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运动外套,一色穿着背心及运动长裤在练习场边做热身运动。
是丸谷开发现任社长就了不起吗?瞧他那可恨的嘴脸……今天她宫本一色一定要让他饱尝一顿拳头餐。
“你待会儿要陪练啊?”刚结束一场练习的仁司,一身汗的来到她身边。
“嗯。”她专注的做着暖身运动,好活络她的每处筋骨。
“跟谁?”
“丸谷。”她说。
“咦?”仁司一惊,“你要跟丸谷先生打?”
“不行吗?”一色白了他一眼,但很快地她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仁司似乎不知道丸谷让志就是收购他们商店街的人。
哼,那家伙还真是低调呢。
也对,在一个月前,根本没人见过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他竟然亲自出马,可见是真的急了吧?她跟爷爷打死不卖,想必让他吃足了苦头。
这样最好,至少今后他又想收购谁的家时,会想起这次得到的教训。
“一色,你不能跟他打,我来吧。”仁司劝道。
“不要。”
这个猪头仁司,居然想夺走她痛扁仇人的大好机会?
“我跟你说,他很厉……”他试图说服她,却来不及了。
“好了吗?”不知什么时候,己着装完毕的让志来到了一色身后。
“丸谷先生,我陪你练吧?”仁司自告奋勇。
一色给了他一个肘击,“你少鸡婆。”
看见两人的互动,让志微讶,莫名感到不太舒坦,“你们两个是……”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有句成语可以形容我们的关系,那个什么马的……”仁司想破头也说不出那个成语。
“青梅竹马。”让志帮了他。
“对,就是青梅竹马。”神经超大条的仁司咧嘴一笑,“这家伙以后会嫁给我喔。”
闻言,让志心头微震。她会嫁给他?
不知怎的,他的喉咙一阵紧缩,同时,心里深处有某个地方崩解了一块。
一色羞恼的瞪着口无遮拦又胡说八道的仁司,“闭嘴,你少乱说。”
“你不嫁我要嫁谁?”仁司一脸认真地要求让志,“丸谷先生,因为她是我未来的新娘,所以我舍不得让她陪你练打,我来行吗?”
“不行。”他突然有点火大了。但很快地,他将那莫名其妙的火熄灭,沉静一笑,“我这个人喜欢照着原定计划走,而我跟宫本小姐己经约好要打一场了。”
“没错。”一色严厉的瞪了仁司一眼,低声告诫,“你别搅局。”
仁司一怔,满脸疑惑,不明白两人的坚持。
“放心吧。”让志轻扯唇角,“我不会让你未来的新娘挂彩的。”
“你这什么意思?!”一色惊怒的看着他。
他是说……他会对她手下留情?真是个可恶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她今天一定要痛宰他,让他趴在地上叫她一声大姐头!
“可以开始了吧?”她炯亮的眸子直视着他挑衅。
他却气定种闲,“来吧。”
擂台上,雌雄对峙的场面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其他会员们都暂停练习,等着观战。
按规定,陪练员不能先出手,并且需以防卫及闪躲取代攻击及反击,以免伤到会员引发事端。因此,即使一色迫不及待的想出手海扁让志,也得忍下。
“动手吧。”她催促道。因为她等不及要假借防卫之名,正正当当揍他了。
看着眼前急于想修理自己的一色,许多往事浮上让志心头,从前她扁他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留情。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他们居然能在擂台上交手。
“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睇见他唇角浮现的笑意,听见他低声说的这句话,一色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饱没想到会有跟女人交手的一天吗?
哈哈,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今天将是他的羞耻日,她要在大家面前扁他,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
“我要出手唆。”他提醒。
她瞪住他,摆出防御架式,“废话少说。”
他唇角一撇,迅速挥出一拳,一色顺利的挡下,却感觉那力道非常的轻。
“你没吃饭吗?”她低声讥讽他。
他不生气,“我怕伤了你。”
“你开什么玩笑?放马过来。”她有点被他激怒了。
“真的?”
“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别让我把你看扁了。”
看扁?十几年前,她把他看扁,十几年后,她还想看扁他?
不会的,他会让她瞧瞧他己经变成什么样的男人,他会让她知道,他己经强过她,甚至可以将她生吞活剥,是个丝毫不输给她那阳刚粗犷的“准夫婿”的强者。
“接招。”他说着的同时再度挥拳。
他不断的移动脚步,左右开弓,但还是因为顾及她是女人而控制了力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学了几年拳的一色要拦下并躲避这样的攻势并不难,但因为感觉到他并未尽力,她不由得恼怒。
“喂,你这是在羞辱我吗?”她语带警告,“你再不玩真的,我要出手了。”
他一笑,语气轻挑并夹带暗示,“也好,我向来喜欢主动的女人。”
闻言,一色只觉怒气瞬间往脑门冲。
既然他喜欢主动的女人,那她就让他知道主动的女人有多可怕!
她转守为攻,瞬间挥出一记直拳。让志身体一侧,轻松躲过她的攻击,接着,她又步步进逼,带着拳击手套的手一下往左挥,一下往右扫,毫不客气。
但不管她的拳头多快多猛,都打不到他。
旁边的人鼓噪起来,又拍手又吹口哨地叫嚷,“加油!宫本,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她不够快吗?不,她的拳头比很多男人都快,他不该闪得过。
她急着想教训他、急着想证明自己,于是出拳更快、更重、更不留情。
几个回合过去,她的呼吸越来越乱,越来越急。而他,唇角依旧挂着一抹自大又可恶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
此时,一色的腹部突然一阵抽痛。
为了省钱,她最近吃得很少,今天甚至还没吃中饭。人家想请她吃饭,爱面子的她又推说自己不饿,结果……该死,在这紧要关头,她竟头昏眼花。
握不,她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败阵,这机会干载难逢,她一定要修理他,替阳光灿烂商店街的每个人出一口气!
