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能在在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莫心妤感到相当意外,而更叫人想不到的还在后头,为了要前往欧洲和尼尔斯贝克相处半年,五名雀屏中选的佳丽得前往欧洲,还在就学者可以申请进入当地由贝克家族创办的贝克学院就读,一切费用由贝克家族支付。
贝克学院,一所声誉极其响亮的私人贵族学院,以莫心妤的家境来说,要进入那一所学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而此刻,莫心妤已站在机场大厅,手上拿着戚仲威先前为她办理好的签证及护照。
莫妈一心一意要把她嫁入豪门,可是当她要前往欧洲,莫妈却开始哭哭啼啼。
“您不是很希望我获选?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我怎么去欧洲呢?”
事实上她一点都不想去欧洲,她怕自己去了欧洲,老妈和老爸更会吵得天翻地覆,以往有她在,他们还多少会有点顾忌,万一她不在家,不知道两人会不会闹到上法院。
“我是高兴,你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老妈是喜极而泣。”
怕只怕还没飞上天,就叫人当成麻雀给从天上打下来,那可好笑了。
但离情依依,不想再给母亲压力,莫心妤只不停的交代两人,“我不在家,你们可不要三天两头大打出手喔!”
“嗯!”莫爸只能点头,如果不是男人有泪不轻弹,他也想哭。
机场不时传来飞机呼啸而过的轰隆声,来的来、去的去,许多离别,也有许多相聚,过去她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面临到这种离愁,飞机还未起飞,思乡情愁已经溢满胸口。
眼眶一酸,她难过得想哭,可又怕让老妈哭得更伤心,她转头假装寻人。
哪知道冤家路窄,迎面却看见巩安琳摇曳生姿的向她走来。
“真没想到你这只丑小鸭居然也能入围,接下来你认为我们谁会赢呢?”
“除了我家比你家穷一点之外,我好像没有一样输过你。”并非她好战,只是不想每次都做个只能捱打的沙包。
“这次我一定会赢你的!”巩安琳气急败坏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莫心妤有感而发的说:“妈,她不在台湾,你有段日子会比较好过了。”
莫妈也把视线望向巩安琳的背影,不禁破涕为笑,“说得也是。”但才一下下,她又开始担心,“可是你们将会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恐怕不会太好过。”
“没什么好担心的,认识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和爸只管好好照顾自己,别替我担心太多。”
“嗯,你也是,记得到了打电话回家。”
“嗯。”
终于还是到了必须告别的时刻,挥手踏上通往出境室的阶梯,她的心酸酸的。
到达出境室和戚仲威会合时,他看了她略红的眼眶,调侃她,“像个离不开妈的娃儿。”
“你……”
似乎那个月光下领她翩然起舞的戚仲威已经不存在,现在的他又是那个嘴巴恶毒的坏蛋。
喜欢上他的温柔?
那肯定只是假象!
但就戚仲威来说,让她不要太为离情伤感的目的已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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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中古世纪建筑,交错在二十一世纪的时空中,这样特殊的景象替欧洲各国招揽来了难以估计的观光客,置身于此,总会让人觉得自己也曾经历过中古世纪的辉煌与悲凄。
抵达法国后,莫心妤她们一行人就被安置到贝克家族的古堡。
第一回出外、第一回看见那么多古代建筑,对莫心妤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一抵达,她就把参加选拔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难得有机会来到欧洲,不多看点东西,实在太过可惜。
所幸贝克家没有限制不得外出,只规定要在晚餐时间准时回堡和老夫人共进晚餐。
原本她想找个伴一起探索这个处处美丽如画的国度,但是不要说巩安琳,另外三位人选的佳丽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让她打消找人做伴的念头。
南法又被称为法国最美丽不凡的乐土,许许多多艺术家透过文字、绘画或者任何一种形式,来让人们体会到南法的美丽。
贝克堡靠近亚维侬,亚维侬也是教皇最钟爱的艺术之都,整个亚维侬市区被隆河环绕,远眺过去,还可见到一座断桥矗立在隆河之中。
徒步走在街道上,或者光是坐在露天咖啡座,就能让人消磨掉一大段时间。
在市集里,她被个人撞得跌了个四脚朝天,等她从痛楚中回过神,就发现戚仲威正扭着一个男人的手站在她的面前。
“把钱包还给这位小姐。”他冷冷的命令着被他扭着手臂的男人。
看到扒手把钱包丢在地上,她才知道自己的钱包被扒走了。
“把他送去警察局。”站在戚仲威一旁的外国人低声嘱咐旁边的人,然后弯下身来问她,“你没事吧?”
