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忘了,
我的心仍记得誓约,
当两掌交接,
当两心相贴,
全身如窜过一阵情悸。
第二天,白浩廷前往赵家拜访,送来了一整车的贵重聘礼,至於媒人,则请严玉伶和刘旺坤担任。
「啥?你要跟雨蓝结婚?」赵柏宏和邱舒眉都睁大了眼睛。
「是的。」白浩廷深深一鞠躬,郑重的请求,「伯父、伯母,请你们答应把雨蓝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我们当然相信你的诚意,可是……雨蓝她还没恢复记忆,处处都要人照顾,你不多考虑一下?」赵柏宏对这位准女婿是又珍惜、又心疼。
邱舒眉也语重心长的说:「虽然你对雨蓝一片真心,但我们也怕她会变成你的负担,时间久了,或许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这些我都没有考虑过,因为我根本不认为那是负担。」白浩廷抬起头,浅浅笑了,「或许雨蓝以前没有跟你们提过,其实我是一个忧郁症患者,正在服药治疗中。自从认识雨蓝以後,我阴暗的人生才有了光明,她不是我的负担,她是我的希望。」
赵柏宏和邱舒眉都感动了,没想到还有这麽一段故事,这小俩口能互相扶持、互相关怀,不正是最成熟的表现吗?
严玉伶在这时说道:「这两个孩子从相识到相爱,我都在一旁看著,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意见。雨蓝在车祸前和车祸後,都是那麽活泼开朗,浩廷就比较斯文稳重,表面上看来,他们并不相配,但却很能互补,雨蓝可以鼓励浩廷,浩廷可以保护雨蓝。更重要的是,他们单纯的爱著彼此,不在乎任何条件,有这基础才能长久,不是吗?」
刘旺坤连连点头,「我不大会说话,但我光看到雨蓝和浩廷站在一起,就觉得他们是两个好孩子,相亲相爱的好孩子。」
赵柏宏和邱舒眉互望一眼,夫妻俩都有了共识,「那就问问雨蓝的意见吧!」
其实,雨蓝早就躲在门口偷听很久了,这时,赵可威和赵可扬一起将老姊推出去,「恭禧恭禧,新娘子来啦!」
在大家的欢笑声中,雨蓝整张脸都红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麽没用,她应该是个潇洒率性的人,但在这种场面中,她还是藏不住女孩子的娇羞。
更要命的是,白浩廷偏偏还拿出戒指走到她面前问:「雨蓝,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愿意!无条件投降!」赵可威在一旁帮腔喊著。
赵可扬更迫不及待,「清仓大拍卖,跳楼赔钱送给你啦!」
「欠扁!」雨蓝一回头就给他们两个迥旋踢,都是这两个臭弟弟,害她连被求婚的时候都不能优雅一点。
场面混乱,刘旺坤开口问出最关键问题,「我说雨蓝啊!你到底要不要给人家一个答案?浩廷可是等很久了耶!」
雨蓝一听,羞答答的,不言不语的,只轻轻的点个头。
「啊呀!雨蓝点头了,浩廷可以娶老婆啦!」刘旺坤欢呼起来,甚至要抱起严玉伶来转个几圈。
「傻瓜,又不是你娶老婆,高兴成这样!」严玉伶笑骂道。
赵柏宏身为一家之主,立即宣布,「为了庆祝这场婚事,今天我们不分老少,都要喝个过瘾,不醉不归!」
说到喝酒这档事,赵可扬眼睛一亮,拉拉老妈的手,「拜托今天法外开恩吧!」
「嗯——好吧!」人逢喜事,邱舒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条件,你们得帮我准备和善後。」
「好耶、好耶!」赵可威嘿嘿笑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也要喝!」
看大家都兴高采烈、欢欣鼓舞,白浩廷悄悄地站到雨蓝身边,握起她的手,将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让这场仪式得到了完整。
☆☆☆☆☆☆☆☆☆
也许是兴奋过了头,也许是喝酒喝多了,当晚,雨蓝很悲惨的头痛起来。
理所当然的,白浩廷就留在她房里,坐在她床边,默默地守护著她。
其他人都当没这回事,不来关心,也不来探望,反正小俩口都要结婚了,雨蓝的头痛就是白浩廷的头痛,就任由他们头痛去吧!
