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谊请假出国三天,周全辉也水深火热了三天,急得差点没去跳淡水河,以至于她回到工作岗位时,就被他匆匆忙忙的拉到茶水间说悄悄话。
“阿辉,你是怎么了?”手腕被他拉出一圈红印,乔景谊蹙着秀眉挣脱,一边揉抚,一边纳闷地问。
“妳怎么都不接电话?”周全辉眼泛血丝,口气很差,几乎是斥责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带手机出国了。”乔景谊歉然道。她出了门才发现手机忘了带,不过她想才出国三天,应该不会有人有急事找她,所以也就没再费事折回家拿了,哪知道他会刚好找她呢?“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谊,可不可以再借我三十万?我有急用,拜托!”他猛地揪住她的肩膀恳求。
周全辉这三天筹钱筹得焦头烂额,职棒签赌输得他一屁股债,组头派人收钱收不到,已经撂狠话了,要是再不把帐清掉,讨债的跑到杂志社来乱,那他就连工作也没得做了!
闻言,乔景谊不禁愣了一愣。
好神哦!泽韬是真的未卜先知耶,料准了阿辉会再次开口借钱,现在真的应验了!
“可是……你上次不是已经借了三十万吗?”乔景谊觉得奇怪,随即又替他担心起来。“难道是伯母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有点困窘,找不到好理由可掰的周全辉,这会儿在她的提醒下,干脆就顺着她的话继续扯下去。
“对……对!她突然恶化了,要紧急开刀,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再负担……妳借我吧!好心有好报,我会很感激妳的!”从小声迟疑到拉高分贝壮胆,他口气急切,眼神狂乱。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那么急!乔景谊同情的看着他。
“我现在存折、印章和提款卡都交给我老公保管了,不过你放心,他说过你若是还有需要,可以自己去找他,他会借给你的。”她依照官泽韬交代过的话说给他听。
周全辉震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之所以震住,一是因为乔景谊这条路可能断了,一是怀疑官泽韬是否察觉了什么,才会这么交代,还要他去找他?
“没关系的,伯母状况这么危急,你就去鸿泽集团的大楼找我老公吧!我给你他的手机号码,跟他约时间。”乔景谊反而拉着他回到办公室,在便条纸写下一串数字。
周全辉怔怔看着塞在手中的便条纸,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官泽韬这什么见鬼的交代,分明是想引他入瓮嘛!他很清楚,这会儿要是去了,不但百分之两百拿不钱,还可能被警告教训一顿!
惨了,一心把希望寄托在乔景谊身上,结果却挖不到钱……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傍晚时分,乔景谊打了通电话给官泽韬,向他报备必须晚点下班,因为前三天请假的关系,积了一些工作需要加班处理,同时,她也提起中午周全辉再次借钱的事。
“……他没有去找你吗?”乔景谊纳闷地问。奇怪,阿辉急成那样,怎么没赶快去找泽韬呢?
“他怎么可能敢来找我!”官泽韬在电话那头嗤笑了声。
“为什么不敢?”他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那是因为心里有鬼!”官泽韬嘀咕了声。
他猜,周全辉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把戏被他揭穿了,所以不敢依景谊的话来找他。
“嗄?”她没听清楚的扬声。
“没事,妳放心好了,周全辉不会来找我,也不会再去找妳。”了解到景谊这里已经没搞头,就不会再来烦她了。
“可是,他妈的病……”她没多想地讲,官泽韬却忽然哈哈大笑。
“乔景谊小姐,妳说粗话!哈哈……”这可爱的小女人,还真是他的开心果,连这种不愉快的事,都能让他这样笑。
乔景谊顿了顿,才恍然大悟,了解自己说了什么,俏脸不禁烧红成一片。“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别再讲他了。妳今天加班会很晚吗?”官泽韬不想再提周全辉,转移话题。
乔景谊翻翻桌上文件评估。“应该不会太晚,大概七、八点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嗯,那还好。不过妳要记得吃饭,不要饿着了。”他低声叮咛,和她说话的语调就是特别温柔。
“我知道,你也是哦!”她甜甜的笑。
“妳今天有开车吗?要不要叫老陈去接……”他再问,听到她要加班,就觉得担心的事很多。
“我有开车。”她笑着打断他的话。“早就有加班的心理准备了,所以今天开车出来。”
“好吧,回家的时候,开车要小心。”官泽韬的每句话里都是浓浓的关心与叮咛。
“知道知道,你愈来愈像念个没完的欧吉桑了!”她莞尔调侃,语落还发出格格格的顽皮笑声。
居然敢说他像欧吉桑?!
“乔景谊——”他气结的低吼她的名字。
“Bye bye。”她飞快地挂上电话,然后摀唇窃笑,想象官泽韬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她带着微笑加班。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大家完成工作便纷纷离去,办公室里加班的员工愈来愈少……
差五分,晚上八点,乔景谊也结束工作离开杂志社,步入大楼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
她走向自己的绿色福斯金龟车,按开遥控锁,然后打开车门——
“啊……”忽然间,身后有人箍制住她,她反射的惊叫出声并且奋力挣扎。
“唔唔唔……”尖叫声因为嘴巴被捂住而霎停,转为闷哼声,一股怪异的味道随即窜入口鼻,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手脚迅速无力,很快的,黑暗来袭,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