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伟忠接到电话时还不太相信,但是老板告诉他说店里有两个酒醉的女人,其中一个的身上有辛伟忠的名片,所以他们才打电话给他,希望他来把她们接走。辛伟忠听了,实在是又好笑又好气,他放下手边所有的事情,立刻赶到那家俱乐部。
两个女人见了他都是一脸迷糊又似曾相识的微笑,他摇摇头。「现在的女人真的解放了!」
「哥?」辛秀蕾试探的叫道。
「你还记得我是你哥?」他嘲笑他妹妹道:「你的老公显然管你管得不够严。」
辛秀蕾只是格格的笑道,没有加以反驳,她好像微醉而已,没有到不醒人事或是语无伦次的地步。
辛伟忠杷视线转向一直不置一言的杜晓秋,她虽然斜坐在椅子上,但是依然保持一种优雅的气质,她盯著他看,脸上有笑意,但是整个人却沈静又莫测高深。
「你醉了没?」他问道。
「没有。」她还算清醒的说。
「今天是星期几?」
「不要愚弄我!」
「我是谁?」他再问。
「全世界最恶劣的人。」她低声的笑著。「你自己承不承认?」
辛伟忠只承认杜晓秋在微醉时,有种美艳、不可一世的气质,令男人蠢蠢欲动,此刻的她,美得令男人想一亲芳泽,即使会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我送你们回去。」
「哥!我还想喝!」
「你可以回家喝,回家陪你的老公喝,如果他不先揍你一顿的话。」
「是我找秀蕾出来的。」杜晓秋挺身而出,护著她的死党。「你们如果要怪就怪我,秀蕾只是陪我喝,她是无辜的!」
「杜晓秋!我们还有帐要算!」辛伟忠看看她!给了她一个保证的眼神。「送完秀蕾回家後,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说不定先挨揍的是你,大白天喝到晚上,你真是好本事,我不相信你有充份的理由!」
「不干你的事!」
「等一下你就知道干不干我的事!」
他软硬兼施,又哄又劝的把她们带离俱乐部。幸好她们没有又哭又闹或是拳打脚踢,否则人家说不定以为他是专门贩卖人口、推女人进火坑的人渣,好不容易才将她们弄上车,只要把秀蕾交给温德明就没他的事了,让秀蕾的老公自己去操心。
温德明打开大门,他的表情先是放松,但是一闻到老婆身上的酒味和看到她那副半醒半醉的模样,他挑挑眉的看著辛伟忠,希望他能给他一个解释。
「我车上还有一个,你自己问她吧!」他把妹妹交到温德明的手中。「你好好的管教!」
温德明扶著辛秀蕾,摇著头,但是脸上又有著无法掩饰的笑意,他不知道女人也会藉酒浇愁,也会疯狂买醉,原本是扶著她,後来他乾脆将她拦腰抱起,而辛秀蕾也勾著温德明的脖子,好像他们一直是这麽的亲蜜,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你会不会揍我?」她笑咪咪的问,打了个酒嗝。
「谁告诉你我会揍你的?」
「我哥说你会揍我。」
「你该揍吗?」他笑著反问,将她抱到了卧室。「我认识的女人不会像你们两个这种喝法。」
「我们心情不好。」她无奈的说。
「你的心情为什麽不好?」温德明发现他现在真正关心的是辛秀蕾的情绪。「我没有给你吃?还是一天毒打你三顿?」
「你不骂我,你也不打我,你给我吃,也给我穿,但是你是一个死人,是一块木头!」
「真的?」
她一副不想和他说,抿著嘴的样子,一边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要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我什麽都不想说,因为说了也没有用,对牛弹琴的滋味不好受,我已经放弃了。」话说完,她的上衣已经跌落床上。
温德明的心震了一下,照说他该走出房间了,她可以自己脱衣服、自己洗澡,自己照顾自己,但是为什麽他贪婪的眼神无法从她的上半身移开,他对她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欲望。
辛秀蕾即使有些醉意,但是她也注意到了他看她的眼神,她放在裙上拉链处的手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他是打算继续看完这场脱衣秀还是掉头走,如果问她的话,她会说希望他留下来。
「为什麽不脱了?你不是要洗澡吗?」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听不出他原来的味道。
「你在看。」她短短的一句。
「我是你丈夫。」
「还不真正是。」
温德明上前一步,他只感到忽冷忽热,只想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甚至想代劳替她脱下裙子,但是他怕会吓坏她,又怕她会拒绝他,他终於知道自己是那麽的想要她,想得他全身发疼,他也需要洗个澡。
冷水澡。
「秀蕾--」他不知该说什么。
「怎麽样?」她也感受到弥漫在他们之间这股感性而且将发生某种状况的气氛。
「你一个人洗澡没问题吧?」
「你想帮我?」
「我怕你会跌倒,毕竟你喝了酒……」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好弱,而且不合理。
