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天一拿到火灾证明就先去银行,等一可以领钱了就得去找房子……
本是该睡了,但直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原本困顿的精神却突然好了起来。
因为不想胡思乱想,所以谷崴很认真的为明天做着规画,但想着想着,思绪却老不听话的飘向先前张撼天跟她说的----
阿宇……真的是喜欢她的?
可是这怎么会呢?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但阿撼说得那么认真,所以这应该是真的。可是她对阿宇……只要一想到这件事,谷崴的心里就又乱了起来。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些扰人的情事!至少两天之前的她从没想过--可猛然间,众人垂涎的万人迷突然说喜欢着她,而且还有向来不打诳语的大律师为他背书。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无怪乎这份让人艳羡的垂青会困扰了她。
瞪视着天花板,谷崴继续发呆。
她也很想像阿撼说的,彻底的检视自己的心态,而且她也真的做了。可是……除了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对阿宇是什么样的心情。
一直以来,她当他是朋友,像家人一样的朋友,因为熟悉、因为信任、因为他总是在她的身边,就像她失去过的家人一样,所以她对他从没有其他的想法。
可就如同阿撼今天所提的,她是一块儿认识他们三兄弟的,她也同样信任另外两个人,此外,他们两个跟阿宇一样,也总是在她的身边,如同她失去过的家人一样……这看似相同是不是?可是为什么她对阿宇的心态跟另外两个人不一样?
以往是没特别多想所以没感觉,可今天一被点明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对阿宇除了朋友跟家人的感觉外,似乎还有点不同的感觉。
那种特别她说不上来,毕竟她是第一次发现也是第一次正视;只知道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跟他之间就是那个样子了。因为喜欢他,所以让他亲近……当然,她坚决否认那样的喜欢和那些迷恋、爱慕他的女性一样,毕竟早在一开始她就告诫过自己,像他那样四处留情的人不是她招惹得起的。
算不是上先知先觉,只能说是看多了的一种感触吧!毕竟为他工作了这么久,大家也这么熟,还有谁比她更明白他的风流与花心呢?
那本留芳簿是最好的证明。在女人方面,他是从来不缺的,她没兴趣为他的风流韵事添一笔,也不想成为那些只有编号没有姓名的女人之一,所以早在一开始她就告诫过自己,除了朋友之外,绝不可以对张震宇这人产生其他的感情。
「没错!」谷崴突然喊了一声。
她让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也到这时候才发现--
怎么她又开始想这件事了?不是说好不想的吗?
用力的敲了下自己的头,谷崴赶紧敛回心神。
别管那些了,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好了……嗯,除了找房子外,现在事情弄成这样,工作也应该要重找了吧?
唉,真是麻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从没想过会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的,即便曾有很多人来对她挖角……嗯,雄老大那边可以考虑一下,之前就他那边挖角工作做得最多,而且雄老大是个爱酒之人,也是真心的赏识她,想请她过去为他工作谷崴前一秒还在为工作的事情做打算,但某种细微的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有人!
这是谷崴最早的认知,而且她知道那人不是屋主张撼天,因为他出门前就说过要到公司去加班,整理一个据说是重要案子的机密资料!最快要到明天晚上才会回来。且如果真是他,他没必要像个小偷一样的潜进来……小偷?
谷崴很快的反应过来,蹑手蹑脚的想出去看看情形。摸着黑,她轻轻的打开房门,但门才刚一打开,她的太阳穴便让某种东西给顶住了。照那冰凉的触感来猜的话……大门处突然响起开锁的声音,下一秒,大门开启,同时一只大手按下电灯的开关,而后,室内突然明亮起来。
那是一把枪!
适应室内光线的谷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而没料到会看到这场景的张震宇则是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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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形?
皱着眉,张震宇打量着眼前的情况。
他本是过来想当面跟谷崴解释,问清她的想法的,怎么也没想到,竟会看到这种持枪挟持的场面。
「阿宇,你来做什么?」
就像是头上没有让一把枪指着一样,谷崴一脸怒气的质问。
她生气,气他不遵守约定出现在她面前,更气他没事跑来凑热闹;现在的情况是很危险的,他不该涉入这场危险之中。
「你……张撼天?」那一头长发让本是惊怒的声音充满了困惑--是同样的一张脸没错,但张撼天明明是短头发的,很短很短的那一种。
那是一个没见过的陌生男人,身材适中,比谷崴还矮上一些。说他是小偷嘛,脸上少了点贼气;若说是杀手嘛,虽然拿了把枪,但那紧张的样子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更别提他们做人还算成功!不可能有仇家找杀手上门寻仇。那么……这人是谁啊?