「喂~~我头好晕哪!」雨蓝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低喊。
白浩廷买了本指压的书,从她的手指开始按揉,「我帮你按摩,会好一点的。」
肌肤和肌肤之间,或许真有一种魔法般的力量,随著他双手温柔的抚慰,她脑中的疼痛也逐渐好转。
「怎麽样?你觉得舒服吗?」他不时注意她的反应。
「嗯……千万别停啊……」她像只小猫撒娇,咪咪呜呜的叫著。
如此的对话,听了有点让人害羞,但在他们之间,却是那麽自然而单纯。
白浩廷更加努力为她按摩,直到她缓缓入睡,他便静静看著她的睡脸,即使什麽都不做,也是无上的幸福。
在他二十六年来的人生中,曾有自以为是的意气风发,也有自暴自弃的忧郁感伤,那些往事如今想来就像场闹剧,只留下淡淡的回忆和感慨。
当他爱上这名叫雨蓝的女孩,这份纯洁的、真挚的、毫无条件的感情,终於让他明白,生命的意义就在於付出与感受。
此刻,他满怀感激,却也不免有些遗憾,因为他的父母还不能给他祝福。
☆☆☆
寂静的午夜里,当雨蓝悠然醒来,发现身旁的白浩廷,他双手枕在床边睡著了,紧皱的眉头似乎藏著某种烦恼。
会是什麽让他如此难过呢?
她不禁要为他著想起来,一向都是他在照顾她,照理说,她也得替他做点什麽才是。
於是,她左想右想,反覆寻思,终於找到了一个头绪!她这「苦命」的准夫婿应该有个家吧?对了,他老爸老妈呢?怎麽今天他来提亲,却没看见?
雨蓝一想到此,就急著把枕边人摇醒,「喂!喂!你这样睡会扭到脖子的。」
白浩廷迷迷糊糊的醒来,还不知是怎麽回事,就被她用力拉到床上,两个人一起挤在单人床上,还一起盖著柔软的凉被。
「这、这样不好吧?」白浩廷眼神扑朔,不敢直视她。
「我都不计较了,你就别那麽矜持了好不好?」她没空跟他扯这些,立刻问道:「我问你,你老爸老妈知不知道我们要结婚了?」
果然,她猜中了问题核心,看他一脸为难,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她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快给我从实招来!」她捏住他的耳朵,十足悍妻模样。
「唉——」他叹口气,立刻招认,「从我们交往开始,我爸妈他们就不太赞成,我……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她放松手,转到他眉间轻揉,不希望看见他皱眉,「为啥不赞成呢?」
他说得吞吞吐吐,就怕伤害她的自尊心。「因为……他们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最好是……有学历、有教养的那种大家闺秀……」
雨蓝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见她「哇哈哈——」笑个没完,甚至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才擦擦眼角说:「拜托,这是什麽时代了?还要对生肖、算八字不成?要是你真的娶到那种千金小姐,我看你们两个一定会闷死的!一个那麽闷骚、一个那麽端庄,要等到哪一年才能擦出爱的火花?」
白浩廷一愣,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以往他身边的人总是太有礼貌、太过虚伪,他也以为所有的人都该是那个样子,没想到这世界大得很,还有许许多多纯真的灵魂呢!
