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湖畔近月来显得异常冷清,青翠的山峦、无边的春色均诱惑着樱木翩翩那颗十 七少男……喔!不,应该说少女的心思。
自从大哥樱木凌澈与二哥樱木龙越各自找到了他们的伴侣后,老是在她面前上演着 “纆绵绯恻”、“浓情蜜意”的恩爱戏码,只差没将春宫戏也搬上台面。
那多刺激她嘛!
她想三哥樱木蓝勋之所以常不在邬内,可能与她的感触相仿,但他就是有事可忙, 忙得眼不见为净。事实上,也并非她见不得人家恩爱,只是与自己的失恋相较之下,自 己却成了一个大笑话!
失恋?没错。
她樱木翩翩最喜欢、也最宠爱的小亲亲玉儿居然嫁人啦!
天——这是何其残忍的讽刺呀!
就因小玉的想不开,当了新嫁娘,连带其他的小亲亲都心猿意马,大赶流行,一一 出阁为人妻,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曾经受宠花林的樱木翩翩居然也有受到冷落的时候,这种打击可是会将她逼死的! 唉……“翩翩,怎么又瞧你在哀声叹气的?”
樱木蓝勋刚回樱花邬,便看见翩翩坐在崖上长吁短叹的。
“心情不好。”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失恋了?”
翩翩猛然抬首,以狐疑的眼光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这还需要解释吗?你脸上明明就写著『失恋”这两个字。”蓝勋戏谑一笑,眸中 调侃意味正浓,唯有翩翩看不出来。
“是吗?”她摸摸脸颊,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和你的“女人”闹僵了?”他兴味盎然的又问。
“何止闹僵。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有些气虚地呻吟着。表情中几乎找不到以往活 跃的神采。
“哦——”他点点头,心领神会的应了声,最后他笑了,“没关系,三哥相信凭你 的本事,会找到新欢的。”
“真的?”翩翩眼神蓦然一亮。
樱木蓝勋没想到自己一句胡诌的话居然会带给她一股重生的希望,于是他更夸张的 说:“当然,咱们翩翩长得一副丰采俊朗、唇红齿白的模样,好比潘安再世,就跟你的 名字一样——翩翩美少年,怎会有姑娘眼睛长在背上,没看见你的俊俏呢?放心吧!”
“天哪!三哥,我从来不知道你那么会说话。”翩翩兴奋极了地捶了下他的肩胛骨 。
“这和我会不会说话没关系,重要的是你的确有这份能耐。”扯谎上了瘾,瞧蓝勋 一发不可收拾了!
没事逗逗这个性奇特却又异常善良的妹妹,还不失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但蓝勋 心里也有数,他这念头倘若让翩翩知道了,准有他好受的。
蓝勋暗自在心中窃笑。
“有你这番话,我心头阴霾尽散,念在你没人伺候的份上,走,我煮顿可口的午餐 让你尝尝。”
她一得意,拉起蓝勋的手便走。
“我不饿,你别客气了。”对于翩翩的好意,他仍是心有余悸。
“你放心,这回我不会再放巴豆了。”翩翩对他眨眨眼,露出可爱的酒窝,这也是 令蓝勋招架不住的地方。
试想,有天使面孔的她,心是不是如同魔鬼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会有这种要不得的念头,实因半年前他不知说了哪句话得罪她, 她居然在菜肴内加料,整得他死去活来,差点儿丢了半条命。
看着她热心的样子,蓝勋实难拒绝,只好搔搔脑门,赌上一赌了。“那就有劳你了 。”
“别客气!对了,三哥,你会不会也像那两个家伙一样,说成亲就成亲了?”她实 在害怕最后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
“哪两个家伙?”
“大哥、二哥呀!”
“不会。”蓝勋斩钉截铁的回答。
“可是我记得老爹生前好友穆伯伯的千金穆蓉儿,可是对你一往情深!”
