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悦在夜幕降临之前住进了「南湾罗曼史」,一切都是误打误撞加巧合。
说起来,这都要感谢那个开车很随兴的公车北北,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找到住的地方和打工。
还有,这里老板真是个好人,还派民宿的工作人员去火车站替她领托运的行李,她感动的认为自己真是来对了,将来她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一开始就已经成功一半了,往后还怕不会更好吗?
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忙着吸收新事物,晚餐来临之前,短短二个小时,她已经知道了许多事了。
首先,毛军皓是民宿的老板,毛诞葳是他的独生女,他和女友二十年前在夏威夷狂热恋后生下毛诞葳,会取这样奇怪拗口的名字也是为了要纪念在夏威夷诞下爱的结晶,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某天风流不改的他劈腿被女友发现,就此一刀两断,他带着女儿回台湾开民宿,而女友也另嫁他人了,目前在美国过着非常幸福快乐的日子。
附带一提,毛诞葳的生母是中美混血儿,也就是说,毛诞葳拥有四分之一的美国血统,所以外型非常健美,也晒的一身蜜奶油色的肌肤。
第二,毛诞葳也是贝里尼艺大的新生,非常有缘的是她的同班同学,虽然她有些千金小姐的骄气,但也有混血儿的直爽,跟她说话不必拐弯抹角,算是一个蛮容易相处的女生,而她也正好非常不擅长耍心机,因此她想她们两个可以相处愉快的。
第三,那个指引她膀胱解放的男生叫阿锋,是民宿的工作人员,也是毛老板的得力助手,平常负责教投宿的客人冲浪、潜水等海上娱乐,听说沈默寡言,话并不多,至于他的全名叫什么,整个民宿居然没人知道,这太稀奇了。
第四,「南湾罗曼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共有二十五间大大小小的房间包括一间可以容纳十五人的通铺,她所租的套房位在民宿的五楼,一共有五间,承租者分别是她、阿锋,还有个叫杨过的少年。
杨过跟她一样,以打工来换取食宿,也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听说他从中部翘家来南湾,发现要自我反省才有未来人生,从此叫杨过。
「这个房间真是太超值了!」
整理好行李,把老爸冲浪英姿的照片贴在床头,她满意的亲了亲照片,这种有人在天上守护她的感觉真好。
凝视着照片,她感性地说:「老爸,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我一定会闯出名堂来,不会让你丢脸的。」
信誓旦旦的发誓,可是话说回来,她老爸可从来没期待过她会女承父业,也成为一名冲浪手,这一切都是遗传因子作祟,没有任何人逼她,但她就是对冲浪充满了热情。
「有没有人在啊?」
有人在敲门,她连忙打开房门,看到毛军皓亲切的俊颜。
他真的很有型,就像那种杂志上会出现的冲浪旅人,不说,没人看的出来他有个十九的女儿,他已经高龄三十六了,晒的发亮的古铜肌肤,留长发,束马尾,还戴发圈和耳环,浑身行头更是不马虎,比年轻人还年轻。
「星悦,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啊?」毛军皓问。
他这个人体内有着流浪的血液,天生热爱交朋友,五湖四海,不分男女老幼都是朋友,所以他才会问也不问一声背景就收留阿锋和杨过,现在又收了星悦。
「什么都没有少,我觉得好像在做梦哦。」这一定也是阿拉丁神灯在帮助她,所以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毛军皓摸摸她的头,一笑。「那妳好好做梦,因为明天就没得做梦了。」
「什么意思?」星悦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啦,明天妳就要开始打工了啊,会很忙哟。」虽然南湾罗曼史不是很大,可是客人的要求和状况也很多,忙起来也是会要人命的。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星悦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兴致勃勃的问:「明天我几点起床,要先做什么?打扫客房吗?」
毛军皓笑了笑。「不必心急,我说过了,现在妳好好做梦,明天自然有人会来叫妳,妳休息吧。」
毛军皓体贴的走了。
「老爸,你看,刚刚那个就是我的老板,人很好吧?」她对床头照片愉快的眨了下眼,拿起换洗衣物,准备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来去掉一天舟车劳顿的疲惫。
可是悲惨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没有水了!
拿着莲篷头,水龙头往上扳,没水就是没水。
怎么会这样?刚刚明明还有啊,才抹好洗发精和沐浴乳,怎么就没水了?
拿起浴巾从颈子以下围住浑身都是泡泡的身体,再套上刚刚才脱下掉要换洗的牛仔裤,感觉不舒服极了!
