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冰淇淋,一大盘的生菜沙拉片叶不剩的被梦琪蚕食掉,接着,主菜的龙虾和沙朗牛排自然也难逃她的魔口,末了还加上一客现烤奶油蛋糕,等到正襟危坐要开始谈话时,她又向侍者点了一杯昂贵的浓缩义大利咖啡,天——这小妮子莫非是头猪转世?
“还要吗?”阿星捻熄第叁根烟,他掀起嘴角微笑,不疾不徐的问她。
梦琪抚着饱胀的肚皮,满足的露出一个小猫式的懒笑。
“谢啦!我够了。”她睫毛轻扬,“再吃下去,恐怕你会失去耐心的将我丢出去,还是见好就收,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项都不会漏掉!”
“小姐,别乱扣罪名,就算你想吃到天亮,我也同意,到时候你记得把我叫起来付帐就行了。”阿星显然不急於进入主题,还有精神与她蘑菇。
开玩笑,他是齐家最懂微笑艺术的男人,事无大小都一样,太急切便办不成,既然都耗掉那麽多时间了,他不在乎与她多抬杠一会。
“就冲着你这份耐心,你过关啦!”梦琪爽快的说:
阿星眯起眼审视她喜悦的脸蛋,“小女生,刚刚的话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想追求妈咪吗?”梦琪冲着他笑咪咪的,“你已经通过考验,你合格了,高兴吗?”
“合格?”阿星心头掠过一阵心跳,足足迟疑了叁秒才问:“你的意思是,你是竞彤派来试验我的踏脚石?”
“踏脚石?这多难听。”梦琪皱皱小鼻子,“换种文雅点的说法吧!”
阿星就知道要梦琪好好回答-个问题的机率等於零,她总可以答非所问,文不对题,他更加证明卢竞彤的耐心比寻常人高一倍,她真能忍,居然可以和梦琪日日相处而不发疯。
“梦琪,我想,我们应该已经算是战友了吧!你可不可以省去整我的那一套,我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我从没想过要整你。”她很无辜的说。
“那就好。”阿星的笑容很温和,却挟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意味,“现在,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你说你是竞彤派来试验我的——人?”这回他客气多了。
梦琪笑了起来,“哦,我喜欢你的幽默和你的说法,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愿意代替妈咪。”她崇拜的说,“就因为太欣赏你了,不管是你的外型或气派,所以我才主动来侦查你,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做为妈咪的新郎候选人,事实证明,你还满有资格的嘛!”
原来如此,这小表害他差点以为卢竞彤也对他有意思了呢!白高兴一场。
“可惜你不能代替竞彤,你知道的,我对她情有独锺,世上无人可取代。”他露出一副深表遗憾的样子。
梦琪的眼眸倏然兴奋的亮起,“何止我知道,你的痴情已经弄得传亚大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想不到我声名远播是靠这种方式。”阿星很知道如何自我解嘲。
“我倒情愿是你,起码所有人的焦点都是在你身上,你实在没什麽好抱怨。”她有点责怪他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啦!梦琪,你又偏离主题了。”他调侃着,“如果派你去谈判,肯定会将敌方气死,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知道自己还很幼稚,但是既然妈咪都能容忍我了,我想你也应该试着接受我,万一你们真的结婚了,我就变成你的女儿了。”梦琪接着又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当然,你们的女儿是不只我一个啦!但至少我还算里面不错的呀……”
阿星听出了端倪,“等等,你说——我们的女儿不只一个?”阿星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接着问:“你现在的意思是竞彤认养的孩子还有——很多?”