中文?!而且非常的标准!
见她动也不动,尼尔斯抬头对戚仲威说:“她好像被吓到了。”
“她是牛,吓不倒的。”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刚刚被抢耶!”可恨!恶毒!没见过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家伙,她竟然会以为自己喜欢上他,有病!
“威没那种意思的,刚刚他看见你被抢,就冲上去抓那个抢贼,一点都没有犹豫喔!”
“你不用替他说话,他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样的人呢?”
“我……”她以为自己很清楚,却说不上来,原来她对他的了解也不过尔尔。
“还说对我很清楚。”弯个身强把她从地上拉起,戚仲威语气不悦的责骂她,“你知不知道带你们来这里,我就对你们有责任?要是你出了事情,我怎么向你妈交代?”
“是我自己出来闲逛,有事情也不会赖到你头上的。”恨恨的从他的手中扯回自己的手,她负气的说:“你大可不必理会我这种麻烦。”
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而这还是尼尔斯第一回看见戚仲威和人对上,奇的是对方还是个女生。
“好玩!”
吵得正凶的两人听见这句话,都停下了嘴,把视线转向尼尔斯,“你当我们在玩?”两人异口同声质问。
被他们这一瞪,尼尔斯连忙退开几尺,并且表示歉意,“Sorry!我不是那种意思,因为没看过威和人吵得那么凶过,所以……”
“够了。”戚仲威连忙遏止。确实,从遇见莫心妤开始,他有些乱了方寸,明明是该公正的,他却老在背地帮她一把,又明明是替尼尔斯挑对象,他却情不自禁的在那月色下吻了她。
这并不是个好现象,麻烦他向来避之唯恐不及,为什么这回却把个麻烦揽上身?太不对劲。
“尼尔斯,接下来交给你了。”
“什么?”没头没脑的,尼尔斯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戚仲威把莫心妤推向他,轻描淡写的说:“接下来你得和她相处半年,然后决定她适不适合当贝克家的少夫人。”
“威,你在开我玩笑吗?她?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情得由外婆来宣布,该回去了,她由你来护送。”
“护送她当然没问题……等等……威,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家,外婆自然会说清楚、讲明白。”而他终究只是个局外人,既然是个局外人,就投有理由介入太过。
保持距离……但愿他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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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家的晚宴真可说是声势浩大,明明吃饭的人没有几个,搞出的排场却大得让人咋舌。
活脱脱是在重现中古世纪的贵族飨宴,除了瓷器餐盘以外,多半的餐具都是纯金打造,这对莫心妤这种穷人家的小孩来说,是种无法想像的浪费。
这个世界只能用奢侈两个字来形容,但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自在,其他人都适应良好,尤其是巩安琳,她家也是有钱人,照道理在台湾只要她愿意,就可以结识条件不错的对象,可是她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跑来供人挑选。
“奶奶,您总算出现了,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冒出几个女孩,说是要来和他交往的,一向自由自在惯的尼尔斯可无法忍受这样的安排,“我说过我还不想结婚,我的结婚对象也得由我来做主决定,您不要什么都要替我安排,我是人、不是玩偶!”
还没吃到饭,战火就开始了,结果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尼尔斯发动战火,而老夫人则气定神闲的瞅着他。
不动声色很高招,但可饿坏一旁陪同的人,莫心妤忍不住想,是不是这家人一闹起来,别人也要跟着受苦?那嫁进来岂不是倒霉透顶?
她开始祈祷,希望不是自己雀屏中选,她宁愿回去过苦哈哈的自由日子,也不要每天端着金子饭碗吃饭度日。
每个人都板着脸孔,这样吃饭很苦的!
又过了些许时间,她的肚子等不下去先提出了抗议,咕噜声响过大,不禁吸引众人的注意。
‘你跟我来。”
“什么?去哪?”被尼尔斯拉离座位,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带你去吃饭。”
“这里……那个……”有现成的不吃,这个男人想耍任性,也不要拖着她下水嘛!