狼狈的走到隔壁房间去猛敲门,虽然大热天的不致于感冒,但如果给人看到,包管以为她是水鬼,幸好她的头发不长。
「妳最好有天大的事!」阿锋不耐烦的拉开一直被猛敲的房门,就看到来人一头一脸的泡沫,活像从泡沫洗车的机器里滑动出来,还没被擦干的车子,一路滴着水,他愣了愣。
「没有水算天大的事吗?」星悦看起来很滑稽。
阿锋的眉毛耸了耸,果决的否认:「不可能。」
民宿是地下水,没有自来水的停水问题,而且水塔相连,刚刚他才在洗手,明明就有水。
「真的没有水,我骗你做什么,我这样很难受耶,你去帮我看一看好不好?」她低声下气的拜托他。
阿锋倚着门,懒洋洋的反问她:「如果有水呢?」
星悦气结的瞪视着他,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骑士精神啊,她好歹也是个淑女吧?看她这样,难道他不知道要怜香惜玉吗?
「如果有水,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她撂狠话。
「如果有水,这个月妳都要帮我跑腿。」他提条件。
「没问题!」跑腿就跑腿,反正五层楼的民宿有电梯,谁怕谁啊?
阿锋仅着一条海滩裤走到她房里的厕所去,然后就见他神奇的把水龙头往上一扳,发现水没出来后,拉了拉水龙头上方的切换扭,水就哗啦啦的从莲篷头流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要拉那里?」星悦大开眼界,她一直以为那是个装饰品,压根儿不知道那是可以动的,以前她在家里洗澡,都是弟弟洗完换她洗,从来没有这个困扰过。
「这是常识。」走到门边,他又转身看着她。「要杀要剐,任我处置?」
她连忙绽出一个讨好的笑。「你也知道那只是形容词啦,不过我管星悦说话算话,这个月我都帮你跑腿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这样可以吧?」
他点点头。「等一下洗好澡,到小春堂帮我买包鸡脖子。」
「没问题!」她欣然领受任务。「小春堂在哪里?」
「自己问。」他没什么人情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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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星悦的好梦正甜,但依稀彷佛,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在碰她的脸颊,她换一边睡,那冰冰凉凉的东西继续不屈不挠的碰她的耳朵,她终于被扰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
她看到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美女面孔,她一下子拥被坐了起来,还有浓浓的不真实感。
「哈啰,早安,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毛姿莹,芳龄三十二岁,妳可以叫我莹姊就可以了,我是民宿主人毛军皓离婚回来投靠娘家的没用妹妹,因为厨艺太好,所以自告奋勇接手餐点的工作,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妳都要担任我的助手,以便在我偶尔倦勤翘班时派的上用场。」
星悦完全震慑于对方的风采,嘴里喃喃自语:「凯萨琳……丽塔琼斯?」她怎么会在南湾看到名满好莱坞的巨星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小美眉,妳还真会恭维人,难怪我老哥说什么都要把妳留下来。」毛姿莹倾国倾城的一笑,用刚才叫醒星悦的锅铲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不过妳还是得起来帮忙,给妳五分钟,快去梳洗吧,我在厨房等妳。」
毛姿莹轻巧地带上门出去了,星悦看看闹钟,揉了揉眼,才六点耶。
不过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里是往后她遮风避雨的地方,为了食宿的着落,她当然得要像只辛勤的小工蜂啰。
盥洗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厨房,光洁的厨房昨天曾跟她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她会在这里工作。
「对了,妳一定很奇怪,早上我是怎么进到妳房间的吧?」毛姿莹笑吟吟的说:「妳把房门钥匙插在门上了,所以我就从善如流的进去啰,希望妳不要生气,我看妳是穷学生,房里应该也没什么好偷的吧?」
星悦尴尬的笑了笑,真……真是实在,这里的人都这么直接吗?