北侠穆天行,乃为“撄木花盗”的世伯,也是这么些年来唯一可自由进出,樱花邬 的外人。
“算了,你别提她。”想起穆蓉儿,蓝勋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可是……”
“别可是了,三哥向你允诺,你没嫁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忽地,翩翩手上 的扇柄已架在他颈上,打断了他的话。她大声疾呼,“我要说几次,我不嫁人,而是娶 老婆!”
“好好好,在你尚未娶妻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蓝勋无奈地瞟了瞟白眼。
“这可是你说的!”翮翩开心地咧开嘴,因为她不会成为孤家寡人了。
“没错。”
“好,那咱们来打勾勾。”
蓝勋在心中悲呜。唉!又来了,谁要他有这么个不承认自己是个女人,更不承认自 己还很幼稚可笑的妹妹呢?
老天有眼,还是尽早将她嫁出去吧!
※※※
吉林.项王府“秋雨,你想不想出府玩玩?”项诺安无聊地趴在凉亭内的圆桌上, 看着远山霞光。心忖:如果能去那儿瞧瞧,该有多好!
关在府邸闷了十六载,连只苍蝇都不如,更别谈自由了。
怪就怪她唯一的哥哥,也就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项楚云,老把她当智障儿似的,保 护得无微不至,命令她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唯恐她一踏出府便会遇害一般,简直 气熬了她。
想溜出府,却又不得其法,哥哥的那些侍卫一点儿也不甩她,没有老哥的命令,她 连到门口透透气都属天方夜谭!
唉!再这么下去,她的青春不都浪费在这儿吗?人家说侯门深似海,看来这句话不 仅是对那些嫔妃而言,连她这个郡主都难逃这样的命运。
秋雨就常劝她,等嫁了人就会好些,但这也不过是从这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宠而已 ,她才不甘心呢!
唉——又是一阵冗长的叹息声。
“郡主,你别这样,让秋雨看了好心疼。”
项诺安的帖身丫鬟秋雨,只能在一旁安慰着,郡主这种愁容她已看了好些年了,除 了安慰,又能如何呢?
王爷爱妹心切,谁也清楚他这种过份关怀的情结其来有自,原来在安郡主之上还有 位霖郡主,约莫五年前,她乘机溜出府玩耍,怎知居然被宵小给引至山林奸杀了!这种 打击带给王爷莫大的悲痛!
实因老王爷与老夫人早逝,两位郡主自幼便是王爷带大,感情之深可见一斑,霖郡 主惨遭不测,王爷自责甚深,一直怪自己未尽到照顾的责任,也因此对安郡主的行动限 制特别严格。
所以,这又能怪王爷吗?他也是很苦的。
“可是我真的好闷。”诺安百般委屈道。
“你就忍忍吧!别再惹王爷生气了。”秋雨好声劝慰。
“秋雨,你行行好,我不会走远的,只去那座山头瞧瞧而已。”她指着矗立在眼前 那座灰蒙的青山。
“郡主,那座山你看似近,实际上可有好一段距离的,你就别固执了。”
秋雨摇头兴叹!
“当真连你也不肯帮我?”她皱着小巧的鼻,侧头睨着秋雨。那抹可爱动人的模样 ,还真是会令任何男人见了打从心底喜欢。
“天地良心,我不是不愿帮郡主,而是没那能耐。”秋雨在心里叫屈,怎么说她也 不过是个丫鬟呀!
王府戒备何其森严,就算有十个秋雨也帮不了她的忙!
“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你走吧!我要一个人静静。”诺安别过头,不再寄望于秋 雨。
“可是,郡主……”
“你走啦!别烦我。”她扬起秀眉,紧蹙额头。
“好吧!那我先离开,你也早点儿回屋去吧!天色暗了,风也大了。”
诺安点点头,不再言语;秋雨也只好暗自摇头后,举步离去。
待她走远后,诺安的眼神又凝睇在远处那抹青山黛水,在尘烟迷漫的穹苍中,晚霞 的衬映下,它是那么的美不胜收。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去瞧瞧,一定……※※※
大好的机会来了!