「所以啦!你爸妈根本就是搞不清楚,你要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知道只有我这种野丫头才配得上你这种大少爷,听到了没?」
虽然她说得头头是道,他却还是有些难言之隐,「可是……上次你车祸住院,他们就是罪魁祸首之一,我不希望他们再伤害你了。」
「哦!是吗?」她仍然不当一回事,「反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他们辛苦把你养大的份上,你就原谅他们吧!」
「你……你一点都不介意?」他大大感到震撼了,这个看起来傻气天真的女孩,究竟拥有怎样宽容的胸怀?那或许是他永远也达不到的境界。
「我人不是还好好的活著吗?」她摇摇头,顺手赏了他一巴掌,「你想想,宇宙那麽大,星星那麽多,偶尔差撞一下是很正常的啊!这些都只是过程,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会爱上我吧!给他们多一点时间来接受我,又算什麽呢?」
「嗯!你说得对。」
他默默地想著,恒春半岛真是个好地方,天空也宽,海洋也阔,从小生长在这美丽天地间的雨蓝,自然而然就培养出了单纯乐天的个性。
而他自己呢?原本爱钻牛角尖的个性,也慢慢受到影响,每当看到那蓝天白云,所有烦闷都不算什麽了。
「所以罗!你一定要请你爸妈来参加婚礼,不要留下遗憾,知不知道?」
「但……我该怎麽做呢?」他还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还不简单!」雨蓝拉开抽屉,嘿嘿笑道:「昨天我才发现,我有收集信封信纸的习惯,你别客气,就选一份你喜欢的吧!」
「你要我……写信?」他怎麽也没想到会是这答案。
「答对了!不过没奖品。」她自动帮他选了浅蓝的信封和雪白的信纸,「你用说的绝对行不通,因为你是个嘴笨的家伙,那就用写的,把你心里想的全都写出来。」
拿起笔,他不免有点迟疑,「我从来没写过信给他们……」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怕什麽?我来问,你就写!」雨蓝敲了敲脑袋,想出第一个问题,「首先,你为什麽要写这封信?」
「因为我要和你结婚,我希望他们能祝福我们。」
「那就直接写出来吧!还有,你为什麽要选择我?为什麽你爸妈不同意?有什麽方法可以让他们改投赞成票?精神性的、理论性的、实质性的!都要一一详述!」
「你等等,说那麽快,我来不及写……」
夜深人静,却还有不肯入睡的两人,一个不停发问,一个振笔疾书,直到六张信纸都被写上满满的心情。
☆☆☆
第二天上午,邱舒眉缓缓推开房门,看到了一幅很可爱的画面。
雨蓝和白浩廷都还睡著,两人手牵著手躺在单人床上,显得那麽亲爱、那麽纯真,他们的睡脸简直像天使一样。
床边的桌子上摆著好几张信纸,邱舒眉发现开头第一行写著——
亲爱的爸妈……
她没再多看下去,她确定亲家公和亲家母会来参加婚礼的。於是,她走出房、关上门,留给这对小情人一个安详甜蜜的梦。
☆☆☆
六月一日,婚礼在凯撒饭店举行,所有的员工都是见证人,由严玉伶担任现场总监,负责打点所有的细节,这可是白浩廷和雨蓝的婚礼,她要好好为这两个孩子筹备。
在络绎不绝的宾客中,白易涵和林芷吟也到场了,毕竟他们只有白浩廷一个儿子,在这麽重大的日子里,他们不愿留下任何遗憾。
看到那封长达六页的信,点点滴滴叙述著儿子的心情,也打开了他们心头的结,终於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海风徐徐,日落西方,就在这夕阳馀晖最为灿烂的时刻,白浩廷将戒指戴上雨蓝的手指,而雨蓝也将戒指戴上他的手,两人终於完成了神圣的仪式。
司仪由酒吧的服务生阿杰担任,在热烈的掌声之後,他郑重宣布,「各位单身的女性来宾,请到舞台前面集合,我们的新娘子即将丢出捧花了!」
在场的小姐们都为之疯狂,拚命抢到前面要争取到最好的位子。
「我要丢花束了喔!一、二……」雨蓝弯下腰,打算狠狠的丢出去。
「这边!这边!」所有的女孩都挤成一团,呼天抢地的。
严玉伶站在一旁,笑吟吟看著这一切,并不想加入抢花束的行列,但谁知道雨蓝的手劲超强,那束美丽的百合越过了众人,就那麽巧的钻进了严玉伶的怀抱。
阿杰看到这一幕,立刻对著麦克风大喊,「恭喜!我们严主任就是下一位新娘了!」
严玉伶抱著花束不知该如何是好,刘旺坤则在她身边直傻笑,还对众人鞠躬道谢。
雨蓝欢呼一声,「耶!我就知道阿姨会接到,我的手劲很强吧?」白浩廷揽住妻子的肩膀,「这点我很清楚,每次你打我都很痛。」
