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细细地啃咬她的唇,舌尖舔吮过每一分最细微的纹理,吻,是男人贪婪地需索,女人半推半就地奉献,吻,是彼此相斗,缠绵到底,最后一起沉沦于波涛诡谲的情海里。
他陷进去了,不想、不愿、不甘,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爱神来敲门。
他陷进去了……
“你、这算什么?”长长的纠缠过后,她娇喘微微地推开他,在情欲的涛浪里,挣扎求生。“你、你在同情我吗?我说过了,我没喜欢你,我只是在演戏……”
大手蓦地掌住她脸蛋,他再次吻住她,一口一口,吞下她的倔强。然后,那墨幽的眼潭,深深地、深深地囚住她。
“什么是戏,什么是真心,你以为我蠢到分不出来吗?”他沙哑地低语。“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刚刚跟我说那些话时,心有多痛吗?你的心在流血,而我就是那个害你受伤的人,你以为我不明白这一点吗?”
她怔望他,明眸静静地染红。
他探出拇指,怜惜地抚过她轻颤的眼皮。“如果你以为你的演技好到可以骗过我,那你就太瞧不起我了,向晚虹。”
“那……你可以假装看不出来啊!”她哽咽,很不服气。“干么……要点破?”
“没错,我是可以假装,假装你真的没有爱过我,我也不曾辜负你。”他叹息,又轻轻地啄了下她的唇,双手松松地揽住她后腰。“我很坏的,晚虹,如果我想装,是可以云淡风轻地当一切没发生过,我比你多了十年的人生历练,演戏的技巧或许不会输给你。”
“那你怎么不演?”她懊恼地瞪他灼灼发亮的眼。
“还用问吗?”他又叹息,很无奈,又难掩几分自嘲。“因为我不想演,因为我不想以后再也看不到你。”
这什么意思?
他看得出她正以那漫著迷离水雾的大眼睛问著他,她颤栗著、慌张著,又期待又怕受伤害。
她不敢相信他,不敢轻易相信他的表白,她怕一切只是自作多情。
他毕竟是伤了她了,她的伤口,正剧烈抽痛著……
魏元朗倏地凛息,心也跟著揪紧了,他展臂将那纤细的娇躯收揽进怀里,呵护著。“对不起,晚虹,其实我是……爱你的,虽然我不太想承认,但我其实早就爱上你了。”
“你……骗人。”她呜咽著抗议,脸蛋埋在他胸前,泪水烫著他搏跳不止的心脉。
“我爱你。”他坚定地重复,一次又一次。“我爱你。”
“你骗人!”她还是不肯相信。“你明明讨厌我的……”
“傻瓜。”男性的气息暧昧地在她耳畔吹拂。“我如果真的讨厌你,你不会有机会接近我。”因为他会拒她于三千里之外。
“可是……”她扬起脸,泪眼迷蒙地望他。“你每次见到我,好像都很不开心。”
“我如果不开心,又怎么会舍不得对你冷漠?”他幽默地点了点她俏挺的鼻尖。“我可以不理你的,可我每一次,都像个傻瓜似地被你牵著鼻子走。”
“你哪里傻了?”她抡握粉拳,轻轻捶他胸膛一记。“你最坏了!”
他朗声一笑。
她睨他,粉唇娇嗔地嘟起,他看著,又爱又疼,忍不住张口攫住,温存地蹂躏著那好软好软的两瓣唇……
“魏元朗!你在对我妹做什么?”
