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星樵找到新洋房,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孩。
叔叔的小妻子未免也太小了吧,成年没啊?
“你是廉星樵,对不对?”
班洁明微笑说。
他微笑点头,然后好像得了失语症,好不容易才说:“婶婶你好。”
她直摇手,“叫我洁明就好了。雨辰在书房等你。”
什么事都逃不过那只老狐狸的手掌心。廉星樵敲门后走进书房。“叔叔。”
“你总算回来了。”
廉雨辰说。
“我回来拿被你的人偷走的胸铠。”
“那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先签下梦月山庄这一任期的卖身契。”
“人各有志,叔叔,你不能强迫我。”
他不满的说。
“我也志不在家族企业,你小姑姑也是,你每个兄弟都是。”
“为什么梦月山庄的事业一定要由姓廉的管理?难道不能找一个值得信赖、能干的经理吗?”
“这游戏规则是你爸爸订下的,他不希望你们变成纨绔子弟。”
“我不是纨绔子弟,我是考古学家。”
“不管你是什么,你一期也没做说不过去,至少要做一期,这要求不过分吧?”
“我恐怕没有时间,叔叔,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找到杜唐卡门的古墓,但现在被埋在沙下,不过我已经申请到挖掘的许可权,下个月就要开挖。”
“挖那个要多少年?”
“掩埋的情况似乎很严重,我看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
“太久了。反正它就被埋在那里也跑不掉,你先做三年,再去挖嘛。”
“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我留下来三年,心里也会一直想着杜唐卡门,说不定哪天受不了,又跑掉了。”这是很有可能的。
“你太自私了,你们考古队的经费虽是你自己的钱,但那是因为你姓廉,才有那么多钱可以供你去考古,在你享受权利的时候,难道不该尽义务吗?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得牺牲一点,雨映不也牺牲了她三年的青春。”
“我知道我很不应该。”他汗颜的说。“叔叔,我提供给你廉星烨的消息。”
“你打算出卖你的难弟了——”星樵和星烨两兄弟从小感情特别好,他们什么都可以共享。
“我至少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星烨只是花花公子,只知道追逐不同的美女,也许他做梦月山庄的主人后,可以改正他的习性。”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我一直找不到他,他在哪里?”
“你一定没想到,他在台湾,他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廉雨辰笑了笑,“那小子果然是廉家最贼的。”星烨聪明是很聪明,只可惜都用在不对的地方——骗女人上床。
“叔叔,拐星烨回来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拐我回来的那个方法,美人计。”
“当初我并不是找楚歌,而是找她哥哥楚云去抓你,后来楚云出车祸,她不顾楚云的反对,自己跑去埃及的。”廉雨辰看着他,“你知道她为什么要代兄出任务?”
他的心怦怦跳的好快。“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报酬?”
“那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我听楚云说她妹妹每天都捧着你的照片看,八成爱上你了。”
原来,她手上那张疼命命的照片不是男朋友,而是他!廉星樵觉得他的心好像飞翔了起来。
“叔叔,哪里可以找到楚歌?”
“美国,唐人街,一家楚氏兄妹侦探社。”
“叔叔,帮我转告雨映,我跟她的帐以后再算。”廉星樵像风一样消失。
看来,梦月山庄主人是等不到廉星樵,等他还没出生的儿子可能还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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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楚歌抽出打字机上的纸,把它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去。
打了一下午的字,老是打错。她把脸埋进手里。
她从来不知道要忘记一个人是这么难的事。
这些日子来,她曾经做过极大的努力,试图去忘记廉星樵,她自以为成功了,然而事实证明,她没有。
几个月来以为已被理智克服的事,其实再脆弱不过,就像纸包不住火一样,理智包不住感情,刚才她又想起廉星樵了。
楚云敲了敲门,进到楚歌的办公室。
她抬起头,“今天别指望我太愉快,我一整天都在努力让自己笑一笑,但一点儿用也没有。”
“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你愉快一点……”楚云笑着说,然后往旁边一站,像变魔术一样,廉星樵赫然出现。
楚歌作梦也没想到廉星樵会来美国找她。她惊异得只能瞅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小时内我都不会进来。”楚云出去,并把门带上。
“看到老朋友怎么都不说话?舌头被猫吃了?”他愉悦地走到她身后,倚在窗边。
她转过椅子,“你是来找我算帐的吗?”
“我们之间是有一些帐要算……”他突然咚的一声跪在她面前。
楚歌从椅上跳了起来,“你干嘛跪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才应该跟你下跪,请你原谅。”
“你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我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跪女人。”
“我记得你说除非是向女人求婚……你为什么要跟我求婚?”
“几个月不见你变笨了,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她不敢相信她耳朵听到的。“你爱我?”
“我爱你,而且似乎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你,我只是笨到没发现我们之间一开始便燃起爱的火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里面是一只璀璨的钻戒。“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楚歌立刻拿起钻戒。“我愿……”
“不要那么快答应。”他突然说。
她怔愣地看着他,“你是来捉弄我的吗?’
“我怎么敢!”她的泼辣他又不是没尝过。“过几天我要回王陵谷挖杜唐卡门古墓,所以嫁给我不是过少奶奶的生活,你愿意跟找在沙漠生活吗?”
“不管是沙漠,还是北极,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去。”
他将她拥进怀里,深情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是完完全全、真真实实地被他爱着。
他捧起了她的脸,“我现在可以吻新娘了。”他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双唇,慢慢地,他的吻由绵密而转为热情。
他的吻一向对她具有魔力。一种奇妙的感觉在楚歌体内翻揽着,混合着饥渴、需要与兴奋,她全身血液几乎沸腾了起来,每一寸肌肤都热烘烘的。
廉星樵在她耳边轻呵一口气,顿时一阵又酥又麻的感觉窜遍了她的全身。
“我要你,现在。”他的声音沙哑。
“不要啦,这里是办公室——”
“你哥哥说两个小时都不会进来。”
“可是这里没有床。”
“只要有爱,处处皆床。”他把她抱上办公桌。
他们就在办公桌上翻云覆雨起来,直到浑然忘我的境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