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我说小管啊,妳真没用,好不容易嫁了个男人居然让他给跑了,妳到底是怎么看顾妳的男人的?”
“就是啊,我听说他不见的那天晚上还有人在追他,他该不会是犯了法逃到咱们这个渔村来躲藏的吧……真是可怕哦,我就看那个阿绶成天板着一张脸,以为是酷,结果根本就是伪装凶狠。”
几个亲戚跑到金小管面前,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这是这三个月以来天天都会发生的事。
金小管深深叹了一口气,仰望着阴雨绵绵的天空,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天啊,她好想他啊!
他说过会打电话给她的,但她一通都没接到他该不会一离开就忘了她吧?
她落寞地听着耳边持绩传来三姑六婆的讥笑。“小管被抛弃了,真是悲哀啊……我说渔货、美珠啊,该劝小管改嫁了,反正她原本嫁的那男人也不是好东西,成天好吃懒做的窝在旅馆不工作,还不如阿强,他虽然粗暴了点,可他至少三个月会出海打鱼一次,算是勤奋的,而且他应该不会嫌弃小管嫁过人,你们不要再挑了--”
“我不嫁人!”天啊,话题已经进展到要将她改嫁了吗?她赶紧回神的跳出来严词拒绝。
“不嫁人?难道妳真想等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小华听说金小管的男人跑了,立即约了小菁赶回来看热闹。
“他没有不负责任。”
“他都走了三个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小菁幸灾乐祸的问。
“他……”
仍只是皮肤黑,不会长任何斑点,鼻头上连颗雀斑也没有,难怪留不住他……
“而且他又是穷小子一个,没钱没地位的,妳守着这种男人做什么,跟着我到台北去,我让阿标给妳介绍有钱的小伙子,日子过得会比在这破渔村好过百倍。阿标,你说是不是?”小菁使了眼色给硬被她拖来的丈夫。
“呃……放心,小管,妳到台北我会照顾妳的,我有一个属下也是刚离完婚,有一个小孩,但是他的薪水一个月有六万块,足够养活妳了,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阿标在老婆的逼迫下也硬挤出个人选给她。
“我不去台北,你也不用帮我介绍男人了,我答应要在这等阿绶回来的。”她拒绝他们的“好意”。
“妳喔,真是笨得可以,那男人早在外头有女人了,他不会回来找妳这个乡野村姑的,他只是玩玩妳,他如果还会回来,我的头剁下来让妳当球踢!”小华伸出食指戳起金小管的额头来。
“这是妳说的,我正好脚痒想踢球,妳这阿花的头该剁下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穿进屋内。
“阿绶!”一听到这声音,金小管眼中立刻惊喜的闪出热切的灼光。
“我回来了!”
他就站在门口,讲话的方式还是一样的酷,她冲上前,激动的抱住他。“阿绶,你真的回来了!”她几乎不敢相信,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嗯。”辛明绶抚了抚她明显消瘦的脸庞,这女人在他离开后都没吃饭吗?
“你的事都解决了吗?你没事了吗?”她心急的问。他可以回来表示不再怕那些追他的人了吗?
“解决了。”
“太好了!我担心死了,你总算没事了。“她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他眸光紧盯着她,这三个月来这女人八成都过着心惊胆跳的日子,他歉疚地敛凝了眉宇,她至少瘦了五公斤,脸颊整个小一号。
“阿绶,你回来做什么?该不会是在外头混不下去,回头又来骗我们家小管吧?”金渔货怒问,他后悔极了,竟然将女儿嫁给这种人,真是太对不起小管了。
“辛先生怎么会是骗子,他是回来收拾残局的。”季光也跟着来了。
“收拾什么残局?”金郭美珠立即问。
“辛先生买下这间旅馆要改建成别墅送给金小姐。”
“改建别墅送给小管?!”小华讶异不已。
“对,不只如此,辛先生还将金小姐父亲家附近的土地全买下,要为金小姐几位弟妹每人盖一栋房子安置,他也为金先生买了一艘新的渔船,让金先生自己当船东,不用再受雇于人。”
“啊!”众人听得张大了嘴,就连金小管也将眼睛撑得有如铜铃眼。
“你说真的说假的?做这些事可不是用嘴说说就可以的,你少吹牛了!”小菁明显不信,瞧不起人的冷讥道。
“这是这些土地跟建物以及渔船的转移书,上头所有人的名字是空白的,只要填上你们的名字,这些土地、建物跟船只就属于你们的了,这样妳还能说辛先生是吹牛吗?”
