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小,这样可以住人吗?”
看着仅有几坪大的小房间,孟凡修眉头皱得死紧。一旁有个小小的流理台和厨具,那里是厨房吗?视线再扫向另一端,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就满了,她怎么能忍受住在这里?
“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打电话订饭店?”
李亭恩就知道他会不习惯。他的公寓有一百多坪,而孟家大宅更不用说了,单单庭院就有三百坪大。
“不用。”孟凡修瞟了她一眼,径自往小床坐下。
他看着小房间,很小,小得要命,总觉得他腿一伸长就会碰撞到东西,但却很整齐干净,地上铺着可爱图案的垫子,而且刚刚一进来,迎面就有一股香味,那是属于她的味道,让他内心的烦躁消去不少。
“你会饿吗?要不要我弄点东西给你吃?”
“我想睡一下,你可以拿件新衬衫给我吗?”
“好。”从袋子里拿出一件新的衬衫,将标签标取下,一抬头,李亭恩就看见他想用单手揭开衬衫纽扣。“我帮你。”
半跪在小床前,她帮他解开扣子。若不是因为她,他不会受伤的。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动作柔顺,表情是那么的温柔美好,孟凡修感到自己长年所累积的心结,像是随着钮扣一颗颗被解开而渐渐松绑,曾经怀疑不安的,似乎全都不重要了,只记得很喜欢她在身边的感觉。
李亭恩小心翼翼的替他脱下衬衫,在看见他肩上被木板打中而红肿的痕迹,她觉得很心疼。
轻抚他肩膀上的红肿,她不舍的说:“这里应该很痛吧?”
被那细嫩小手一碰触,孟凡修身体微僵了下,感到体内压抑许久的欲望蠢蠢欲动。
李亭恩没听到回答,奇怪的看向他,才发现他不知道何时起便一直注视着她,那眼神异常灼热,她连忙低下头,心跳加快。“对不起,我拿新的衬衫给你。”
待她拿来新的衬衫,孟凡修没有动作,反而抬起她的脸,深深看看着。
“你过得好吗?”
“嗯。”
“是吗?”他定定的看着她,下一秒,不受控的问句便脱口而出,“你有想过我吗?”
李亭恩楞了下,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看着他从来未出现的脆弱表情,她的心微微抽痛。“有。”怎么可能不想?
“怎么样的想法?”
“凡修,你……”他想要做什么?真的想听她说这些话吗?
“告诉我。”
他真的想知道?“早上起来,吃早餐的时候,会想你不知道有没有吃;晚上回来,会想你今天不知道又要忙到几点下班,觉得你的跟你工作太多了;到了夜晚,想起你的时候,常常就失眠了。”
“原来是一样的。”孟凡修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许多,心情也是。
什么一样的?李亭恩听不太懂,不过,她很讶异他听她说这些话时,居然没有生气。“凡修,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
“可是你不是讨厌我,而我又说了这些话……”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讨厌你。”他是对她冷漠,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讨厌她。
“你不讨厌我?”她震惊不已,“可是那晚……”
“我承认那晚听到你那么说,让我很生气,气到抓狂。”那晚的情绪失控,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事。“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生气?”
“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讨厌她,那是为什么?
大手轻轻摸着那细嫩脸颊,他第一次把心中对于温暖的渴望说出口。“因为那个时候再我心里想着骂我也许会跟这个女人共度一生,这是在我很讨厌‘家’这个名词多年后,第一次想要有个属于我孟凡修的家。”
李亭恩顿时湿红了眼睛。讨厌“家”的他,居然想和她共组一个家,而她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不管是不是无心,她都伤害了他。
“凡修,对不起。”她哽咽地向他道歉,“可是请你相信我,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真的很爱你。”
俊颜轻俯,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相信你。”
不相信,他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又或许,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也不管不了她曾说了什么话,才会决定南下见她,而见了她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多么想她,他要她回到他身边,回到他看得见的地方,不要再夜夜失眠。
“凡修……”
“如果你说你是真心的,那么我就相信你。”
“我爱你,我是真心的。”
他亲吻着说出让人觉得放松又甜蜜的话的红唇,用热吻来代替他的回答。
他也爱她,是真心的。
久违的吻让人思念又渴望,唇舌交缠,真心交换,让两人的吻更加浓情蜜意,火花四起。
孟凡修单手将她搂得更近一点,深深的吻着她,直到她的身体不小心碰撞到他受伤的右手,让他闷哼了声,热吻中断。
李亭恩紧张不已。“凡修,对不起,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她急忙检查他的右手,暗暗懊恼。她怎么可以忘了他是个伤患?