「活该,谁教你欠打?」说著,她又捏了他一把,他却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这一幕,白易涵对妻子说:「芷吟,我想……浩廷真的很爱雨蓝,我从来没看过他笑得这麽快乐。」
林芷吟深思了一会儿,「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有点不甘心吧!把儿子养到这麽大,却不能照著我们的意思去拥有幸福。」
白易涵握紧妻子的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他们站在一起不是很相配吗?当初我们私奔的时候,大家也都不看好我们,谁想得到我们能相守到现在。」
「嗯,」林芷吟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以前浩廷都不会笑,也不会关心别人,现在他可要学著如何去爱了。」
说人人到,当他们视线一转!就看到雨蓝拉著白浩廷走过来,她笑容满满的说:「爸、妈,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白浩廷站在妻子身旁,反而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白易涵咳嗽一声,「恭禧你们!」
雨蓝推推丈夫的手,暗示他该说几句话。
好不容易他才开口喊道:「爸、妈。」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向来脾气倔强的林芷吟竟然哭了,而且还是泣不成声的那种哭法,「没想到……还能听到你叫我妈……」
「妈!」白浩廷心一酸,主动伸手拥抱父母,这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拥抱他们,以往总觉得很不好意思,而今却是最自然的一件事。
「好了好了,别哭了。」白易涵摸摸妻子的头发,安慰道:「今天是我们宝贝儿子的大日子!我们要开心点。」
雨蓝吸吸鼻子,也有点忍不住眼泪了,「爸、妈,你们放心,以後你们是多了一个女儿,绝对不是少了一个儿子,我会好好管教浩廷的。」
林芷吟擦去泪水,总算平静了些,「那就拜托你了,这孩子虽然表面上斯文有礼,其实他又固执、又爱钻牛角尖,你可得让他多学著开心点。」
「遵命,包在我身上!」雨蓝有如收到命令的士兵,甚至举手敬礼。
既然一切不愉快都随风而逝,接著就该是举杯同庆的时候,赵柏宏和邱舒眉走上前,为亲家公和亲家母端来重量杯的啤酒。
「来来来,什麽都不用说,乾杯!」
海风带来清凉,花香满布园内,音乐浪漫热情,在这场烤肉晚会上,只准欢笑洋溢,还有那因为快乐而流出的泪水。
☆☆☆☆☆☆☆☆☆
新婚之夜,每一刻都珍贵,每一幕都永恒。
白浩廷被灌了不少酒,但他并没有真的喝醉,只是新婚的满足让他有些醺然。
雨蓝的酒量更佳,完全清醒,却嫌新娘礼服太重,一进房就想除掉这些累赘。
「我们既然结婚了,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应该不用迥避吧?」她一面说,一面踢掉高跟鞋,那害她走得脚都快抽筋了。
他点点头,她说得有理,但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雨蓝整个人倒在床上,抬起长腿说:「喂!这丝袜怎麽脱呀?你快来帮帮我!」
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爱是长久忍耐又有恩慈……於是,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伸出颤抖的双手为她服务,一一脱下了丝袜、拉链、吊带、衬裙等,最後,她身上只剩下最贴身的内衣裤了。
「这样可以了吗?」他呼吸不顺的问。
「谢啦,我全身都黏呼呼的,我要去洗澡!」她完全没发觉到他的异状,跳起来抓了睡衣就跑向浴室。
白浩廷就坐在床边,握著那丝袜、那白纱礼服、那花边衬裙,某种微妙的情愫正在窜升,他不知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冲动。
十几分钟後,雨蓝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浴室,「哇!真舒服,你也去洗个澡吧!」
「嗯!」他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睡衣,「你先睡吧!」