小菁抢过所有的文件,看仔细后脸色发青,他真的买下了这些产物,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有钱,而且还很大方,相较下她嫁的男人简直是个穷光蛋嘛!
“你的这些钱该不会是抢来或偷来的吧?否则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有钱?”小华咋舌的问明明是个穷酸小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有钱的散财大佬,这大夸张了吧?
“辛先生不是突然变得有钱,而是本来就很有钱,他的身家据世界杂志的排名,约与英国女皇相当,所以妳如果再出言说辛先生的钱是抢来或偷来的,身为辛先生的首席律师,我可以代表辛先生告妳。”
“什什、什么?告我”小华吓得都口吃了。
“没错,辛先生的名声是不容被侮辱的,所以当心你们的言词。”季光严重提出警告。
这可吓得众人紧闭嘴巴了。
“对了,辛先生有拿了两张名片给妳们,这两张名片等于是辛先生背书过的“提款卡”,有了这张名片,妳们可以到全球各地的银行提领五千万台币以内的现金,辛先生既然已将名片送给了妳们,请妳们妥善保管。”
“什么?那两张破纸片可以提领五千万的现金?!”小华和小菁两人濒临昏倒边缘,互相稳住才没有软脚,但脸色一片的青笋笋,她们懊悔极了,以为那是两张没用的废纸,当天就将名片丢进妈祖庙前的垃圾桶了。
天啊,她们将五千万给丢了!两人的老公当天亲眼见到老婆不屑的丢弃行为,脸色跟着一变,气得扼腕,这两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绶,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不是告诉我你是卖油的,可是卖色拉油怎么会有那么多钱?金渔货也不禁错愕地问。
辛明绶瞥了季光一眼,季光继续帮省话的老板回答。
“辛先生是卖油的没错,只是他不只卖色拉油还卖石油,辛先生的家族在文莱以及中东有几个油槽,他个人也投资了全球的油物产业,包括食用的色拉油、花生油、橄榄油以及工业用油,凡是跟油类有关的东西,辛先生都有涉猎。”
众人呆傻住了,这这、这根本是超级大富豪!
“既然你那么富有,为什么还要窝到这小渔村来娶我?”金小管呆呆傻傻地问。
“家里发生一些事,我是故意离开躲起来,现在事情已经解决,我回家了。”
辛明绶开金口了,不过轻描淡写得很,他无意让外人得知太多。
“那就好,恭喜你终于能回家了。”她没有多加追问事情的原委,只感到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是作奸犯科的人,这么一来,她就不用一天到晚为他的安危担心了,她忍不住笑开了颜。“所以你事情解决就立刻回来找我是吗?”她小小的脸庞越笑越灿烂,他没有让她等太久,还是回来找她了。
“嗯……”面对她放心的笑脸,他的眉头逐渐凝紧,而且越来越紧,心也竟然怦怦乱跳个不停,可恶!他干么又心虚起来“季光!”他朝季光低喝一声。
季光立刻会意地拿出一本存折。“这是辛先生帮金小姐在银行开的新户头,里头存进了十亿--”
“十亿!”小华听到这个数字,尖叫得真的要昏倒了。
“这是要给我的吗?”金小管一双眼也不住瞪大,这么多钱,她成了大富婆了!
“对,这是我要留给妳的。”辛明绶咬着牙,冷冷的面庞渐渐渗出汗滴,这女人待会最好不要给他哭出来!
