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嫣醒来的时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已经耀眼的霸占房子里每一处角落。
高举手臂,挡去刺眼的光芒,身体无一处不在对她昨天夜里的疯狂发出抗议的呐喊。
“嘶……”她浑身骨头像是要散了似的。
半眯著双眸梭巡罪魁祸首,这才发现,偌大的床上只剩她一个人。她拿过床头的闹钟一瞧──
“天啊!已经下午三点了。”被慵懒附身的细饱在一秒钟内彻底死绝。
顾不得赤裸,急著要离开这一床的激情凌乱,蓦然,矮柜旁的灯座下,龙飞凤舞的字体拦截了她的目光。
她一手抓住被子掩住自己,另一只手则飞快的抽过纸条──
我去上班了!
见你睡得很熟,所以没把你叫醒。
今天就好好待在家里休息吧,工作室那里,帮你请假了。
“完了,他到底是用什么借口替我请假?”她开始担心。
打从雷崇熙住进这里,阎伯威三不五时就会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瞅著她,瞧得她浑身不自在,又很难忽视。
那种感觉就好似在无声询问她:什么时候要宣布破镜重圆的大喜讯。
天啊,压力好大喔!
然后,该死的欧定海也开始有样学样,时不时就逮住她的话柄,极尽调侃之能事的把他们两个的幸福当作说嘴的题材,每每杀得她片甲不留。
这下糟了,除了为子律的病之外从来不请假的她,竟然好端端的请了假,还是由雷崇熙替她开的口,明天上班的时候,铁定有更多叫人招架不住的揶揄调侃在等著她。
头好疼啊!
“唉……”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仰躺在床上。
然后,昨晚就像一场电影,脸红心跳的在她眼前如实的播放一回。
她捂住脸颊,不住羞嚷。
不行,她得快离开这张床,要不然她一定会羞愧而亡!
孙子嫣套上睡衣,赶紧奔进浴室,好让哗啦哗啦的热水彻底洗去昨晚的记忆。
吃著雷崇熙替她准备的早餐,虽然冷了,可幸福的感觉还是很浓烈。
她在心里计划著这难得的清闲,醒神的茶还没泡开,屋外倏地传来一阵铃响。
“咦,会是谁?”她纳闷嘀咕。子律上学去了……心念一转,“难不成,他也想跑回来偷懒?”
她忍不住噗哧笑出来,套上拖鞋,缓缓走向大门。
门铃响得又急又猛,“好,别再按了,这不是来开门了吗?”
解了锁,她熟稔的打开大门,调侃的话正要说出口,屋外一名拉著行李箱的陌生女子,硬是逼得她把到嘴的揶揄全咽了回去。
是个混血儿,虽然还有些稚气,可是衣著打扮相当成熟,融合了中西方优点的外型挺亮眼的,很难让人不多看她几眼。
“你是谁?”用带有口音的国语,杜蕾莎唐突又直接的问。
强势的模样,让人感觉到的善意实在有限。
孙子嫣也不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这房子的主人。”她难得幽默的如是回答。
不过很显然的杜蕾莎并不欣赏她的幽默,皱紧眉,“雷崇熙人呢?他住在这里不是吗?让开,我是特地从德国来看他的。”
雷崇熙?这女孩是来找他的?
挡住她的进入,“他不在。”孙子嫣回答简单扼要。
“他去哪里了?”咄咄逼人的口吻逼问。
“这种时间能去哪里,他又不是无业游民,当然是去工作了。”孙子嫣没好气的说。
如果眼前这位混血美女礼貌一点的话,孙子嫣会非常客气的邀她入内小坐,顺便赏她一杯热茶喝,但是眼前她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实在叫人反感到了极点。
她不想跟对方多费唇舌,转身就要关门走人。
说时迟,那时快,她还没来得及关门谢客,杜蕾莎的行李已经野蛮的抵住门,抢先一步阻止她关门的动作。
杜蕾莎扬眉,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股火气顿时油然而生。
好,很好,非常好──
由这种无赖的举动看来,这女孩确实跟雷崇熙是认识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说过了,我是房子的主人,我在我家,很奇怪吗?”孙子嫣怀疑她是聋子,要不然怎么会没听到她说的话。
“这是你家?你住在这里?”杜蕾莎拔尖嗓音,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女人。唔,有点眼熟……对了,她是雷皮夹里相片中的那个女人,他的前妻!