骇厉的惊呼忽地剪破夜幕,他震住,尴尬地抬头望向勃然大怒的向初静,她咄咄逼人,气势犹如战争女神,准备为保护妹妹而奋战。
“晚虹,过来!”向初静命令妹妹。
向晚虹被姊姊撞破桃色场面,羞得粉颊染霜,她想退离魏元朗怀里,他却不肯放手。
“告诉你姊,你今天晚上要跟我在一起。”他俏声诱惑著。
“不行啦!”她窘迫地摇头。“我姊在生气,而且她好像跟我姊夫吵架了,心情很不好,我不能不管她。”
“可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等我先跟我姊谈过好吗?”她安抚地对他微笑。“我会打电话给你。”
“那好吧。”为了展现大男人的风度,他固然失望,也只能点头答应,目送她们姊妹俩手牵手离去。
别让我等太久啊!姑娘。
他在心底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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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让他等了很久。
也许并不能算太久吧?也许短短几个小时,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对今夜的魏元朗而言,却好似过了孤寂的百年。
他不能定心,甚至不能在屋里等待,他宛如一只无头苍蝇,漫无目标地在夜色里打转。
他像个傻瓜,一个为爱痴狂的傻瓜。
他抬首,仰望著天空那一弯比剪子还锐利的月牙,月牙勾著他的心,咬著、啮著,他胸口很疼,很痛,却是一种温柔缠绵的疼痛。
是甘愿的,认命的,献出自己的心,受情爱折磨。
他看著月亮,想著那夜在屋顶她说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有生以来,不曾收过如此特别的礼物,也料不到,自己会像年轻时一样再为爱痴狂一回。
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太聪明,聪明人不会自找罪受,恋爱是傻瓜才会做的事。
原来,他还是傻瓜一个啊!
手机蓦地在他胸口震动,他心跳乍停,手忙脚乱地接电话。
“喂,是我。”他最想听到的嗓音悠悠地、仿彿由时空的对岸传来。“现在打给你好像有点太晚了。”
“不,不晚。”他瞥了眼腕表,这才惊觉已过午夜。“你跟你姊谈完了吗?”
“嗯,她今晚住我这边,刚刚去睡了。”
“她还好吗?”
“她跟我姊夫吵架了,闹著要离婚。”
“什么?”他一惊。“她是认真的吗?”
“好像是。”向晚虹幽幽叹息。“不过我相信我姊夫不会答应的,我看得出来他很爱我姊姊。”
“那就好。”魏元朗停顿片刻,涩涩地问:“那,你也要睡了吗?”
“你明天要上班,应该不能太晚睡吧?”她试探地问。“你现在还想出来吗?”
他苦笑。“我已经在外面了。”
“什么?”她惊讶。“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
“你……”她不敢相信。“一直在那儿等吗?”
“嗯。”果然是傻瓜吧?
“你等等,我马上下去!”她说,却没有挂电话,让自己的呼吸与跫音,一路陪伴他。
他已经等够久了,她不忍再让他多等一分一秒,等待有时是一种煎熬的寂寞,她不忍他受苦。
她一路飞奔下楼,打开公寓大门,他就站在门前,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著。
“你真的在这儿!”她怅惘。
“很蠢吧?”他自嘲。
她摇摇头,忽然笑了,笑声如最清脆的风铃,在静夜里摇荡。
他也跟著笑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问。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他有些窘。这种时候出门本来就是一件傻事。
“那我们就散散步,随便走走吧。”她柔声提议。对恋人而言,去哪儿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
“好。”他点头,迟疑半晌,大手朝她伸出。
她愣愣地看了会儿他摊开的掌心,然后倏地领悟他的用意,粉颊暖暖地烘热了,递出自己的小手。
大手牵小手,十指紧紧交扣,两个人的心都怦怦跳著,掌心热著,胸口也热著。
月色幽蒙,晚风轻柔地吹拂,树叶偶尔会在林梢沙沙地跳舞。
两人慢慢走著,奇异的情愫在彼此之间蔓延,不知怎地,竟让他们都不敢向对方瞧去一眼。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她细声细气地问,直到现在,还是感觉自己飘浮在真实与幻梦之间。
他沉思片刻。“老实说,我也不太明白。”
“什么嘛!”她很不满意这个答案,自眼睫下偷偷窥瞪他一眼。“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喜欢你前女友?我还以为你们会复合。”
“我跟亚菲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握著她的大手,微微一紧。
“可是那天在公园,我看你们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悄悄咬唇,至今忆起他跟前女友快乐合唱的一幕,胸臆仍泛酸。“你一定是回想起跟她谈恋爱的那时候吧?”
“嗯,那时候的确挺开心的。”他坦承。“人老了,想起青春年少,总是会有点怀念。”
“你也没有很老啊!”她娇睨他。才三十几岁,老爱说自己上了年纪。
“你不也总爱笑我老吗?”他亲匿地摇晃她的手。“一开始还老魏、老魏地叫我。”
“那是故意逗你的嘛。”
他微笑。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她又追问。
他想了想。“不知道,或许是从你第一次闯进我家的那天起,我就为你心动了吧?”