「这位先生……」没时间去管这人是谁,张震宇像没事人一样的往前走了两步。
「你别过来,站在那里就好。」用枪朝谷崴的太阳穴顶了两下,入侵者指示。
「好,我站这里就好。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把枪放下,我们好好的谈一谈。」知道这位意外的访客很紧张,为了避免他太紧张而误触扳机,张震宇故做轻松的说道。
「有什么好谈的?叫张撼天出来!」挟持谷崴的男子喊道。
是了,不像他跟崴崴的做人成功,阿撼因工作所树立的敌人倒是不少。
「你找张撼天啊?什么事呢?他不在哎。」张震宇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希望能降低这位仁兄的警戒心。
「不在?去把他找回来,我今天一定要拿回我的东西。」持枪的陌生男人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
看得出这位摸上门来的访客做不来持枪挟持的工作,也就是这种人才更会紧张得误伤人质。
「东西?什么东西?」张震宇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别跟我拖时间,快把我的东西交出来,不然的话,『他』也活不了!」他是豁出去了。
「我想,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东西在舍弟手中是不是?没关系,换我来当你的人质,相信用我来威胁我弟弟会比较有用。」张震宇提供方法!而且自动往前走了一步。
「我叫你别乱动!」
「阿宇?」
两个人同时开口。持枪的歹徒大喝一声,而不相信他会提出这种建议的谷崴则惊呼一声。
「我不动就是了,你的枪可要拿好。」双手半举,张震宇做投降姿势。
「张撼天是你弟弟?」挟持谷崴的男子问。
「如假包换。而且我们还是孪生兄弟,所以用我换她,让我当人质是最好的了。毕竟她跟我弟弟没关系,我弟弟不会为了一个没关系的人出力的,那你想要的东西恐怕会要不到。」张震宇笑咪咪的,好像在商量带谁去郊游一样。
「阿宇,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快走!」谷崴很气他这种不当一回事的态度。要知道,这是一把枪哎,只要动一下指头就能要人命的杀人工具,他怎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跟张撼天没关系?少骗我了!如果没关系,又怎么会让『他』住在这里?」挟持谷崴的人一脸怀疑。
「那当然是因为我的关系。她是我的情人,这两天我们吵架了,我弟弟帮我收留跟我呕气的她。」张震宇有问必答。
情人?
怪异的视线徘徊于张震宇跟谷崴之间。
「谁是你的情人?」没空管指着她的枪了,谷崴没好气的顶了一句。
「崴崴,别这样,都这时候了还跟我呕气。我是真的爱你,虽然你老当我开玩笑,可是我一直就是真心的。」张震宇无奈的看着她。
「少来了!你…………你对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谷崴忍不住有些口吃。虽然她已经开始相信他所说那些爱她的话,但口头上还是不愿承认。
「相信我,会让我做到这程度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张震宇一脸深情的凝视着她。「以前确实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荒唐,周旋在一段又一段情感之间;但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的悔改,看看我对你的真心是不是?」
「你别跟我说这些。」谷崴回避了他的注视,因为不敢直视他灼人的视线。
「崴崴,你也看见了,为了你,我已经跟那些人分手了,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的诚意?」说到激动处,张震宇往前走了两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啦。」谷崴让他说得心乱。
「什么叫不知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很困扰的啊,我从没有过这种想一个人想到心痛的感觉…………试着接纳我,不要连机会都不给我好吗?」张震宇很「不小心」的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时候的他已经很靠近他们了。
「你……你后退,别靠这么近。」察觉到不对劲,挟持谷崴的男子大叫。
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同性恋,尤其还是这种告白的场面,害他看得差一点都忘了正事。
「没关系。反正要用我换她,我不过来,要怎么换?」张震宇分析。
「不要,你快走。」谷崴生气的瞪他。
「崴崴,就算今天我真怎么样,我死也瞑目了。看来,你对我也是有情的。」张震宇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兴奋,一点都不像是快要让人挟持当人质的样子。
怎么会让他遇上这种事?一想到男人对男人……恶!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原本对着谷崴的枪威胁性的指向张震宇,但想想又觉不对,已经转向的枪口又转回谷崴的头。
就在那一瞬间,张震宇突然有了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了上去,而谷崴这时也展开反击……突来的变化让人愕然,拿着枪的入侵者本就紧张,这下子又受到这样的惊吓,自然而然的依赖他唯一的武器。
扳机被扣下,只听得一声类似鞭炮的声响……谷崴吓了一跳,但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记擒拿后外加一记重击,前一刻还饱具威胁性的人在下一秒像个死人般软绵绵的倒下。
「没事吧?」张震宇第一个担心的就是她的状况。
确定她没事后,他将她紧紧、紧紧的拥入怀中。
饱受惊吓的谷崴没抗拒这个拥抱,但没多久,想起两个人暧昧不清的关系,觉得别扭的她想推开他。
「我没事,你……」大量的鲜血让谷崴那个「呢」字梗在喉咙中说不出来,完全愣住了。
「没事就好。我就怕你受伤。」意外于她这般温驯的态度,对着怀抱中的她,张震宇只觉得心满意足。
「阿宇…………」迟疑的声音从他的怀中冒出。
「怎么了?」
「血。」
「血?你流血了?」张震宇担心的再次检视她,以为她身上受了伤。
「不,是你,你流血了。」
顺着她的目光,张震宇看向自己,只见左胸前染成一片血红……他受伤了!