“废话!”梦琪觉得他真笨,“妈咪那麽有钱,当然好事做到底,除了我们这家特别破的孤儿院她认养了几乎一半以上的孤儿之外,在别家孤儿院,她又不知道捐了多少钱呢!简直就是我们的救世主。”
“你们——统统和她住在一起?”他终於蹙起了眉心,想想还真麻烦,万一以後他们结婚了,卢竞彤还坚持要和一群超龄儿女同住,那岂不是……
“怎麽可能?”梦琪白了他一眼,“妈咪喜欢安静,我们都和她住的话,她一定会心脏衰竭。”
“那就好。”阿星由衷的感谢,好险。
“你别一副“幸好”的样子,我妈咪对我们才不会像你这样表里不一,嘴上说的是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她对我们充满了爱心,假日都在孤儿院陪我们,还常常亲自买菜来,再亲自下厨煮给我们吃,哪像你,一看就知道什麽都不会,是个只会花钱的公子哥儿,难怪妈咪对你不屑一顾,枉费我刚才还以为你通过考验了呢!原来还是在原地打转……”
连珠炮一串叨念下来,阿星体贴的要服务生过来加水。
“你渴了吧!喝水!”阿星微笑的将杯子送上。
想不到!真想不到卢竞彤会下厨,他以为她应该像石楚那样,进厨房如进地狱,每每弄得草木皆兵还煮不出一盘像样的东西来才对,原来她还挺……挺贤慧的,实在很难想像一个没有表情的女子,在厨房里熬汤试咸度是什麽样子……哦,他真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了。
“看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在想我妈咪下厨的样子吧!”梦琪骄傲的说,“告诉你,别小看我妈咪了,她的厨艺一流,不好吃不要钱,保证你口水流得把舌头都吞
下去,哎呀!苞你讲这些也没用,反正你又享受不到。”
瞧她得意的!阿星乾脆再送她一顶高帽:
“这麽说来,你一定是因为特别讨竞彤的欢心,所以她才让你进传亚工作又将你安排在她的住所喽?”
“也没有啦!”梦琪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我才不是什麽特别乖巧呢!而是太顽皮了,令她头疼得只好把我带在身边,我给妈咪添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她却一点都没有嫌弃我的意思,令我好感动,我想,连我亲生的父母恐怕都无法对我这样吧!”
“她心肠真那麽好?”阿星故意摆出一副怀疑的样子。
“那当然!”梦琪肯定的看着他,“她的冷漠只是为了掩饰她的热情,她不擅交际,也不喜欢和不诚恳的人打交道,自然她也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那样,她没有被任何男人伤害过,只不过她觉得小孩子比大人纯真善良罢了,所以宁愿将时间放任我们身上,也不愿理你们这些贪图她美貌的色狼!”
阿星不由得显露笑意,“小姐,拜托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作人身玟击。”
梦琪察觉到一时失言,她孩子气的吐吐舌头:
“对不起啦!我可没有指你,我说的是其他人,那些男人可真恶心,喜欢一个人就光为了美色和财富,够没有格调的!”
“是吗?”阿星有意无意的轻哼了一声,“如果竞彤真像你说的那麽好,那她早上对电话里的那个人又怎麽说?她的态度之硬,简直像秦始皇。”
“哦!那只是个圈套。”梦琪开始为卢竞彤辩解了起来,“苏永海的老婆拜托妈咪演这出戏,因为苏永海太过分了,成天只顾赌,家都不要了,妈咪这麽咸胁他,只是想让他早点振作,你千万别误会她。”
“这样……”
阿星发现自己的心一点一滴被打动了,当初只不过存在一种好玩的心态想追求卢竞彤,没想到却发现她是这样的好女人,外冷内热,心地极度温柔,时常用冷漠作为保护色……他真该死,还一度以为她是故作姿态,想掀她的面具呢!
一想到在放月婚礼上他唐突给她的那一吻,他就羞愧得要切腹了,完了,卢竞彤一定更加对他没有好感了。
* * *
中正国际机场
齐放星一身西装革履的优雅风范在机场引起一阵不算小的骚动,他身後紧跟随着六个黑衣劲装男子,更将他那领袖气质衬托得一览无遗。
“星哥,贺先生班机误点,二十分钟後才会入境。”得力属下李刚将打听回来的消息准确的传达。
“嗯。”微一点头,阿星眼光无聊的飘向四周。
机场向来是猎艳的绝佳场合,不少名媛淑女甚至影视明星都会在此出现,就算没有,身材窈窕、修长的漂亮空姐能泡上几个也不赖,他就有好几次得手的经验;而她们都识趣得很,分手之後再来纠缠的机率等於零,所以他极乐意在这里找个一夜情人。
“星哥,那里有个妞不错。”知他者莫若李刚,深懂上司心意,李刚笑咪咪的指着猎物。
“哦?”故作不经意的眼眸一瞥,顺着李刚的方向,阿星看到了。
呵——主仆一条心,看中的女人都一样,那漂亮的身影不就是卢竞彤吗?
“李刚,你眼光愈来愈好了。”阿星一个满意的表情出现。
“星哥过奖。”李刚颇为得意,他就知道,星哥不爱狂野粗暴的小野马,独锺性情奇怪的女人,而那个黑衣女人够冷漠,一定引得起星哥的兴趣。
“李刚,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阿星高深莫测的微笑。
“星哥开玩笑,我怎麽会知道?”李刚连忙摇头。
“她是星嫂。”阿星扬扬眉说。
“啊——”李刚错愕半晌,这个星哥进攻女人的速度愈来愈快了,才看一眼就已经发展成那境界?
