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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的羁绊 第4章(2)
作者:金吉
  “小心!”舒令剀吓出一身冷汗。

  她躺得很大方,他看得很心惊啊!这丫头明明在人前都精得很,却老是在他面前出状况,他的臂力都是给她训练出来的。

  舒玉秾顺势将头枕在舒令剀肩上,伸手环住她的颈项,懒洋洋地摊在他怀里。“好累哦!”她蹭着舒令剀的颈窝耍赖。

  “去洗澡睡觉了。”他哄她。

  舒玉卜秾将睑埋在他颈窝,咕哝着他听不清楚的话语。

  “嗯?”虽然知道这丫头在要赖,但舒令剀还是没放开她。

  也许太习习惯她的撒娇了吧,这在他们之间似乎已经再正常不过,这丫头一被男同学惹毛就踹得人家住院打点滴--虽然舒令剀到现在都不相信她真的踢断那名同学三根肋骨--但因舒家财大势大,最后对方也没敢追究,让他们私底下赔钱了事。

  十四岁的舒玉秾,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恶女,没人敢惹,偏偏舒令剀却觉得她像小猫咪,有时甚至怀疑那些指控者根本是含血喷人,他家秾秾明明很乖又很爱撒娇的!

  舒玉秾的脸颊贴向哥哥,跟习武的她不同,舒令剀虽然身体不弱,但是在沁凉的秋夜里却开着窗子,还是让他的手和脸颊有些冰凉。

  “天气那么冷,你干嘛不关窗户?”舒玉秾一边用脸颊蹭着他的脸,一边将手贴上他另一侧的耳朵,想为他驱走寒意。

  “是为了谁啊?”舒令剀没好气地应道,走向沙发把赖在他身上的小妮子放下,不料科她却硬拉着他一起坐下,还整个人顺势往他怀里窝。

  “上次是谁为了开我的窗户,差点整个人摔下楼?我可不想看到一团小肉酱!”他说得轻松,实际上那天他的心脏都快被吓停了!

  舒玉秾嘟嘴,搞了半天还是她的错?“上次是失误!我有很多次成功纪录啊,就只有那一次不小心嘛……”

  “一次就够了!”

  “好嘛。”她再想别的办法好了,最近要溜进哥哥房里都会被老爸叫到书房念一顿,他还开始安排眼线站在哥哥房门外呢!她能不偷偷摸摸吗?舒玉秾心里犯嘀咕,却没忘记自己当暖暖包的使命,抓住舒令剀的手,看似在玩耍,却是把自己的温暖分给他。

  舒令剀垂眼看她像小猫咪玩耍的动作,/心里其实也知道她的体贴,他并不是文弱书生,体育成绩和其它科目一样优秀,只是和这小妮子比起来只能算是个正常人罢了,吹一夜冷风手当然冰冷了。

  “好了,我都快被你搓到冒烟了,快去洗澡吧!”他笑着揉她头发。

  “我要用你的浴室。”她每次从房间溜出来可都是精心策画过,今天也是先走大门回自己的房间,再从窗口爬到舒令剀房间,现在溜回去一定会被老爸的眼线发现,跑去跟老爸告状。

  舒令剀有时也觉得应该制止舒玉秾对他这么没有男女之防地亲近,可是他舍不得拒绝她,更因为他心里有一部分情戚还恋栈着过往两小无猜的时光,不想这么快就正视她与他终究必须分别去过各自的人生,然后男婚女嫁,再也不能亲密如昨。

  在舒令剀沉默下语的当口,舒玉秾早就自动自发地跑进他的浴室,外头的更衣室里有她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反正佣人不会进来替舒令剀整理房间,有时舒玉秾不免觉得老爸很小气,他自己对妈咪不忠在先,竟然还不准茧子阿姨外遇,他和茧子阿姨又没结婚……所以偶尔她会跑来帮哥哥整理房间。

  舒玉秾将脱下的衣服乱丢,泡进澡盆里时,看着内衣挂在门把上,内裤吊在睑盆上,又觉得有点心虚了。

  好啦,其实她只有“偶尔”觉得很过意不去时,才会帮哥哥整理房间,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来制造脏乱让哥哥整理的……

