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台南小镇依然温暖宜人。本来以为她到了较冷的台北会如鱼得水,事实证明台北的秋冬是那种渗到骨子里的湿凉,让人反而更加不适,还是干爽宜人的南部比较舒服。
她深深吸了口气,让干净的空气沁进心脾里。啊,还是故乡的空气甜美——
“喂,小女鬼,在这里喝西北风吓人?”
阴丽华全身一僵,差点哀号出来。
怎么可能?她昨天偷偷换提早一班的火车回来,还以为自己已经避掉他了,怎么会在街上又遇到?
他们家虽然住在同一个方向,可是黄家比她家还要远四站耶!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刚好她一出门就在路上遇到他吧?没地还让人以为台南就住他们两户人家。
阴丽华硬着头皮转身,刘海下的眼神开始搜寻逃跑的路线。
“想走?”那张不怀好意的大特写又出现在她的鼻端前。
阴丽华吓了一跳就想往后退,整个人正好退进他拦在那里的臂弯内。
“走吧。”
“走去哪里……”她悲惨地发现自己又被绑架了。
“你说呢?”英俊灿朗的脸庞上,依然是那抹不怀好意的笑。
阴丽华不敢再问,乖乖被他载回家去了。
呜,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一进门,他们家静悄悄的。
“伯父伯母呢?”她不禁问。
“他们上台北喝喜酒。”他耸了下宽阔的肩。
她很想问他,如果你父母人在台北,那你这个周末回来干嘛?不过,这个时候提醒他昨天被她放鸽子的事似乎不是明智之举……
“小女鬼,我饿了。”他的眼神充满期盼地望着她。
“你你你……你不会出去买便当吗?”原来真的又是叫她来当女佣的!
“在台北天天都吃便当,我不想再吃便当了。”黄光磊随手抄起沙发旁边的一颗篮球,往角落的垃圾桶一投,空心进篮,得分!
阴丽华被气到无力。
不过现在已经十一点,也该吃中饭了,刚才的那两块吐司面包挡不了多久;她先打个电话回家报备,然后认命地转进厨房里,噼哩啪啷,轰隆哗塌,弄得砰砰响,整治出两盘蛋炒饭。
黄氏夫妇没准备儿子这周末回来,他们自己又不在家,所以冰箱几乎是空的,能变出这两盘蛋炒饭已经是极限了。
黄光磊一双长腿晃进厨房里,看见那两盘蛋炒饭,眼睛一亮,坐下来大快朵颐。
阴丽华知道自己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没办法,她家的女人都不擅厨艺,不过看他吃得那么高兴的样子,做饭的人心情自然而然跟着变好,于是她也难得的把自己的炒饭全吃完了。
酒足饭饱,黄光磊往椅背上一靠,拍拍依然坚实平坦的肚子。阴丽华心想,绑也被他绑来了,喂也把他喂饱了,应该可以放人了吧?
她幽幽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
“我带了两大袋脏衣服回来耶!”那得寸进尺的家伙又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阴丽华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去洗……”气泄光光。
不是她不争气,而是她看过这家伙洗衣服的样子。他光是倒清洁剂下去,就足以制造出把人家整间洗衣店淹满的泡沫。
她生平第一次去自助洗衣店洗衣服,结果却是蒙着脸,闪躲门口的监视器飞快逃出来,以免被老板发现是谁干的好事。
连投币洗衣机他都能搞成这样,为了不让黄氏夫妇回家之后心脏病发作,她还是举手之劳帮忙洗一洗好了。反正只是丢进洗衣机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她用手洗。
黄光磊愉快地帮她把脏衣服提到后阳台的洗衣机旁,她认命地一件一件拿出来,先翻成正面,然后丢进洗衣机按下设定。
等机器开始运转,她回头看一下,那少爷又不见了。
想也知道,一定又窝回房间看他的“灌篮高手”了。
阴丽华想到还有一半的脏衣服没洗,摇摇头叹口气,放弃逃跑的企图,上楼进他的房间,准备开电脑把她娘亲加入好友名单,然后以后过着天天被偷光的日子。
一开房门,发现里面静悄悄的。
这位少爷随时手上一颗篮球,如果不是拿在手指上转啊转,就是在地上拍两下,还曾经被她说“没公德心,怎么可以在楼上运球”,却被他回一句“楼下也是我家客厅,你管我”,所以不管人在哪里一定都有声音的。
她探头一看——
一具古铜色的雄壮身躯躺在那张加大型的双人床上,脸向着门的方向,双眼闭合,胸膛均匀的起伏。
睡着了?