听说今儿个大内皇宫中的林丞相前来本地,今晚还打算在项王府过夜;王爷特地派 遣所有的侍卫□前往迎接保护,一时间王府内彷若空城,这对项诺安来说可谓是十分难 得的佳机。
终于,在她清丽无双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盈盈笑意。
趁着秋雨不注意之际,诺安着上仆人衣,带着大包行头,溜出了府邸。
才刚闪至大门,蓦然看见尚有三个守卫尽职地站在门外,诺安心底大喊:糟糕!
最后,她决定放弃走前门,踅返房内。
在房内徘徊一阵子,时间在指缝中慢慢滑过,诺安心急如焚,深怕秋雨就在这节骨 眼上跑来找她。秋雨对她虽忠心,但对老哥更是崇拜,碰上这种重男轻主的仆人,她也 只好认了。
算了,再杵下去也不是办法,诺安决定到后院瞧瞧可有逃离的机会。
前后勘察了许久,最后她发现几乎无路可逃,唯一的出路便是跳墙了!
蓦地,她想起了“狗急跳墙”这句话。想不到她堂堂项王府的安郡主居然有沦为狗 的一天。
不管了!偶一为之就能逃离这座困了她许多年的樊笼,也是值得的!
只是爬墙……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随即她立刻单脚跨上砖墙,学着猫儿的 动作徐徐翻上墙顶,所幸墙面层次分明,对平日运动细胞不弱的诺安尚构不成太大的问 题,当她安全落了地,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档,快速逃离了项王府。
至于未来……谁管它呀!
※※※
是夜,当林丞相就寝后,秋雨才敢向王爷通报郡主不见的消息,刹那间项王府邸立 即笼罩着云谲波诡、风起云涌的僵滞气氛。
在项楚云过份平静的脸上,大伙都看见了异于平日温和线条的冷肃,只是潜藏于表 相下的会是什么样的狂涛怒焰就不得而知了。
“你再说一次,安郡主怎么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秋雨。
“奴婢今儿下午特地去街坊买新的被单褥垫,好让林丞相今晚可用,怎知道郡主就 趁这时候溜走了!都是秋雨不好,王爷您就惩罚我吧!”秋雨重申,语气中似着急,又 含自责。
“这不是王嫂的工作吗?”他一双利眸以对,吓得秋雨直打哆嗦。
“王嫂今天正好不舒服,请我代她一天。”秋雨嗫嚅着。
“那么小姐那边呢?”项楚云两道浓眉蹙成一团,双手交叠于前。
“奴……奴婢原想出去一会儿工夫,应该不成问题的……”
“结果她却有足够的时间溜出去?”他实在也不愿意大声对下人说话,只是安郡主 溜出府这件事非同小可呀!
“王爷请恕罪。”
秋雨咚的一声跪下,心跳声刹那间像是战鼓直呜般,连牙齿都打着颤。
“算了,毕总管——”
“属下在。”毕总管战战兢兢地回应。
“派出去搜寻的人手回覆了吗?”他脸部线条变得刚硬,语气焦灼;如今只能将希 望寄望在他们身上。
他一直安慰自己,诺安不会功夫,应该走不远的,他又派出不少人手追踪,绝不可 能让她给甩脱。
“还……还没。”
“什么?一群饭桶!”脸色才稍霁的他,这回不得又怒上俊容。
算算时间,少说也过了三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内,派出了上百名护卫□菁英,居 然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难道她插趐飞了!
“王爷,再等等吧!可能就快有消息传回来了。”毕总管是项府元老了,项楚云亦 是由他看着长大,对于项王爷外冷内热的个性他心知肚明。也因此他是这群下属中唯一 敢进言规劝的。
“该死!”他怎么等得下去!
“王爷,听见了脚步声,一定是有人回报了。”登时,杂遝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毕总管兴奋不已道。
项楚云闻言猛一回首,正好瞧见一名士兵唯唯诺诺的站在厅门外。他拚命压抑住急 躁的语调,沉声问道:“找到郡主了吗?”