「我没有那麽醉。」她瞄著他,润了润唇。
她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无声呻吟,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如果他不碰碰她,如果他不能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他觉得他可能会死。
他再走一步,来到她的面前,轻轻的将她拉起,她抗议了一声,但不是很认真,她光裸的胸部贴著他的衬衫,他一手搂著她的腰,一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不一会,辛秀蕾接触到的是一片肉墙,光滑又结实的胸膛,他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轻颤。
「这代表什么?」她娇声的问,仰头看他。
「公平。」
「公平?」
「你没有穿上衣,我自然不能穿。」说完,他将衬衫一脱,随手一丢,不在乎那件名牌衬衫会掉落到那里,他真的不在乎。
「那如果我把裙子脱了,你也会脱掉你的西装裤?」她侧著头,俏皮的问道:「如果我脱得一丝不挂.你是不是也会如法炮制?」
他的双手抓著她的腰,眼神在对她做著承诺,他的嘴角带著笑意,辛秀蕾甜美、可人,他发现自己浪费了那麽多的时间,如果她早点喝醉就好,不过还有一点他要操心,酒醒後她是不是会後悔?会不会怪他趁人之危?
「我讲究公平。」他的手加重力气。「我会!」
「我喜欢公平的男人。」
「那如果我帮你洗澡,你是不是也会帮我洗澡呢?」他低著头,喘息有些粗重。
「当然会!我也讲究公平。」
「秀蕾!洗完澡之後我们会直接上床。」
「好啊!」她故意打了个呵欠。「我也困了,早点睡觉明天才有精神。」
「一旦我们上了床。」他的语气中带著危险的气息。「绝不会是睡觉,说不定今夜我都不会让你睡,你必须有心理准备,一旦我们进了浴室,就不可能停下来,不可能回头了,你现在还有喊停、喊不的机会,决定权在你的手中。」
她无语的望著他,深深的望进他的眼眸深处。
「说话啊!秀蕾!你知不知道我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煎熬?」他飞快的说。
「那就结束煎熬啊!」她推了他的肩一下。
温德明不需要再有什麽鼓励了,他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嘶吼,再一次的拦腰抱起她,不过这回的目标是浴室,他目前脑中只有辛秀蕾,其他的事就明天再说吧!今晚是属於他和辛秀蕾的。
他们共有的第一个夜。
*
深夜的海边特别的静,特别的吸引人。
辛伟忠并没有把杜晓秋送回家,他直接将她载到了海边,他不想和她争执,但却需要和她谈一谈,他不希望自己是她必须麻醉她自己的原因。
杜晓秋坐在沙滩上,她直视著眼前银白色的沙滩和海浪,海风吹散了她的酒意,她发现此刻的自己是再清醒不过,辛伟忠就站在不远处,他也在看海,她很惊奇他没有开始开骂。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谋杀我,然後故意布置成我失足落水被淹死的假象吗?」她猜测的说。
他回过头。「你的想像力还是这么丰富!」
「不然是带我到这里来毒打比较没有人听到?」
「杜晓秋!如果我有想毒打你的念头!在你一回台湾时我就做了。」他笑著说:
「而既然我一直对你都客客气气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客客气气』?」她冷哼。
「你为什麽找秀蕾喝酒?」他换了个话题。「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让你烦到这种程度!你不怕你酒後失态上报吗?你可是有点知名度哦!」
她无所谓的笑笑,好像这问题不值一谈。
「事出必有因。」
「辛伟忠!我不信你没有醉酒过,喝酒有时不需要任何原因或理由,想喝就喝了,而且我不信你会真的关心我为什麽喝。」她不接受他的好意。「你只是想看我的笑话,你只是想证实你始终是对的。」
「我不是!」
「你是!」
「晓秋!我们每次说起话都要这样吗?坚持己见?」
「是你这样!」
这次他没有和她力争到底,他在她的身边坐下,不在乎身上名贵的西装裤可能就这么的泡湯了、他和她一样曲著膝,将手搁在膝上。
「是不是黄日凯的事?」他问。
「你倒是料事如神。」
「他的太太找上你了?」
「你派人盯我二十四小时的行踪是不是?」她忽然暴怒。「如果你这样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没有资格这麽做!」
「小声点!」他懒懒的一笑,今晚他的脾气特别的好。「我不需要派人盯你,有些事稍稍加以推理就可以得到答案,我见过锺心茹一次,她的确是个绝世美女,不管他们夫妻之间的真实状况如何,我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丈夫真正变心。」
「所以玩玩可以?」她一哼。
「男人嘛!一辈子只忠於一个女人不容易。」