“喝!”她低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挥出拳头。
让志一手挡下她的直拳,另一手往上一挥,直接命中她的下巴。
“吗!”她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痛得飘泪。
见状,让志心头一惊。
他绝不想伤到她,刚才那一拳只是想吓她,他以为她闪得过,却没想到……
“宫本,”他焦急地询问:“你没事吧?”
一色恨恨的瞪着他,不服气也不甘心的转动腰肢,趁其不备的挥出一拳。拳头又被他挡下,她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昏了过去。
在她倒下之前,让志伸手捞住了她的身子,而此时,场边的人也围了上来。
“一色!”仁司拉开擂台的弹性圈绳,急着想爬上去。
让志迅速脱掉手套,双手将她抱起。
仁司跳上擂台,“我来。”伸出手,他想从让志手中将一色接走。
不知怎的,在仁司伸手向他要人之际,让志有种绝对不想把一色交给他的感觉。这一刻,她真真实实的在他手里,仿佛只属于他。
此时在他怀里的她轻盈柔软,勾起他心里那一丝爱怜。
“不必,我抱得动她。”他断然的拒绝了仁司。
仁司惊疑的看着他,却不知能说什么来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让志抱着一色,从容却又难掩忧心的将她抱往休怠室。
一色悠悠醒来,除了晕眩之外,下巴还痛到让她想尖叫。
她睁开眼睛,看见仁司坐在一旁,而自己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一色,你醒了?”仁司关切询问:“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坐起身来,狐疑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在跟那家伙对打吗,为什么现在却躺在这儿?她记得自己朝他挥出一记直拳,她有自信能击中他。
“你不记得了?”仁司整眉,忍不住责怪她,“你真是太乱来了。”
“那家伙呢?”抛急着想知道比赛结果,“我有没有修理到他?”
他笑叹一声,“是你被Ko了。”
“什么?!”她被ko了,她……她挨揍了?
喔对,她想起来了,自己的下巴挨了一拳,然后整个大抓狂……可恶,她竟然输了?
“混蛋—”她不甘心的、懊恼的咒骂着。
“你啊,不是叫你别跟他打吗?”仁司无奈地说着,“你知道丸谷先生有近职业级的水准吗?爱逞强……”
啥米,他有近职业级的水准?!那种养尊处优,每天坐在冷气房里的大少爷,居然有近职业级的水准?
她还以为他只是长得高壮一点骨子里其实是只饲料鸡……真是失算。
“那家伙呢?”不行,她要约他择日再战。
“把你抱到休息室以后,他就出去了。”
“是喔……咦?!”她陡地一惊,“你说什么,他抱我进来?”
“是啊。”提及此事,仁司也有点懊恼,“我要抱你,他竟不让。”
知道自己竟然被他抱了,她恼羞成怒,“你为什么让他抱我啊?!”
仁司无辜又无奈,“他硬是不让,我难道要用抢的吗?”
她气冲冲的瞪着他,“你……你这笨蛋!居然让那个家伙抱我,居然……”
“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病毒吗?”突然,让志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一色跟仁司都吓了一跳,四只眼睛同时往门口望去。
让志慢条斯理的踱了进来,“你精神还不错嘛,远远的就听见你的声音。”
看见他,想起自己在昏迷不醒时居然是被他抱住,她竟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是我打昏你,抱你进休息室也是一种道义,你不必那么激动吧?”他走到床边,勾唇一笑。
一色虽然还觉得头晕,却逞强的想下床。“我才不必你尽什么道义!”
她羞恼的说。“干么反应这么大?你在怕什么?”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黯,语带促狭,“是怕我身上有什么危忙病毒会传染给你,还是怕被我抱了之后,会不小心爱上我?”
“什么……”她面红耳赤的瞪着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一旁,仁司越听越觉得不对。
他狐疑的看着让志,警觉地出书制止,“丸谷先生,你在说什么啊?”即使是像他这样少根筋的人,也隐约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没什么。”让志唇角一扬,“开开玩笑,别介意。”
一色沉喝一声,两只眼睛喷州以的瞪着他,“我告诉你,我今天是因为状况不好才让你有机可乘,选个时间,我们再战!”
让志微顿,接着好整以暇的一笑。
“宫本小姐,”他兴味的注视着她,“即使你赢了又怎样呢?”
“咦?”她不明白他所言何意。
“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最好面对现实。”他目光一凝,如集鹰般锐利的眼神直射向她。
迎上他具有威胁性的目光,她心头一悸。
“饲料鸡也有可能会变成放山鸡的,宫本一色。”
闻言。她一怔。他怎么知道她暗自认为他是中看不中用的饲料鸡,他是会通灵,还是会读心术?
“好好吃东西吧,你实在太轻了。”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才走,仁司便狐疑的看着一色。“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仇人?”
一色懊恼的瞪着他,“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
仁司愣了一下,“他是谁?”
“收购我们商店街的人就是他。”她没好气的回答。
“啥?!”仁司难以置信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