那士兵摇摇头,一脸忏然,“禀王爷,没找到……”
“你说什么?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的?”他忍不住咆哮。
“不过,我们已有线索,安郡主极有可能是往东北的方向逃逸,只可惜目前正值商 旅过境,人多纷杂,实难寻觅。”士兵急急解释着。
“东北?”
项楚云闻言,心上猛然一震,她怎么会跑到三教九流杂处的东北呢?听说那里盗匪 猖獗,横行无忌,杀人越货之事无所不为,她是去找死吗?
五年前霖郡主惨死的那一幕又重回他脑海,顿时项楚云刷白了脸,愁云罩顶,久久 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们已有人循线追去了。”那人自知自己一时心直口快,惹来王爷的担忧。
项楚云摇摇头,“没用的,我必须亲自走这一遭。”
“王爷,那府邸……”毕总管连忙追问,府中不能一日无主呀!况且东北并不近, 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十来日。
“全权交由你负责吧!”
“属下不能……”
“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没空再多做考虑,我这就出发。明早,请将我的苦衷告之 林丞相,对于服侍怠慢之处请他见谅,并替我好好招待他老人家。”
语毕,他便将墙上的剑佩带上身,疾步出去,“备马。”
秋雨这才站起身,与毕总管对望了眼,大伙心中都寄望着王爷此行能将郡主寻回。 否则项王府必将又是一场大乱!
※※※
徼天之幸吧!
当项诺安离开王府后,立即遇上一支准备前往东北的商旅,由于女扮男装的她长相 可爱,备受商旅者团长的喜爱,在她告知自己也打算去东北投亲时,老团长立即大方同 意她随行,并领她前往。
直到长白山底时由于路径不同,才与她分离。
其实,这也该怪诺安了。当老团长问她亲人住在何处时,诺安所知的有限地理位置 只有东北长白山,想当然耳,她便在此地被迫与他们分开了。
此时,她孤独一人走在山路上,幸好现在正值大白天,否则她真是会吓坏了!
听说山上有老虎、饿狼!是真的吗?
看来,她得趁夜晚来临之前赶紧离开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怎奈山路崎岖难行,又多分歧小路,走了老半天依旧绕不出这满目的苍郁山林。眼 见太阳已渐西沉,她的心跳声随之加强重击,远处似乎有狠嗥声忽远忽近地长呜不断! 天,她就快吓瘫在地了。
谁来救救她呀!
夜幕罩来,诺安仰天居然瞧不见天上的星星,心中的惊骇足以吞没了她!
她自问,是不是后悔逃出府了?但她依然很倔强的回答:不,她不后悔!但只要别 遇上野兽。
蓦然,远方似乎出现两道光点,那是什么?紧接着那光束慢慢靠近诺安,隐在树影 下的身影终于呈现在她面前!
是野狼!诺安紧紧揪住领口,吓得迭步后退,直到背部抵上了树干,她才猛然想到 自己的处境——就快变成这只狼的腹中肉了!
“别过来,不要过来!”
她惊慌地对着它大吼,愚笨地想要先声制“狼”。
那匹狼彷若听得懂人声一般,静止不再前进。
“对……就是这样,乖,你好乖……”诺安早已汗湿衣襟,涔涔冷汗自额际不断淌 下,她的眼前变得模糊,水气甚浓,不知是泪是汗水。
“你不要攻击我,更别吃我,日……日后我一……一定叫我哥拿上好的山牲肉来伺 候你,以报……答你今日不“吃”之恩……”
完蛋,她吓得腿都软了!怎么逃呀?
野狼突然一阵长啸,诺安立即跌坐地面,颤着声说:“别……别吃我……我不常运 动,肉质又硬又涩……很……很难下咽的。”妈呀!明年此时会是她的忌日吗?