「你也是?」 他转过头看看她,还是不以为意的一笑。「有时女人得学会妥协,我当然有其他女人,不过那是在你之前,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如此。」
「我在欧洲的三年呢?」
他不语,不想让她知道他只想著她。
她也没有再追问,万一答案是她害怕听到的,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锺心茹对你说了些什麽?」
「其实也没什麽。」
「那你为什麽会想大醉一场?」
「我想醉的原因很多。」她避而不答。
「包括我?」
她站了起来!在沙滩上走著,海水冲刷过她的脚,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她学到了一点,不能对任何人坦白自己所有的感受,如果是一个爱自己的人也就罢了,如果是一个想伤害自己的人,岂不给对方抓到把柄,而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辛伟忠的真正意图。
见她愈走愈远,他也一个弹跳起身,跟在她的後面,今晚他要的是和平,他希望她能感受到这点,至少在今晚他们都能说几句真心话。
「晓秋!说出你的真心话,」他在她的背後喊。
「不!我已经被伤得够了。」她头也没回,轻声的说:「我不再玩那种坦白的游戏了。」
「晓秋!我真的伤你伤得那麽重?」 她站定,接著缓缓的转过身。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说过很多并不是我真心想说的话。」他第一次对她承认这件事。
「我不断的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接著却马上想到你无情的离去,你的理由许够强,但我的心已经被伤。」
「那你要我怎麽办?」
「别问我!」
「三年已经过去了,如果我知道你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三年前我就不直了,我无法把时间拉到三年前,辛伟忠,还是你建议我们下辈子再说,今生无缘?」前, 「我不会做这种建议。」
「你知不知道问题全出在你的身上?不如你去娶那个叫葛琳的歌星。」她第一次说全了葛琳的名字。「让我完全的死了心。」
「你还没死心?」他有些欣喜的说。
「快了。」
「你还在等我再向你求婚?」
当然她在等,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和冷嘲热讽,使她已经完全的不敢抱希望!加上又有个葛琳,至今她还不知道这个歌星在她和辛伟忠之间是扮演什麽样的角色,她没有把握,她不能再出一次糗。
半次也不行。
「晓秋!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这一次他的话完全的没有火药味。「不会太久。」
「然後你就知道怎麽做?」
「我希望我到时会知道怎麽做。」
「我不会等太久?」
「你放心!我也等不了那麽久。」他忽然握著她的手。「要一件事完全的事过境迁,不留半点阴影,这是必须时间的。」
「好吧!我给你。」
接著他们无言的一起走著。今晚没有伤害、漫骂、争执,只有暂时的祥和、宁静,沙滩上留著他们的脚印,并排的脚印、成双的脚印。
现在只愿最终人也能成双。
*
辛秀蕾在温德明的臂弯中醒来,除了头在痛,她的浑身也都痛,她的移动使得温德明也醒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相对,他们居然不约而同的有些不好意思,昨夜狂炽的热情褪去,该是面对事实和自己的时候,辛秀蕾稍稍的移开了自己的身体。
「後悔了?」他问她。
「我正想问你!」
「如果你会问男人这种可笑的问题,可见你不够世故、不够成熟。」他挪揄道
「试著问问我昨夜的感受如何比较合理。」
「好吧!昨夜你的感受如何?」
「很棒!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失望?」
「你失望?」
「我并不失望,但我也不是晓秋。」她知道她不该杀风景的提到晓秋,但是她要知道温德明确实的知道他自己昨夜是和辛秀蕾做爱。
「你为什麽要提她?」
「她已经从你的心中消失了吗?」
温德明的回答是下床,他胡乱的套上衣服,觉得不悦,更遗憾她问出这种问题。
「我不知道你会无聊到这种程度,你看不出来、感受不出来吗?」
「我要听你亲口说。」
「要不要我写一张保证书!」他发脾气。
辛秀蕾不知道他凭什麽对她发这种脾气,她也下了床,随手抓了床上的床单围住自己的身体,在胸前打了个结。「就是我心眼小,我吃饱没事,我猜疑心重.但是只是一简单的回答你都不肯答?」
「我不回答你这种低能的人才问得出来的问题!」他顶了她一句。
「低能的问题?」她要喷火了。
温德明和辛秀蕾之间从未到恶言相向的地步,他们顶多是不说话,当对方不存在似的,从来不曾大声的叫骂,不曾用言语攻击对方过,但他们毕竟不是圣人,他们也会失去理性。
「请你不要再和我扯晓秋,不要把她拉进我们的问题里。」他冷冷的说,气她破坏一早的气氛,他原想再好好的爱她一次。
