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带至花洒底下,温热的水如细雨落下,他的一双手在水花下轻轻刷去一团团白泡沫,他将她转过身,面向自己,默想着除了性与温柔,他再也没什么能够给她,这一夜只要她不后悔,他会尽力让她用身体感受到最大的快乐。
除了性,他什么也给不了她,这念头为何让他如此难受?
梁一峰抚去她眼睑上残余的泡沫,她闭上双眼,被他拉走出花洒下,他按压了点沐浴乳,轻缓温柔地从她颈间开始揉出泡沫,接着大手滑到她的肩、她胸前的丰腴柔软、敏感的ru/尖。
梁珈珞忍不住逸出娇吟,他揉出泡沫的手耐人寻味的撩拨,轻易苏醒了她的欲念。
他忽然停下动作,她不解的张开眼睛,他对她微微一笑,右手再取来沐浴乳,低声说:“闭上眼睛,乖,感觉我,才刚要开始而已……”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听话地闭上眼,感觉他轻吸浅吮着她的唇,然后拉开距离,他沾了沐浴乳的手贴上她的小腹,像是火,说不出来的灼热漫上她腹部,钻入她身体深处。
那些揉开的泡沫,如软绒,在她身体上舒展,消逝。
……
她不晓得自己落下泪来,直到他细碎的吻密密品去泪花。
梁一峰柔声安抚,“乖,我抱着你……乖。”
她全身无力,任由他抱着她,她缓缓张开茫然的双眼,下意识地轻吐道:“我从来不知道,身体可以快乐成这样……”
被取悦到极致,快感也极致。
她一直误以为性就是男人与女人在床上,彼此身体做深入的碰触,虽然她不讨厌,但也从没太过强烈的感受,偶有欢愉仅止于此而已。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女人的身体可以达到这种极致的快乐,但不知为何,她的心有种失落感,原来,梁仲洋连在床上都不够爱她。
他愣了许久,紧接着强烈的怜惜翻涌而上,他亲吻她小巧的耳珠,温柔抚摸着她柔滑的肌肤。
“我不知道他……对不起,亲爱的……”
他没办法出口的话她理解了,如今一切真的都无所谓了,所以她释怀地笑了,那笑明亮灿丽如花。
“我说过才刚开始而已,你的身体还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梁珈珞双手攀上他的颈项,妩媚的笑说:“我很期待……你说的更大的快乐。”
她风情万种的模样,让梁一峰心念一动。“我是不是教坏你了?”
“如果这样是教坏,那请你把我教得更坏吧。”
“好,我会教会你所有坏事。”
……
“你的声音让我快乐,我喜欢……你可以更大声地叫。”
“我会被你逼疯……”
梁一峰加快了速度,她觉得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却极端欢愉,让她几乎承受不了,想要闭上眼。
“张开眼睛看着我……”他边轻啃着她的唇边道。
梁珈珞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结实精壮的身躯,有力贲张的肌肉线条。
“告诉我,你喜欢这样……”
“我喜欢这样……”她说。
“喜欢什么?说给我听。”他在教坏她,教她失控,教她放任身体欢愉、品尝欢愉。
“我喜欢、喜欢你……在我身体里……”梁珈珞失去了理智,跟随他的速度,奔向疯狂。
梁一峰加快速度,一次比一次深入,直到她第二次攀上高/潮,破碎理智。
抱紧她瘫软的身子,他关掉花洒,像抱着娃娃似的将她抱出浴室,安放在大床上,他缓缓从她体内退了出来,撕开保险套包装,戴上,再覆上她,在她耳边低语,“亲爱的,还没结束……”
“但我没力气了……”她软软娇语,眼眸都快张不开了。
“没关系,你不需要出力。”他怜惜地笑了笑,细碎绵密地亲吻她的脸。
这一次,梁一峰温柔缓慢地爱着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他用不一样的方式,带她攀过高/潮,等她坠落,直到她近乎无力地低声哭喊不要了,他才终于在她身体里释放自己,她累得睡去,他却清醒不已。
天,亮了。
他望着她的睡脸好半晌,起身,替她盖好被子,他穿回衣服,拿起碎玉环放进裤子口袋里。
离开前,他交代柜员十二点打电话叫醒她、送餐到房里,他加买休息钟点、买单餐点,并交代一点要为她叫出租车来,他记得今天下午她要值班。
梁一峰将车子驶离,从照后镜看着摩铁最后一眼,从现在起,他们就要当彼此是陌生人了。
若不先离开,看着清醒的她,他走不掉。
他无法自欺欺人,昨晚的一切,不单单只是性而已。
梁珈珞被电话铃声扰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没意识清楚身在何方,本能先抓来话筒,贴上耳朵,就听见一道轻脆的女声扬起—“您好,梁先生交代中午十二点拨电话叫您,我们已经将梁先生点的餐点放在房门外的餐台上,请您取用。一点整,有出租车会到楼下等您。”
“嗯……谢谢。”
她挂回话筒,眨了几下眼睛,撑起身,发现全身酸痛,果然是纵欲的后果,但她并未发觉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虽然身体不太舒服,但很怪异的,她觉得精神饱满,甚至感觉非常轻松而且愉快。
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最放荡的性,可以让人在极致的欢愉里沉沦。
她走入浴室,缓慢地淋浴,在温热的水花下,感觉某一部分的自己重生了。
洗完澡后,梁珈珞用大浴巾裹着身体,擦干头发,将湿发吹干,她盯着大片全身镜,看着里头那个双颊绯红,彷佛被神奇魔法浸润过,变得有些不太一样的女人。
她笑了笑,拍拍双颊。
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穿上衣服,她打开房门,门外的收纳小餐台上,放着一个大托盘,上头有一份海鲜意大利面、色拉、综合水果切盘、一杯还冒着烟的拿铁咖啡。
她将托盘端进房里,轻松惬意地享用午餐。
她边吃意大利面,边拿起手机,五通未接来电,全是梁仲洋打来的,她笑了笑,没打算回电。
梁珈珞继续大口吃面,顺便读取了几个Line群组的未读讯息,接着飞快地将盘里的意大利面全部扫空,做爱原来很耗体力呀。
她好笑地想,很少胃口这么好,她继续吃水果,点进手机通讯簿,她找到梁先生,毫不眷恋地删除,也删除了梁仲洋,虽然他的手机号码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她又点进Line,传最后一通讯息给AlexLiang—谢谢昨晚、谢谢午餐,再见,亲爱的陌生人。
传送出去后,没两秒便显示已读。
她轻轻一笑,接着在Line的好友名单上,封锁AlexLiang。
梁珈珞吃完午餐,看了一会儿新闻,将近一点时她下楼,准备搭出租车。
室外,明亮炙热的午阳高照,打开车门前,她昂首,看了天空浮动的白云,天色湛蓝,她再次强烈感觉到自己不一样了,一些陈旧的、腐坏的情绪全然消逝不见,像是彻底新生了。
她对新生,充满力量,而且美好的自己,深深一笑。
梁珈珞坐进出租车,她知道,一切会变得更好。
昨晚,她迈过重大人生里程碑,她以为她失去爱情,但其实她曾拥有的,根本不是爱,她品尝了性的极致欢愉,认识另一个陌生却充满热情的自己。
梁珈珞豁然开朗,对旧爱无所亏负,被伤害的情绪不再束缚她。
她被释放,彻底自由。
再没什么比真实自由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