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与德国交界处有一座私人小镇,森林环绕,童话故事般的斜屋顶小屋沿著白色小径而建,许多户的烟囱都冒著淡淡白烟,这里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雷蒙盖顿。
漆黑的森林深处,有一座森严的城堡,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音质充满力量的钢琴声自城堡内傅出。
风吹开了一扇门,音色铿锵、诡魅的魔王,以城堡为中心,蔓延在雷蒙盖顿的每一个角落。
男性修长的十指,以令人惊叹的技巧在黑白键相反的钢琴上弹奏这首曲子,精确的弹奏著每一个音符,笼罩他周身的阴沉,配上这首“有趣”的曲子,在这个夜晚听来格外惊悚。
他脑中记得所有章节的音符,陶醉的闭上眼,让自己的身体随著音乐摇摆,一曲未弹完,他便突然停止弹奏,同时睁眼。
他有一双魔魅的紫罗兰色瞳眸,直挺的鼻梁,薄且偏白的唇,下巴有个小小的凹槽,白皙的皮肤上有点点新生未刮的胡碴,长过肩的黑发随性的以皮绳束在脑后,穿著十七世纪风格的华丽丝质衬衫,除了性感之外,还有一股十分惊人的力量自他身上幅射而出。
整个琴室只有琴架上那一盏昏黄的小灯,映照著男人轮廓分明的脸,更形诡谲。
“如何?”他轻声开口,语气很软,但听不出任何温度。
隐身在夜幕的人,只露出一只浅灰色的眼,若不仔细看,不会发现那人另一只眼被眼罩蒙起。这个影子般的男人微微敛起眼睫,不发一语。
紫眸男人勾起唇,漾开一抹极淡的笑。
?嗯......不愧是我的宝贝。”他的语调转为愉快,继续在琴键上敲出乐音,与方才沉重的魔王不同,这回是轻快的莫札特小星星变奏曲,听起来轻松跳跃的乐音,音符变化的速度极快,手指弹奏的速度也十分惊人。
很多年以前,他就是用这首曲子收服了三个防备心重、怕生的宝贝们,每回他弹起这首曲子,她们就会在钢琴旁轻巧的跳起舞……
他未将曲子弹完,在敲下乐曲最后一个音符之前停下双手,低声朝隐身在暗处,默不出声的影子道:“警告萨米尔,我正盯著他。”
那影子与来时一般,无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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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台北,已经步入闷热的夏天。
与室外的闷热相反,教室内冷气开放,凉爽宜人,台上的讲师正滔滔不绝的讲课,台下的学生们聚精会神的聆听,振笔疾书,猛抄笔记。
桑坐在中间的位子,十分认真的听课,以他特有的方式书写笔记,因为必修课被挡修,所以才在第五年时再继续修必修课。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翻到笔记的前面,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了一个叉。
“没多少时间了……”他低喃著,盘算著毕业的日期以及自己的二十五岁生日,有一种被时间追著跑的压迫感。
想不到他们交往也过了一年半啊,有这么久吗?怎么觉得好像才交往没多久一样呢?时间为什么要过得这么快,他还没问她,是不是愿意跟他一起回去呢!
“一定要告诉她……”桑暗暗告诉自己,皱眉把包包拿起来打开,把用不著的东西扫进去,再随意丢在脚边。
包包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的其他课本、笔记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而他没注意到,一双狭小的红色眼睛,在他包包深处被灯光照得一闪一闪。
它缓缓的探出头来,深红色的细长舌头前端分岔,一吞一吐,发出嘶嘶的声音。
滑出包包,沿著桌脚往上爬,看见桑专注听课的侧脸,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嘶嘶声更为急促,快速的缠绕上他的手臂,一圈又一圈。
“呃——”手臂上的冰凉触感怎么这么熟悉?!桑狐疑地低头一看,发现一条通体雪白的眼镜蛇竞缠著他的手臂,嘶嘶吐著蛇芯。
他错愕,还来不及反应,坐在他身边的同学早已发出尖叫。
“啊——有蛇!”吓坏的跳了起来,不小心绊到桌子摔向旁边,引起一阵骚动。
“蛇?哪里有蛇?”
“啊——好可怕!”
不只是学生吓得像是在逃难,就连台上的讲师也丢下麦克风逃出教室。
“等一等——”桑伸手阻止他们,但转眼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手臂上那条白色眼镜蛇。“不要怕啊……”完了,死定了,这场骚动该怎么收场?
“桑、桑、桑同学,不要怕,你先不要动!不要刺激那条蛇——”吓破胆的讲师基于师者身份,要“关心”一下学生,但他死也不肯踏进教室,只在门口喊话,“小心它咬你!”