※ ※ ※
「难怪我觉得痛。」
看着那摊血,张震宇苦笑。
「你别动,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谷崴紧张地拖着他到沙发上坐好了,又急急忙忙的打电话联络。
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张震宇是欣慰的。
「崴崴……」在她挂上电话后,他叫她。
「阿宇,你觉得怎么样?」她连忙来到他的身边。
「还好,你不用担心。」其实是很痛的,但怕她担心,张震宇若无其事的笑笑。
「阿宇……」看他这样子,她突然想哭。
要不是为了救她,他不会受伤的。
「我没事的。」他扯下了嘴角,「崴崴,请你听我说,刚刚……刚刚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爱上了你:………….」
「你别说了。」看不得一直往外涌出的鲜血,谷崴用手去捂住他的伤口。
「不,我要说,因为这是我这一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希望你能知道,知道我对你的爱……」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别说话,我们等救护车来好不好?」一直往外冒的血一寸寸染红了她的手。谷崴心慌意乱,直怕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崴崴,我不想强迫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接受……接受我好吗?」忍着痛,张震宇问。
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谷崴说不出一句话。
「崴崴……」张震宇吃力的抬起手,揩去她的泪。
「阿宇,我没事的。」吸了吸鼻子,谷崴努力露出一个笑,「你也会没事的。」
看着那强装出来的笑容!张震宇心痛,而且开始衍生出一份恐惧。
如果……如果他就这样死去了呢?
「崴崴,我想……你还是忘了我先前所说的话,就当我……没对你说过爱你的话……如果我有什么万一,你别难过,当一开始就…………不认识我这个人,千万别为我难过。」知道她会自责,所以他这般交代。
「不会的,不会有什么万一的,你说了爱我的,你就要一直爱下去……所以你要好起来,跟以前一样好好的,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当男女朋友……你说好不好?」谷崴急了,眼泪忍不住一直往下掉。
「在一起……」那美好的远景让张震宇露出一抹安详的微笑。
「对,我们在一起,就你跟我。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因为你要继续爱我的。」谷崴努力的激起他的求生意志。
闭上眼睛,张震宇用心的想像那光景。
「别睡,你别睡,快看着我。」很怕他就些睡不醒,谷崴急得大叫。
「崴崴……」张震宇又张开了眼,因为她的叫唤,也因为他想到一件事。「我会好起来的,因为我……我从没见你穿女装的样子……」
看着他那向往的浅浅笑意,谷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等你好了以后,我穿给你看,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知不知道?」她承诺。
「那我……一定……一定要好起……」无法将话说完,张震宇眼前一黑,痛楚加大量失血让他昏了过去。
「阿宇!阿宇!」谷崴大惊,连忙探了下他的鼻息。
还好,呼吸还在。
她松了一口气,为了他还持续的呼吸;但没多久,她的脸又苦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呜呜……谁来救救他?她不想失去他啊!