阴丽华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地毯上,望着那张已经看不出恶霸样的睡颜。
吃饱睡,睡饱吃,命真好。
这人实在好看得过分,那过长的睫毛,照理说会让他的五官柔和一些的,可是他刚正的下颚与军刀似的鼻梁,打散了那份柔和,反而让他微眯起眼的时候,瞳孔因为被睫毛掩盖而让人看不清,增加了胁迫感。
他高中的队长就曾经说过:在球场上被黄光磊盯住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你会以为自己被一只肉食动物盯住,而且正虎视耽耽地准备扑向你的脖子。
他的霸气和威猛,或许就是他在球场上能克敌制胜的原因吧!
她忍不住凑近了看他的睫毛,好想伸手摸一下——
“哗!”那个沉睡的人突然张开眼一吓。
“啊……”阴丽华倒抽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
“哈哈哈哈——”恶作剧得逞的人哈哈大笑,单手就将她捞起来,压在身体底下笑得浑身发颤。
她气得捶他。
“无聊!幼稚!”
“谁教你在我面前鬼鬼崇崇的。”黄光磊愉快地道。
他的体重足足有她的两倍,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起来啦……”
“不起来。”他好整以暇地固定好两人的姿势,用手肘分担一部分的体重,稳稳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与床垫之间。
她突然之间敏锐地感觉到两人体型上的差异。
当他们如此交叠时,她的视线望出去全是他宽得不可思议的肩膀,脚趾尖端只触得到他的膝盖。
他们这样的姿势……不太好吧?
他浓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唇边颊畔,她不敢在这么近的距离盯着他看,只好低垂视线,看着他的下唇。
狂放的纯阳之火从他身上辐散出来,却不像以前那样让她感觉不适。她依然觉得“烫”,却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
这种烫,多了一点什么,让人有一种仿佛要融化的错觉。
“小女鬼……”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轻扬。
“啊,嗯。”她胡乱应一声。
“小女鬼……”
她抬眼想叫他别再叫了,蓦地,两片霸道的唇瓣覆上她微淡的双唇。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味道完全侵略了她的世界,她从来没有被人那么彻底的侵略过,整个人仿佛飘浮在一个奇特的空间里,又像重重沉沉地被压进泥壤之间。
当他终于抬起头时,两个人同时气喘吁吁。他的额顶着她的额,鼻尖顶着她的鼻尖,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部分的完整性,却又多获得了一些什么。
她的脸色终于红润了,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有了温度。被他吻湿了的唇依然淡淡的,如染上薄露的淡粉色花瓣。
其实黄光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在旁人眼中阴森到有些恐怖的女孩,却总是能牵引他的目光。
他不是没有遇过更美的女孩,更露骨的暗示,但他总是对她们不感兴趣。难道他天生审美观有问题吗?
他再密切地审视她的眉,眼,俏鼻,淡唇。
谁说他审美观有问题?她很可爱的……这样最好,因为只有他看见她的可爱……
他捧起她细致的下巴,再度吻住她。
她身上有着檀香的淡淡馨气,让他忍不住沿着她的脖颈吻下来,吻上她的锁骨与衣领的交界。
阴丽华茫茫然,只觉全身好像浸在很暖柔很舒服的热水里,飘呀飘的,一点都不需要出力。
感觉胸前有些异样,她迷蒙地睁开眼帘,入目是他古铜色的大手,衬着她白如雪的酥胸。
她几乎不运动,连体育课都在旁边打混的居多,一身细嫩的肌肤几乎是从小就不曾受过阳光风沙的摧残;过度细嫩的肤质,让她的每丝触觉都灵敏到最极致的程度,他带着薄茧的指在她胸脯上游移着,刺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哆嗉。
他的抚触越来越放肆,她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是真的很想阻止。
“那个……”她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说些什么。
他突然抬起上半身,把T恤脱掉胡乱地往旁边一扔。当那片雄壮阳刚的胸膛映入眼帘,她的气息停滞,所有的话语从脑子里蒸发光光。
他接着扯她的T恤,她傻傻地抬手被他脱掉,灵巧修长的古铜色手指开始解她的胸衣。她红着脸,两手夹紧,总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对他灼如热铁的胸膛又压了下来,再度将她吻得东南西北分不清楚。
“好……好像……好像不应该这样……”她喘着气,在他不间断的吻和爱抚之间挣扎着说。
“那应该怎么样……”他啜饮着她清涩的芳美,根本没有认真听她在说什么。
“那个……呃……嗯……安全性的问题……”
她身上的男人终于停了一下,但她还来不及舒口气,他已在她耳畔低语:“没关系,还是有相对安全的方法。”
“什么方法?”她傻傻地问。
于是,他在她耳畔,给了她一个百分之百se 情 yin 乱的答案,然后身体力行,把那些se 情 yin 乱的事情全部向她演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