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上州际高速公路,又奔驰了一整天。
途由下了交流道,在大卖场逗留,他采买许多用品,包括食物与水,她终于也能买几件合适衣裳,换下那件满是脏污的无袖连身棉衫。
款式都挑能遮蔽肌肤的,美国是产棉大国,所以质料倒没什么问题。压挤在椅座里的蕾丝内衣不能再穿,她挑选几件素面内衣,割舍对蕾丝的爱恋,反正大卖场贩售的内衣,缀的蕾丝都是聚酯纤维制成,穿来不舒适,只会磨伤太娇嫩的丰盈,所以抛弃这顶选择也不需挣扎。
知道她想逃也逃不掉,他倒是大方的给予她隐私,让她能关上穿衣间的门,不再坚持不能关门。
不过,八成是因为她在货柜餐厅里,问的最后一个间题,所以他始终脸色阴沉,就算说话时,也都用单字。
夜里他们又住宿在一间旅馆里,规模陈设都跟昨晚那间相似,不过有热水。
他没再理会她,迳自洗澡打理,穿了件新内裤就上床,虽然较为宽松,布料下的存在仍旧很可观。
轮到她用浴室时,她把自己清洗干净后,又在莲蓬头喷洒的热水下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雪嫩肌肤被热水淋得粉粉娇红时,才关上水龙头。
擦干身体与发上的水,穿妥两件式棉质衣衫,系上腰间的粉色细丝绸蝴蝶结,她踏出浴室,缓慢走到床边。
「我不会再试图联络大哥。」她静静说道。
黑冷冷瞟来一眼。
「但是,也请你尊重我。」昨晚的羞辱历历在目,从未有人这么对待过她。
他没有回答,仍旧冷眼睨看。
书庆继续说道:「还有,这张床我该有一半的空间,请你让让。」
这是她的权利。
「你要拿粉笔在中间画条线吗?」他出口就是嘲讽。
「我不能要求你自重吗?」她反问。
他冷笑。
「你昨晚就体验过,知道我重不重。」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她忍不住跺脚,气他故意离题,又去提昨晚的事情。
「我就算知道,也不需要遵守。」他耸肩,欣赏娇娃俏脸凝怒。「辛苦工作总该有点福利,我赚的是卖命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况且我只是摸一摸、抱一抱,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寡廉鲜耻的人,论调不论再歪都能说得有理!
「你、你不是说要公事公办吗?」她气怒交加,却不知生气的模样更娇美动人。
「公事公办也不妨碍小小取乐。」他慵懒回应,戏耍她到出了兴致,黑眸扫过小巧红唇,眼光比赤裸身躯更让人不安。「你不也挺享受昨天那个吻?」啧啧,滋味甜浓,让人回味不已。
「我才没有!」她羞愤不已,重重跺脚。「那是你逼我的,我根本……根本……根本不喜欢!」
「少来,你的舌头缠得我好紧。」仅仅是回想,他的壮硕就又绷硬。
「你……你不许再碰我!」她愤声警告,娇唇颤颤。
「不然呢?」懒洋洋的嗓音,没半点正经。
从未遇过这种无赖,她一时语塞,努力思索着该如何反击,一会儿之后才想起他并非全无弱点。
「你的质押者在我大哥手上!」她警告。
黑眸精光大盛,亮得让她心里发毛,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知道踩着最不该触碰的点,极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
「你威胁我?」他缓慢摸着下巴,感受已经两天没有剃的短刺青碴,想着磨擦在她细腻肌肤上,会引得她有什么反应。
不知他的邪恶妄想,她被看得全身紧绷,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权凭着一点傲气才没有退缩。
「对」
「喔。」他竟不恼怒,神色也不见阴沉,反倒兴致更浓,翻身侧卧,下身的凶器也高昂起来。「果然是海盗的女儿,很懂得运用筹码谈判。」
柔弱无骨的小手交叠,指关节因为紧张而泛白,显得指尖更鲜润嫩红,一身精雕细琢,无处不美,堪称是上苍的杰作。
她紧咬贝齿,感觉好不容易到手的优势正一点一滴的流失。
「但是你还太嫩,忘了该要考虑客观条件。」他好心好意好开心的说,点醒这个住在象牙塔里,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娇娃。「第一,现在你联系不到亲爱的大哥,不论我对你做什么,他不但不得所知而且无能为力。第二,你以为我只研究你的资料,而不会去研究你大哥吗?」