“那么早?”向晚虹惊愕。“我才不相信呢!”她俏皮地扮鬼脸。“那你为什么一直ㄍ一ㄥ到现在才承认?”
“你不是说过了吗?我这种大男人就是爱口是心非。”魏元朗逗她,顺口也嘲谑自己。
她眯起眼。
知她还是不满意这答案,他浅浅勾唇,拉著她走进一座小公园,就坐在一株大树下,由她身后,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你听过一句诗词吗?”他低声问。“情到浓时情转薄。”
“什么意思?”她不懂。情到浓时,又怎会转薄呢?“是谁写的?”
“是纳兰性德,一个清朝的才子。”
“我知道他,他有个很深爱的元配,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过世了,对吧?”
“嗯。”他点头。“我有个朋友很喜欢他的诗词,有一次念了这首给我听——‘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她跟著念,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惆怅,仍捉摸不到诗中真味。“我不懂。”
“我以前也不懂。”他微笑低语。“但现在,好像能体会了。”
“是什么意思?”
“我想是慌了吧。”他静静地解释。“因为知道自己一旦用情,便会深深地陷溺,所以在情未浓时,就警惕自己,别放太多了、太执著了,看淡些、薄情些,才能活得更自在。”
她听著,不禁震颤,幽幽扬起眸,仰望他。“你会有这种体悟,是因为你之前那段感情伤你太深吗?你……那么爱叶亚菲?”
“不是亚菲伤我,是岁月。”清睿的眼潭,专注地映著她容颜。“我老了,不能再像年轻时义无反顾去爱了,我怕爱太深,爱太狂,怕爱到失去自己。”
怕失去自己?
她慢慢懂了。“所以你之前才说,我扰乱了你原本的生活。”
“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突然有另一个人闯进我的世界,我觉得很慌,不知所措。”
“你?堂堂一个总经理,会不知所措?”她调皮地逗他。
他笑著伸手揉揉她的头。
“所以你之前一直急著推开我,都是怕我会让你变得不像自己?”她猜想他的心路历程。
“对,你这捣蛋鬼!”他又揉她的发。“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自己被你吸引时,有多惊慌?我已经很久没为女人心动了,偏偏你又只是个年轻女孩,怎么想都觉得我们不适合,你愈喜欢我,我就愈心慌,我怕自己没办法回应你,怕我的薄情会伤了你。”
她哀愁地凝睇他。“我真的那么不适合你吗?我是不是很配不上你?”
“你很好,非常好,是我以前想太多。”他倾下脸,与她粉嫩的颊相贴。“现在我明白了,经验会告诉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但经验也会局限我们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还是可能的喽?”她小心翼翼地问。
“就算不可能,你也会把一切变成可能吧!”他宠爱地揶揄。
“算你聪明!”她笑嘻嘻地赞许,瞅著他的眼,清灵剔透。“你逃不过了,魏元朗。”小手忽地抓起大手,指向天边的新月。“我以月亮的名义发誓,从今以后,会追缉你到天涯海角。”
他哧笑,这宣言实在愚蠢,但不知怎地,却在他胸口倾倒一坛蜂蜜,甜得化不开。他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快乐,可跟她在一起,似乎会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快乐。
“奇怪!为什么男生的手这么大呢?”她轻声呢喃,掌指印著他的比大小。
他掌心一翻,将她柔荑牢牢地擒住。“逃不了的人,应该是你吧?看,我一下子就抓住了。”
“你抓住我的人,可没抓住我的心。”她娇娇地反驳。
“是吗?好,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心躲到哪里去了?是在这儿吗?”
“喂!你干么乱摸啦?大色狼!”