“留?”他用了这个字眼。“你还是要走?她顿时了悟到他回来的目的了。
“我是回来安顿妳的。”他故意不看她,眼不见为净,他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了。
尤其,最受不了这女人哭!
“你不是回来带我走的,是回来跟我离婚的是吗?”他还是决定不要她了!
“是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块寒冰,还是不看她。
金小管默默地低下头来,黑睫半掩住淹水的眼眸,这男人终究留不住吗?
就算原意痴心无悔的等他也不原意吗?
用力眨了眨眼的将泪水挤回去,她说过不会哭哭啼啼死缠着他不放的,她承诺过的……与其做一个让人厌恶的女人,不如当个识相的前妻吧?
不如就这样吧,况且他说过当前妻还是可以见到面的……
泪水在眼眶打转,终于教她隐忍住没有掉下来。
“什么?你是回来找小管签字离婚的!”金渔货惊怒,他可就忍不住的马上质问,一旁的金郭美珠听了已经一阵天旋地转快站不住了。
“很抱歉,这是辛先生准备的离婚协议书,请金小姐签字。”季光将金渔货推开,取出两份文件要金小管签字。
“不能签,这小子不能说离婚就离婚,他不能这样欺负人!”金渔货怒气冲天。
“辛先生没有欺负人,他做了巨额的补偿了不是吗?”季光公事公办的提醒。
“这……”两人结婚才没多久,离婚补偿的金额却是他们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数字,而且不只小管拿到巨额的赡养费,就连他们也都受惠,有船有房子,即使卖女儿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价码……金渔货登时心虚的闭上嘴了,无话可说。
金小管两片红唇抿得死紧,良久后才哽咽的说:“好,我签,不过我不要这些钱。”
“妳不要钱?妳是呆了还蠢了?这男人都不要妳了,妳居然还不要钱?!”小华愕然不已。
“对啊,没见过妳这么笨的人!”小菁也大骂。
她抿紧唇,黑亮的瞳眸里闪着泪光,直勾勾地望着那个始终不愿意“正视”她的男人。“在知道你的家世后,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更不可能站在你身边了,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硬缠着你自取其辱的。”她吸着鼻头说。
她承诺过要让他走的,只是真到这一刻,竟连呼吸都觉得好痛,这空气好稀薄,稀薄到她都快要不能喘气了。
辛明绶忍着不要破口大骂,哼,说什么不会硬缠着他自取其辱,他有说过她配不上他的话吗?
这女人自惭形秽个什么东西!
“小管,这男人妳不要也罢,上回妳受伤进医院,那里的护士是我过去的马子,她说妳跟她解释,妳屁股上的伤不是做那回事太激烈而得来的,这男人根本没有碰过妳。我想不通,妳这么漂亮,又睡在一起,他居然没有跟妳怎样,这证明他根本不能用,不举!这样的男人妳不要最好,赶快跟他离婚我接收妳!”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的阿强在这时冒出来。
“你说什么?!”辛明绶勃然变色,眼瞳中燃着噬人的烈焰。
本来还忍着的情绪,在见到阿强又听到他找死的话后,辛明绶整个爆发了。
“我说这女人我接收了。”阿强不怕死的呛声。
“这女人是我老婆,你难道忘了我离去前是怎么教训你的?”
香肠嘴!这让阿强余悸犹存的立即用手捣紧了嘴唇。
辛明绶撇唇嗤笑,看来他没那么健忘嘛!
