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打他?!
蓝雷躺在床上由威奇尔帮他冰敷,眼睛没好气的不时飘向一旁被五花大绑,口中塞著布,无法再逃跑,甚至发不出半点声立的言莫童。
“爵爷,她这巴掌打得很重,恐怕一个礼拜消不了肿。”
“你的意思是我一整个礼拜都无法出去参加任何宴会?”这不就代表他这一个礼拜要一个人在床上度过漫漫长夜?
啧!他可真是损失惨重。
言莫童全身上下只剩下两颗眼珠可以自由转动,她听见他们谈论的声音马上扭动身子,像袋鼠一般地跳到墙角,反正能离他们多远就多远。
“她在干嘛?”蓝雷好笑的挑眉,却因牵扯到脸上的肌肉,而疼得龇牙咧嘴,“痛死了。”他低咒。
“她似乎在怕什麽。”威奇尔有些狐疑的问。
“嗯!你猜得到她在怕什麽吗?”蓝雷同意。
他摇头。
“她到底听不听得懂英文?我们要如何和她构通?”这事可教蓝雷烦恼得紧,“我们一开口她就尖叫,冉这麽下去,萨瑟堡可能会被她给喊垮。”
闻言,威奇尔低笑,“爵爷说的是,咱们萨瑟堡被千军万马都弄不垮,结果却可能被屈屈一个小女子给喊倒,啧!萨瑟堡真不愧是爵爷你所建立的,习性和你是一模一样,只会栽在女人手上。”
“你在调侃我?”蓝雷懒懒的斜睨著他。
“是的。”
“我真的太纵容你了,威奇尔。”
威奇尔早在他父亲时代便在他家担任管家一职,从小看著他长大,所以蓝雷自然把他当成一个长辈来对待,和他的感情亦师亦友,好得很。
“这是因为爵爷你大人有大量里。”
恶心死了。即使躲到墙角仍将他们的话悉数听入耳中的言莫童,抑住想昏厥的生理反应,对他们的话露出嫌恶的表情。
“话说回来,除了她的尖叫令人难以接受外,她不失为一个美丽的伴侣,就不晓得她床上工夫如何?”蓝雷想,反正这七天他无法外出,只好勉强由她这个始作俑者来赔偿他的损失。
听见他的话,言莫童二颗黑白分明的美眸立即迸出杀人的光芒,她瞪著蓝雷,恨不得能上前撕烂他的嘴。
“爵爷,依我所见……她似乎能听懂你的话。”瞧她一副想痛宰人的表情,想必她是懂他们话的。
“我想也是。”他更相信此时她手中若有把刀子,她会毫不犹豫的把刀刺进他的胸膛里。
他对她勾勾手指,“过来。”
言莫童别开脸,根本不屑理他。
“爵爷,你的魅力似乎已经消失殆尽。”威奇尔揶揄道。
蓝雷黑眸一眯,索性起身自己动手拉她过来。
言莫童死命挣扎,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死混球,怏放开我!她在心中怒气沸腾的咒骂著。
蓝雷一把横抱起她,迈大脚步,走回床上再将她丢了上去,把她摔得七荤八素,头昏脑胀。
“爵爷,你太粗鲁了,对小姐不能这麽粗暴,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威奇尔提醒他。
“嗯!我的确有错。”话虽这麽说,他脸上可无任何悔改的意思。
臭男人、贱男人,枉费长得这麽英俊,内心却如恶魔般丑陋,贱死了。言莫童在心中破口大骂。
“我敢打赌她在心中骂你。”威奇尔唯恐天下不乱的煽火说道。
蓝雷深笑,“我同意你的话。”
算你有自知之明。言昊童冷哼一声。
蓝雷突然凑向她,言莫童一惊,忙不迭的直往後缩。
蓝雷不放过她,又继续的欺近她,直到她退到快要掉下床,他才急忙伸手捞回她。
“挺有趣的游戏。”威奇尔笑了一下,“爵爷,我还有事要忙。”
“去吧!”他随意应了声,目光始终定在怀中的人儿身上。
看她抖得像怏凋落的叶子,著实令他不忍。
“你怎麽又抖得那麽厉害?是生病了还是怎麽了?”他轻问。
她摇头,只是一迳的猛吸气。
该死的,该死的,她早晚会死在这。她难过的心忖。
蓝雷兄她难过得紧,怜香惜玉之心油然升起,於是他便松开了绑住她的绳子。
手脚一获自由,言莫童连忙伸手拿卜自己口中的布,飞也似的跳下床准备逃走。
蓝雷比她速度更快地赶在她面前,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滚!”她愤怒的瞪著他,怒喝道。
“我猜你是在叫我滚,不过恕难从命。”他慵懒的勾起唇角,“你打肿了我的脸,就必须付出代价。”
“不要说英文。”她忽地开口说出字正腔圆的英文,“我对英文过敏。”
她知道再不告诉他这件事,他会继续用英文来荼毒她,所以她逼不得已,只好开口说英文。
闻言蓝雷像喜获珍宝似的,惊喜不已地盯著她,“原来你会说英文,真是太好了,我还怕不能与你沟通呢!”
