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鼎,我……”他沉冷的神色吓坏了廖静儿,忙道:“好,我承认我见过采樵两次,但我以为她只是在谈恋爱,不想被我破坏,所以装作不认识我!而我,是巴不得她谈恋爱的,不要再粘着你。”
“你在胡说什么?采樵如果喜欢粘着我,早跟随我去日本,也不会遇到这种事——”阎鼎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掌扫落了茶几上的花瓶,激愤的怒吼直冲云霄,“采樵根本不认识殷牧城,却因失去记忆而被拐骗去同居,教殷牧城玩弄于股掌之中!”
“阎鼎,我不知道啊!”抖着音申冤,她没见过知此愤怒的阎鼎。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在乎我妹的死活,否则你第一时间就会察觉到有异,马上通知我要回来!”他怒吼,锐眸燃着恨意。
廖静儿不禁难过得要发狂,微微红了眼眶。“对,我就是讨厌她。讨厌她。巴不得她永远消失在你眼前……”
“啪”的一声,不轻不重的巴掌蓦然甩向她,截去她未出口的话语。
“你打我?”她捂着面颊。
“不要说出更恶毒的话。”他反而冷静下来。
“我偏要说!我恨姜采樵,我恨她夺走你所有的注意力,我恨她——”
“恨一个人太累了,直接解除婚约就好。”
“你说什么?”她绝望地摇头。
“我们解除婚约。”他无情地宣布。
“我不要——”她大喊,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加骤雨狂坠。“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在传什么?大家都以为姜采樵是你的小情妇,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我都忍下来了,为什么要解除婚约?”
“什么?小情妇?!”他不敢置信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你喜欢被人同情?还是,你乐于看到采樵的名声被污?”
“都有,凭什么我要开口帮她解释?”
“单凭这一点,你就不够格当她的大嫂,你连最基本的同理心也没有。”
“是她不够格当我的小姑——”气到尖叫。
“我们总算意见一致了。”
“阎鼎,我绝对不要解除婚约!”
他不予理会,走进病房里,姜采樵刚刚睁开眼睛,脑中思绪纷乱……
他的心没来由地狂跳了一下。
“采樵,你醒了,想起什么了吗?”
“大哥!”她睁大酸涩的眼,颤着呼吸,仰望阎鼎,“你怎奋在这里?我记得我好像被车撞了,然后……你知道我发生车祸所以赶回来吗?”感动一一
“采樵!”
她忘了自己曾经失去记忆?!时间回到出车祸那日?
“好奇怪,不是还冬天吗,你为什么穿短袖?”她皱眉,努力想解惑。
“这不重要。”阎鼎决定慢慢来,“你先告诉找,你拿着行李要去哪里?你答应我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的。”
“早跟你说我和你的未婚妻合不来嘛!她嫌我住在你家碍眼,说一等结了婚就要把我赶出去!又不是我希罕住你家,不必等人家赶我,我自己走……”姜采樵终于瞄到站在门边,一脸苍白的廖静儿,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因为知道阎鼎不爱她。“算了啦。我出车祸,地马上联络你赶回来,就一债还一债吧。”她坐起身,耸耸肩。
“不是她通知我回来。”阎鼎摇头,语调阴沉,“等回去我就把房子过户给你,不要再说那不是你的家。大哥人在哪里,那里就是你的家。”
“嘻嘻,是这样吗?”
“如果父母还健在,一切都随便你,我管不着。只是父母都不在了,在你结婚之前,必须跟我同住,不准你再任性。”
“喂,阎鼎……”
他敲她一记脑门。“叫大哥。不准再直呼我阎鼎。”
“为什么?”她捂着额头控诉。
“没礼貌。总之,你叫我一次阎鼎,我就敲你一下。”
“暴政。”
阎鼎却慢慢伸出双臂,将她拥进他温暖有力的怀抱中。
“小乖,你没事就好,大哥会保护你,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采樵震动了一下,感受到他强而有办的心跳。大哥是真心疼爱她呢。她轻轻牵动唇角,绽放幽然如梦的笑。
“我一定要跟你去日本吗!”人都到机场了,姜采樵仍不死心的问。
“你没听到张医生说的?你失去了六个月又二十天的记忆,我怎么可能还让你一个人生活?你如果再失踪一次,我会疯掉。”
“可是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忘记就算了。只不过在你结婚之前,我都会看着你,免得你又出事。”
阎鼎如今是小心翼翼又挂怀不已,就怕她又被男人骗了。
“我们到日本千什么啊?”