  舒玉秾穿着小熊睡衣走出浴室时,发觉舒令剀已经把窗户关上,不过还是在看书。

  老爸常念她,为什么她不能像哥哥一样,偏偏像只不象话的野猴子?其实她不在意这么被比较,她承认她不肖,这大宅子里所有人都对老爸唯唯诺诺,如果连她也这样,那老爸真的会变成不折不扣的暴君了!更何况她最以哥哥为荣了,才不会嫉妒他的好成绩。

  舒玉秾蹦蹦跳跳地蹭到舒令剀身边,灵巧地钻进他怀里偎着。

  寒冬又要到来,哥哥还得常常念书到深夜,她最爱自动自发当小书僮,帮忙到楼下泡一杯姜茶,或者窝在哥哥怀里当大暖暖包,嘻嘻。

  “你先去睡觉了。”舒令剀说道,这丫头老是为了陪他,最后自己打起盹来。“今天要看的范围比较多,会看得比较久。”

  “有什么关系?你看你的嘛!我自己找事做。”她还是赖着不走。

  “好能找什么事做?发呆?”他故意取笑她,却也知道那是因为舒玉秾不想打扰他,总是在他怀里安静如小猫。

  “我喜欢发呆不行啊?还可以作白日梦耶!嘻嘻……”在他面前,舒玉秾完全是个娇憨的少女,一点也不避讳自己傻气的想法,哪还有学校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恶女模样?

  舒令剀一阵好笑,“什么白日梦?”说要赶她,却还是将她抱拢在怀里,这丫头也不加件披肩或外套,竟然只穿着一件睡衣就跑出来了!

  舒玉秾坐没坐相地向后躺进哥哥怀里,捧着脸,笑得神秘兮兮。“才不要告诉你。”她害羞地滚来滚去。

  “秾秾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哥哥要去旁边当老头了。”

  “哥哥才不是老头,人家会害羞嘛!”她想要梦见她的白马王子,可是她预想过白马王子的各种样于,结果不是没哥哥聪明,就是没哥哥好脾气,要不然就是没哥哥笑起来好看,或者根本是个书呆子,不像哥哥允文允武。

  不是她在自夸,她哥哥超强的,还有胸肌耶!学校那些臭男生胸部不是瘦得只有排骨,就是肥到要穿胸罩,难得正常点的却毛一堆,她要抱毛茸茸的宁愿去抱她的泰迪熊啦!

  看着舒玉秾懒懒地将头枕在他胸口,舒令剀突然想起住事,忍俊不住抱地轻笑道:“以前爱吃我豆腐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还会害羞啊?”想当年她对他的胸部捏过来摸过去,可下知害羞两字怎么写。

  “我哪有吃你豆腐?”这么好康的事她怎么可能没印象?舒玉秾坐起身,目光在舒令剀身上来回游走,想象着自己最想吃哪里的豆腐?

  哇!结果是她每一处都想吃,要是能吃她早就吃了好呗!

  “我真的有吃过吗?”她涎着脸的模样让舒令剀好气又好笑,接着竟还伸出咸猪手摸了摸他的胸口。“那现在能不能吃啊?”

  “不行,你给我乖乖去睡觉了。”他板起脸孔,摆出当哥哥的威严。

  “蛤……”舒玉秾又撒娇,软软地倒回他怀里,还像毛毛虫似地蠕动着与他贴得更紧。

  舒令剀突然身体一僵,还闭着眼演毛毛虫的舒玉秾听到他的抽气声,不解地睁开眼。

  “秾秾,你去把内衣穿上。”他别开眼,逼自己把注意力栘回书本上,斯文的俊颜上却一片潮红。

  “可是要睡觉丁耶,穿着睡觉好闷。”

  舒令剀这会儿连耳朵都红了,“你该回你自己房间去睡了,总不能老是往我这边跑。”

  舒玉秾受伤地看着他,“你也跟臭昏君一样,他不准我跑来找你,你也不准我来……”