“不是我家,难不成是你家?我不住在这里,不然要去住哪里?”孙子嫣好气又好笑的反问。
“我不许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哦喔,美女发飙了!好笑的是,她孙子嫣干么要在自家门口容忍疯婆子的骚扰?
她冷凝了脸,“我对路上那种狂吠乱叫的狗,都是这样说话的。”
“你、你说我是狗!”杜蕾莎气炸了,“我问你,你跟雷崇熙现在是什么关系?”除了已经离异的夫妻关系,他们现在究竟处于什么阶段她必须搞清楚。
好问题,她跟雷崇熙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这得让她好好的想一想。
夫妻吗?不,他们三年前离婚了。
朋友吗?好像比朋友再要好一点,朋友是不会在分享同一张床的时候疯狂打滚的。
算是男女朋友吗?可是,怎么老是在做一些老夫老妻的事情?
“你是来户口普查的吗?要不然我为什么得跟你报告呢?”孙子嫣反问。
“你、你、你……”杜蕾莎气得七窍生烟。
“要走之前,记得顺手把大门带上。”
这一次孙子嫣学乖了,没等杜蕾莎有任何反应,她飞快奔进屋去,使劲的把第二道门紧紧关上,硬是让踩著高跟鞋的杜蕾莎气得直跺脚。
“哈、哈、哈,敢惹我,要我开门等下辈子吧!”
回到客厅,方才没泡开的茶被这么一耽搁,结果反倒是泡老了,味道苦涩得叫人受不了,她走向水槽,倒掉杯里的水,悻幸然回到客厅。
按下电视开关,尽管电视里的人正卖力搞笑,可是她心里却咽不下那口气。
那女孩是谁?她跟雷崇熙又是什么关系?
对方想知道的,她同样也很想知道!孙子嫣烦躁的捶打著沙发椅。
忽地,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原来是雷崇熙自投罗网来了。
“子嫣,你醒了吧?”
“不醒怎么接你电话?”她没心情撒娇,把方才受的气基于分享原则分送给他。
雷崇熙察觉了她语气里的不快,“怎么了?没睡好,你似乎不高兴?”
“没有。”他磊落的口气让她怎么也问不出口,只好跟自己生闷气,讪讪的回作。
“今天晚餐有没有想要吃什么?我待会下班回去做给你吃。”他讨好的问。
吃?她比较想要知道那个混血美女是谁。
“……随便。”她委屈的回应。
“好,那就我来做主了,现在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挂电话了,乖,在我回去之前,饿了就先吃点东西,知道吗?”雷崇熙就像个父亲,好言哄著家里骄纵的女儿。
“嗯。”
挂了电话,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就是让孙子嫣整个人不舒服。
讨厌、讨厌、讨厌……她恼起雷崇熙,为什么没事招惹那个女孩,竟让人家从德国追到台湾来。
另一端,扫到预期外的情绪台风,雷崇熙纳闷的盯著电话,老半天还理不出原因。
她在生气,但是为什么?
是因为昨天晚上吵了她的睡眠?可是她也热情的回应他,不是吗?
还是因为他没喊她起床上班?但是她看起来真的很累,睡得也很沉,他实在舍不得让她强打起精神,外出工作。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出她为什么生气?
