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早上。
花洁语在厨房帮忙做老公和女儿的早餐,若手上翻译工作不忙的话,她会下厨煮东西给他们吃。
虽然昭仁说她可以不用接外包工作,可是她仍想继续工作,因为虽然一开始是咏珊怕她乱想,让她表哥派工作给她,但现在她对翻译工作是真的很有兴趣。
当她煮着咖啡,听到阿春说昨天整理报纸时,看见两天前的社会版刊登恐怖的凶杀案,有个男子叫什么纲,长得很帅,还有照片,被人断手断脚的丢到海里,听说好像欺骗了黑道千金才被杀,不过找不到任何证据。
花洁语听完阿春的叙述,在把餐点放在桌上后,便去找出两天前的报纸,她打开一看,果真看到袁世纲的照片和名字。
看着这则新闻,不知为何,她心里百感交集,也许她该要松口气,因为他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大概看了下报导的内容,说袁世纲没有工作,因为外表长得帅气,都是靠女人供养他,是个骗财又骗色的小白脸,不少女人受害,前阵子传出跟一位大小姐交往,不知对方其实是黑道千金,又欺骗女人了,为自己惹来麻烦,最后被杀害。
花洁语知道,像她一样遭受袁世纲欺骗的女人,应该不只两、三个,这个人直到最后,都过得这么悲哀……
此时餐厅传来颜思羽的叫唤,“马麻,你在哪里?”
花洁语将报纸阖上后再放回去。像这种恐怖的事情,还是别让小羽看到的好,而且也没必要让小羽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怎样的人,一开始她的把拔就是昭仁,以后也是。
早餐过后,颜思羽坐上周叔的车去幼儿园,花洁语则送丈夫出门上班,在门口前,她替他整理了下领带,这才发现西装上的第二颗钮扣有点松,不过还不会掉。
“晚上你下班后,我再帮你缝好。”
“好,我去上班了。”颜昭仁亲了下老婆的脸颊,出门上班。
花洁语仰头看向天空,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今天的天气真好。
钮扣被缝好了?
晚上,在房间里,当花洁语替丈夫挂好西装外套时,发现早上有些松的第二颗钮扣已经被缝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钮扣自己神奇的缝好?那是不可能的,到底是谁缝好的?
“怎么了?外套有问题吗?”颜昭仁问着。
“早上第二颗钮扣线有点松了,但现在已经被缝好了。”花洁语看了下,缝得很好很精巧。
“那是许秘书帮我缝的。”
“许秘书?”她只知道丈夫有个男助理姓蔡,曾经来过家里。
“她是我的女秘书,当我的秘书已经三年了。”颜昭仁准备去洗澡,因此边说边解开领带和衬衫。
女秘书为什么要帮他缝钮扣?花洁语看着那颗被缝好的钮扣,突然觉得有点碍眼,有点不爽快。“昭仁,那个许秘书她结婚了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在想,缝得真好,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许秘书她还没有结婚,就我所知,好像也没有男朋友。”
“是吗?”
“洁语,还有其它问题吗?我要进去洗澡了。”颜昭仁不确定妻子是否还有问题想要问他。
“好,你去洗澡。”
等浴室的门关上,花洁语继续看着那第二颗钮扣。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干么要在意这种事,毕竟她很清楚昭仁有多爱她,可是,她无法想象女秘书替丈夫缝钮扣的样子,太亲密了吧!
而且,女秘书说要帮他缝钮扣,他就让她帮他缝喔?这一点也让她觉得纳闷,不过丈夫刚刚表现得又很平常,她问他就回答,没有任何心虚样。
难不成她现在是在吃醋?为了一颗钮扣?
隔天早上,当花洁语送丈夫和女儿出门后,她回到二楼,打开平板计算机的网络视讯,把这事告诉好友,问: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结果——
“洁语,这不是小题大做,这很严重,你要马上叫戴维王开除那个女秘书,如果他拒绝,那就表示他心里有鬼!”