不用他说,雨蓝跳上大床就闭上眼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白浩廷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不断用冷水冲澡,他心想,雨蓝应该睡著了吧!毕竟累了一天,要她化妆,又要她穿裙子,真是辛苦她了。
终於,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时,已经是午夜之後了。
「喂!」忽然,雨蓝喊了他。
「啊?」他吓了一跳,没想到她还醒著。
「我们就这样睡了?什麽事都不用做吗?我们以前有没有做过啊?」临睡前,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少了一个重要过程。
「嗯……有。」他咳嗽一声,想起当时种种,觉得又好笑、又甜蜜。
「真的?」她坐起身,像个小孩似的问:「那是什麽感觉?我是很矜持,还是很开放?你是很无能,还是很勇猛?」
白浩廷被问得差点跌下床,「你哪来这麽多问题?」
「我什麽都忘光了,当然好奇啊!」她开始对他上下摸索,「你看起来瘦巴巴的,没想到骨架还不小,身体也挺结实的呢!」
「雨蓝你……」他顿时难以呼吸,她那双手……大胆又放肆……
她舔舔唇角,眼中闪著捉弄的神采,「你不是说我们已经做过了吗?既然这样,你还害羞什麽?让我摸摸看又不会怎麽样,」
「可是……可是我没想要这麽快……」他犹疑了老半天,「我应该给你多一点时间适应,让你慢慢爱上我才对……」
「小气鬼!」她索性拉下他的裤子,「就当作是上健康教育课,让我多了解你吧!」
这般的挑逗已经超过极限,白浩廷翻过身将她压住,呼吸不顺的说:「雨蓝……我、我希望……你是真的爱我,我才能和你……做爱做的事,否则……这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是喔?」她眨眨眼,还是不太能相信,原来这家伙是个老古板,还得要有爱才能有性,看来他并不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呢!
「是的,我很坚持、很抱歉……」其实,他早已箭在弦上,却硬是压抑了下来。
「那好吧!」她也不便用「强」的,既然她丈夫是这麽的有原则、有个性!
「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我是不是太罗唆了?」他不安的问。
「我不会生你的气,不过,你真的挺罗唆的,让我想想看该怎麽办才好……」
她转了转眼珠子,立刻心生一计,「有了!」
「呃?」
不管是车祸之前或之後,每当她有这种调皮神情时,他总不禁小生怕怕,因为那就表示她想到了某种折磨人的方法。
果然,她抬高下巴,像女王般的下达命令,「既然你现在不能献身给我,那就让我玩玩吧!」
「玩玩?」这是什麽意思?他突然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很忧虑。
「虽然我以前跟你嘿咻过了,但我根本忘光了,所以,在精神上来说,我还是个处女。」她作出以上结论,理所当然的继续说:「身为处女却不能在婚後满足欲望,就因为你坚持要相爱才能做爱,这对我而言可是种莫大损失呢!所以,你乖乖躺著别动,随便我碰、随便我玩,让我彻底满足好奇心,那我就会原谅你啦!」
唉——他爱上的女人就是这麽与众不同,有哪个新婚娇妻会说出这种话呢?普天之下,除了他的雨蓝之外,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白浩延长长的叹口气,「我了解了,请……请慢用吧!」
语毕,他双手双脚躺成大字型,一副随便她凌虐的样子。
「耶!」雨蓝兴奋的拍拍双手,随即像只猎犬般嗅闻起来,非要找出最好玩、最有趣的地方来!
不久之後,新房里传来这样的对话,「哇——这里好敏感喔!」
「拜托你……别逗我了……」
「好可爱的形状,为什麽会这样啊?我再用别的方法试试看。」
「我……我快不行了……」他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怎能如此天真的为所欲为,这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完全是种酷刑啊!
新婚之夜,睡觉本是最浪费时间的事,他们彻底利用了每一分、每一秒,「玩」到凌晨鸡鸣才终告结束,疲倦的躺在彼此怀里入睡。
临睡前,雨蓝喃喃的低语,「我以後还要这样玩你,我每天都要……」
身为「玩物」的白浩廷只能无语问苍天,他这份纯洁的坚持到底有什麽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