才搁下疑虑,正准备重新回到工作,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端迈尔的声音已经诚惶诚恐的传过来。
“雷,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告诉你一个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什么事?”他狐疑回问。
“杜蕾莎到台湾找你了,她偷看我的PDA,得知你在台湾的住址,只怕现在已经杀到你家,这次绝对不是我亲口透露给她的,但是我还是必须要说,我真的、真的很抱歉……”迈尔满是歉意。
第一时间,雷崇熙把孙子嫣的反常情绪跟好友告知的消息串联在一起,咒骂,是他的直觉反应。
“该死!迈尔,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他狠狠的挂了电话后,马上透过内线电话通知李特助,他即将要离开办公室。
抓过外套,还没碰上面前的把手,门已经抢先一步的被人打开。
“小姐,请等一等!”李特助张口呐喊。
一抹身影旋即飞扑过来,当场杀得雷崇熙措手不及,只能被动的抓住这该死的身影。
“雷,好久不见!”
杜蕾莎开心捧住他的脸,欲往他的唇上落吻封印,却被机警的雷崇熙侥幸逃开。
“杜蕾莎,住手!”他吓止她,也吓止了门外那些好奇的眼光。
“雷,干么对我这么凶?”她含怨指控。
雷崇熙警告性的看了门外的员工一眼后,把杜蕾莎从身上抓下来,旋即将她带进办公室,彻底隔离以便拷问。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尽可能的捺住性子。
在德国,杜蕾莎不单是雷崇熙在H&W的同事,还是H&W总裁的外甥女,以总裁对她的疼爱,杜蕾莎绝对不可能因为出差而来到台湾。
“啧,台湾的办公室好简陋喔,天啊,雷,你怎么可以忍受这里的工作环境?”杜蕾莎顾左右而言他。
“请回答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台湾?”
“因为我想念你。”她毫不修饰的率直回答。
“我不是来台湾旅游,是为了集团投资的事业才来的。”
“但是迈尔说你到台湾不单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找一个女人──你的前妻,你说,我怎么能不赶来?”杜蕾莎用眼神指控他。
乍闻,雷崇熙心里真不知道该一把掐死迈尔,还是该打昏眼前的杜蕾莎。
“然后呢?就算我此行回台湾是为了要找寻我的前妻,请问,你来做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杜蕾莎。”他很直接的打断她的话。
杜蕾莎愣了一下,但是,她显然不认为这种拒绝是拒绝,转了话题。
“雷,我刚刚到过你住的地方,也见到你的前妻,你该不会正和那个无理又粗鄙的女人同居吧?”她骄蛮的质问。
雷崇熙心头一凉。果然如此,难怪子嫣的口气怎么听都觉得怪。
“你对她说了什么?”他激动的问。
孙子嫣之于他,胜过他生命的一切,如果有人妄想让她受到丁点委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这个人是女人,是杜蕾莎。
“什么话都说,因为我没什么好不可告人的。”杜蕾莎浑身就是一个任性的综合体,尽管她已经成年。
“很好。我现在跟你没什么话要说,我还有事得先离开。”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去──”
他阻止她,“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如果我是你,会先找家饭店好好休息。”锐利的眼神强势的阻止了她的跟随。
抓起电话,他拨打内线──
“李特助,麻烦帮远从德国抵台的杜蕾莎小姐安排饭店。”咬牙切齿的交代完,他不顾杜蕾莎的抗议,撇下她后,马上离开办公室。
“雷,站住!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杜蕾莎气急败坏的嚷著,却依然唤不住他离开的脚步。
该死!看来那个前妻远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棘手。
***
雷崇熙一路杀回了家。
“子嫣,子嫣?”推开门,嘴里不住喊著她的名字。
从客厅到房间,每个角落他都不放过。
“不在,去哪里了?”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转而拨打她的手机,几秒钟后,他在房里的小梳妆台上发现了被遗忘的手机。
他厌觉大事不妙。子嫣铁定生气了,毕竟杜蕾莎可是有把人逼疯的超强潜力,难怪素来好脾气的子嫣也要暴走。
走出屋子,他正苦恼著该去哪里寻人的时候,远远的,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从巷子彼端走了回来。
孙子嫣手里拎著一些采买的生活用品,孙子律则一路拍打著他的球。
接近时,雷崇熙靠著他们平日培养的默契,用眼神向孙子律询问概况,只见孙子律单脚踩住球,指著一旁的姊姊,旋即两手一摊,露出非常无奈的模样。
他机伶的抱起球,快步胞进屋,与雷崇熙错身的瞬间,撂下简短警告,“姊姊今天非常怪,你保重了。”
不能说没有丁点的紧张,尽管事情根本不是子嫣想的那样,可是看到她不苟言笑的表情,雷崇熙还是不安的反覆捏握自己的手。
她抬起眼睛,冷淡的看了挡在她面前的人,“你回来了。”不带任何关怀,纯粹是随口问候。
雷崇熙可受不了,他怎么能够忍受自己被这么淡化处理!