“还不滚?真要我再将你打成猪头香肠嘴!”敢说他不举,还敢说要接收他的女人,他拢起一双浓眉,将十指关节压得劈咱响。
阿强猛力吞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后,奋力挺起胸膛来。“你以为我今天是单枪匹马来的吗?我知道你这小子出现,立刻带着我一票兄弟来跟你‘打招呼’,兄弟们,出来吧!”他手一招,门外立即跑进来三、四个剃着小平头、口嚼槟榔的青少年。
辛明绶看着围着他的几个瘪三,完全不当一回事。“看来你真的忘了我的教训,我今天如果没有好好提醒你人妻不可戏也不可妄想的话,你大概不懂什么叫觉悟!”他一把揪起阿强的衣襟,拉到跟前,鄙视的俯瞰着阿强的鼻子说。
“你、你说什么屁话,你眼睛瞎了吗?没看见我的打手比你多,今天要带着‘香肠伴手礼’回去的人是你!”阿强背脊凉飕飕,鼓起勇气呛回去。
“是吗?”话才说完,一记拳头已经击向阿强。
“哎吆!”阿强当场痛呼哀叫,再抬头,一眼已成了熊猫眼。“好小子,你敢真的动手?!”
“我想打‘真的’蟑螂很久了,你来送死刚刚好,我感恩不尽。”辛明绶酷极的脸庞清楚地映出还想动手拧掉他人头的念头。
阿强带来的三个人见状,急忙的上前想帮忙,季光也拍了拍手,门外又进来了七、八个西装笔挺的壮汉将他们团团围住。
“辛先生不是三个月前低调住在这里的普通人,他出入随时有保镳在侧,你们想近他的身门都没有!”
这气势跟人数输人一大截,阿强身边的打手一瞧不对劲,后脚跟一转,没义气的丢下阿强自己溜了。
阿强也想溜,但是教辛明绶揪住了后颈项“想跑?”
“哼,谁说我要跑了,我只是懒得跟你计较,这笔帐以后再算!”阿强捣着熊猫眼逞强的说。
他不屑的哼声。“真不是个角色!”他怎度会跟这种三流的家伙啰唆?当下嫌弃的松开手,让阿强跌跌撞撞的逃开。
谁知道这不知死活的阿强不甘心,回头又摇下一句回马枪--
“小管是我的,她早晚会成为我的女人!”
在某人心头压着的活火山当场被掀爆了,风暴的双目扫向他,快速摘下眼镜丢给季光,人接着冲向阿强,那股凶神恶煞般的神情吓坏了所有人,阿强明知最好赶紧拔腿逃命才好,偏偏双脚居然在这时候不听使唤,动也动不了,只能任辛明绶像打沙包似的将他海K。
一旁的人全瞧傻了眼,大家都忘了要上前阻止,就连季光也没见过老板这么粗暴的一面,一群保镳更是定在原地,不知该袖手旁观还是加入帮忙修理人,但很明显的,根本不用他们出手那个人就快被打死了,如果他们再加入,那家伙必死无疑。
金小管最先回过神来,急喊,“够了!辛明绶,你住手!”
这女人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辛明绶一顿,才抬高要再落在阿强鼻梁上的手收回了,转头望向满脸怒容的女人。
“妳舍不得?”他脸黑压压一片的罩了下来。
“什么舍不得?你并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又何必在乎阿强说了什么?!”
他手一松,将半死不活的阿强往墙角一扔,四周刮起了飓风,寒意刺骨啊“妳是我老婆。”
金小管将他阎王的黑脸看在眼里,怒容未减。“就要不是了,我只要一签字,如你所愿后就不是了。”
他恍如被闪电劈中,整个人僵住不能动弹。
“你从头到尾就不曾认为我是你的女人过,我是你买婚的女人,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要离婚就离吧,我签字就是了!”
她眼角淌过泪水,走到季光面前,抽走他手中的文件,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笔。
“你要走就走,我不是你什么人,别为我闹出了人命,一点都不值得。”她抹着泪说。
说来说去,这女人还是顾着他的,就算愿意签字也是以他的意原为意原,他到哪里再找这么傻、又死心塌地,真心只为他的女人?这念头在这一瞬间占据了辛明绶内心深处,让他悚然一惊。
他到哪里再找一个像金小管这么无私守着他的傻女人?