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主屋,然后直到她被强硬的安置在他的车副驾驶座的位置,她才有机会开口,“贝克先生,为什么不在家里吃饭?我很饿。”
“我知道,所以要带你去吃饭。”
“为什么要这样麻烦呢?里面有现成的。”
“和那群人一起吃饭你吃得下?”
“吃不太下,但好歹总是食物,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她才不管旁边坐着的是张三还是李四呢。
“那可不成,来者是客,招呼不周有损我们贝克家的名誉。”
“随便。”穷人家有得吃就够了,再说她已经饿得没力气和他争论。
“怎么突然变安静?”
“我本来就很安静。”
“可是和威在一起,你看起来很有活力。”
“我从来没和他在一起,你措词不当。另外,那是吵架,吵架本来就是要很大声。”
能面不改色的和威对峙是她引起他注意的原因,很多女人迷恋威,他是那种不需要费力追求女人,女人就会自动投怀迭抱的男人,他有时候甚至令人忌妒。
“我羡慕他。”
“羡慕他?”
“羡慕他有你这样的女孩对待他。”
这就有点奇怪了,哪有人喜欢别人和自己吵架的?这个尼尔斯的性格真的有点与众不同。
但她现在只想要吃饭,其他一概没有兴趣了解。“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我真的、真的很饿。”
“抱歉,马上带你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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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美食确实令人垂涎,加上普罗旺斯特有的调味料,每一道菜都显得独特而美味。
可是饭吃到一半,又来了杀风景的人。
戚仲威率先冲进餐厅,不理会服务生的阻止,一路冲到莫心妤和尼尔斯身边。
“威,你可来了。”看见他的到来,尼尔斯热络的打着招呼。
“你还笑得出来,突然把人带出来,外婆很着急。”
“这里是进餐的地方,坐下来吃完再说。”
戚仲威还没坐下,尾随他后头出来的巩安琳也出现了,一进餐厅看见莫心妤和尼尔斯两人有说有笑,她脑中的警铃就开始作响。
她一路喳呼着,“墨鱼你偷跑!”抵达他们面前后,她看看尼尔斯又看看莫心好,一脸担忧的问:“你们……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我们?”莫心妤愣了一下,随之不解的反问:“能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你以为我们该发生什么事情?”
“墨鱼你可不许乱来喔,不然我叫我爸告诉你妈。”
“喔。”她还是不太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来着。“你干嘛那么紧张?”
“我哪有!”被这一问,巩安琳马上涨红着脸辩驳。其实道理很简单,她不想输给莫心妤,在她心底,莫心妤是她永远的对手。
餐厅内都是他们的声音,经营者被几个用餐的客人抗议到跳脚,“请你们安静一些,否则我只好请你们出去了。”
几个人都坐了下来,但却转移了阵地,把用餐的地点改成二楼外面的露天座,话题依然继续。
“尼尔斯,你不要老是做事情那么冲动,你这样把莫小姐带出来,出了事情我得要负责任的,你知不知道?”
“怪了,找她们来,不就是希望我和她们多了解,如果我不私底下和她们多做沟通,要如何了解?”尼尔斯打趣的反问:“你好像也很紧张?”
“哪有?!”他同样窘红了脸反驳。
尼尔斯叹了口气,“我们只是吃个饭,我气奶奶什么都自作主张不替人着想。”
“那干嘛拉着她一起?”两个同样紧张、同样想知道答案的人异口同声的询问。
“是啊,为什么拉着我一起?”莫心妤把食物往嘴里塞,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她的吃相虽然称不上美,但却吸引了同桌另外三人的注目,似乎食物到她嘴里都变成可口美味的佳肴,令人忍不住也食指大动了起来。
“我要一客和她同样的餐点。”巩安琳挥手招来服务生,指着莫心妤面前的食物点了菜。
“我也来一客一样的。”
“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拉她出来?”戚仲威脑袋可是很灵光的,没得到正解前,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追根究底的。
“因为你啊!”