呜……
……………………………
「对不起。」
事情处理到一个段落的张撼天道歉。
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后,他便连忙赶到医院来,但当时一阵混乱,他陪着谷崴做完笔录、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接着又跟着警察将那个胆敢闯入他家中伤害他家人的混蛋送进警局,在确保那个混蛋不能交保后,这才又赶回医院来。
「小崴?」她的失神让张撼天又唤了一声。
对,他已经知道谷崴是「她」了;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其实也还好!可能是现在有更重大的事转移了本该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的关系。
在手术房外等待的谷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这时候才发现张撼天的存在。
「你来啦。」
「抱歉,让你们遇上这种事。我没想到那人渣会找上门来,而且还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想对付我。」张撼天光是想到就生气,直恨自己没能在场,好给这个伤害他家人的混蛋一阵好打。
「那个人……为什么会找上门来呢?」不想沉浸在无用的哀伤上,谷崴加入他的话题,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是我这次案子的被告人,大概是让我逼急了吧。我向法院申请了财产冻结令!他来不及脱产,而公司违法的帐本又让我设法拿到,知道我赢定了这次的告诉,又没钱请人来施压,所以想用这种方法取回帐本……真是无知得可怜。」张撼天一脸嫌恶。
就是这种人伤了阿宇……谷崴一直忍着不想哭的,但一想到那可能性,她的眼睛就红了起来。
张撼天看着她,然后发现,那种感觉开始出现了。
奇怪,真是奇怪,小崴真是女人……原本还质疑的张撼天看见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原有的怀疑全没了。
「阿撼,你说阿宇他……」不想往这方面想,但她就是忍不住。
血,太多的血了,这让她无法不去想、不去担心。
「没事的。你没听医生说吗?那一颗子弹射在肩窝,看起来很严重但避开了心、肺等重要部位,虽然血是流得多了一些,但日后补一补就回来了。」张撼天拿医生的话来安慰她,而且一派轻松在不知情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谷崴明显的愣住了。
他没事?真的没事?怎么都没人告诉她一声?
「你不知道?」她的表情告诉了他答案,「可能是那时候比较混乱,所以你没听到吧。没关系,反正现在你知道了,就不用再担不必要的心了。」
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所以谷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
不对!
怎么办?她先前因为担心,所以开了不少支票出去……完了,这下子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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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不好受的,当麻药退了之后。
「崴崴……」张震宇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可他轻轻一动,就痛得直皱眉。
「你别乱动。」怕他扯动伤口,谷崴低斥一声。
「我怕……怕你不见了。」他微笑,因为看见她,然后觉得一阵虚弱那感觉让向来鲜少病痛的他觉得很不舒服。
「你别乱想。我答应你了不是吗?」她一双冰凉的手探试他的体温。
「我可以继续爱你?」他不确定她是否愿意履行约定。
「当然不行!」谷崴板起脸。
张震宇一颗心猛然沉了下去,一种深沉的绝望感包围住他。
「至少你得先把留芳簿交出来。」对着他失望的表情,谷崴又说。
张震宇明显的愣了下。
「听到没?留芳簿交出来!」她重申自己的要求。
「好,给你,都给你。」露出大大的微笑,张震宇一口答应。反正里头的所有资料早随着他先前的分手全洗光了。
「还有,以后不准有二心,不能脚踏两条船--多条船也不行,反正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她又说出一个条件。
「你说了就是。」张震宇无条件的允诺。
「还有,你要快点把伤养好。」她提出第三个要求。
「我想,这一点还需要你的帮忙。」张震宇也不逞能,反过来要求。
「废话,当然是我帮忙,不然你还想找谁帮忙?」谷崴红着脸瞪他。
她可是很努力才说出这一番话的……虽然明白张震宇对她的感情,但她自己呢?她还是不明白关于自己心中爱与不爱的问题。但那种担心受怕的滋味,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再尝受一次了。
这真的是很现实的问题,因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有人能知道下一刻将发生的事,而她也不想否认,其实她是很喜欢跟他在一起时的感觉……既然这样,那她就要把握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反正她也没谈过恋爱,他又说了要爱她,那就当是一种尝试吧。
就因为这样想,所以虽然有些一别扭,她还是选择遵守跟他在一起的约定--当然,遵守前也得捞点保证回来,不然她多亏啊。
「崴崴,我真的好爱你。」身体上很疲累,但心灵上是满足的。看着她,张震宇无法不将心中的感觉说出来。
「嗯,我知道。」还是不习惯听见,这些情啊爱的,谷崴含糊的应了声。
「那你爱我吗?」
「这…………我要考虑考虑。」
「为什么?」一激动,张震宇不由得动了下,然后发出一声闷哼。
痛啊!
「说就说,你别乱动啦。」谷崴又低斥了一声才说道:「总要看你的表现吧?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爱你?」
原来是这样。
心头松了一口气,张震宇任由她摆布,躺了回去。
他不会让她跑掉的!看着她照顾人的模样,张震宇这样告诉自己。
要看他的表现是吗?
呵,这有什么困难的呢?
睡意一阵阵来袭,临入睡前,张震宇满脑子就是一箩筐又一箩筐的求爱计谋就等着看他的表现吧!