金小管已摊开文件,在他面前签下了字。
文莱,一个以生产石油以及天然气文明富裕的国家。
辛家,华人出身,五十年前发迹于文莱,在这里是除了苏丹以外,就数辛家最为显要。
占地千坪的豪宅内,一双黝黑的双瞳阴晦不明。
他恢复单身了!终于如原解决问题了!
他该庆幸这女人没有刁难他,更没有对他狮子大开口,就连他坚持要给的赡养费以及送给她家人的离婚补偿她都拒收。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原本就以她的名字买下的旅馆强迫送给她了,还塞了一亿给金渔货,要他代替自己照顾金小管。
在可以的范围内,他仁至义尽该做的都做了只是,为什么?三个月都过去了,他的心头还是这么不平静,他不安,他不宁,他甚至无法好好思考一件事,他没办法像从前一样,一进到办公室就能专注于工作上,有时甚至还会莫名其妙的像蠢蛋一样发起呆来?
就像现在,虽然是假日,但他有一堆的文件等着处置,坐在家里舒适的书桌前,三个小时过去了,他的思绪却还在飘忽,连一件公文也没签出,他的工作效率是零蛋,现在就连朋友圈也即将面临毁灭的地步。
十天他去参加朋友的户外趴,一盘刚烤好放在桌上的小管,忽然钻出了一只蟑螂,吃起烤小管来,当场让他抓狂失控,当着百名宾名面前像个神经病似的打烂那只蟑螂,当然,那盘摆得丰盛的烤小管也被砸得惨不忍睹,他还不罢手,将那只己经肠肚开花的蟑螂丢在地上疯狂猛踩,要将它碎尸万段,尸骨无存,朋友见了,没有一个不当他疯了。
几个人看不下去,纷纷拉住他,阻止他对蟑螂的“暴行”。“明绶,你在做什么?”
“你们没看到吗?我在打阿强,他竟敢吃我的金小管!”
话说到一半,他脸色倏地一变,在朋友不解与错愕下,他扭头走人,至今,他没脸再跟朋友联系,连见到他们的面都觉得丢脸。
他到底怎么了?
辛明绶敲了一记桌子,答案很明显了,还能怎么了,他在想金小管!
他想念那女人的笑,想念她煮的饭,想念她傻呼呼诱惑她的模样,更想念帮她的屁屁换药的情景,以及,万分后悔同床共枕的三个月,竟然没有碰她!
他竟百般悔恨没有碰过前妻,这是什么笑话?他极度想念她的肉体,那具没让他成功尝到滋味的身躯,是让他失魂的主因吗?
如果当初碰了她,他是不是就不会坚持回头找她离婚了,不离婚她就还是辛太太,至少还乖乖的在澎湖等他,她说过会等他一辈子,如果是这样,当想念她时,回去见她也就理所当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人会因为想念前妻而千里迢迢去找人的,这不就变成他在痴缠人家了?
况且,她应该对他很失望吧?会不会极度伤,必他抛弃了她?现在的她也许天天食不下咽,天天以泪洗面,甚至天天被她的那群阿花亲戚讥笑她遇人不淑……
上回他离开三个月回去找她离婚时,她就瘦了一圈,这会她铁定瘦得跟皮包骨一样了,这笨女人,死心眼,虽然爽快签字,但对于离婚这件事不伤心欢绝才怪!
他伤了她,他知道自己有多恶劣,然而离婚已成定局,他懊悔也来不及了!
可恶!辛明绶又用力捶了桌面一记,上头的文件猛地跳散开来。
“不好了、不好了,辛先生,我犯了不可饶恕的严重错误,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季光抓着文件,十万火急的冲进来。
“嗯?”他心情正恶劣,表情是空前的狰狞,两道目光藏凶,迅速凌厉的扫向季光。
季光自知搞砸了事情,身体发抖,额头淌汗。
“对、对不起,我有失专业,您您……您与金小姐的婚还、还没离成,那女人还是辛太太!”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他闭着眼,准备领死,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