“好吧,你不喜欢我碰你,那我以后永远不碰了。”
“嘿!你这人很讨厌耶~~”
月光温柔地爱抚著一对有情人,花草树木害羞地偷听著恋人间傻里傻气的絮语,向晚虹背靠在魏元朗暖烘烘的怀里,笑颜甜蜜地含苞,他禁不住情动,轻轻舔吻她透白可爱的耳壳。
从那天在酒店里乍然看见她,他就想这么做了,其实他跟那个日本客户也没分别,一样对她怀抱色心。
“呵呵……好痒喔!”她轻笑,想捣住耳朵。
他却不容她躲,钳握她的手,滚热的方唇从她耳壳一路挑逗至锁骨,她细细喘息,颈动脉搏动著激情的韵律。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饶过她,却苦了自己,极力调匀呼吸,克制情欲。
两人静静看了会儿月色,享受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美好,然后,她柔声扬嗓。
“魏元朗,你学生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你一定从小就很有异性缘吧?一定有很多女同学很爱慕你。”说到这儿,语气不免噙著几许酸味。
“你说呢?”他低低地笑。
“魏元朗……”
“不要再这样叫我了。”他阻止她。“你都可以叫礼哲的名字,为什么非要连名带姓地叫我?”
“为什么不行?”她娇嗔。“我偏要这么叫你,魏元朗、魏元朗、魏元朗……”
“够了吧?又不是中学生。”他无奈。“只有学生时代才会这样叫同学吧?”
“人家就是想做你的同学啊!”她撒娇。“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叶亚菲,她认识十年前的你,知道你那时候是什么模样,我却只能想像。”
“你这是吃醋吗?”他逗她。
没错,她的确在吃醋,好酸好酸的醋,酸到她脸蛋都皱成一团了。他不懂得,来不及参与他的过去,她有多遗憾啊!
“魏元朗,恭喜你,你这次模拟考又拿全校第一名了!”她闭上眼,假装自己是他的女同学,顶著清汤挂面头,很开朗又有些害羞地对少年时的他笑著。“魏元朗,你剑道比赛又得奖了,好厉害喔!魏元朗,你会不会这道数学题,教教我好不好?魏元朗,你怎么可以忘了带手帕卫生纸……”
“什么手帕卫生纸?”他好笑地轻敲她的头。“你小学生啊?”而且还是小学低年级。
她也笑了,却淘气地继续演出。“身为班长,居然忘了带手帕卫生纸,老师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是不良示范,懂不懂?”
“你这卫生股长,管得还真不少嘛!”他好玩地配合她演起来。
“魏元朗,你连指甲都没剪!”她惊骇地喊。
他翻白眼。“小姐,我没那么不爱干净好吗?”
她不理他,一幕又一幕地演下去,一句句对白都像一根最轻柔的羽毛,搔痒他的心。
“魏元朗。”她忽然放软了嗓音,叹息似地唤著他。“你不要难过,我知道失恋很苦,可你不要怪自己,不是你不好,只是时机不对,所以你跟她错过了,你不要伤心,不要……哭。”
她在说什么?他震撼地听著。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很痛,也许连作梦时都在痛,可是恶梦一定会醒的,你相信我,一定会醒。”
是真?是幻?他在过去或是现在?他竟有些分不清了,眼眸酸涩,心微微拧疼。
“我跟你说,魏元朗,以后有一天,会有个很烦人的女孩吵著闹著要爱你,她会爱你很多很多,爱你很深很深,你想要多少,她都会很努力地给你,她会跟你一起幸福地过后半辈子——所以,你不要难过了,好吗?”
他心弦颤动,蓦地拢臂拥紧她,紧紧地,将她刻进骨肉里,脸庞搁在她莹腻的肩颈间,嗅著她深情的女人香。
“我也跟你说,向晚虹。”他嗓音低哑,喉间汹涌著一波教他心悸的酸潮。“以后有一天,你也会遇上一个很自以为是的男人,他总是欺负你,让你伤心,害你流泪,可你不要怪他,他只是……只是太笨了,爱闹别扭,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你……请你一定要原谅他,好吗?”
她浅浅一笑,握起他的大手,在那掌背上印下温柔一吻——
“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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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晚上,你们就这样呆坐在公园里,聊到天亮?”纪礼哲不可思议,看著好友的眼神好似怀疑他在“起肖”。
魏元朗笑,并不觉得窘,大手探入桌下,悄悄握住一只暖热的小手。
向晚虹一颤,尴尬地望向他,羽睫眨呀眨的,仿佛在问他这样好吗?
