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八点多,欣荷把明天上班要用的资料装进纸袋中,就听到MSN上传出来电震动的声音,于是坐回计算机桌前,原来是在网络上认识的卖家“彤彤”在呼叫她,因为喜欢“彤彤”的手工饰品而认识,两人谈得来而成为好友。
荷叶:早。
彤彤:早安,你今天不用上班,怎么不睡晚一点?
荷叶:因为有点事。
彤彤:对了,我是要跟你说,上次你寄给我的那一瓶保湿玻尿酸精华液真的很好用,而且又很保湿,还有晶莹的亮泽感,气色看起来会很好。
荷叶:真的这么好用?我先记下来,等有空的时候再来写心得。
彤彤:真是不好意思,老是拿你的东西。
荷叶:那些都是厂商寄给我的试用品,又不用钱,而且你能帮我试用,算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彤彤:那就好,你去忙吧,我们改天再聊。
荷叶:好,881。
彤彤:881。
欣荷看着对方离线之后,先把心得留在计算机档案里,因为她在化妆品公司上班,每天接触的就是这些美容保养品,便开始试用各家的产品,研究它们的优劣,并且在自己的部落格里用“荷叶”这个昵称发表文章,原来只是因为兴趣,没想到深受好评,连厂商都主动提供试用品给她。
只是相较于网络上的交流,欣荷还是喜欢接触人群,可以亲眼看到顾客对产品的反应,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所以才会请公司将自己调到营销部门,她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也愈来愈得心应手。
叮咚!
电铃陡地响了,欣荷从计算机前惊跳起来,心想应该是靳海扬来了,便摁开楼下的铁门,让他上来。
她打开大门等待,倾听着脚步声一步步的上了公寓二楼,然后瞥见靳海扬穿着罗纹黑色背心,展露宽阔厚实的胸肌,配上一条有几处破洞的牛仔裤,颓废轻松中又带着性感,她从没见过穿得比他好看的男人。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早来,我还没整理好,还有……”欣荷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拖进有力的臂弯中,小嘴被狠狠地吻住。
靳海扬想要确定她就在这儿,就在自己的怀里,大嘴不轻不重地啮咬着柔软的唇瓣,仿佛想要留下烙印般,他几乎还没天亮就来了,可是担心欣荷还没起床,所以便待在车里等到现在。
喀啦!
这突来的细微声响让欣荷从这记热烈的亲吻中回过神来,因为房东就住在对面,怕有人出来正好看见,于是推了推靳海扬。
欣荷脸蛋红了红。“先进去里面再说。”
“那可以进去再吻吗?”靳海扬咧开两排白牙问。
“不行!”欣荷虽然喜欢他的吻,但是总想着慢慢来。先交接一些其他的事,不要太快有亲密关系。
“真是可惜。”靳海扬一脸扼腕。
“我才不像你。”欣荷嗔道。
“不像我什么?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靳海扬打趣地问。“那真是太好了,不然我还真担心无法满足你。”
欣荷不禁羞赧地举高右拳,作势要打他,不过哪舍得真的打下去。
“还会痛吗?”靳海扬觑见那被烫伤的部位,不禁握住她的手腕,上下抚摸着因为自己而留下俩的难看疤痕。“没有想过要去植皮,或是什么美容手术吗?如果你想要去找专业的医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不像再痛一次,何况我已经学会不去在意它,既然这样,何必自找苦吃?”欣荷释怀地说。“而且每次看到它,就会响起‘小靳哥哥’,想着他到底过得好不好,正在做些什么,也就不觉得它丑了。”
“不要再叫我小靳哥哥了……”靳海扬紧紧地拥住她,感觉以为死寂的心开始跳动着。
欣荷喷笑一声。“你也可以叫我温温,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我比较喜欢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因为那代表着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靳海扬不再满足与孩提的情谊。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欣荷由衷地问。
靳海扬避重就轻地说:“名利都有了,也没什么不好。”
听见靳海扬冷淡的回答,让欣荷有些困惑,望着那双冷漠的黝黑瞳眸问道:“你爸爸呢?他好吗?”
“大概吧。”靳海扬不喜欢提起父亲的事,而且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好了,有哪些东西要先搬过去?”
看出他不愿多谈,欣荷决定等有适当的机会再来问个清楚。“就先这两箱东西,还有计算机也要。”其它的东西的等她下班之后,顺道过来拿。“我已经跟房东说好要搬家,所以有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再找房客。”
“嗯,明天礼拜一我再打电话叫人来装网络线。”靳海扬先把插头拔掉,然后将计算机抱下楼。
欣荷看着靳海扬下楼的身影,想着他跟他父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当年小靳哥哥几乎每天都会站在孤儿院门口,期盼着父亲来接他回家,后来终于等到了,父子两应该过得很幸福才对,但看他的神情似乎不是这样……她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靳海扬把计算机,还有两箱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搬上车,他载着欣荷来到自己的住处。他的公寓位在小区里的F栋十五楼,由于是顶楼,坪数很大,占去了整层楼,和邻居的互动较少,这是他买下这里的原因之一。
“这个好漂亮……”欣荷赞赏地看着用彩色玻璃制作的大屏风,随着光线变化颜色,也隔开客厅和厨房的视野,极具美感又大方、特别。
“喜欢吗?”靳海扬从后头抱住她。
“嗯。这是你自己做的?”欣荷抚摸着屏风上冰凉的触感,可是却有着创作者的热情。
“那是当然了。”靳海扬骄傲地说。
“哇!我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有这么好的手艺。”欣荷赞叹道。
“对我另眼相看了吧!”靳海扬哼笑道。
“真的好美。”欣荷不吝再次夸赞。“我没想到你会成为艺术家。”
靳海扬自嘲地笑了笑。“应该说是庸俗的艺术家,为了赚钱才走上这条路,否则才不想从事这一行。”遗传真是很讽刺的事,因为他身上流着同样是琉璃艺术创作者的父亲的血液,最后还是走上这条路。
“可是能做出这么美的东西,又怎么会庸俗呢?”欣荷微哂地鼓励他。“至少我看不出来。”
“我的经纪人真该听听你说的。”靳海扬笑道。“不过要是搞艺术搞到没钱吃饭,穷困潦倒,还得接待度日,那我也不干。”这点他绝对不会跟父亲一样,还得靠母亲跟会,帮人打扫来维持家中的支出,结果母亲才过世不到一年,父亲就有了别的女人,最后还跟对方结婚,他无法认同父亲这种行为。
“那你做得快乐吗?”欣荷问道。想着他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认同这个论点。
“没什么快乐不快乐。”那几乎是一种本能、一种天分,让靳海扬想不做都不行。“不过听到你说喜欢,我倒是很开心。”
“我是真的很喜欢。”欣荷很用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