“叫底下的人看清楚点,以後看到星嫂要恭敬,她如果有事,你们就要死命的效忠,到时候我重重有赏,知道吗?”阿星眼睛瞧着卢竞彤,然後很凯的说。
“知道!知道!我会吩咐下去。”李刚马上领命,愈加好奇黑衣女子的身分了,能教星哥这样紧张的女人,好像这是第一回。
“李刚,你看我老婆美不美啊?”阿星笑着问了句。
“美,当然美,星嫂哪有不美的道理。”李刚看得都快流口水了,看着看着……好像有点不对劲,他赶忙对阿星附耳过去,“星哥,你看,星嫂在和别的男人说话,看起来好亲密,现在该怎麽做?要不要把那小子抓起来痛打一番?”
“有这回事?”阿星挑起眉,很不以为然的扫向卢竞彤的方向,该死!还真是亲密!
* * *
卢竞彤接到刚下飞机的叶知辛,对方不期然的给她一个美式大拥抱,令她一时错愕得来不及拒绝。
“别来无恙,竞彤。”叶知辛松开臂膀,露出俊美优雅的笑容。
“你呢?听说在英国成了风云人物,是我们华人的骄傲。”卢竞彤难得嫣然一笑,毕竟叶知辛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夥伴,自小就对她照顾有加,面对小时候的玩伴,她的冰山面孔总会暂时收起来,否则就太不近人情了。
“你别调侃我了。”叶知辛趣味盎然的说,“谁不知道你的成就,非但是商业周刊期期必定报导的偶像人物,更是众多台北单身汉望眼欲穿的好对象,就不知道你的择偶标准到底何在,像我这样的人呢?是否还合你的眼?”
“叶大哥,你条件这麽好,一回到社交圈定然造成风靡,到时候,你恐怕也抽不出时间来陪我,所以,你的问题实在不必我来回答。”卢竞彤也不为他的发问感到尴尬,反而落落大方的一笔带过。
“我保证不会。”叶知辛自然的执起她的手,“除非你已经有了要好的男朋友,否则我的时间永远都会留给你。”
“你还是一样幽默。”卢竞彤不置可否的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晓得这举动看在阿星眼里有多刺眼。
“你哥还好吧!他结婚的时候我正在打一场辟司,所以来不及回来参加他的婚礼,他一定抱怨过我不够朋友。”叶知辛很识趣的将话题一转,问候起卢竞彤的大哥。
卢竞彤微微一笑。“他现在已经幸福得不会抱怨任何事情了,我大嫂彻底的降服了他,你记忆中那个令人无法捉摸的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居家男人。”
“真的?”叶知辛显然很惊讶,“想不到那麽跋扈霸道的人也会被爱改变,看来我是轻忽了爱情的力量。”
卢竞彤淡然一笑,对他的结论不置可否。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理由一直站在这里叙旧吧!”她嘴角一弯说,“伯父、伯母想必在家等候你很久,我们也该走了。”
叶知辛微笑点头,“你说得没错,来日方长,我们聊天的机会还很多,改天我再好好请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大夥常去的那家小咖啡馆还在不在?”
说着,他像个老朋友似的轻拥住卢竞彤的肩,带着满脸的笑容朝室外步去。
* * *
那家伙何止该揍,简直是该死!阿星十指交握忿忿地想。
“阿星,才多久不见,你脸上的戾气又增加了哦!”贺仁康不知道什麽时候来到他身边,还笑盈盈的拍他肩膀。
“贺叔叔!”阿星惊讶的转过身去,快速的将卢竞彤带给他的沮丧丢在一旁,“一路上辛苦您了,我老爸可是非常期盼您的来到。”
“我更想念他,以及——宋妈的菜。”贺仁康爽朗的笑了起来。
阿星浮出一个十分了解的笑容,“宋妈知道您会来,早烧好了一桌好菜等您光临鹰园,还有老大和老二,您非看看他们的孪备静豢桑龈鼋棵廊缁ǎ上攵?知,我老爸是满意得不得了。”
“我略有耳间。”贺仁康抚了抚下巴道,“没想到你爸那个老顽固会和倪海锋和解,还让放月娶倪海锋的女儿,看来他是愈老愈想得开喽!”