“你先到语言学校,放假日我们四处观光,像一般兄妹那样。”
她吐楷。“兄妹小时候才会一起玩吧!长大了谁会跟妹妹出去玩?”
“所以我想弥补过来。”
“好吧。给你面子。”原形毕露,又踉起来了。
阎鼎不以为然的推着行李车往前。
突然,身后有人大喊——
“小樵——小樵——”殷牧城终于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阎鼎并不意外,廖静儿恨他坚持解除婚约,八成会向殷牧城通风报信。
殷牧城整个人瘦了一圈,他疯狂的寻找姜采樵,怕她发生意外,怕她突然恢复记忆,怕她忘记两人之间的爱情……
“小樵!”他迸出一声满溢着浓情的呼唤。
他没想到他的噩梦成真了。
“你是谁?小樵是叫我吗?可是我又不认识你,也没人会叫我小樵。”姜采樵摇了摇头,望向阎鼎,“大哥,他是你的朋友?”
殷牧城跌入了命运的黑洞。
“我没有这种朋友!”阎鼎恼火地瞪着殷牧城,对妹妹警告道:“他是专门欺骗女人感情的坏男人,你离他远一点!你先过去,我来跟他说。”
“哦。”姜采樵转身走了。
“小樵……哦——”殷牧城突然弯腰,腹部冷不防被阎鼎重重一击。
“你也尝一尝“被遗忘日的滋味!”阎鼎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发狠道:“这一拳只是前菜,你竞敢玩弄我的亲妹妹,利用她失去记忆把她当成你的禁脔,你混帐!王八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慢慢等着吧!”
“不,我真的爱她……”
“你不配!”
阎鼎甩开他,转身便走。
“阎鼎——我是真心爱小樵!”
殷牧城用尽全身残余的方气喊出声,拼命想抓住淡去的人影,可却抓不着。
他,真的失去她了。
两年后。
殷牧城完全变成了一个工作狂,不论邱映雪如何费心安排名缓淑女和他一道吃饭,他总是一号表情吃到饱,然后走人。
“早知如此,那时我就鼓励他和那个女孩子结婚。”邱映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门户之见”比起来,为了儿子,必要时她会让步。
“他要胡搞瞎搞,结果把自已的感情赔进去,我们又能如何?”殷皓云皱着眉头,真不晓得儿子像谁?瞧瞧他用情多潇洒啊!
邱映雪后来也弄明白一切都是殷牧城作茧自缚,怪不了别人。
姜采樵离开后,一开始殷牧城整个人封闭起来,抱着酒瓶狂哭,一颗心几手要爆炸开来。邱映雪吓坏了,帮着儿子破口大骂姜采樵不应该突然消失不见……殷牧城反而和她吵了起来,不准她骂姜采樵,醉言醉语间将自己当初的计划全抖了出来……
邱映雪这辈子难得目瞪口呆,她完美无缺的儿子居然需要欺骗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孩子来完成他的爱情梦,他有那么缺乏爱吗?
她望着痛苦得几欲抓狂的儿子,眼神中充满惆怅。
她没有骂殷牧城,而是叫司机帮忙把儿子扶回家,由她亲自照料他的饮食起居,让他好好睡个几天,时间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解药。
姜采樵忘了他是谁,这是他的痛苦根源,却没有人帮得上忙。
殷牧城只有寄情于工作。
殷皓云不认为这有啥大不了,女人再找就有。邱映雪对殷牧城的转变看在眼里,心里十分忧愁,宁可他多交几个女朋友转化心情。
“对了,上星期你跟我说顶楼易主,新屋主撤来了吗y殷皓云转移话题。
“还没,正在装横。”
“真可惜,我原本想买下来,我们撤到顶楼住,这间用来奖励第一个给我生下金孙的人。”
“你少打如意算盘,我只肯留给牧城。”
“你……算了,反正顶楼都卖出去了,再讨论也多余。”
殷皓云进入书房,不想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