“姊,你别乱教花姊姊啦。”屏幕里多了个清秀的女孩。“晚安,花姊姊,不对,台湾那边应该是早安。”
“咏伶,你好。”咏伶是咏珊的妹妹,比她们小了两岁,不久前也到美国留学了,现在跟咏珊住在一起,纽约和台湾的时差大概十二个小时。
“花姊姊,你别听我姊的建议,只不过缝了上司的一颗钮扣就要被开除,那也太夸张了。”
“咏伶,你别小看女人的心机了,那个女秘书没事干么献殷勤,还缝钮扣咧,一看就知道想要诱惑上司当小三。”
“只是缝了一颗钮扣,就被冠上小三之名,太扯了。”
“对不起,害你们两个人吵架了。”花洁语感到抱歉。
“洁语,我跟我妹没有吵架,我们从小就这样,这个叫沟通。”
原来如此。因为她是独生女,其实很羡慕有兄弟姊妹的人,不过昭仁也是独生子,怪不得他们合得来。
“洁语,就算不把对方开除,但至少也要去警告对方,一个女人会替男人缝钮扣,怎么想都觉得很暧昧,而且好不容易你和戴维王两情相悦,成为真正的夫妻,现在身边又有女儿,千万不要被小三给缠上。”
“花姊姊,你不要像我姊说的那么做,她韩剧看太多了,万一那个秘书真的只是纯粹帮上司缝钮扣,那不就误会大了。”周咏伶不以为然。她姊姊常在在线看韩剧,有些剧情真是太洒狗血了。
“咏伶,你没听过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要放过一人,我这个叫防患于未然,若有误会就算了,总比将来小三坐大好,要是有个万一,洁语和小羽怎么办?”
“难道花姊姊的丈夫每换个秘书,花姊姊就要去警告人家吗?”周咏伶觉得她姊姊做事太冲动了,想法也没深思熟虑。“花姊姊,有时女人不能不给丈夫留点面子,若你真的跑去办公室闹了,这样你丈夫可能会觉得没有面子。”
“咏伶,他都快要有小三了,还帮他顾什么面子!”
“这不纯粹是面子问题,而是尊重,不能未审先判,万一都是自己想太多,其实是误会,那不就很糟糕。”
花洁语觉得周咏伶的话有道理,她可能因为太在意秘书帮丈夫缝钮扣,因而愈想愈多,也愈疑惑。
“都是我们在说,花姊姊,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她们两姊妹自个儿说了那么多,但都没有听听花姊姊是怎么想的。
花洁语认真想了下,想起丈夫有多爱她,她就觉得丈夫不可能和秘书搞暧昧。
“我觉得昭仁不可能和秘书有什么特别关系,因为他很爱我和小羽。”
“既然如此,你就不用担心什么小三问题了。”
“咏伶,照你这么说,难道要洁语放着不管,当作没有缝钮扣这事吗?”周咏珊说着。
“当然不是,花姊姊还是可以去宣示一下老婆的主权,让那些落花有意的人明白,你和丈夫之间是容不下第三者的。”
中午的时候,花洁语来到颜氏集团的其中一家饭店。
这是她第一次来丈夫工作的地方,她已经先打过电话了,中午要跟老公一起吃午餐,她手上拎着爱妻便当。
一进门见蔡助理已经在一楼大厅等候,让花洁语觉得不太好意思。听她说不好意思,蔡助理只说这是他的职责,总裁对于夫人的到来很慎重,这一点让她更感到困窘,她该不会给丈夫带来困扰了吧!
不过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去宣示她这个老婆的权利。
在蔡助理的带领下,花洁语来到了二十三楼,蔡助理解释,这个楼层是办公楼层,然后他们来到了总裁室,她马上就见到女秘书在旁边等候。
“夫人,很高兴见到您,我是总裁的秘书,我叫许舒真。”
许舒真?她就是许秘书?花洁语看着她。约略二十七、八岁,给人感觉利落,容貌清秀,态度端庄,就是她帮丈夫缝钮扣的吗?
许舒真不知道花洁语为何一直看着她,且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怪了,她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她应该没做什么惹夫人生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