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伤痛了三天有余,即便知道世事无常,但谷崴就是无法从惨遭祝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无精打采的看着张震宇与他不知道编号几号的女友们闲扯,因手伤而像废人般坐在一旁发呆的谷崴让另一波的沮丧给淹没…………全天下有像她这么倒楣的人吗?
她既不偷又不抢,奸淫掳掠也沾不上边,做人虽说不上好,但也没糟到哪里去;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这是什么世界啊?是不是真看不得她好呢?在她辛苦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生活安定了也存了点小钱,结果…………结果…………就这么一把火,一切都没了!
其实说起来也没惨到那地步,毕竟房子是租的,而存款等文件重新办好后可以再领出来;但这一把火让她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得为这场无妄之灾而重新买过一遍。
衣服、鞋子、个人的日常用品……只要是想得到的都要重买,而这无一不是支出。除了钱财上的损失外,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一场火,她就此欠下张震宇一个天大的人情
能不欠吗?他无条件的、立即的伸出援手,甚至在她开口前,他立即无条件的给予她最迫切需要的援助,又是借钱给她买衣物,又让她借住到他家去的;这些都是人情啊:以她一个孤女,而且还是不怎么走运的孤女来说,这些要她以后怎么还?
「崴崴,开心一点,别再呕气了。要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再说财去人安乐、破财消灾,想开一点,钱再赚就有了。」见她意志消沉,张震宇摆脱死缠着他不放的女人们,来到她的身边。
「你不是我,怎能体会我的感受。」对着天之骄子,谷崴意兴阑珊。
老天真不公平,世上就是有这种人,长得好,家世好,运气好,光是写写推理故事就能扬名海内外。不像她,没有亲人没有背景,好不容易存得的一点积蓄也得为一场无妄之灾而大出血,就连仅有的尊严与傲气也磨去,不得不开始寄人篱下的日子。真的是惨啊…………「崴崴,你怎么知道不能呢?你知道吗?看你这样,我心里也很不好受的。」搭着她的肩,张震宇说得若有其事。
才怪!
这一场无明之火真烧得他痛快极了!原因无他,因为这一场火不但将谷崴送到他的身边,圆了他两人同居的梦,更让他如愿以偿的得到照顾她的机会,并体会那种感觉。
说他坏心也好、自私也罢,对这一场只造成财物损失的火灾,他可真是爱得紧,就只差没准备鲜花素果到火神庙去拜拜了。
「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的。」谷崴没精打彩的拨开张震宇搭在她肩上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以前的张震宇是会对她勾肩搭背,但那是无意间、像哥儿们般的碰触,不像现在,次数之多的,好像有意无意就在找机会碰她……要不是知道他爱开玩笑的个性,她真的会觉得他是故意的。
「怎么啦?心情这么不好?」像蛇一般,张震宇的臂膀再次缠上她的肩。
以往以为她是男人,他总觉得她太过瘦弱,骨架小得几乎快成了男人的耻辱;但现在不同了,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她是女人嘛,骨架纤细是自然的,而他受到她的吸引也变成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用老是怀疑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更不用为往后解决生理需求的方式感到担心与别扭……总之,一切都变得再美好不过啦!
「你不要管我,让我自己静一静。」谷崴已经懒得理他。
「崴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怎么能不管你呢?你可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真正动心、认真想去爱的人,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的。」跟以往一样,只要有机会,张震宇总是将他的感觉用最露骨的方式说出来。
谷崴的反应也跟过去一样,当他穷极无聊、没事寻她开心罢了,至于本来还会起一身鸡皮疙瘩跟反胃的感觉,也因为他说的次数频繁而早已经麻痹,不再有反应了--反正,她完全当他说的是一堆废话。
「去去去,你的红粉知己来了,这些话去说给她们听吧。」瞄见让张震宇撇下的几个女人朝他们走来,谷崴像赶苍蝇一样的赶他。
「奇怪,你一点都不觉得好奇吗?关于这两天我一直跟不同的女人说话。」不满意她那种挥开苍蝇的态度,更不明白她怎么会一点都不当一回事,张震宇问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向来都是女人主动黏上他,他被动的接受她们每一个人提出交往的提议,难得这么一次是他自己想要,而且还已经身体力行化为实际行动,为什么这个唯一会是这样难搞定呢?
