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家人,带着大家贴心的祝福,按照预定的行程,范薡歆拉着小行李箱,在美国时间下午三点半踏进圣塔安纳入境大厅。
接机的人在人群之中认出她。
「您是范小姐吗?」
范薡歆望着眼前年轻、清秀的华裔女性,她大约二十出头,说着流利的国语。
「我是。」
年轻女孩兴致盎然地从头到脚来回打量范薡歆,包括脸上的淡妆、披肩的长发、身上轻便的服装,哪怕是脚上穿的休闲鞋,都一一仔细打分数。「哇,韩律师没骗人,你真的好漂亮、好漂亮,细致得就像画笔画出来的一样!难怪韩律师一眼就对你深深着迷!」
范薡歆尴尬的笑卡在脸上,陌生人高分贝的赞美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谢谢你的赞美……」
年轻女孩善意地伸出右手。「我姓查,是韩律师在洛杉矶律师事务所的见习生,初次见面,你好!车已经在机场外等候喽。」
范薡歆握住她的手。「你好,谢谢你来接我。」查?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请问,你是查爷爷的亲戚吗?」
查若琳大大地展开笑。「哈,原来你见过我爷爷了!」
范薡歆点点头。「其实你和查爷爷的长相相当神似。」
查若琳调皮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千万别让爷爷知道你说我像他,他会太得意!人家我可比爷爷美上一百倍呢!」
查若琳的活泼开朗和查管家的拘谨有礼截然不同,可她的个性有种让人感到舒服的率直和洒脱。
「嗯,没问题。」
查若琳亲昵地勾住她的手臂,领着她走出机场。「你来了就好,最近韩律师有些烦躁,这可苦了我们这些底下做事的人。」
洛杉矶的天气就像她离开台湾的那天一样晴朗。
「烦躁?怎么说呢??」
查若琳坦率地望着她,噼哩啪啦抱怨自家老板的恶行。「当然是因为你啊!韩律师急着回台湾见你,所以只好拚命压榨我们,天天就像喷火龙一样怒吼:「找资料!找证据!』,反正就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件案子了结,天晓得这件案子哪有这么简单!」
两人来到车旁,查若琳下结论。「不过你现在来了,解救了我们,我相信韩律师绝对不会再烦躁不安了!」
她打开车门,大声对着天空喊:「韩律师,你的心上人来喽!」
凉凉的风吹过范薡歆热热的脸颊,她无言回应查若琳直率的话,但唇边漾开的喜悦是显而易见的。
查若琳打开后车厢,协助范薡歆将行李放进去。「这里离我们的临时办公室有些距离,我们快点走吧,我不想让老板望眼欲穿,苦了还留在办公室办公的同事,哈!」
范薡歆坐上了车,看着窗外的景物,直到这一刻,她才有踏实感,她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查若琳带着范薡歆抵达临时租借的办公室时,一场由韩晋炀主持的会议尚未结束,与会的人士有台湾外交部的官员、台湾检调的代表,也有许多来自台湾或美国当地深具经验的律师。
一踏进办公大厅,其它律师的助理纷纷跑来热络地和查若琳打招呼,当然他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见见查若琳身旁的贵客,那位韩律师心里锺爱的女士。
这位女士的出现引起轩然大波,虽然韩律师是已婚,但他长年和妻子分居的状况其实和单身也没两样,加上他是工作狂,生活中只有工作,根本没听过他喜欢或接近任何女人,就连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往往只落得被韩律师「冻跑」的下场。
总是摆着一张脸,以丰功伟业和冷酷的个性轰动律师界的韩晋炀身旁多了个情人——重点是,韩律师已婚——这么大的八卦,怎教大家能够不好奇?
「嗨,范小姐,我是张律师的助理。」
「你好,我是顾律师的秘书。」
有入主动打招呼,这种受瞩目的状况下是她习惯的。「大家好……」
查若琳从范小姐突然僵硬的身体也知道她让这么大的阵仗给吓到了。
她跳出来。「各位助理、各位秘书、各位见习生,范小姐搭飞机累了,需要休息,请各位不用太过热情!」
范薡款僵硬地扯着笑。或许她应该和查小姐询问晋炀的住处,直接在他家等他「还是你带我去韩律师的住处,我在那边等他,也比较不会影响大家的工作……」
「不用、不用,会议就快结束了,而且韩律师如果没在第一时间看到你,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查若琳像母鸡护小鸡一样,伸出手臂保护范薡歆不受侵扰。
「上班喽、上班喽,大家别都围在这儿,难道老板们在会议室开会,你们就不用上班了吗?」
查若琳的斥喝还是没什么效用,整间办公室内只要有空闲,或不至于忙到焦头烂额的人全跑过来「观看」韩律师的女朋友——
查若琳开始认真考虑范小姐的建议。也许是该撤退回老板住处,办公室有太多好奇宝宝了!