桑无言的看著白色眼镜蛇的蛇头,与它对望了好一会儿,他对那蛇皱眉,只见它乖乖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不敢乱动。
然后桑站起身来,转向教室门,向所有人展示那条蛇。
既害怕又好奇的众学生们躲在教室门两边,害怕的倒退一步。
“它叫小白,不会咬人,大家不用担心。”桑支支吾吾的解释,“它……是我女朋友的宠物。”
“嗄?”众师生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宠物?!”
桑干笑两声,无奈的点头。这条特别的白子眼镜蛇,是他女朋友的心肝宝贝,劭虹非常疼小白,常常抓来猛亲,还夸它漂亮,是个大美女,而他从一开始的惊吓、不能接受,到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他非常熟练的抓起蛇,卷成一圈塞进包包里,嘱咐它,“小白,乖,不可以再偷跑出来。”然后抱歉的对大家笑笑,“没事了,我不会让它出来的。”
“桑同学,”讲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认真的对他说,“你今天还是提早下课比较好,当然,请带著你的‘宠物’。”
“是……我知道了。”桑无奈的收拾东西,全数塞进包包里,待在里面的小白很聪明的钻来钻去,没有被书压着。
刷一声,他快速的拉上拉链,背起包包。
“造成大家的困扰,抱歉。”
众人心有余悸的看著他离开的背影,生怕那条蛇再冒出来——而它真的冒出来了,小小的头钻出拉链开口,朝身后的人吐著蛇芯……
桑走出校园,掏出手机拨电话给韦劭虹,没好气地道:“虹,小白‘又’在我这里……”
“噗——”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喷笑声,“真的假的?”
“还在课堂上出来跟大家Say hello。”他的语气注入了满满的怨念,“我被赶出教室了,我想,明天之后我除了小器之外,还会多一个带蛇上学的怪人的绰号,以后上课之前,教授一定会检查我的背包是不是有带‘违禁品’……”
“哈哈哈哈哈哈!”韦劭虹夸张的爆笑,“没办法,小白喜欢你嘛。”
“所以你可以了解我的无奈了。”唉。
小白一直被养在室内,严密的防范它爬出房子吓到别人,但小白是条非常有个性,而且被宠坏的蛇,它有天躲进劭虹的包包里,睡了一整天之后,在她与他碰面时,爬出来向他打招呼。
而且对他一见钟情!
“小白喜欢你耶,她最爱帅哥了说,桑,这是你的荣幸!”能跟动物沟通的劭虹是这么“理所当然”的对他说。
而他也只能“理所当然”的接受小白对他的“爱”。
原本他对爬虫类没什么好感,可渐渐的跟小白的相处时间多了——它还曾跟著劭虹在他住处过夜,就慢慢觉得蛇其实还满可爱的,比猫、狗都还要跟人亲近。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跟劭虹在一起久了,想法被同化,像尼奥就不能忍受,总是离得远远的。
“晚点碰面再把小白还你,我先把它放在我住处,然后我要去打工。”
“好,桑,对不起噢。”没把小白关好,也是她的错,“造成你的困扰了。”
“小事。”明明就是大事,他同学都吓死了,但他就是不想让她太过自责。
桑背着包包,带著小白回家。
回到住处时没看见尼奥,他不禁有些意外。
自从经济状况好转后,他便要求尼奥帮忙处理一些平时因为要上课而无法亲自办的公事,要他待在住处随时接收讯息。
“尼奥?”他进门呼喊,没看见人,“去哪了?”没有什么特别交代,尼奥是不敢随意离开的。
客厅桌上有一个拆了封口的牛皮纸袋,以为是尼奥要给自己的文件,他便拿进房间里,把小白抓出来摆在床上,嘱咐它乖乖的不可以乱跑之后,开始看那份文件。
一翻开,就看见萨米尔在微风超市挑选食材的照片,下头还有他的个人资料,桑心中打了个突。
一页页往下翻,韦家三姊妹的生活照一张张出现,伴随著她们的相关资料……桑越看越恼火,觉得某人应该要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就在这时,他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于是拿著那份调查资料走出房间,将文件摔在桌上。
“殿下?”尼奥心头闪过一抹不妙的预感。殿下比他预定的时间要早回来,那么他放在桌上的东西,殿下一定看了——他的眼光扫向桑摔东西的方向,果然看见自己私下进行的调查文件被发现了。
“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尼奥,你好大的胆子!”桑盛怒,对随从吼著。
尼奥一脸坦荡,挺起胸膛,直视他的双眼,道:“殿下,我不相信她。”
桑的表情像是被甩了一巴掌,黝黑的脸庞涨红,他压抑的握拳。“那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喽?”