「有什么好好奇的?要换新的一年了嘛,你圣诞节忙着帮我处理火灾的事而没安排活动,当然要好好利用接下来的元旦假期。」
她的说法让张震宇眯起眼。
「其实我觉得你这样的方法不好,毕竟你留芳簿上的人那么多,你这种博爱的个性又没办法约这个而不约那个,就算像现在这样以几个人为一个单位的轮流,这样你也要吃好几餐。这多浪费时间跟金钱哪:你该趁着迎接九九年的到来来个年终聚餐,大家同聚一堂吃吃喝喝的,不但省时省力,还可以介绍大家互相认识,这样岂不是一举数得?」而且还可以破纪录如果他没让这些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话。
呼!终于找到抒发郁闷情绪的方法了。损了他几句后,谷崴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一些些。
这女人居然这样看他?
在张震宇为她的说法发难前,四、五个让张震宇约来的女人们靠了过来。
「什么事一举数得?」其中一名穿着入时、看起来是代表的女人代大家发问。
谷崴耸耸肩不答。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让张震宇自己去解释好了。
「怎么了?我刚刚不是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吗?」看着几位前任女友,张震宇问。
「说清楚?张震宇,你当我们是什么?」
「谁知道你刚刚究竟在说什么?几个礼拜不联络,一通电话找我们来就对我们说要分手,这什么意思嘛!」
「对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要分手也有诚意一些,三言两语也就算了,竟然还一次找了五个?你开什么玩笑啊!」
「你说,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众女七嘴八舌的控诉听得谷崴晕头转向,几乎就快把她给弄糊涂了;不过在这炮火隆隆的指控中,她还是抓到了一个重点--
分手!
那个秉持有爱无类、以神爱世人的态度广爱所有女人的张震宇,竟然破天荒的、主动的、而且一次好几个的提出分手?!
这太反常了!假若今天的对象是长得像恐龙般的女孩或是性情真的差到极点,让有爱无类的他在视觉上、心理上无法接受继而导致这罕见的分手行为也就算了,但问题是这五个每一个的长相都不差,性情看起来也没有糟到哪里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是不是病了?这是谷崴唯一也是第一个反应。
「阿宇?」为这前所未有的情况,谷崴一脸忧色的叫他。
「放心,我没事。」知道她担心他,张震宇刚刚一度低迷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完全不管她担心的原因。
「什么没事,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啊!你说,为什么要分手?」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而内容不外乎是对张震宇脚踏多条船及临时冒出的分手之说要求一个解释。
脚踏多条船?
听到这名词后,知道「留芳簿」这玩意儿的谷崴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要她就绝不会用这种含蓄的形容词。「脚踏多条船」?这未免也太看不起张震宇勾搭女人的能力了。再说,现在彼此知道的就这五个而已,要是三百多号的女人全聚在一块儿,那真不晓得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各位……」宛如教宗发表言论般……不,简直比希特勒再世还要神,原本闹烘烘的现场因为张震宇这两个字而静了下来。
「就如同我刚刚说的,你们都是好女人,我很高兴能认识大家,真的!也请你们相信我,今天会跟你们提出分手实非我愿,但我没有别的选择…………」对着过往的情人们,即使是在处理分手的事,张震宇仍一直保持着优雅迷人的笑。
当然,他的话又引起一阵混乱--
「什么叫没有选择?」
「你说出个原因来啊!」
「对,不要说些言不及义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谷崴望着眼前的女人同时开口逼问,耳朵根本就来不及听。
「你们要原因?」不似谷崴,张震宇全听见了这大概是他能成为大情圣的条件之一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争相发言。在一干女人的坚持中,张震宇也很合作。
「其实原因很简单……」他开了口,深情的目光看向谷崴。
所有的女人都拉长了耳朵,视线全跟着他移动。
一下子突然承载了所有人的注视,大寒天中,谷崴冒出一身的冷汗,有种超不祥、比先前遭火灾还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心头发毛的气氛中,就看带头凝视着她的张震宇说道--
「我找到我的真爱了!」
在一片惊喘声中,谷崴心中哀号不已。
这下…………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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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似乎在一夕间蔓延开来,其扩散的速度直比瘟疫……
不,其速度之快、内容之荒诞、对当事人的杀伤力较之瘟疫,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没?宇老板跟崴四少搞上了。」
「搞上了?怎么回事?」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初闻之人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就是同性恋,两个人公开的在一起了嘛:真可惜了两个好男人……」