“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
“买了东西,顺便接子律回家。”
“子嫣,关于那个误会,我们得好好的说清楚。”他抓握住她的双臂,生怕她随时甩开走人。
她拧起眉,“很痛!”
“对不起──”他赶紧松开手,发现自己竟冒著冷汗。“我们进屋讲,好不好?”
孙子嫣不发一语走进屋,尾随的雷崇熙赶紧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呵护的跟著她的步伐。
关上房门,他不由分说就把她抱紧在怀里。
“杜蕾莎来过家里了,对不对?”
“谁?如果你指的是那个美貌一百分,礼貌却是零分的混血美女,没错,她是来过了,在你打电话回来之前。不过非常抱歉,我没有那种雅量,可以邀请一个说话颐指气使的女人进家门,尽管她是千里迢迢从德国来的也一样。”
既然人是他打电话回来之前就到了,那她怎么都不开口问?
“你不想知道她是谁?不想知道我跟她的关系?”
“我想知道你就会说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问。”她明明有机会兴师问罪,可她却选择闭嘴不说,这让雷崇熙觉得比被痛殴一顿还要难受。
孙子嫣别开脸去。
她可以问吗?就算她问了,他就会说实话吗?
况且人都跑到台湾来了,若不是一心一意的对他,谁会无聊的花上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跑来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岛,只为了找一个男人。
她知道他在乎自己,可是她就是气,疯狂的嫉妒,肚子里猛冒酸泡泡,都快要把她腐蚀了。
到底在德国的三年,他有多少她无法知道的过往?
她很气恼,尤其是对她自己。
雷崇熙见她只是不断的咬著唇,折磨自己,他想也不想的吻上她的唇,及时解救那温柔饱满的唇瓣。不至于被她自己的虐待弄得受伤。
她气喘吁吁的推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爱我吗?”雷崇熙严肃的问。
凝望著他,她迟迟没有回答。
她怎么能不爱他,若不是爱,她怎么可能让他又这么肆无忌惮的走进她的生命,任由他为所欲为。
“回答我──”她的安静惹火了雷崇熙,他近乎霸道的低吼。
她拧眉,懊恼的抡起拳头发狂捶打他,“你凶我,你怎么可以这样问我,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的……”
“那就说出来,大胆的说出来──”他托起她的脸,强逼她正视他的眼,“说你爱我,说你就像我爱你那样的爱著我。”
他是说……他爱她?他爱她……
孙子嫣望著他,才冒出头的愤怒瞬间被瓦解了。
“我、我爱……”
没等她说完,雷崇熙发疯似的又吻住她,把她的话如数吞进身体里。
去他个杜蕾莎,去他个什么不相关的鬼东西,他的心里满满的就只有孙子嫣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她的心情在他的亲吻中渐渐平静下来。
“不要生闷气,你大可以对我发脾气,想知道什么就问,因为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坦白。”
“我好嫉妒,嫉妒过去的三年,你们曾经在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三年里相处过……那是我不能磨灭的事实,也走不进去的过去!”