「你果然还在爱她!」
「我不回答!」
「你不回答是因为你心虚!」
「我不回答是因为你无聊!」
她几乎想冲上去给他一耳光!但是她告诉自己她不是泼妇,她不会对人动手,她所受的教育和教养不允许,她的胸口在发痛。
「那么我也不必问你是不是爱我?」
他想说他是爱她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打死他他都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承认;如果她是好好的问他,如果是在床上,在枕边细语或气氛正确的时候,他会对她说,对杜晓秋他只有真正是朋友的那种感情。
但在她这种张牙舞爪的状况下,他一句都不说。
「我果然没料错!」她伤心的低语。
「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要离开你!」她本能的说:「以後你每天晚上和晓秋的灵魂睡好了!」
「你怎么会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他皱眉的说。
「难道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你走好了!」他气不过,气她居然会迷糊到这个地步,他不是机器,如果他不是爱著她!他昨晚不会那样热烈、那样不顾一切的和她做爱,他不只是给了她他的身体,也给了她他的灵魂。「我不会去找你或接你,你想回来的时候就自己回来。」
「我不会回来!」她尖叫。
「随便你!」他准备往外走。
「温德明!」她要气炸了。「你敢这样就走?」
「你发神经,我可没有。」他也难过的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值得人家去爱?」
「你别想哄我!」她已经气得无法用理智的脑筋去思考。「我不是三岁的小孩。」
「那你就自己去想吧!」这次他走出房间。
辛秀蕾没有流泪,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出皮箱,既然他没有留她,也不在乎她走,那她还有什麽脸留下来?她不愿相信他是如此的冷酷、如此的无情,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要她了,在经历过昨夜疯狂、缠绵、甜蜜的一夜,他让她走了。
她绝不原谅他。
*
锺心茹放了佣人一个星期的假。她自己打扫家里,自己弄三餐,她不再扮演像皇后或贵妇般的角色,她要做个平凡的女人、平凡的太太,一般太太会做的事,她都去做,洗衣、拖地、买菜、擦桌椅、浇花,和邻居聊天、上杂货店,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随便的扎个头发!穿件T恤、短裤的上街。
她突然发现这种感觉真好!
这种平凡的感觉。
一边切著菜,她可以一边听音乐、哼著歌,不用化妆,不用坐得端端正正,不必一举手一投足就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必一板一眼,不必像有摄影机在监视似的。
这种感觉真是用钱也买不到!
屋里四处有她亲手插的鲜花,以往她只觉得这幢华屋是座皇宫,经过她的巧思,经过她真心的投入,这地方开始有家的味道,开始有家的感觉。
她想这应该才是男人真正想要的。
而且希望黄日凯能看得出来、感受得出来。
黄日凯一踏进家门也觉得不一样。
他一眼就看到他那个美得可以倾国倾城的妻子正在厨房里张罗晚饭,赤著脚,穿著条松垮垮的短裤,头发随便用一个大夹子固定,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活像个大学女生,瞧她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不禁要多看两眼,而且不加考虑的朝厨房走去。
「佣人呢,」他开口问道。
她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笑容,一个完全自然、平实的笑。「我放他们假了。」
「自己下厨?」
「是啊!所有的老婆不都下厨?」她反问他!然後飞快的看了食谱一眼,不管一会做出来的菜如何,至少她是用了心。
他的表情更加的好奇。「你不怕油烟?你不怕你的皮肤会变坏?你不是最怕流汗的吗?别忙了!我带你到外面吃好了,你去换一下衣服,半小时时间够不够?我可以看晚报等你。」
「黄日凯!」她放下菜刀。「我到底是你的老婆,还是你的情妇?」
他愣了下,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
「如果你要的是一个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无所事事的女人,我建议你最好休了我!然後多养几个情妇就行了,反正你不需要『太太』。」
「你怎麽了?」
「我正在努力的挽回我的婚姻,努力的把这座皇宫弄得像个家,努力的做一个太太,而不是皇宫里的贵妇。」她叉著腰,脸上有股不管如何,她都会坚持到底的样子。「所以你是要太太,还是要贵妇。?