「来,妳来煎蛋卷,妳应该会吧?」毛姿莹姿势漂亮的在平底锅里倒入油。「我做三明治,两个人分工合作。」
星悦专心的煎着蛋卷,大功告成之后,赢的毛姿莹的喝采,她更加信心满满的开始做松饼。
不是她臭盖,烤松饼可是她的强项,弟妹们最喜欢吃她烤的松饼当早餐了,尤其是大弟,可以一次吃三份哩。
「我哥果然没有看错人,妳是个很会做家事的女孩。」毛姿莹用赞赏的眼光啧啧称奇的率先品尝她烤出来的松饼。
「不止如此,我臂力也很强哦。」星悦拉起袖子,露出均称的上手臂。「如果有别的打工机会,希望莹姊帮我介绍。」
住的地方找到了,她要快点分担家计,不能再让母亲靠那点微薄的教琴酬劳独立扶养弟妹,那真的是太辛苦了。
「妳这么缺钱啊?」毛姿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秀眉挑了挑。「这样好了,我有一亿,妳要借多少,我可以无息贷款给妳,妳想什么时候还都行。」
「一……一亿?」星悦眼睛都直了,眼前浮现一个夸张的画面,那就是从摩天大楼里洒钞票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钱会让她有这种联想,但她就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这个画面,而且洒钱的还要是好莱坞的顽童金凯瑞,那才够有戏剧张力。
「很多吗?」毛姿莹不解这点小钱为何会让这小女生眼睛发直。「这是我嫁给一个男人十年的代价,这一点点赡养费也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冰冷,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不是吗?」她自我嘲解地说:「至少我现在可以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不必为五斗米折腰。」
一亿还嫌少?星悦喃喃地摇着头,三十二岁的熟女世界果然不是她能了解的,不知道她成为世界知名的冲浪好手之后,可不可以在死前赚到一亿?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因为她连第一步都还没踏出去哩,只是来到南湾而已,还没找到机会试试这里的浪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猛……
「才第一天而已,搞不好今天就可以冲到浪了。」
她乐观的想,把各式餐点端上餐厅的自助吧台,刚煮好一壶热腾腾的咖啡,看到阿锋穿着冲浪专用的防寒衣,手里抱着冲浪板从她面前走过。
「喂──」她叫住他,而他也停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干嘛叫住他,是因为他拿着冲浪板吗?应该是吧,他是要去冲浪吗?她可以不可以跟去,她好想去哦……
「快说,妳最好有天大的事。」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总是一副人家耽误了他时间就该死的模样,不知道他是凭哪一点这么跩。
「我是说……那个……」在他没啥表情的表情中,她实在问不出她想问的。「我是说,咖啡刚煮好,你要不要来一杯?」
他考虑了三秒。「端过来,加奶不加糖。」
站在自助吧后的她微微一愣,她只是客气问问,他当真啊?想不到世界上真有这么不客气的人,她马上想到昨晚她去替他买鸡脖子的那件事。
她只知道初来乍到,就是要敦亲睦邻,可是他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她洗好香喷喷的澡,遵守诺言去替他跑腿,走了十条街才找到那间天杀的小春堂,又走了十条街把一袋鸡脖子交到他手上,回民宿的时候已经又浑身香汗淋漓了。
如果他吃的高兴也就算了,那么她就无怨无尤,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直接把磨破她脚皮买来的鸡脖子喂一只他养的大头狗吃,真是气死她了。
然后她又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在整她,而现在,她干嘛对一个整她的人那么客客气气的啊,还真的把只加了奶精的咖啡端到他面前。
他接手,也不怕烫,几口就喝完了,还很顺手的把空杯往她手上一搁,好像她是流理台。
连声谢谢都没有啊,她真的那么像女佣吗……想到这个月都要任他差遣,她忽然觉的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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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说阿锋啊,他是去教客人冲浪啦。」毛诞葳用一副与有荣焉的口吻说:「他有执照,教客人又有耐心,一对一教学,半天收二仟,是南湾这一带行情最高的,帅透顶吧?」
偌大的华美课室里,教授还没来,学生也放牛吃草。
星悦当然又是听的眼都直了,这次眼前出现许多$的符号在乱飞。「妳说教半天就有二仟?」
而且那小子会有耐心?
摇头,摇头,再摇头,她不相信。
毛诞葳补充:「一般行情价是一仟八啦,如果是一对二教学的话,半天一个人收一仟三。」
又是一堆钱的符号在乱飞,如果她也能教人冲浪就好了,兴趣结合工作,想必做起来会份外起劲吧?