“上车再聊吧!您是我们的贵客,怠慢了您,老爸会杀了我。”
“你爸爸的脾气我知道,顶多把你丢出门而已,至於杀嘛,应该不可能;不过,我瞧你刚刚看那一男一女的眼光才像要杀人!”贺仁康调侃的说,“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那女孩子?如果是的话,就要放大胆子去追,否则老了就会和贺叔叔现在一样,无妻无子,一个人很孤独的。”
“我怎麽会喜欢那种死板板的女人?”阿星嗤之以鼻,“像那种骄傲的女人,就算我追她,也只不过是想玩个游戏,追到手後再很狠的抛弃她,给她点教训,如此而已;只不过我的女人太多,那种货色我还看不上眼。”
“真的吗?”贺仁康毕竟姜是老的辣,阿星的把戏瞒不过他,“可是你看她的样子,分明不太一样,有点……”
“因为她是扬鹰集团在商场上的死对头,打败她就是我惟一的目的。”阿星说得跟真的一样。
“如果真是像你所说的话那就好。”贺仁康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对於所爱要懂得把握,机会一逝不回头哦!”说完,他露出一个深值玩味的笑容,率先往前走去。
阿星闷哼一声,难怪老爸说贺仁康是老狐狸,果然够奸!
他急忙跟上贺仁康的脚步,随便对秘书傅子菁丢下一句,“打电话回鹰园,告诉我老爸我们马上到!”
暗子菁尾随在後,细长腿下的高跟鞋蹬蹬有声,她缓缓拿起行动电话拨号,脸上笑意渐露,谁都没注意到她皮包中的小型录音机,这将是她最後胜利的机会。
那抹笑意毫不保留的在唇沿扩大,她开始佩服起自己的绝顶智慧。
* * *
一天才刚开始,任谁都不可以在此刻喊倦,尤其是她卢竞彤,全公司都仰赖她的鼻息而活,她没有停顿的资格。
“张秘书,把上个礼拜的业务会议纪录送进来。”她按下通话键吩咐业务部的秘书。
“是,总经理。”张秘书必恭必敬的回答在彼端响起。
卢竞彤将自己丢回宽阔牛皮椅中,面对落地玻璃窗外的蓝天,烦闷的心情似乎转好了一点。
“总经理,要不要咖啡?”小猫似的柔软声音在她身後试探的问:
“梦琪,我说过很多次了,进来前要先敲门,你又忘了吗?”卢竞彤没有旋转过身,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她有任何怒气。
“哦,对不起,我真的忘了。”梦琪悄皮的吐吐舌头,“我下次一定会记得,好吗?”
“记得,不准再忘。”卢竞彤冷峻的命令。
“好——”特意拉长声音,梦琪将一杯飘浮着香醇味道的咖啡端上卢竞彤的气派办公桌.“那麽,现在你可以喝杯咖啡了吧?”
她语气里的那丝讨好令卢竞彤不忍拒绝,倏然将牛皮椅回正,对上的是梦琪那张明媚嫣然的笑脸。
“你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卢竞彤特意去忽略那杯咖啡有多香,她微带责问的看着梦琪,“我记得你连打字都还没学会,如何?李秘书忘了该教你什麽事了吗?”
李秘书是卢竞彤特别任用进公司里来教梦琪“如何当个好秘书”的秘书,过去李秘书曾任职几个大公司,有很好的实务经验,个性温和又体贴,由她来指导梦琪,有以身作则的作用,再好不过了。
“李秘书没忘,是我不好,我不专心。”梦琪老实的承认,李秘书至今尚未被她气得离职,她倒很意外,这世界上能忍受她的人类已经不多了。
“不专心?”卢竞彤冷哼一声,“你倒很惬意。”
“我不专心是有原因的,妈咪,你听我解释。”梦琪急切的说,“最近天气不稳定,你又那麽忙,今天看你精神不好,又揉太阳穴又吃头疼药的,所以我想你应该会需要一杯咖啡吧!咖啡虽然不是良药,但至少它可以帮你恢复精神,结束这一天的苦难,所以我……”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藉口。”卢竞彤犀利的眼睛看向她,缓声道:“梦琪,十七岁不是个糜烂的年纪,我只比你年长七岁,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不是侥幸,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麽。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把门关好,别再进来打扰我。”
梦琪咬着下唇,心里直咒骂着死人齐放星,说什麽上午十点会叫人送花进来,要她守在这里探探卢竞彤的反应,该死的都十点半了,连片花瓣的鬼影子都没看到,他大慨是被车撞了才没法派人来,活该,最好腿瘸了,连话都讲不齐全……
“还不出去?”卢竞彤动也不动那杯咖啡,摆明了要她迅速消失。
“噢,好,我这就出去。”
梦琪失望的转身,步履温吞的踱到门边,正要转开门把,不期然被推门而进的人撞退了一大步,她抚住胸口,差点没被吓死。
“怎麽搞的!”梦琪不禁脱口抱怨。
“啊,对不起,谢秘书,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业务部的张秘书一脸歉然,她知道这位不学无术的小小秘书是总经理跟前的红人,得罪不起。
“你啊!以後小心点。”梦琪嘟哝着揉揉淤青,一边不忘斜瞪张秘书一眼,不瞪还好,一瞪之下,喜出望外,张秘书手上捧的不就是她盼了一个早上的花吗?“张秘书,这花是不是要送给总经理的?”梦琪恨不得自己也置身花丛。
“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秘书笑盈盈、讨好的说,“光是今天早上,就有两个人分别送花来了呢!”