“什么因为我?把话说清楚。”戚仲威脸色微变,担忧曾经做过不该做的事情被发觉,糗了他倒无所谓,但若因为他一时的情难自禁而让莫心妤丧失机会,那才真叫罪过。
“看你很紧张她,所以我猜想拉她出来,肯定可以把你引出来。”尼尔斯胜利又得意的笑说:“我猜得没有错,你果然很紧张她。”
“我说过了!”
“OK,你说得很清楚,人是你带来的,她的安危你有责任,那么既然带她来是为了要让我挑选做决定,那么我现在可以郑重的告诉你们,我决定和她交往。”
“什么?!”
他的一句话让三人同时惊呼出声,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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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巩安琳携带着枕头来敲打莫心妤的门。在知道门外的人是她时,莫心妤迟疑了半晌才打开门板。
“这么晚你不睡觉,跑来敲我的门干嘛?”
没有回答,巩安琳一溜烟钻进她的床。
莫心妤见状忙关上门,上前询问:“你干嘛钻进我的床?”
“我不喜欢这里的房间。”
“有什么不对?”
“感觉好像随时会有吸血鬼跑出来。”
“这世界上没吸血鬼,别在那里胡思乱想!”巩安琳又不是第一回出外,欧洲她已经跑了好几回,她才不信她真的怕被吸血鬼吸血咧。
“好啦!我承认我不喜欢一个人睡在这种古堡里面。”
“如果没有记错,你家也有一座古堡,你不是常常带着你的拥护者前去度假?”
是那样没错,但是巩安琳怕外国男人手脚快,加上尼尔斯似乎真的对莫心妤很有好感,如果她不盯牢一点,万一输了就太没面子。
“你到底要问什么?”
喝!还先声夺人咧!
“我才要问你想干嘛?别找些烂理由来搪塞我,我没那么笨。”
“好啦!我老实说好了,我是怕你傻傻的被人给夺去贞操,外国男人手脚很快的,他今天说要和你交往,明天可能就说要和你上床,我是替你妈看紧你,快感谢我吧。”
听完了她的解释,莫心妤愣了好几秒。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巩安琳,更不清楚她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你想太多了吧?”
“总之有我在安至多了。”
“如果你是怕我用不正当的手法赢了你,那你大可放心,我目前对尼尔斯的感觉只停留在朋友两个字。”
“是吗?”
“信不信由你。”
巩安琳这才想到自己从小就希望可以和莫心妤成为好朋友,可是她那种冷冷的态度总是让她很生气,渐渐的就变成以欺负她为乐,可她从没问过莫心妤对她这号人物有什么看法。
“那我呢?”
“什么你啊我的?”
“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你很讨人厌!”拐弯抹角不是莫心妤的作风。她也曾想过要和巩安琳成为好朋友,但是从小到大被欺负,那种想法早就烟消云散,现在她真的对巩安琳很感冒。
巩安琳翻着白眼,生气的说:“为什么那个陌生的外国人你当他是朋友,却说我很讨人厌?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关你什么事情?”
“我是关心你!”
“关心?”好怕,她向来只会欺负人,哪知道关心两个字怎么写。
“墨鱼,你太不知道好歹了!”
“喔,那个不重要啦!你到底要在我床上窝多久?我很累了耶,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耶!”
“你可以睡啊。”巩安琳挪开身体,把床让出一半,“反正我是窝定这里,别想支开我。”有她在,尼尔斯和莫心妤就不可能有进一步的接触。
“支开你?我没那么无聊。”既然赶不走她,莫心妤决定把她当作隐形人。反正她家里的床也只有这里的床的一半大,有得睡觉就得了,她不会太挑剔。
“哇!没想到你的胸部还挺丰满的耶!”
“你干嘛啊?变态喔!”
“借摸一下又会怎样?不然我的借你看一眼。”
“没兴趣。”怕又被偷袭,莫心妤紧抓着睡衣的领口,“若是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把你踹下床。”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反正我也很累了。”巩安琳钻进被窝里,把她抱个满怀。
她吃惊的大口叫,“你干嘛啦?”
”好温暖,我的大熊没有带,你就充当一下好了。”
大熊?她?
真是任性的大小姐,连睡觉都要损人才甘愿。
但一日的奔波折腾,她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去计较,欧洲的第一个晚上,一切都不太一样,连巩安琳都转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