“叫你别说英文你听不懂吗?”她神色激动地对他大声吼道:“我听到英文会过敏、会尖叫、会受不了、会休克、会死,你懂不懂?!”
蓝雷讶然的挑高眉毛,“确定?”
她果真对英文的发音感到不适,他还以为自己之前的臆测错了。
“是。”她咬紧牙关,硬从齿缝迸出话来。
“唔!真是糟糕,那你会写英文吗?”他故意地又问。
天,叫他别说,他还问个没完!
言莫童仰头翻了翻白眼才重重的点下头。
“谢天谢地。”蓝雷忽然打开房门对外头喊道:“威奇尔,给我拿纸跟笔来。”
他话才喊完就听见身後传来“咚”地一声,回过头才愕然发现言莫童已经负荷不了的昏过去。
“她真的对英文过敏?!”原本还不太相信的蓝雷,这下终於相信了,他抱起她改对外头喊著,“威奇尔,笔纸不用了,先叫医生来再说。”
把她抱到床上,他目不转睛地直打量著昏眩过去的言莫童,对她的过敏症感到稀奇更无法置信。
这世上怎会有人对英文过敏?
太不可思议了。
她就像谜一样,莫名的出现,又有莫名的病症,还带著莫名的吸引力,彻底地魅惑住他。
向来都是女人臣服在他脚卜,女人们几乎把他当成了神只来膜拜,她们抢着能得到他的青睐好爬上他的床,继而成为侯爵夫人。
她是第一个能激起他兴趣的女人,他不会放她走的,老天把她送到他怀里,他就是她的主人,他就有权拥有她!
扬起一抹誓在必得的笑容,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烙下重重一吻,代表他要她的决心。
他要定了她!
*********
请让我回饭店,我家人应该在那等我。
言莫童在纸上写下这句话,然後递给坐在椅子上,轻啜著美酒的蓝雷。
黑如子夜的眸子淡淡的扫了那张纸一眼,并未接过。
他的态度惹恼了言莫童,她质问道:“你有没有在听我的话?让我回饭店!”
又用她的语言说话,他又听不懂。
蓝雷视若无睹的对她不理不睬,又迳自为自己斟酒。
“死阿豆仔,你到底是听见了没?!”
“坐。”他忽地道。
言莫童颤抖了一下,才依言坐到他面前的椅子。
“不。”他摇头并命令道:“坐过来。”
坐过去?她已经坐得离他很近了,他还要她坐哪?
似乎明白她的疑惑,他拍拍自己的双腿,示意要她直接坐在上头。
言莫童错愕的抬起眼瞅著他,“你疯了。”
想吃她豆腐?!当她智障还是白痴?
他露出一抹世界无敌的超级俊笑企图迷惑住她,再趁机强行接她人怀。
当言莫童从他故意制造的迷障中走出时,她已被紧紧抱在他腿上,她一惊,急欲挣扎起身,但他却因此搂得更紧。
言莫童急欲逃离他的举动惹火了他,他不悦地在她耳边斥道:“不许动。”
她又羞又怒的酡红著双颊低嚷,“放我下去。”
生平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昵,真是羞死人了。
“和你必须用纸笔才能谈话实在太累人了,我不喜欢。”他很是大男人主义地道。
闻言,她浑身一僵,开始觉得全身不舒服。
他说英文已经让她很不舒服了,他还在她耳边说!这简直是在对她进行一种凌迟的极刑嘛!
他知道她会难过,但他就是要说,他不能接受未来的日子必须和她比手划脚,写字才能沟通,他一定要她能习惯地的语言。
“试著强迫自己接受我用的语言,因为我只会说英文。”完全是霸道无比强迫她接受的话。
她咬著双唇,紧闭上眼,一滴冷汗沿颊滑落,可见她忍得有多辛苦。
“我可以不管你对任何人有何反应,但唯独对我不能有任何不该有的反应。”他箝住她的下巴,逼她迎视他眼底坚定的光芒。
他向来说到做到,他说不许就不许。
“你以为我喜欢?”美眸射出青色火焰。
“说英文,在我面前不许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话。”他命令道。
“你以为你是谁?”她强忍著不适用英文嗤道,并火大的想推开他,却反被捉住手,“你放开我。”
“我是谁?”他噙著勾惑人心的笑容反问:“你不晓得我是谁?”
这可稀奇了,整个伦敦没人不认得他,尤其是女人,而她居然认不得他?!