若干若干年后……「女儿睡啦?」
再帅的男人也经不起三天没日没夜的赶稿,Key完最后一个字,一抬头,顶着一双熊猫眼的长发男人看见他这一生唯一真爱的女人。
「嗯。刚刚还哭着问,为什么我们家有两个爸爸没有妈妈。」那个只能用「俊俏」来形容的短发人儿一脸困扰。
「你没告诉她,你就是妈妈吗?」顶着熊猫眼的长发男人觉得有趣--他以前不会有这样的熊猫眼的,因为他向来准时交稿。但自从有了妻女后,花很多时间在她们身上的他就常常得挑灯夜战了。
「说了啊,但她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这样跟她说,她的认知已经被混淆了。」
被错认是爸爸,可真实身份是妈妈的短发人儿叹了一口气「呵,孩子还小,再教教她,她就明白了。」真正的爸爸,就是长头发的那一位俊美男子笑言。
「宇,到现在我还是很像男人吗?」孩子的妈妈困扰的问。她还以为生完孩子后,这情况多少能改善一些。
「不会啊,在我的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女人。」孩子的爸爸很自然的说。
这话像是触动了什么记忆,孩子的妈妈皱了下眉。
「怎么了?」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孩子的爸爸揽过她问。
「你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日子过得平顺,她一直就忘了问这问题。
「怎么有兴趣翻这些陈年旧帐?」他失笑。
「你一开始也不清楚我的性别,认识我的时候也以为我是男人,可是后来你又说爱我……但你到底是爱男生时的我,还是知道是女生后的我?」这问题她很早以前就想问,只是让她给忘了而已。
「我都爱。」他很快的答道。
「不要敷衍我。」她不接受这样的答案。「快说,你爱哪个我?」
「都爱!」这是他的标准答案。
「才怪!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爱哪个我?」她再逼问。
「我说的是真的,不管哪个你我都爱。」
「敷衍!」她扁嘴。「快说清楚,男的我或女的我,你爱哪个我?」
「傻瓜,这不是敷衍,这是事实。我承认,其实我并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动心的。那时候的你让大家误会是男人,可是我就是对你有好感……你不知道,那一阵子我可矛盾了。可就在我下定决心,即使是男的,我也要--」
「喔,原来你爱的是男人的我。」她匆匆打断他的话。
「话不能这么说。当我要有所行动前就知道你是女的了,而且--」
「没有而且了。反正你是受了男人身份的我的吸引,你爱男人的我。」她下了结论,想推开他。
「可是我追求的是女人的你,这该怎么说?」他反问,加重力道将她留在怀中。
「因为你无法忘情男人的我,所以只好勉强接受女人的我。」她接下他的问题,一脸的不甘。
「那你怎么解释当我知道你是女人时,心里那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再问。
「这……因为……因为……」她顿住,瞪着他的胸口努力思索答案。
再玩嘛!这女人真是学坏了,越来越爱耍着人玩。他笑着看她苦恼的样子。
「这是因为,我爱的人是你。」他好心的代她回答,「不管是男的你还是女的你,只要是你,就是我所爱的。」
「油嘴滑舌。」心里头是甜丝丝的,但她送上一记白眼。
「是,我油嘴滑舌,但总比有人不讲信用好吧?不知道是谁,曾答应过我要穿女装让我见识见识的,结果呢?」她玩完了,他还没完呢。
「哎哟,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大家就不要计较了。」她嘿嘿直笑。
「是吗?」
「本来就是。那时候情况特殊,我是为了让你有活下去的目标才说的。这种事听听就算,重点是在让你活下去嘛!反正你也骗了我不少眼泪,所以就算打平了。」她建议
「打平了?」他逼近。
她笑了出来,因为他突然放大的熊猫眼。
「你笑?」他故做狰狞,可惜没什么效果,他的妻笑得更大声。
见她这样,他哪还玩得下去?
那一脸的哀怨让她止住了笑。
「怎么,生气了?」捧着他的脸,她轻吻了下。
「哪有,我怎么敢。」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的表情是更哀怨了。
「别这样嘛!」这次,她的亲吻停留了三秒左右。
他没说话,但脸上的委屈淡去许多。
卯足了劲儿,这次的亲吻足足有三分钟以上。
「如何?」她眼神清亮的笑望他。
「还不够。」他咕哝一声。
「还不够?你……」来不及抗议,之后的话语全然让他给吞去。
之后的场面自然是春色无边,可基于非礼勿视,再加上青少年保护法的马赛克处理,那些○○○××的激情画面当场消失。
至于那情到浓时不小心溢出口的吟哦……嗯咳,不要怀疑,在非礼勿听的法则下全数消音。
天大地大,「办事」最大,在这种时候,什么也不用多说了。
清场!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