尼奥不相信劭虹,不就是等于怀疑他吗?他与劭虹的感情,绝不容许任何人怀疑。
“属下不敢。”
“你还有什么好不敢的?你竟敢违抗我,尼奥,你让我非常失望!”他相信劭虹,从来不曾怀疑,也不要他身边的人怀疑她、调查她。
烬管她常常无故失踪,但他就是相信她是爱著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殿下,恕属下无法信任一个不时无故断了音讯的女人。”他原本对韦小姐也是非常欣赏的,伹她的行径实在太可疑,“尽管她为你著想、一再付出。但属下无法相信连个背景都调查不出所以然来、对你事事隐瞒的女人,若要将她当成王妃人选,还请殿下三思。”
看著他慷慨激昂的发言,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尼奥说得没错,他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奉命保护他的安危,他去调查劭虹,也是职责所在,他又何必苛责他呢?
“尼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桑闭上眼睛,疲惫地道:“我跟虹的事情,你不许插手。”这是命令。
尼奥仍想反抗,可见到他扫过来的警告眼神,只能服从。“是。”
桑拿著那份调查资料回房,随意丢在桌上,转身看向在他床上爬来爬去的小白。
这条蛇很聪明,比阿布聪明一百倍,它——刚才会不会听见了什么,然后告诉劭虹呢?
想了想,他走向小白,温柔的抓起它,与它眼对眼,谄媚的道:“小白大美女,刚才你听见的事情,不能告诉劭虹噢。”他学韦劭虹亲小白那样,在它光滑、冰凉的头顶连吻数下,“我们就这么约定好了,不可以出卖我。”利用小白对他一见钟情这一点,色诱它。
小白爽翻了的嘶嘶叫,蜷成一圈缩在他手心,似乎在害羞。
“乖。”桑摸摸它的头,心想不枉他牺牲色相亲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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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尼奥大吵一架后,桑背著破包包来到酒店和李亚力碰面,可却得到他正在开会的消息。
心情不甚好的他走到饭店精品街,逛逛店面消磨时间,边逛边想著尼奥背著自己做的事,突然觉得对女友有些歉疚,然后他就忍不住拿出信用卡,开始采购……
两小时后,李亚力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被迫把一串漂亮的水晶手链放进Benson酒店印有“赠品”字样的盒子里。
“通常人家送东西给女朋友,都是尽可能的把十元的东西搞得像有千元的价值。”李亚力一边帮他包装,一边笑著调侃他,“只有你会把上万的东西。搞得像免费的送给女朋友。”这位年轻人等他等得不耐烦,又在精品部门消费,看来为了业绩,他以后就尽量拖延开会的时间好了。
“因为我是‘小器’男友。”桑龇牙咧嘴的把包装好的礼物抢过来,丢进破包包里。
李亚力实在忍俊不住,轻咳两声,免得笑得太夸张惹怒脸皮薄的王子殿下。
“谢了!”桑站起身来,拍拍皱了的衣物,将包包甩上肩膀,现实的走人。
他亲自挑了一条样式简单的水晶手链送给她,他知道她什么都不缺,但就是想讨好她、疼惜她,而且他喜欢看她身上戴著自己送的饰品,很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如果告诉她是“买”回来的,她一定会怒斥他乱花钱,但只要告诉她是免费的、不用钱,她都会收。
奇怪,哪有女友这么帮男友省钱的?想花钱都不行哦!
走进捷运站时,感觉背包动了一下,他伸手拍两下,安抚里面的那条蛇。
“小白,再忍一忍,快到了。”如果小白在捷运车厢里跑出来透气,他恐怕会以公共危险罪名被抓去警局过夜。
幸好一路上它都很安份,等到他走出捷运站时已是夜幕低垂,入了夜的气温有点凉,不若白天的炎热,他识途老马般往韦劭虹任职的兽医院走去。
“海顿?”当他走近医院门口的时候,那只色狗突然跑出来,身后还跟著它的饲主,以及避难的医院员工们,还有抱著爱猫、爱犬的饲主。
“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奇地走向那些站在外头的人。
“韦医师在里面发飙,你快去阻止她!”柜台小姐认出大金主,像是见到了救星般向他求救。
“发飙?!”那个一向好脾气的劭虹?
“砰!”玻璃碎裂的声音让众人吓了一跳,循著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一个男人被踢出医院,撞破了玻璃门。
男人狼狈的爬起身来,但从破碎的门内又丢出一罐又一罐的药,以大联盟投手水准的速度往他头上、身上K。
“住手、住手!你敢这样对我,你,你给我记住!”
“放你妈的屁!敢威胁我?你找死!”韦劭虹踏著玻璃碎片,如复仇女神般朝他走过去。
男人被吓得半死,全身抖抖抖。“那个、那个……是它们的抵抗力差,不关我们公司的事……”
“不关你们公司的事?!”听到这种话,她又暴走了,抓起他又是一阵殴打,“需要我送检吗?吃了你们的药都出事,难道还不是你们的问题,全部都是猫狗的问题?最好有这么巧,每只都肾衰竭!”