阿锋那小子还真幸运啊,可以把兴趣当工作,老天待他真好,他上辈子一定烧了好香……
「LOOK、LOOK,咱们贝大的新生校花来了,什么年代了,还带书僮哩,真是好笑透顶。」毛诞葳的下巴抬的高高的,语气里有着满满的不以为然。
课室门口出现一位彷如英国皇室成员的美丽女孩,黑亮的埃及艳后头,五官细致、身材修长,衣饰考究,整个人看上去气势万千,她身后跟着一名简单形容,就是像跟班的平凡女孩。
「她是校花啊,真的好美哦。」星悦欣赏起美女来。
虽然她也长的不差啦,但如果她有那么漂亮的五官,那么将来上了冲浪杂志,大家就会称呼她为冲浪界的漂亮宝贝……
「大家都称呼她为冲浪界的漂亮宝贝,所以她也就自封校花啰,真是不要脸透顶的不是吗?」
「妳说什么?」星悦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怎么她才在想的事,就从毛诞葳的口中说出来。
「那女的叫董伊香,是什么狗屁大集团的千金小姐,还规定别人得叫她伊莉沙白,白痴报导说,她是天生的冲浪好手,十五时曾在冲绳举办的女子冲浪赛中以一个超高难度的姿势夺得冠军,连日本冲浪连盟都公开赞赏过她前途不可限量,真是肤浅透顶,她根本只是一个大花痴嘛,还夸口要赢得这次的亚洲女子冲浪赛,一举进军世界冲浪界哩。」
毛诞葳说的那么直接,星悦很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因为她出现强劲对手了──天才冲浪美少女董伊香──伊莉沙白董。
冲绳公开赛的冠军耶,她只不过在十三岁那年得到澎湖青少年组的冲浪冠军罢了,根本不能比。
「喂,妳起来,这个位子我要坐。」董伊香趾高气昂的进入课室,不由分说,硬是要抢一个视野最佳的位置。
「还不快起来?妳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董氏集团的千金,妳再不让座,等我一状告到校长室,妳就等着被退学吧……」
毛诞葳一把拖起她的手。「听不下去了,恶心透顶,我们出去喝杯饮料吧。」
「教授还没来……」
没她表示意见的份,因为她已经被毛诞葳拖着离开课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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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南湾,徐徐吹来带着点热气的海风,街上各个Lounge Bar、Disco Pub挤满了肆意纵情的热情男女,夜的精采才要开始,不过这些通通和管星悦没关系。
「老天,这可真不简单耶。」
她在房里埋头苦学用棉线编织冲浪手带,听说一条编好的手带可以卖二百,不过前题是她得先学会编才行。
然而二个小时过去了,她的手都快抽筋了,却连个最简单的O字母都还编不好。
「不能这么快就放弃,这是财源啊,忙完民宿的事就可以在房里编手带赚钱,如果一天能编三条,那我就发财了。」
乐观的她当然没想过会卖不掉这类的问题,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这也是她头也不回的就收拾行囊来到这里的原因。
说真的,虽然是有目的性来到南湾,但住了几天,她还真爱上了「南湾罗曼史」这间别出心裁的浪漫民宿。
民宿的外观充满了浓厚的异国风情,门面的右边是一间用冲浪板写着「罗曼史冲浪部」的复合式商店,小字写着「冲浪教学、潜水教学、浮潜训练、出租帆船、快艇、独木舟、水上摩托车、冲浪装备」,店门口就直立了几块冲浪板,左边是间纪念品专卖店,落地玻璃窗里垂挂着贝壳风铃和手工风车,相当可爱。
还有,露天的接待大厅里就有个亮眼的土耳其蓝吧台,数十张桌椅散落在其间,还有几株椰子树,每当徐徐暖风吹来,南洋风情让人彷佛一下子就进入热带国家的慵懒氛围里,陌生男女在此邂逅,激荡出爱的火花,像是电影的情节……
不行、不行,她那像透她老爸的无可救药浪漫因子又发作了,她要克制点,要当一个可以让妈妈、弟弟妹妹依靠的女超人是不可以动不动就浪漫的要命的,她要多点实际,少点浪漫,这样才会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实际点吧,当务之急就是快点学会编织冲浪手带,据说这冲浪手带来自夏威夷,那正好是毛诞葳出生的地方,如果有朝一日她也能去夏威夷冲冲就好了,那一定会让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一阵强劲的鼓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怎么回事?」她吓的跳起来,接着是震撼的乐声传入她耳朵里。
声音来自天台,她好奇的丢下编到一半的手带,上去看个究竟。
然后,她几乎忘了时间与空间,专心一致的被天台上的一组乐团给迷惑住了。
星光与月光交织,空气里仍然是一贯带着热气的海风味道,阿锋一边疯狂弹着吉它,一边在立式麦克风前演唱,贝斯手是个俊美的男生,像极了从男模杂志走出来的人物,鼓手虽然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打扮十分前卫,挥洒着汗水在打鼓,眼睛还闭了起来,看起来很忘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她不太明白,只知道她从来没听过现场的庞克音乐,原来感觉如此强烈,而阿锋这个爱整她的大魔王,此时也深深攫住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