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怀侬听到傻眼。侵犯?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她哪来本事侵犯他?
这个夏晨萝真的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夏晨萝!
趁他闪神之际,夏晨萝在他脸上香了下。见他又是一怔,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你看你看,又是这种错愕的表情。我们以前真的是夫妻吗?感觉上好生疏,比刚交往的情侣还不如……唔……”
他的唇毫无预警的压在她唇上,只是轻触着停留一会确定闭嘴后,他慢条斯理的拉开一些些距离说:“项太太,你知道所谓‘履行夫妻义务’不只是抱一抱、亲一亲吗?挑起丈夫对妻子的兴趣,你真的要这样?”
满意的看着她的小嘴成了“○”型,他得意的笑了。嗯,这才乖!“所以呢,在你尚未想起我之前,我们就暂且先这样吧!晚上我会打地铺。”他拍拍她的脸,片面决定达成协议了。
夏晨萝的脸彻底红了,脑袋一片空白,不,该说是一片“黄色”,因为他那句“履行夫妻义务”……他这是在威胁她吗?她有些气恼了,他的意思是,要嘛就来全套的,否则就不要对他“毛手毛脚”?!但她只是……只是想亲近他而已。
项怀侬拿了件浴袍往浴室走,眼角余光发现夏晨萝还回不了神,他“诚挚”的邀请道:“项太太,要一块洗吗?”
夏晨萝知道他故意的,扁着嘴白了他一眼。
“不要?真可惜,我身材还不错呢!”他走进浴室关上门,同一时间有东西打上了门板。他一怔,笑了起来。
小暴力份子。
心情真愉快啊!看来夫妻生活……他也适应得不错嘛!
一家坚持塞风式煮法的咖啡馆里,二十几坪大的空间,放着虫鸣鸟叫、流水淙淙的音乐CD,原木、飘流木、植物盆栽是装横的主要元素,连咖啡杯、盘都是素烧手拉胚没有上釉彩。偌大空间里只摆了八张桌子,让每桌的客人都能放松身心是老板的理想。早上十点多算是冷门时段,客人并不多,角落一桌十分钟前来了两名美丽的娇客,喜欢看八卦杂志的服务生在送上柠檬水后,立即认出其中一位——这不是前阵子才“曝光”的腾达集团接班人项怀侬的老婆吗?
坐在夏晨萝对面的向日葵注意到服务生的表情,“最近过得好吗?”这可是她“成为”项怀侬老婆后,她们第一次约见面。
晨萝性子低调,想必这段日子会不太开心吧?在咖啡馆都会被认出来,怪不得她连花店都不敢去。
“还好啦。”
“你真的是……项怀侬的老婆?”向日葵也忍不住八卦一下。太好奇了嘛,连爸妈看到这则新闻都拉着她问个不停,老妈还夸张到要她约晨萝到家里来,让她亲自询问个够。
“看来是真的。”
“那为什么你身份证上的配偶栏是空白?”她之前曾看过她的证件,一直以为她单身,之前还想介绍男友给她呢!
“听说,我公证结婚完,当天就飞去美国了,没有去户政事务所办理。”那时法律还没规定要登记,他们的婚姻自然是有效的。
“这样……你该不会真像项怀侬对外所说的那样,因为极为低调,因此隐身咱们花店,还警告他,不准让别人知道你是他老婆吧?”
夏晨萝有些无奈,“才不是,这只是他对外的说词,我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那你住到那个严肃出了名的吴老先生家,一切还好吗?你看起来瘦了些,还有黑眼圈。”不会是被吓出来的吧?
“老太爷对我很好,很照顾我,看我太瘦还请林妈照料我三餐、补身子。”虽然项怀侬说林妈是老太爷的眼线,可她真的很照顾她。
“那……项怀侬呢?”
夏晨萝犹豫了一下。“也是很好。只是……看你和安先生的互动,就觉得与其说他是我老公,不如说是朋友,客气而礼貌,因为太客气了,让我觉得我们是很有距离的。”同房快一个星期了,他都是打地铺睡,有一天还说要在公司加班,会在公司顶楼的套房过夜。
至于黑眼圈……那是免不了的吧?
以前她一个人,睡的是单人床,有一只大布偶熊陪伴,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就拥它入怀,那已成了习惯,可现在,床那么大,她却只有一个人,她没有办法睡得安稳,想起来走动,又怕吵到隔天要上班的项怀侬,也怕被林妈撞见。如此这样一个星期下来,她累坏了!