正当她努力和其它助理、秘书还有见习生拉拉扯扯时,会议室的门却在这时候打开,韩晋炀率先大步而出,深邃闪亮的黑眸环视四周,直到搜寻到她娇小的身影。
他视若无睹推开围观的工作人员,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饥渴地将她环进怀中,只臂紧紧拥抱她。
「你来了。」
突如其来的泪湿润了她的眼眶,她的只臂环在他有力的腰上,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胸前,眼睛泛着泪水。「嗯,我来了,班机很准时,完全符合我们预计的时间。」
他热烈凝视着她,粗糙的手指抚着他思念的清量轮廊,眼里的柔情浓烈得醉人。「班横千万不能延误,这已是我能忍耐的最大极限!」
查若琳听到冷酷老板的甜言蜜语时,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们进去。」
办公大厅有太多等着看好戏的观众,韩晋炀搂着范薡歆的肩,两人回到韩晋炀专属的办公室。
韩律师的见习生尽职地替爱到昏头的老板关上门,还贴心地压上了喇叭锁。
「啊,不……」围观的人群纷纷发出惋惜的哀号。
韩晋炀牵着范薡歆的手走到一旁的沙发,他坐了下来,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她亲密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嗨,好久下见。」她说,命令自己要呼吸。
「累吗?」
「不会。」
他们凝望着彼此。
「你为何这样美丽?」他在她唇边低语,嗓音都化为深情的呢喃。
「只是容貌上的美丽吗?」她轻松打趣着,其实身体已经僵化得像石头。
她感觉得到他坚实的肌肉,他的只手圈在她腰上,占有的感觉就像火一般烧灼她。范薡歆颤抖地伸出手,放在他肩上,他的肌肉强而有力,颈问跳动的脉搏持续加快速度,显然他和自己一样紧张……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至少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穷紧张。
「容貌是其次,你的心比外貌更美好。」韩晋炀沙哑说着,将她拥抱得更近。
「我爱你。」
「晋炀……」她凝视着他的唇,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知道自己有多么思念他,她缓缓俯身向他——
「我爱你。」
她倾诉爱语,红嫩的唇生涩地印上了他的。她经验有限,不可能让这个吻像他给她的那样热情,她搂着他的颈,唇轻啄着他、吻着他,室内一片寂静,她能听到雨人剧烈的心跳。
她抬头,粉颊胀得通红燥热。「你……觉得如何?」
如果办公室空无一人,韩晋炀知道自己会毫不考虑、不顾一切占有她,让她专属他一人。她是那么诱人,像一只求人爱抚的小猫,她是如此柔软,身上的馨香如此女性化……
「很好,」他粗哑回道,黑眸中燃烧着火焰。「不过可以更好——」
他抱起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她惊呼,只手搭着他的肩。
「要像这样才及格。」他的唇热烈地覆住了她,放肆地侵入,吸吮着她的生涩和芬芳。她搂着他的颈,学习他的动作,身下,他坚硬的男性象征顶着她。
老天,这很难忽视……她不自觉地扭动自己的腰,却惹来他挫败的呻吟。
「别动!」
范薡歆停住了动作,就算不经人事,她也懂得那代表什么意思!
她喘息着,因为这个吻,更因为他的反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她急着想起身,但他的手臂圈得更紧。
「我突然有点后悔让你来美国,我这叫自讨苦吃,或许我应该让若琳带你离开,我想她不会反对多一个室友。」他苦笑,浑身因自我控制而绷得好紧。
她记得他的承诺:没结束他的婚姻,他不会碰她。
但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只有他想碰她这么简单……
范薡歆紧张地润润唇。「也许,」她吞咽下喉头的梗塞。「也许不用那么……
呃,按照顺序。」
他凝视着她,以好热、好热的目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和你不离开会发生什么事?」
她点头。「我知道,那你会反对多一个室友吗?」
韩晋炀低咒了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他将她拉入怀中,他的大掌滑进上衣,爱抚她温热的肌肤,他的唇恣意掠夺,范薡歆闭上只眼,只臂环住他的颈项。
「晋炀,我想你……」
一股骚动在她体内奔腾,急需安抚,他急躁的吻好霸气,挑起她失控的情欲。
她呻吟,他炽热的唇沿着颈项一路往下,她无肋地颤抖。
「我要你……」他粗嗄地喘息,大掌罩住她潭圆的丰盈,指头更钻进她胸衣内,逗弄着乳尖的蓓蕾,直到她为他而结实挺立。他的欲望急切到无法抑止的地步。「再也无法停手……」
他大胆的碰触让她忍不住娇喘。「我不要你停手……」
她迎向他,印上自己的吻,他疯狂地吻住她,手指陷入她的发中,他的舌和她交缠,拨撩最深、最浓的情欲。
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
他不想停止……
「有人来找你了。」她抵着他的唇,沙哑提醒。
敲门声再度响起。
他真的不想停止!
韩晋炀挫败地低咒,毅然离开她的唇。他很生气,抚顺她长发的大掌却温柔似水,他整理着她凌乱的上衣,刻意忽略她迷蒙的眼睛,性感微张的红唇……
他沮丧地扒过自己的头发,够了!「这里的确不是合适的地方。」
他抱起了她,轻轻置于一旁的沙发,他看着她晶亮的眼,激动的情绪还在心中翻搅着,他低咒:「老天!」张开手臂拥抱她,情欲和理智相互搏斗。
她在他怀里听见他沉重的呼吸,他抚着她的背脊,像是舍不得离开,此刻,她有被珍爱的感觉。
韩晋炀起身开门。在开门之前,他转头凝视她,她粉颊绋红,嘴唇嫩红诱人,他只手握拳,深深呼吸。
两人相望,都明白从此刻开始,他们的关系将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