“听著,不是你想的那样!杜蕾莎只是我在H&W的同事,她是总裁的外甥女,受宠的她向来骄蛮惯了,但是那都与我无关,对我来说,她就只是个同事。”
“可是她特地从德国跑来台湾,只为了你。”
“她偷偷从我朋友迈尔的PDA里找到我在台湾的住址,我不能阻止她的行动,但是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心,我不可能爱她,要不我不会回来找你,因为这三年里,虽然你不在我身边,可是你的存在却深深影响我的生活。”
“我还是嫉妒,她的话激怒了我,她质问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很幼稚的把她关在门外,因为我不想让她踏进属于我们的地方。”
“要不是迈尔打电话通知我,我根本不知道她来台湾了,但是你的决定没有错,这是属于我们的地方,我已经让李特助安排她去饭店住宿,她会发现事情将不如她所预期的,到时就会乖乖回德国。”
“我以为你招惹了人家,又跑回来挑拨我的生活──”
“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难道你不清楚我对你的真心吗?昨晚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有多著迷吗?”
她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提起昨夜的疯狂,被羞怯染红的芙颊美得像朵桃花,望得雷崇熙不由得心荡神驰……
她坐上他结实的腿,像个受尽保护的小女孩依偎在他怀里,他温柔拨弄著她的头发,亲吻她敏感的耳朵,恨不得把这磨人的小东西揉进身体里,好让她无时无刻都跟他在一起。
即将擦枪走火的瞬间,房门外孙子律杀风景的拍打著门,“你们说完话了没?我肚子饿了啦!姊姊,你说要做晚餐给我吃的。姊夫,你快把姊姊还给我啦!”
房里的两个人被他的童言童语惹得相视一笑。
“走吧,不去喂饱那个小子,当心我们两个吃不完兜著走。”
雷崇熙握著她的手走出房门,孙子律瞪著圆滚滚的眼睛,倾诉被排挤的埋怨。
可恶,以后他也要早早结婚,有自己的老婆后,看谁还能排挤他!
厨房里,雷崇熙依然是大厨,至于孙子嫣,就在一旁跑龙套。
“什么话,有看过这么漂亮的跑龙套吗?”孙子嫣冷不防对空气呛声。回过头,甜滋滋的递盘、送菜,看得一旁的孙子律都快要在两人的恩爱中溺毙了。
他负责盛饭、摆碗筷,老旧的木桌上,三个人的晚餐正在幸福进行。
张嘴,孙子律咬了一口炸肉。
“唔,好吃!好吃!”有了美食,他开心的暂且撇下落单的宿命,大快朵颐的横扫著眼前的美味佳肴。
太赞了,自从姊夫回来,他的人生充满饱足的幸福,至少他不用再忍受姊姊那吓人的厨艺或油腻的便当了,胃药暂时会成了他们家的滞销品。
蓦然,尖锐的电铃无预警的刺破幸福氛围,伴随著的是一阵疯狂的拍打声。
心照不宣的互看一眼,雷崇熙起身开门,下一秒,杜蕾莎的身影长驱直入闯进温馨的饭桌,后头尾随的还有满脸狼狈的李特助。
“顾问……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这位小姐的对手。”他从来不知道,女人可以这么野蛮,尤其是长得这么漂亮的女人,野蛮得几乎叫人崩溃。
瞧,他的领带半挂在脖子上,眼角还挨了一拳微微痛著。
雷崇熙叹了一口气,“杜蕾莎,你已经严重打扰到我的生活了。”
“哇,这是我最爱吃的炸肉,我好饿喔!”杜蕾莎存心不看他的臭脸,迳自拉过椅子,就霸占了他的餐具,大吃特吃起来。
“那是崇熙姊夫的晚餐!”孙子律出言捍卫。
虎视眈眈杜蕾莎正要一举杀向眼前的炸肉,孙子嫣冷不防来招釜底抽薪,连盘带肉的把菜肴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