她想把家里的大熊搬来陪睡,或把床换小,可这么做老太爷会怎么想?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相处了,需要时间适应吧?”但她忍不住要怀疑,因为相恋而结婚的夫妻会有这样的问题吗?像她自己也曾到纽约念书,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安亮晔,然而重逢那一刻,空白的岁月彷佛不存在,甚至对他们而言,这段感情算是失而复得,彼此间更热情、更珍惜。
夏晨萝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着汤匙搅拌咖啡。“有时候我会想,我和项怀侬分开了三年,会不会他早认识了什么女友,才对我这样?”在她的记忆里搜索不出夫妻间相处的点滴。打从那天项怀侬说“在你尚未想起我之前,我们就暂且先这样吧”之后,她也不主动抱他了,因为她觉得,他好像在拒绝她的亲近。
她其实很喜欢拥抱人,从别人身上得到安全感,好不容易有个家人可以让她在不安中寻求慰藉,但那个家人却不喜欢,这真让她有些沮丧。
“他那么有名,要有女友早被八卦记者挖出来了,他唯一的八卦大概是和他继母……呃——”向日葵及时闭上了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继母?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向日葵搔了搔头,只得硬着头皮把从一些三姑六婆口中听来的八卦说了一遍。
夏晨萝只是静静的听,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
“那个……这只是八卦啦,你不必想太多,也不用生气。”继母是自己的前女友,而且是在和他交往的同时就劈腿他老爸?!欧买嘎,这女的实在是胃口很好,老少通吃。
“我没生气,只是……好奇怪,这件事我明明第一次听到却不讶异,甚至……好像更早前就知道了。”这件事在哪里听过了吗?夏晨萝越想头越沉,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嗯……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小葵在电话中说有事告诉她。
“对呴,又差点忘了。花店今天接到日本的越洋电话喔!藤堂老师说她下个月会来台湾一趟,好像有个花艺学会研讨会。”日本人就是这样,怕麻烦、打扰到别人,有什么事总会提前告知。
“老师要来?!”一听到救命恩人的名字,夏晨萝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在美国发生了车祸,肇事者跑了,是藤堂老师一家送她就医的。
也因为这样,她结识了丈夫是外交官的花艺界名师藤堂友子,也和花艺结下不解之缘。
“你怎么不问藤堂雅之来不来?”那股阴柔帅气和韩国明星李准基还满像的,第一眼给人感觉是有点娘,不过他身材够高大,又加上大律师冷冽犀利的特质吧,还满有味道的。
“雅之?他很忙的,为什么要来?”夏晨萝轻笑两声,像是在掩饰……心虚。
“喔"他每年都会来,我以为他今年也一定会来。”第一次看到藤堂雅之,她还以为他是晨萝的男友呢!他看晨萝的眼神很特别,不算热情,可比起他看别人老用“冰豆子”看,那称得上是“热情破百”了。
不过,如果他真的是为了追求晨萝而来,今年却发现她“已”成人妇,而且还是在三年前就嫁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喔?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向日葵还满期待看这场戏的。哎……如果两个男人条件差太多,胜负太容易分出就没什么看头,要是势均力敌……喔,保证是场好戏!
“他如果来,也是陪着老师来的吧?”她每年都会收到雅之的卡片,偶尔两人会通伊媚儿,但就只是这样。他……知道她的心意,不会强求。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着她,向日葵说:“我很好奇,你车祸痊愈后跟着藤堂夫妇回日本学花艺,不是待了快半年,你和他都没有来电吗?”
“他人很好。”
“可你还是无法接受他?”
夏晨萝笑了出来。“小葵,你饶了我吧!”反正她就是要由她口中套出雅之被发了好人卡就是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吁了口气后说:“你知道吗?对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女生来说,如果你的人生一直都是颠沛流离,然后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觉有一段记忆居然空白了,那种恐惧、焦虑和无助……这时你是没有心情和勇气去接受一个白马王子的追求的。”
吼?套出来了、套出来了,也就是说,藤堂帅哥曾追求过她。可是也不对啊!
“那时的你很脆弱,应该是最有机可趁的时候,你没有心动吗?”
她摇了摇头,“而且,我的病情也不适合再接受一段感情。脑科医生说,我算是选择性记忆,可能是遇到很大的打击造成,也可能是车祸造成的,他个人比较倾向前者,因为车祸造成的血块不大,不至于会失忆。
“也就是说,我随时有可能恢复记忆。一旦恢复了记忆,我有可能会忘了失忆间的事,虽然医生也说,有很多人的记忆是能接轨顺利,要我别太担心。”
“但你还是怕你是前者?”
“不无可能,不是?”万一她因恢复记忆而忘了他……这样太自私了。主要的原因是,她并没有喜欢他啦。
“藤堂这样就放弃了?”
“要不然呢?他也别无选择吧。”她希望他放弃。
向日葵秀眉一扬,“难讲喔,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夏晨萝挑眉看向她,“我怎么觉得你在等着看好戏?”
“我是啊!”向日葵居然还大方的承认。“而且,我是雅之派的。”
“为什么?”
“我最近迷韩剧,喜欢李准基胜过其它阳刚型的帅哥。”
“钦?”这是什么奇怪的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