慌乱之际,她早已弄乱了盘发的髻绳,一头乌溜油亮的黑发因而滑落于肩,这模样 已将她柔美的女人味表现无遗了。
“去……去吃野鸡或野猪肉,它们比我好……好吃多了。”不管它听得懂或不懂, 早已六神无主、面色痴呆的诺安只能尽量开口说话,看样子它似乎满爱听她鬼扯的!
““光豆”最不爱吃野猪肉,又老又硬的,你自己留着用吧!”
突然一道人声从野狼身后发出,那人语气充满了调侃与揶揄的趣味。
“是谁?”诺安恍若遇上了观世音菩萨,她急促地唤道:“快来救救我,求你救救 我!”
“你放心,光豆也不爱吃人肉的。”
樱木蓝勋从野狼身后翻身跃起,落入诺安的眼底,他轻轻拍着野狠的前额,柔声说 着:“光豆,别在这吓人,回洞睡觉去。”
可怕的是,那只野兽居然真听他的话,发光的眼看了诺安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 诺安此刻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你一个姑娘家跑来深山干嘛?自杀吗?”蓝勋有趣地看着她。
“我被盗匪追杀,迷了路了。”诺安现在是又饿又渴,懒得解释这么多。
“哦?”蓝勋扬扬眉,以一种颇为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诺安。
怪哉,他心忖:早在年前玉门寨被灭之后,这里已风平浪静了好些时候,从前不多 的商旅最近也增加了不少。会是哪里的盗匪追杀她呢?
瞧她一身细皮嫩肉,谈吐气质亦不俗,除了服装不搭外,倒挺像是达官显贵之后, 方才她与光豆谈的那席长篇大论就不是普通人念得出来,他还真不得不服了她!有意思 的女人。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我可以好心点儿,护送你去。”这可是他樱木蓝勋破天荒第 一回鸡婆呀!
“我家逢巨变,才欲投靠亲人,来到这儿才知晓亲人早已搬离东北了,我现在又饿 又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儿东西吃。”
诺安娓娓道来,却只有后面两句是真话。只因眼前的年轻人又帅又俊,诺安在仔细 探究下居然有点儿神魂颠倒的感觉!她直觉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她决定暂时赖上他了。
蓝勋有些为难,随便带个人回樱花邬定会遭来凌澈与龙越的责备,如果不管她,这 似乎又太没人情味了。
再说,他带她回去会不会引来大伙的猜疑呢?毕竟她是个姑娘家,大哥,二哥不都 是因为带个女人回去而被婚姻束缚,如果他依样画葫藘,准会让他们讥笑自己按捺不住 寂寞,到时候好心变成了驴肝肺,得不偿失呀!
而且她毕竟是个陌生人,也不知她是何居心,倘若中了她的苦肉计呢?不过瞧她刚 才那吓破胆的模样,如果真是苦肉计也未免太逼真了吧?
看她那副快饿厥了的模样……又不能让她露宿荒山……算了,见死不救枉为人!今 晚先安置好她,试想老哥他们也不会如此不通情理吧!
“你跟我回去吧!”他当下做了决定。
“真的,你愿意收留我?”诺安眼神猛然一亮,藏在胸臆间的那颗心居然止不住地 雀跃着。
“先过了今夜再说,明天咱们再共商计策吧!”
“你的意思还是要赶我走?”诺安用极其可怜无辜的口气问道。
“这……”蓝勋一时哑口无言,他怎么遇上个麻烦!“去不去由你了,可别得寸进 尺。”
“啊?好吧!”诺安暗自吐吐舌头,只好暂时收敛一下心性,谁要她是堂堂安郡主 ,从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上,虽未恃宠而骄,但多少有些恣意妄为的冲动!
“天色已晚,再不走,老虎当真就出现了。”
为了杜绝这小妮子继续胡思乱想,蓝勋只好出言恫吓。
“刚刚那匹狼,是……”
“它叫光豆,是我从小养大的,所以不吃人。”樱木蓝勋对她魅力一笑,随即迈开 步伐,率先离开这个阴郁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