“不过是畜生而已……”这句话,让男人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韦劭虹眯起眼,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罐,堵在他嘴边。“好,那我全部塞进你嘴里,你吃吃看!”
“不要啊~~”男人吓得屁滚尿流,狼狈的爬起来逃走,走之前还不忘撂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来啊,本小姐最好会怕!再让我听见你去别家医院卖你们公司的药,我就把那些药全部塞进你嘴里!”她泼辣的对著他的背影怒吼,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这是桑第一次看见她生气抓狂,想不到竟然是这么的暴力。
热闹看完了,医院里的人纷纷回来打扫,整理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有几个红著眼眶哭得柔肠寸断的饲主,感激的向韦劭虹道谢。
“虹,发生了什么事?”桑走向情绪失控的她,轻声问。
韦劭虹这才发现男友到了,她眼眶一红,嘴一扁,投向他怀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骗人……”
桑的心一沉。“骗?”
她抽抽噎噎的告诉他,院里进了一批新药,没想到药有问题,前来医院拿药的猫、狗吃了都出现异常症状。
原本健康的猫、狗突然抽搐、脱水、无法排尿,体力也消失得很快,大家忙得人仰马翻却查不到病因,以为是新流行的狗瘟、猫瘟。
直到她喂食桑捡到的小猫吃感冒药,不久后小猫们出现异状,她才发现是药有问题,立刻把药进行简单的化验,才发现劣质的药中有对猫、狗肾脏造成负担的成份。
“对不起……桑,小猫死了……”她自责的掉泪,“我没有办法救它们,对不起,我辜负你……我救不了它们,它们还好小好小……一直挣扎,跟我说好痛苦,我没有办法……只能帮它们解脱……”
那些体弱的幼猫禁不起痛苦的摧残,她哭著帮小猫进行安乐死,看著它们在她手中渐渐的不再挣扎,慢慢的失去温度。
“对不起……”她哭喊著抱紧他,“对不起,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好恨那些为了利益轻贱生命的人,好恨!
“你尽力了。”桑见她这么难过,不免也红了眼眶,“嘘,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
“呜……我恨人骗我……我好恨……绝不原谅……”
抱著她的桑,心情更沉重了,不只是为那些来不及长大便夭折的小小生命,还有她的话。
突然觉得背包里准备要送她的礼物,沉重得令他无法负荷,他好怕失去她,好怕。
他加重力道将她拥紧,更加开不了口告诉她自己的王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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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二姊睡了。”韦劭翎轻声走出二姊的房间,“抱著阿布和小白睡著了。”
“嗯,那就好。”韦劭妏闻言松了口气,“小翎,今晚要跟大姊睡吗?”
“不要,我自己睡。”她鼓著腮帮子说。
韦劭妏闻言轻笑。“哎呀,小女孩长大了。”
“对!我长大了。”她朝大姊眨眨眼。“明天二姊起床后,叫她一定要叫我哦!”
目送小妹进房后,韦劭妏饮起笑容,走向厨房。
萨米尔正站在炉火前,聚精会神的注意炖汤的火候,那神情像是在面对什么棘手的敌人,握著汤勺盯手也似是握著大刀。
“萨米尔……”她轻声开口,“注意一下,虹可能会有麻烦。”
劭虹冲动的对药厂的人动手,恐怕日后会带来麻烦,不过她不担心妹妹的安危,而是担心她身边的人会受到波及,所以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
萨米尔抬头看了她一眼,咬著指甲,一脸欲言又止。
韦劭妏知道,这表示萨米尔有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
“那个,我已经处理好了,只不过……”缓缓的,他从围裙前的口袋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她,“我不小心查到了别的东西……”
她掀开那份文件,映入眼帘的照片让她眉头一紧,少有脾气的她,突然重重的将那份资料丢在流理台上,沉声对萨米尔交代。
“毁了它,绝不能让小爸和虹知道这件事。”
一个来历神神秘秘的男人,竟然敢调查她妹妹?!
“还有,萨米尔,你做得很好。”她微笑走向萨米尔,给他一个拥抱,“谢谢你保护我们。”没让那家伙的人马查出她们的底细。
他微笑,像个傻爸爸般回抱著韦劭妏。“你们三个是我的宝贝啊。”
她不像两个妹妹这么天真,早对妹妹们的交往对象做了调查,妹妹们不知道的,她全部都知道。
她不要妹妹们像以前的自己,傻傻的一头栽进,然后跌得粉身碎骨。
为了保护两个妹妹,她可以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