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的时候,乔依依穿上保暖的衣服,确定自己不会感冒之后,她才缓慢地到楼下,窝了一天了,她需要适当的运动。
她在公园里缓慢地逛着,累了就坐在一边的木椅上休息,看着在草坪上玩闹的小孩子,在距离她不愿处,朔风站在那里。
乔依依不知道,她一出门,他就跟了出来,跟在她的身后,偷偷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看着她出神地望着小孩子嬉闹的场景,他以为她会触景生情。
不过,她笑了。
乔依依不知道自己的谎言对朔风有多大的影响,朔风以为她没了孩子,此刻她望着小朋友笑的情形,让他看得心里泛酸。
他迅速地低下头,手胡乱地揉着眼睛,放下手时,眼睛里有着细细的血丝,他再向女人望去的时候,坐在木椅上的女人已经走远,他像个偷窥者,迅速地跟上。
朔风看着她站在房屋出租的广告前看了很久,他的心忽然猛烈地跳了好几下,最好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她不是要搬走,她只是随便看看而已,他安慰自己。
她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久到朔风忍不住地想上前时,他看见她拿出一张纸在上面抄写,他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呼吸变得困难。
他望着她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他头脑一片空白,傻子似地跟着她,乔依依又停下来,走进牛肉面馆里吃面。
这是一个好机会,他该上前搭讪,他重重地喘息着,再望了她一眼,却转身离开了,他不敢再跟着她,他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更多的恐惧。
乔依依要离开这里,离开他,她说分手不是闹着玩的,就如此刻他主动想旧情复燃,她也不想接受,因为他永远给不了她想要的,在他的身上,他所能给的太过贫瘠,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她知道他动了结扎手术,她会怎么看待他……
她喜欢小孩子,他看得出来,每次出去玩,没事做地坐着休息时,她就喜欢看着那些奶声奶气的小朋友玩耍。
朔风抓着头,弄乱了头发,可是他不在乎,他回到了房间里,努力地想着该如何解决他们之间问题的方法,所有的问题都纠结于宝宝,他不可能接受她有孩子,而她也不能心无隔阂地留在他身边,他呼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放空地望着白色的墙壁。
三个月之后,乔依依跟屋主商量好了一切,准备搬到新房子去,新租的套房比现在的要小很多,客厅与卧室是连在一起打通的,有一个小浴室、一个厨房,价格也很公道。
她现在需要缩衣节食,在饮食上是没有办法,宝宝需要营养,她只有在住方面缩减,她看着现在的屋子,心里很舍不得,但她必须得割舍。
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该搬过去的东西也都搬过去了,乔依依舔了舔唇瓣,顿时觉得肚子有些饿,朔风没有再殷勤地送她十全大补汤,她失落地想念他的手艺。
在这里再睡一晚,明天就可以搬过去了,她摸摸肚子,准备去外头觅食的时候,门一打开,看见了门口的男人。
朔风高大的身材挡住了乔依依的视线,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以为他不再送汤的意思,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她眨眨酸涩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她,目光迳自打量了一番她的屋子,看着里头搬得差不多,他深邃的眼眸一暗,落在她身上,“什么时候走?”
“明天。”
朔风应了一声,便不再做声了,她同样也不讲话,两个人无聊地在门口“罚站”。
首先按捺不住的是乔依依,她清清喉咙正要开口,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俯下身,清新的气息转而钻进她的鼻腔,熟悉的味道温暖了她的心口,她反手抱住他,激烈地回吻。
去他的假装不在乎!去他的思念!她想他想到发疯了!
口舌交吮之际,他的手滑到她丰满了不少的胸脯,大力地揉 捏着,她不做作地挺前仍由他抚弄,她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他的颈后。
她把整个人的重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她细细地shen\吟着,他的手不断地往下滑,她突然警觉地推开他。
推开得太快、太急了,他被她推倒在地上,狼狈地坐在地上,满头雾水,他的唇边还有她的唇印,以及点点液体。
她偏过头,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眼睛不敢去瞧他,冰冷的空气终于让她平静下来,理智暂时回归,“你有什么事吗?”乔依依喘着气,焦急地问。
前后的态度差这么多,朔风不在意地站起来,手背擦拭着嘴角,看她的眼神很是晦暗,他上前拉住她,把她往电梯里带。
“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答案,她被动地被他带到了他的套房里,她眼目所及地地方,全是宣纸,带着陈旧色的纸上,每张纸上都是一个字,“错”!