“我知道你是个侯爵,但这又代表什麽?现在是什麽时代了,二十世纪都已走到尽头,谁会在乎那无关紧要的封号?”她嗤笑一声。
“二十世纪?”蓝雷大皱其眉,“现在才十八世纪。”
“你从疯人院出来的吗?今年是二十世纪的最後一年,西元二千年,明年就要堂堂迈入二十一世纪了,而十八世纪是据今二、三百年前的事,你别搞错了。”
希望老天保佑,别再让她昏倒了。
她一直轻拍箸自己的心脏,并不时告诫自己要深呼吸、要放轻松、不要怕,千万不要再被英文的音给打败。
她不能一辈子都让这个缺憾跟著她,她要勇於打败这先天不良的遗憾。
尤其她现在正处於任何人都说著英文的地方,她若不硬撑下去,动不动就昏倒,非但无济於事,更会带给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是十八世纪,西元一匕六Q年,别搞错的人是你,二千年是二百四十年後的事。”他不耐地纠正她。
“这个玩笑不好笑。”该死的,她觉得头好昏。
不行,言莫童,撑下去,事情还没处理好,你不行昏倒。
咬紧牙根撑下去!
“我没有开玩笑,现在的的确确是一七六O年。”他的表情再严肃不过。
不行了,她要发点声音来发泄一下,言莫童再也受不了的放声尖叫。
这次蓝雷没阻止她,任由她叫,因为他知道她再不发泄自己的恐惧,她的精神会崩溃。
只是……她的声音为何会高到这麽离谱?!他的俊容霎时变得难看。
他应该不会被她吼到最後变成耳聋吧!他真有点担心。
等她发泄完他才重新开口,“好点了?”
她喘息不已,“如果你不再说话我会更好。”
他扬起一抹邪恶的笑,“不说话当然行,不过要有代价。”
她狐疑的睨向他,心中有股不安直涌出来。
“你不会在想那个吧?”她防备地问。
他笑得一派无邪,“哪个?”
“就……就那个。”她不好意思的支吾著。
他不著痕迹的贴近她,用低沉魅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到底是哪个?”
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他大胆的伸手从她背後环住她,无数的细吻落在她纤细的颈子上,惹得她浑身一僵。
“该死的大色狼。”她反手就要赏他一巴掌,可惜这次蓝雷学聪明了,他早预料她有此举动,因此及时抬起手捉住她的。
“亲爱的,人笨也只笨一次。”他把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
言莫童惊喘一声,“臭男人,你怎麽可以这麽恶心。”
她露出嫌恶的表情,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偏不如她所愿。
“我恶心?”黑眸陡地一眯。
“废话。”她的手沾到他的口水还不恶心。
看她像沾到细菌般,猛擦拭著被他吻过的地方,蓝雷不悦极了。
他的吻是有人求都求不到的,而她竟敢这麽鄙视,简直伤透了他男性的自尊。
“女人,谁给你生了这麽大的胆子?!”毫无预警的,他粗鲁的推开她,害她跌倒在地。
“哇!”言莫童惊呼一声,摔疼了她的屁股,“见鬼了,你干什麽?”
“女人果然都是愚蠢的动物,你看不出我对你有兴趣吗?居然还这麽对我。”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斜睨她。
“谁希罕得到你的兴趣。”她也迅速爬起,怒气冲冲的迎视他不屑的目光,“你以为你是谁?金城武还是刘德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哼!”她不甘示弱的反击。
“我是谁?”他一扫之前慵懒、无害、邪魅的态度,倏地转变成冷酷的模样,他扬起唇角硬声道:“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主宰!你的生命、自由全落在我手上,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无权说声‘不’!”
“现在不兴这套,早过时了。”她丝毫不以为杵,“你敢囚禁我,我就去报警,告你绑架,届时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别以为女人好欺负,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是吗?过时了?你不妨试试看。”抛下话,他便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威奇尔带了一个略显福态的女人走进来。
“刚才爵爷决定把你列为女仆之,所以我叫拉维带你到仆人住的下房去,然後她会告诉你,以後你要做的事。”威奇尔道。
“什麽女仆?你们疯了,我是中华民国的国民,我是一个独立个体,享有自由的权利,你们无权命令我做什麽事。”她不可思议的大喊,“我警告你们,再不放我走,我家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全世界的新闻都会报导我在你们英国消失,你们国家的名声就会扫地。”
威奇尔把她的话一笑置之,“拉维,把她带下去。”
“是的,管家。”拉维领令上前拉住言莫童,拖着就往外走。
“不,放开我,放开我——”拉维的力气奇大无比,言莫童挣扎不了,只好努力地大声尖叫。
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直到她再也喊不出半点声音为止,不过在此同时,整个萨瑟堡的人也得到了——三天三夜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