  她的话却让舒令剀一凛。父亲已经注意到了啊!那么他们能如此亲密相处的日子也不多了,他在心里叹气。

  “父亲的顾虑是对的,你不应该任何事都要跟他唱反调,至少这件事他说的没错。”他虽然宠她,但不代表不会纠正她,秾秾从来不听父亲的话,那就只有由他来扮演好兄长的角色了,大多数时候秾秾是听话的,只有少数时候他会屈服在她的撒娇和自己的心软之下。

  听见他的回答,舒玉秾更难过了,“你就这么嫌弃我……”

  “我不是嫌弃你,秾秾,你已经是大人了,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么随便,会被别人说话的。”他依然耐心地好言劝解。

  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

  不知为何,这句话在她心里掀起了微妙的骚动,她厘不清,而眼前有更重要的“权益”必须争取到底。

  “我如果把内衣穿上,就可以留下来?”她退而求其次。

  舒令剀沉默了,好半晌才叹气道:“你总有一天要学会一个人。”

  “我不要……”她噘起小嘴,又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管,我不要嘛!”她直接推倒哥哥,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巴住他不放。

  舒令剀向后仰倒,只觉头昏眼花,这妮子力气真不小,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位男同学会断三根肋骨了。

  “秾……”一他呻吟着开口,却发现小妮子抱着他,小脸埋在他胸口呜咽着,而他胸前的衣襟已湿了一片。

  “秾秾。”他叹气。

  “呜呜呜……”舒玉秾也不怕被笑话了,哭得更大声,更凄惨。

  哎,如果人人都有无法抵御的死穴,那他的死穴就是舒玉秾的眼泪,再怎么坚持防守,也只能举双手投降。

  舒令剀迟疑了一秒,双手仍是圈住了舒玉秾,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不只是因为体温相贴,还有心里的踏实感,什么也比不上啊!

  但,他们还能拥有这些到什么时候呢?舒令剀拍了拍小妮子因为抽噎而一颤一颤的背脊,下巴贴着她的发顶。

  “别哭了,我不赶你就是了。”唉……

  舒玉秾抬起头来,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水的,看得舒令剀好笑又心疼,伸手抽了面纸来替她擦脸。

  “真的不赶了?”

  “嗯。”

  “以后都不赶?”

  舒令剀擦拭的动作停了停,半晌没再开口。

  他的沉默让舒玉秾难过极了,豆大的泪珠又一颗颗滚落。

  “我知道……”她垂下头,咬住唇,看得舒令剀心里更难受了。“以后你要文女朋友,我就不可以一直黏着你……”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但她不懂,为什么她不能和哥哥在一起?

  舒令剀愣住了,没料到她会这么想,“这跟我会不会交女朋友无关,而且就算我交了女朋友,秾秾还是我最重要的人。”曾几何时,他最重要的人不再是母亲,反倒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这么坦白地把话说出口,为什么又让他的心里有种奇妙的忐忑与紧张?就好像……

  好像坦承了一件不能对人诉说的秘密那般。

  舒玉秾抬起头,眨着泪眸,“真的吗?”她真的是哥哥最重要的人?她突然觉得好开心啊!

  “真的。”见舒玉秾笑了,那些怪异的不安反倒是其次了。“别再胡思乱想,快去睡觉吧!”而他则需要冷静冷静。

  好不容易能留下来,舒玉秾当然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她双手抱住舒令剀,要说有什么是她到世界末日也戒不掉的,一定是想亲近哥哥,想对哥哥撒娇的渴望吧!她软语道:“让人家再陪你一下下就好。”

  听见她用这么可怜兮兮的语调乞求着,舒令剀怎么拒绝得了?哪怕浑身燥热,不知何时深埋的奇妙暧昧终于成熟,破土而出,他仍然无法拒绝她。

  舒玉秾真希望哥哥永远只属于她,但她明白,这样的想法很自私。

  她十四岁的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无奈,想叹气,人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其实是因为离开了天真无邪的岁月,初尝愁滋味,才会那么轻易感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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