他欣赏着娇美小脸,变得愈来愈雪白,她的倔强挑起他的征服野性,摧残她的骄傲格外有趣。
「黄嘉铭是个厉害角色,也是个正人君子,我的质押者在他手上,尤其是在你音讯全无,安危全靠我一个人的时候,他别无选择,只能好好善待我的质押者。」他微笑解释,下了结论。
「而我,」他耸耸宽肩。「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好不容易看见一线曙光,却又被轻易刹夺,书庆大受打击,娇弱的身子轻轻颤抖,无助感再度席卷而来,膝盖像是融化般,整个人揺揺晃晃。
「来,睡觉吧。」他亲切的说,笑容和煦可亲,拍了拍身下的床铺。
大眼环顾室内,想要另寻栖身之地,旅馆房间就这么大,沙发那么狭小,她就算愿意去睡,只怕也会被他逮回来,到时候徒增羞辱,不知道他又会用什么方式惩戒她。
别无选择的,她颤抖着坐到床上,粉臀才刚触碰床铺,就被身后探来的宽厚大手一拉,来不及发出惊叫,整个人已经躺平,仓皇双眸瞪得好大,惊骇的看着悬宕在身上的壮汉,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床被你抖得要塌了。」他闲闲调笑,语音暧昧滚烫,靠得好近嗅闻她的芬芳,像是猛兽在啃咬前,先玩弄已经在嘴边的猎物。
她全身紧绷得忘了呼吸,当他靠得更近时,倏地惊叫出声。
但,他没有咬她,也没有吻她。
灼烫的舌尖舔吮纠频,再三品味,真诚赞叹。
「你真嫩。」绝佳的触感无与伦比,引得他更贪馋的反复吮尝着细腻耳珠,又溜进她如玉般的颈间,舔着白稠肌肤的薄嫩处,流连的咂去薄薄细汗。
「有没有人这样尝过你?」
她颤抖得好厉害,徙劳无功的转开头,想避去太亲昵的袭击,却又暴露另一侧的娇嫩,被他尽情舔尝个够。
「说啊,」他衔住珍珠似的耳珠,懒懒在舌尖翻动,享受她难以自控的颤颤哆嗦。「有没有?」
「没……没……没有……」她难耐躲避,被他的热气烘得全身像是被火焚烧,却又无处可逃,落在颈间耳畔的唇舌,挑起比热吻更难耐的感官刺激,神经末梢被点燃火焰,一路放肆僚烧。
「连你亲爱的大哥都没有吗?」他为这细腻触感,以及她的反应着迷,这么稚嫩纤细,稍稍刺激就哆嗦成这样,要是真的对她施展所有技巧,她会回应得多么激烈?
难受的娇哼闷在喉间,她回答不出,颤抖着想蜷起身子躲避,偏偏又受到庞大身躯的宰制,他肌肉纠结贡起的手臂,分撑在她头部两侧,没有以重量压制,但是要控制她的动作仍是轻而易举。
「怎么不说?」他邪恶挑逗,品尝这名门望族精心娇养的少女,享用她的稚嫩天真,这份即将绽放前的懵懵无知,最是让人难以抵抗。
「大、大哥不、才不会……」
「呵,肯定把他憋坏了。」正人君子就是这点吃亏。
……
漫长的几秒过去,庞大汗湿的男性身躯,颤抖的翻倒在一旁,没有压住她,床铺被压得朝他那方倾斜。
重新获得自由,她却一点也不欢欣,反倒躺卧在原处,直瞪着天花板,烦闷得全身都还紧绷,彷佛被夺走了什么,挫败却无处发泄,觉得腿间跟身下床铺的热烫濡湿,弥漫湿透下半身。
大手懒懒探来,揽住她软软纤腰,嗓音醇厚又沙哑,无限诱人的低语。
「来。」
蔓地,书庆暴跳起来。
「不要碰我!」她大声怒叫,像发狂的猫儿,只差没有尾巴可以竖起炸毛。「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不是衣服的问题,但她分不清那是什么,慌张、恐惧、窘迫、沮丧、恼怒、尴尬……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好生气好生气,气得脑子都充血,好想把这个可恶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却慵懒一笑,撑起上半身,发出惑人邀请。
「过来,我保证你会喜欢我再碰你。」
她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要受到诱惑,再回到那张床铺上。
但是,挫败与羞耻揉合成气恼,让她火气更大,咬牙抗拒猛男勾引,转身往浴室跺步而去,不管这么重的脚步,会不会惊扰到楼下的房客。
「都是你害的,我又要再洗一次澡!」气愤的娇小人儿大吼,砰的一声,重重把浴室门关上。
只是,她的动作还不够快。
浴室门关上前,醇和的男性笑声传了进来,被咒骂的他竞笑得无限欢畅,更惹她羞愤,关门后站在浴室里气恼得粉拳紧握。
喔,这个该死的男人!
她无声痛骂着。
这辈子,她头一次这么气恼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