,放弃她应得的员工福利。
就算所有行程只有她一人落单,她也要一个人玩得快快乐乐,绝不自怨自艾。
「娅织,你同事打电话找你哦。」韩妈妈敲了敲她的房门,暂时唤回了她的神智。
「妈,我不是说不接电话、不见来客的吗?」她蹙起眉,完全没有接电话的欲望。
「可是她说是你同部门的同事,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量。」韩妈妈搞不懂一向安分守己的女儿,怎会突然请假不上班;但公事重要,她知道重要公事尤其不等人,等了,就要出问题了。
「是玉佳吗?」那个杂务部门会有什麽重要的事?全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罢了;而且晚上要搭夜间班机到帛琉,公司体贴地放员工半天整理假,八成是玉佳关心她没去上班,所以打电话来问安的吧?
「好像叫这名字没错……」老人家记性不行了,只能含糊地回答。
「好,我去接。」她起身慢慢走进客厅,接起放在墙边的话筒。「喂。」
「娅织吗?」张玉佳的声音有丝著急,她没被韩娅织吓得这麽厉害过。「你请假怎不先通知我?发生什麽事了吗?」
「没有。」看吧,就知道这女人放心不下。「我只是想好好整理行李而已,因为想带的东西太多,一个下午整理不完。」
「喔。」张玉佳不疑有他,陡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兴奋。「叹,你知道公司出了大事吗?」
「什麽大事?」难不成是「他」和邱立婷互定终身了?经过昨晚的刺激,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再令她感到惊讶了;她用手指绕著电话线,敷衍地问道。
「江先生哪,他真的是老董的儿子哎!」真亏娅织还是他的女朋友,竟全然不知道自己亲密男友的真实身分。「你之前还说不可能,看吧,人呐,果然不能太铁齿。」
韩娅织怔住了。沧浪是秃头老头的儿子?!微晃了下,她露出一抹苦笑。
事已至此,就算他是天神下凡也与她无关了;既然他选择了邱立婷,他和她之间的缘分绝无可能再延续下去。她不想没意义地拖著他,让他没办法拥有他该有的幸福。
「……娅织,你还在听吗?」张玉佳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趁著喘口气的时间,才发觉她一直没反应,忍不住问了句。
「嗯?」她闭了闭眼,让自己酸涩发烫的眼稍作休息。「嗯,我在听。」即使她漏听了一大段,她却不想承认。她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永远成不了凤凰。童话总是骗小孩子的,故事的真相是,丑小鸭、永远是丑小鸭,不会有变成天鹅的一天。
「那你再准备一下,晚上别忘了到中正机场集合。」张玉佳没发现她的异样,心里直犯嘀咕;公司也真是的,帛琉旅游这麽大手笔的钱都花了,竟然不送佛送到西天,还要大家自行想办法到中正机场集合。
桃园哎,真是莫名其妙!
「我知道了,你也趁早准备吧;记得提醒石先生,别忘了班机时间。」玉佳现在是有专车接送的,石隽樵就是那个冤大头。
今晚就是七夕夜了,由於到帛琉的班机有限,她们即将搭乘夜间十一点零五分的远东班机到帛琉;算算时间,情人们还能在上机前度个快乐的情人夜,但她,却只能一个人过……
「知道了、知道了,拜。」张玉佳草草收了线。
她在电话边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出发前,电话始终不曾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