“太好了,你快拿去给总经理,她一个早上都不开心,现在看到花一定会很高兴。”梦琪连忙夸张的怂恿张秘书,两人一同又转回了总经理室。
* * *
“什麽事?”卢竞彤蹙起眉心,看到这两个宝一样的秘书,她实在不敢期望会有什麽好事。
“总经理,您要的会议纪录送来了。”张秘书小心翼翼的将公文夹呈上,转而变出一张笑脸说:“还有,这是您的爱慕者送来的花,还有卡片呢!总经理,您要不要看育?”
“念。”卢竞彤简单的命令。
这是她向来的习惯,鲜花、礼物,一律知其名而後决定要不要致电答谢或是回礼,当然,这是指和她在商场上有来往的朋友而论,若是无聊的追求者所送的任何东西,大抵一慨逃不过沦落进垃圾桶的命运。
“一束是叶知辛先生送的,另一束是齐放星先生送的。”张秘书早习惯了卢竞彤的作法,所以就算等一下这两束美美的鲜花都被扔出去,她也不会意外。
“选一个领夹送到叶先生的事务所。另一束花拿出去。”
吩咐完毕,卢竞彤转而翻阅公文,张秘书放在她桌上的那束由叶知辛名义送来的鲜花,自然也没有博得她半个回眸。
* * *
“什麽?她看也不看一眼就扔掉我送的花?”
“小声点!”急忙用手捂住电话筒,梦琪可以想像阿星在另一头跳脚,他不是滋味的感受她可以体谅,本来嘛!差别待遇实在太大了,要扔花也该一视同仁,哪有偏心成那样的!
“你说那混球叫什麽名字?”
“叶知辛。”梦琪压低了声音回答,还要一边辛苦的左右张望,深怕卢竞彤突然出来,那她就完了,“公然出卖”——这罪名可不小。
“叶知辛?”阿星用极其不屑的声音问:“混哪里的?”
“拜托你好不好星哥,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有个声势浩大的帮派可以靠啊?”梦琪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人家是堂堂的律师,开一家正正当当的法律事务所,一表人才,加上口才一流,我看你是没希望了。”
“律师有什麽了不起?”阿星冷哼一声,“我二嫂子就是个准律师,她那票猪朋狗友多得是律师,要比律师,我马上找他个一百名来!要有律师事务所,明天我就开个十家整倒那个姓叶的流氓!”
“啧,听听你的口气,到底谁才是流氓?你少冲动了吧!”梦琪觉得他实住荒唐又好笑,“有那种精神跟叶知辛互别苗头,不如把时间放在想想怎麽赢得美人心。说实话,我看妈咪对叶知辛的态度也不是很特别,好像只是礼貌罢了,你别灰心,我永远支持你。”
“我早就知逍竞彤的心里只有我,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阿星自大的说,“女人嘛!总是欲迎还拒,我能了解。”
“天啊!”梦琪拍额道,“我只是说她对叶知辛没什麽特别,但也没说她对你就很特别,你牛皮别吹太大好不好?会破的!”
“你也别太小看我,我会证明竞彤终究是我的。”
说完,阿星的行动电话倏然收线,留下一脸错愕望着话筒的梦琪。
她忍俊不作的摇头大笑,想想那位星哥还真有点疯狂哩!又狂妄又自大……可是,这点疯狂——嗯,她喜欢,实在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如何让里面的“冰块”心甘情愿穿上白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