“依依,我错了……对不起……”朔风的声音在她耳后低沉地响起。
满满的“错”字盈满了她的眼眸,她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些字,他在向她传达着什么,她已经不需要去问,她心领神会了。
他错了,他错了……
可是……乔依依眼眶红了,现在她该怎么做呢?她该怎么告诉他呢?乔依依深吸了一口气,她把主动权交出去。
她转身抱住他,在他怀里动容地抽泣,他紧紧地抱住她,她主动地献上她的香吻,他没有多想地跳进了她的美人计。
室内交杂着暧昧的呼吸,他的大掌激动地褪去她的衣衫,直到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内衫,他的手灵活的解开了她内衣扣子,他的手从她的领口钻了进去抚弄她的丰满,乔依依心不在焉地吻着他,他感觉到了,指头茌她的花蕊上绕着圈,不胜喜悦地拉扯一番。
乔依依立刻敏感地软了身子,瘫软在他的身上,他的手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摸索着,如以往一样爱抚着她。
她睁着眼睛,感觉到他的手停了下来,她心悸地看向他,朔风瞪着眼睛,看着她的肚皮,似乎丢了魂。
她吞了吞口水,“就……就是这么回事!”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犹如蚊蚋。
“怎么回事?”他的理智已经有了反应,但他拒绝去承认眼前的事实。
“我,怀孕了……”
他大力地摇着头,“不可能,你不可能怀孕……”
“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在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有的。”乔依依轻轻推开他,穿好衣服。
朔风呆若木鸡地看着她,“可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动了结扎手术,所以,这是之前有的,你懂吗?”不怕跟一个笨蛋说话,就怕是跟一个不承认事实的人说话。
“不可能……”他低喃着。
“我本来不打算让你知道。”乔依依看着他一脸的无法接受,眼角又一次地酸涩,“宝宝我会一个人养大……”她戛然而止,看着原本高她很多的男人突然矮了许多,他,竟然跪在她的脚边,“你做什么?”
这样的发展不是她所能想到的,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微凸的小腹。
“依依,不要孩子,好不好?”朔风喘着气,两眼通红,声音中带着疲惫以及悲伤。
乔依依看着他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求你了,依依……”
乔依依呆了,她不知道该给他什么的回答,她傻傻地反问:“那我该怎么办?”
朔风沉默了,他盯着明显凸起的小腹,
乔依依深吸一口气,“朔风,你想要我现在就死吗?”
“你胡说什么!”他疯狂地抓着她,“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你听到没有?”
乔依依握紧了拳头,指甲勒进了掌心,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力道很大,朔风的脸整个都转了过去。
“我不是你的前妻,我不会死,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难产死掉!”乔依依大声地吼着。
他瞪着她,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好,好,你真的要我把孩子拿掉?”乔依依不敢置信地问。
“依依,乖,我们……”
“没有我们!”乔依依冷冷地说:“你要不要去问问医生,都怀孕四个多月了,拿掉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朔风的脸色一下全白了,“不会有危险的!”
乔依依诡异地一笑,“谁能担保!”
她知道他的死穴,乔依依在心里说了一声抱歉,可是不这么做,他永远不会相信她。
他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盯着她肚子的模样,活像要把孩子给挖出来似的,乔依依被吓到了,她无法自已地往后退,直到背脊抵住了墙,她颤着声音,“朔风……”他没有听见,
“朔风!”乔依依又唤了他一次。
他仍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乔依依想转身离开,可她下腹一阵抽痛,她不舒服地弯下腰,低低地呻 - 吟。
她不该怀孕的,只要她不怀孕,她就会好好的,他们会在一起,很幸福、很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是她已经有好几个月的身孕,诚如她所说,要拿掉也很危险。
“朔风……”乔依依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回荡,他痛苦地抬头,双眼蒙胧地看着她。
“我肚子痛,送我去医院。”大概是她情绪太激动,连宝宝也开始不乖了。
“医……医院?”朔风如一只笨鹦鹉似地重复着。
乔依依疼得额上冒汗,直接倒了下来,朔风手臂一张,接住了她,他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他二话不说地抱起她,凭着本能做事。
医院,医院……那个充满刺鼻的消毒水,充斥着哭声、哀号声,四面皆是白墙的地方,那个地方,朔风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去。
刺目的红、浓郁的血腥味,还未走进医院,四年前的一幕幕再一次地在他的眼前上演,前一刻还是个大活人的娇羞女子,过了一会儿,便成了不会说话、永远醒不过来的人。
“朔风……”乔依依紧张地看着他,她的小腹一阵疼痛,可她更不放心朔风,他的脸色好惨白、好惨白。
她的呼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俯视她,她的小脸上痛意与担忧交杂着,朔风看得一阵阵的心疼,他低着嗓子,“你不会有事的……”
她虚弱地一笑,“我当然不会有事。”语末,她不忘乐观的天性,“我是无敌女金刚……”
他差点就哭了,被她逗哭了。
“乖,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她唱着儿歌,哄着他,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小男人,一个需要她呵护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