「不会吧!我很喜欢谷崴哎,白白净净、一副斯文样,可酒调得棒极了。那个宇老板也不错,一头长发乱有型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就是在一起了:听说都公开发表爱的宣言了。简直没道理嘛,全天下的女人这么多,像这么出色的男人不好好爱女人,居然跑去爱男人,真是浪费!」
「是呀是呀,这真是没天理啊!你们都没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时那股亲热劲儿,听说……」通常说到这儿,说的人都是左右看一下才压低了音量继续说道:「两个人都住在一块儿了。」
「同居?!已经到这地步了?他们两个还真敢哎。」
「难怪前些时候看他们两个人一起驻守吧台,原来是爱到难舍难分了;那时候还用了个烂藉口,说是崴四少的手受伤了,还有模有样的包扎了起来……照我看来,受伤事假,找理由想腻在一块儿才是真的。」
「是真的吗?」听到这时候,如果还有不愿意相信这回事的人,通常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当然是真的,听说有人亲眼看见的。」照理也会有人答上这么一句。
「还不光是如此,听说啊……」
「对呀,我也听说……」
「听说……」
人言可畏、众口烁金,如今坏男人俱乐部就笼罩在一片的「听说」声中,而这个「听说」之后所接下去的话,那真是光怪陆离,什么都有。要不是话题人物被认定同为男性,只怕连怀孕生子的消息也有人传。
仔细想想,好像每当流言一起,这两个字就一定跑不掉。这让人无法不去怀疑,听说、听说,这么多的听说到底都是谁说的?
谷崴气闷着,为了这些「听说」。
虽然她没完全听透所有的「听说」,但少数几则的「听说」已经够让她生气的了。
什么叫搞上了?她可是一个可怜的、无辜的火灾受害者,不过是没地方去,不得已暂住在张震宇的家而已,没必要把话传得这么难听吧?
继火劫之后,现在广为流传的同性恋谣言让她觉得困扰至极。
原先她以为谣言止于智者,让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说个几天就没事了。谁想到事情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谣言非但没有平息的趋势,相反的,这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越说越不堪,彷佛她真跟张震宇做了什么肮脏、龌龊的事一样。
她不懂,真的不懂,明明就没那回事,而且她明明就是个女的--只是没兴趣抓了人就大声吼叫「我是女人」而已--为什么她要让人讲得如此不堪?
这太没道理了嘛!
不是她爱计较;金钱上重大的损失她可以用「财去人安乐」来安慰自己,就连她介意至极的人情问题也可以先搁下暂且不说,可独独这些不堪入耳的、传了半个多月的流言,不管她再怎么劝自己要想开一点,到最后,她就是想不开--因为实在是太难听了。
而这一切她杀人般的目光瞟向在一边赶稿的张震宇--全怪一个人!
她真的很想二话不说拿刀先捅他个两刀再说,但她不能,因为他是收留她的恩人,即使再怎么不高兴,她也不能恩将仇报,就算她很想。
她觉得自己是集全天下倒楣于一身的女人;她的窝没了、钱也没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目前得举债度日却是没法儿否认的事实不得已欠下人情债,现在又因为人情所制,而饱受流言之苦。
这算什么?
因为她活该倒楣没让火烧死,所以就要她承受这一切吗?
「崴崴,你是不是在生气?」突然从电脑中抬头,张震宇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没有!」谷崴否认的音量不小心稍稍的大了一些。
她这时候没去店里上班,不是为了留下来陪他写稿,实在是为了避免再听到更气人的谣言,也为了避免她怒极、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伤人;所以,即使现在是及须赚钱的非常时候,她也不得不请几天假让耳朵得几天的清静。
再者,她怕不请假去上班反而会损失更大!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盛怒中的她会怎么样。如果直接被气死那还好,要是没死,所赚到的钱不够当内伤的诊疗费,或是不小心动手伤人的赔偿费用,那她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做。
「那你为什么一直瞪着我?」对着就差没喷火、白眼多过黑眼的怒眸,张震宇那一双彷佛会放电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他是在工作没错,但这不表示他就此无知无觉。她那视线太过灼人,他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没感觉。
「我没有!」她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所以她没有。谷崴回答得又有点给它大声了。
「可是你明明就在瞪我。」觉得好笑的张震宇指出事实。
闭上眼,谷崴强迫自己转过头去做了个深呼吸,吐纳之后再张开眼,而且不再看他
「你怎么了?」张震宇也不管稿子了,离开电脑来到她的身边。
「你走开,别靠近我。」谷崴不高兴的说,然后发现自己说错话。「不对,这是你家,是我占了你要的位子,该是我走才对。」
看她闹别扭的真站了起来,张震宇抓过她的手,一使力将她又拉回来。
「到底怎么了?真的生气啦?」
「我怎么敢?」跌落在他身上,谷崴挣扎着想起来。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传成这样。」张震宇轻而易举的箝制住她。
「哼!」自知力气比不过他,谷崴也不浪费力气了。她以希望压死他的坏心眼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他身上,而且用力的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看法。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没想到事情会传成这样」?