可孟凡修又亲了她几下,明显不想喊卡。
“你受伤了,我们不该……”
孟凡修没有理会她的话,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往软垫上,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支撑着身体,然后继续激吻着她。
“凡修,我们真的不能……”
“帮我脱。”他微微半撑起身体,低哑命令。
那黑眸里欲火熊熊燃烧,烧的李亭恩全身发热,小手微颤的开始帮他解开皮带、裤子……还有她身上的衣服……
欢爱的过程,叫声远比以往每次都要来得多,因为有一半是她不小心碰到他的伤时他的低哼,以及她担心紧张的惊呼。
但就算如此,两具火热的身躯依然紧贴交缠着……
欢爱后,两人仰躺在软垫上休息。
“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回台北。”
“不行。”
他皱眉。“为什么不行?”
“就算我要回台北,也要总院那边有缺人,再说,我这里的工作也不可以就这样丢下。”
“那我跟你说,你被开除了,所以,明天跟我回台北。”
“凡修!”
刚刚还那么温柔的人,又回复强势霸道的本性了。
“总之,你被开除了。”
“你不可以这样——”
“不是想替我生孩子?”
“什么?我……”她顿时哑住,小脸辣红。是吕婶跟他说的吗?
“而且好像还说要生好多个?”孟凡修侧过身,看着那张羞红的脸蛋,有了戏弄她的好心情。“好多个是几个呢?”
“我我我……”她羞到说不出话。
“小时候,我外婆跟我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好像差点死掉,吓得她不肯再生第二个孩子,同时也讨厌我这个差点害死她的人,记忆里,我母亲从来没有抱过我。”
“凡修……”李亭恩惊讶不已,他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光是想像他从小被冷落在一旁,孤孤单单的样子,她就为他感到难过。
“你呀,做爱两次就不行,多一次就昏了,也不会游泳,下午不过是跑个百米,就累得喘吁吁。”
“干么说这个……”
“如果你想要生下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不要太过劳累,不要让我担心,甚至害怕,害怕失去你,可以答应我吗?”
听见他深情的要求,李亭恩感动的伸手抱住他。“好,我答应你。”
原来要她辞职,不是他霸道,而是害怕失去她……“你放心,我会很健康的生下我们的孩子。”
愈了解这个男人,她就愈无法自拔的为他心动和心疼。
“所以,明天一起回台北。”
怎么又来了?“明天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提出辞呈,也要一个月后才能离开医院,这是规定,医院要找人,我也得把我的工作完整交接。”
她看着不说话的男人,那表情……“凡修,你想做什么?”
“明天早上我打电话给李院长,让他派人接手你的工作,那么你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台北了。”
她就知道!大总裁都不了解他们这种小员工的难处。“半个月,给我半个月的时间,你也不想我做事不负责任吧?”看到他还皱着眉,她只好主动减少时间。
“十天,十天十极限了。”
“好,就十天。”孟凡修总算点头。
“谢谢你。”
翌日上午,当孟凡修梳洗完毕,想要穿上衬衫,才发现受伤的右臂让他活动非常困难,很难将衬衫穿好。
准备好早餐的李亭恩看见了,赶紧走上前替他穿衣服,整理服装。
“谢谢你。”孟凡修亲了下她的额头。
她轻轻的偎在他没有受伤的手臂,“我想我还是请几天假,跟你一起回去好了。”他这样没有办法自己照顾自己,她不放心。
他喜出望外。“真的吗?”
“嗯。”如果她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穿衣服就要很久了,而且他的右手受伤,洗澡也不方便。
想起昨晚因为他手受伤,她帮他洗澡,结果受了伤的人不安分,他们又在浴室……她的小脸迅速泛红。
“你还真是容易脸红。”抬起她的脸,他亲了下她的唇。
“因为……”
“因为什么?”她害羞的低下头,但更紧紧依偎在他身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每次看见你就会心跳加快,然后脸红。”她猜应该是太爱他了。
可以再回到他身边,直到现在,她仍然觉得像是在作梦。
“亭恩。”
“嗯?”
“我想请你再帮我把衣服脱下来。”
“怎么了,不合适吗……”她一抬头,他便吮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舌吻,吻得好不热情。
“凡修,你……”
“我也是。”见到她,他也有心动的感觉,而且听见她那么动人的告白,那轻柔甜蜜的声音,心头就一阵酥麻,冲动随之而起。
也是什么?他也会脸红心跳?李亭恩还在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他的挑情勾弄已让她小脸更红了。
真是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个病患,还不知道要安分点……
窗外,天气很好,晴朗无云,而屋内也是,还多了份激情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