「那我是扮演著什么样的角色?」
「一个丈夫。」
「我现在不是你的丈夫吗?」他靠在流理台边上。「还是你另有新解?」
「如果你是我的丈夫,那你以後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每天要准时的给我下班,在外面不能有女人,必须对你的婚姻忠贞。」
「我不信!」他不当一回事的笑著。
「黄日凯!除非你已经想离婚。」
「是谁让你有这麽大的转变?」
「可以说是自我觉醒,也可以说是在见了杜晓秋之後给我的刺激。」她直言不讳。「我发现是到了做改变的时候了!」
黄日凯没料到她会去找社晓秋。「你们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相反的,我们相谈甚欢,我发现她的确有很多优点和令男人动心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热情、活生生、充满生命力的女人。」
「那你呢?」
「我只是一座美丽的雕像而已。」
他不得不以另一种眼光和精神去看她的太太,在她的美貌之外,他又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些他可能平时忽略掉,或者是她最近才又找回来的特质,第一次他想赞同她的话。
「你说我们的婚姻还有没有救?」她笑吟吟的问。
「你想挽救这个婚姻?」
「没有多少女人希望自己必须结第二次婚。」
他又发现到自己老婆除了一张精致、绝美的脸之外,说话也很有幽默感,不是一个只能带出去炫耀或是出风头的尤物,是他平时没有留意而已,原来真正的珍宝就在他自己的家里面,他却还出去寻寻觅觅的。
「我该做些什麽?」他的意思是如何去配合她。
「现在?」
「都可以。」
「现在你要做的是摆碗筷。」
「摆碗筷?」他堂堂一个大企业的负责人,但是他的老婆却叫他摆碗筷。「你没弄错吧?」
「如果我都能像一般做太太的弄晚饭,你为什么不能像一般的丈夫摆个碗筷?」
他发现他老婆是认真的,而他更发现他居然照著去做了,在他做之前,他非常严肃的问他的老婆--碗和筷子摆在那里,而他太太面露微笑的告诉了他地方。
锺心茹很高兴事情是如此的顺利。
她衷心的想感谢一个人。
她婚姻的救星--杜晓秋。
*
「什麽?」
「我们得再上一次报!」这一次提出要求的是葛琳。
葛琳和一个偶像男歌星恋爱了,对方明明有意.但偏偏若即若离,顾虑到他偶像歌手的地位,所以不敢承认她,甚至否认对她的好感,这使得葛琳气极了,她要逼他表态,所以轮到她必须用辛伟忠已经用过的那一招,既直接又能马上看到效果。
「你的经纪公司不是不希望你闹绯闻吗?」
「我不管!」
辛伟忠有部份是想到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在他和杜晓秋之间已经危机化转机,只要再一点时间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时候,葛琳又出奇招。
「你不方便?」
「我——」
「辛大哥!我们说好要互相帮忙的,而且你欠我这个人情,我帮过你。」
「我没有忘。」
「那就这麽说定,明天早上十点,我们赶得及晚报的发行,记者我已经安排好了。」
「你不考虑你的前程了吗?」
*
「唱歌不能唱一辈子。」
「你和他已经有这个默契了?」辛伟忠非常努力的想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如果只是你一厢情愿呢?如果到头来只砸你自己的招牌呢?」
「我认了。」葛琳看得开的一笑。
「喂!你的前途无量!」
「女人最终的幸福在家庭里。」
辛伟忠知道他不必再说了。一谈起恋爱的女人,眼中除了所爱的人和自己之外,是不可能听得进别人的话,而且他不能怪她,如果他是她,他可能也会这麽做,事实上他已经做过了。
「好!我明天准时到。」
「不会造成你和那个名服装设计师之间的问题吧?」她突然才想到的问。「可以先知会她,告诉她就像是在演戏好了。」
「我会跟她说的!」他漫应。说了岂不自打耳光?
「那你记得明天要穿帅一些,练几个表情,我们要一副完全陶醉在爱河里的样子!」
「我的上帝!」他惨叫。
「希望上帝是站在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