在他第一次凝望着她、发表爱的宣言后,她曾以为这恶意的玩笑一会儿后就会获得澄清,没想到他却私下告诉她,他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希望能成为彼此的唯一,所以想跟这些女友们分手。看他说得诚意,自觉欠他一份人情的她只好帮忙,默不作声的看他自导自演继续说完他那爱的宣言。
在那五个女人走了后,她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可没想到,之后张震宇便一直约人到店里去,而且让她继续配合的演出一次肉麻过一次的剧码……没错,他是如愿的跟那票女人分手了,可是她呢?流言一传出去后,她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别哼了,我说的是真的。」看着她使性子的样子,张震宇轻笑。
怎么以前会看不出来呢?虽然不明显,但她有时候也是会像个女孩子般的使性子的;就像现在,那难得的女孩子气看起来多迷人啊!
「什么东西真的假的?我根本就搞不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有,你不是说真的爱上一个女孩子所以要跟众女友们分手,那个人呢?我当了那么久的替身还为她背上一个同性恋的恶名,总有资格知道这位佳人是何方神圣吧?」没发现他的分心,谷崴推他。
或许是太过习惯男人的身份了吧,谷崴完全没感觉到两人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
「什么?!你不知道?」张震宇是真的吃惊。
不会吧!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而且每次都是在她面前说的,怎么她还问这种问题?难道…………他先前说的话她一直就不把它当一回事?
「知道我还问你?」像是怀疑他的智商,谷崴瞪了他一眼。
张震宇苦笑。
「快说,那个女人是谁?」谷崴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去。
「我以为我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看着认真逼问的她,张震宇叹气。
「再明白不过?」谷崴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崴崴……」他逼近她,「你还真会折磨一个男人的耐心……」
「你干嘛啦!别靠这么近,感觉很恶心哎。」对着他渐近放大的脸,双手被箝制住的她只能往后退。
「恶心吗?」没停下逼近的速度,直至谷崴退无可退的跌落沙发上,张震宇顺势俯压在她之上,一张迷惑人的俊颜噙着邪魅的笑意。
「你……你干嘛?」这样的他让她觉得怪异至极。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明明是同样的五官、同样的脸,无一不是她所熟悉的,但她就是对此刻的他感到陌生。
噙着浅笑,张震宇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一脸莫测高深。
对着那让人心颤的陌生表情,没来由的,谷崴的心跳突然急促了起来;她努力的想甩脱那份不自在的感觉。
「别以为这样就能转移话题。快说,那个让你收心的女人是谁?」谷崴故意装出平常聊天的语气,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在开玩笑的,不能上当。但天知道,她装出的自然模样有多不自然。
「一开始我不是就已经说了?」张震宇好整以暇的欣赏她难得流露出的小女儿娇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别开玩笑了。」八百年难得一见的红晕出现在谷崴的身上,她白净的面容染上一层诱人的粉红。
「为什么你老当我是开玩笑呢?」他轻笑,这一辈子,我难得这么认真的想表达一件事……看来我的表达方式该检讨一下了。」
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谷崴说不出话来。
「崴崴……」带着点邪气的俊颜又逼近了一些,「就算听不进我所说的,我所做的你也该看见吧?为了让你高兴,我跟所有的女人撇清了关系。亲眼看着我这阵子所做的一切!难道你真的不懂,我喜欢的人是--」
「你别说了!」不想听他将说出口的话,谷崴阻止他。
「不说?不趁这机会宣告我的认真,我怕你又会当我是开玩笑的了。」张震宇的神情再认真不过,明白指出她的逃避。
「你……你本来就爱开玩笑。」她也不想这样,但她的声音就是明显的弱了许多。
「开玩笑吗?」一抹嘲弄的笑在他唇角出现。
那么,他将会让她知道他认真的程度。
他的脸又近了些,在谷崴反应过来前,那诱惑人的唇已吻上她的。他吻了她,在她睁大眼看着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