好,当然好,他不介意什么大男人的面子,只想跟全世界分享他现在的幸福。
纪礼哲旁观两人眼神交流,约莫也猜到了这对恋人正沉醉在浓浓的甜蜜里,他笑了,礼貌地别过眼,不再窥探。
几分钟后,一群好朋友陆陆续续来了,团团围坐一桌,好不热闹。
“晚虹,我来给你介绍。”魏元朗一一点名。“礼哲跟亚菲你已经认识了。哪,这是于品甜,当初就是她把我从美国挖回‘翔鹰’工作的,旁边是她老公,赵希唯,他们最近生了对龙凤胎,很可爱!这是墨未浓,我大学学弟,还有他的未婚妻,庄晓梦,这两个当初谈恋爱时可好玩了,闹到全公司都晓得他们的绯闻。这是沉静,这女人超酷的,她男朋友孟霆禹被她吃得死死的。霆禹以前在谭昱手下工作过,谭昱我跟你提过了,是我高中时的竞争对手,剑道也是一等一的强,现在跟他老婆荆晓晨住在美国。还有这位是……”
足足花了好几分钟,魏元朗才简介完这群特地前来聚餐的好朋友,而这还只是他交友圈的一小部分呢!
向晚虹仔细聆听,对每个人都送上最甜美的微笑,每个人也都回给她最真诚的招呼。
服务生送上菜后,众人一面开怀大吃,一面热烈地探问两人相识相恋的过程。
“说真的,晚虹,我们谁都没想到元朗会再为女人动心耶!”于品甜笑道。“他这人女性朋友虽然多,却谁也没能跟他传绯闻,我们都说他像传道士一样,清心寡欲。”
“对啊,我还以为学长会一辈子守身如玉呢!”墨未浓调侃地插嘴。
守身如玉?向晚虹眨眨眼,朝魏元朗送去嘲讽一瞥,后者不著痕迹地抿唇,似笑非笑。
“我们都很好奇,你是怎么驯服他的?”沉静笑问,若有深意。
“对啊、对啊!请务必跟我们分享秘诀。”其他人乐呵呵地催促。
哪有什么秘诀啊?能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因为“烈男怕缠女”吗?很丢脸耶!
向晚虹羞赧地敛眸,颊叶红霜染透,她端庄地坐著,听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谐谑,很少开口。
魏元朗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俯近她耳畔。“你在演戏吗?”
“什么?”她怔住。
“在我朋友面前,你不必假装淑女。”他嗓音含笑。
她一震,蓦地扬眸,狠狠地白他一眼。
什么嘛!他根本不明白她的苦,在座的个个都是他的好朋友,每个年纪经历都与他相似,他们跟他是同一个世界的,只有她,格格不入地像个不速之客。
她很怕他的好友们认为她配不上他,他不懂吗?
“你别担心。”他看透了她惶惶不安的思绪,淡淡牵唇。“我保证他们都会很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她不以为然地反问。
“因为他们知道我爱你。”他温煦地望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宽慰她。“他们一定会发现你的好。”
因为他爱她,所以他的朋友一定会喜欢她、接受她。
她震颤地望他,从他无尽包容的眼潭里,读见这样的心语。
她微笑了,高悬在胸口的芳心终于平静地安落,她明白,只要有他在,她可以尽情做自己。
她不再害羞了,也不再担忧自己的表现会不得体,放松紧绷的神经,和他的朋友们自在地谈笑。
如果他喜欢她,他的朋友就一定会喜欢她,她愿意如此相信,因为她相信他。
她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活泼开朗的小精灵,偶尔会逗逗他,教他不由自主地发笑,然后他会偷偷用力捏她的手,惩罚她的淘气。
很痛耶!她哀怨地瞥他,指尖掐他掌心,当是回敬。
他威胁地眯起眼。
她不甘示弱地抬高下颔。
两人无言地争斗著,空气中火花四射,电流滋滋作响。
众人感觉到了,暂停交谈,旁观这对恋人打情骂俏,大伙儿都偷偷笑了,已婚的不禁想起当初交往的时候,未婚的忆起美丽朦胧的暧昧期。
恋爱,果然是最甜蜜最美妙的啊!
他们都很高兴,一直独自快乐著的魏元朗,终于找到能够共同享受人生的理想另一半了,未来他的快乐成双,幸福也会加倍。
祝愿这对有情人,携手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