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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夜夜欢 第4章(2)
作者:阳光晴子
  新婚第一天,赵湘琴哪里都没去,乖乖的留在府里,陪着婆婆、丈夫,也与府里上下的总管、奴仆大略熟悉一下,梁璟宸发现她还挺受奴仆们欢迎,也因她笑脸迎人,他甚至听到奴仆们小小声的说着,“王妃不如外传,看来亲切得很……”

  她亲切吗?他不知道,不过,他娘倒是不断的称赞她,何嬷嬷更是忘了身分,直说她对付那些贪婪的亲戚真是太厉害了……

  转眼间,夜暮低垂,用完晚膳后,小夫妻回到房里“办正事”。

  “你今天真是不同凡响。”梁璟宸是真心赞美,因为直到此刻,两人才算真正有机会独处。

  但赵湘琴没说什么,只专注他易容,今儿个并不是易容成杨平,而是一名眼生的中年富商,所以是自由发挥,也因此她没有说话,因为这项工作除了专心,就是专心。

  “我没想到你这么会应付人。”他又说了。

  善于应付吗?她手顿了一下,但又继续易容,她在高中时就离开不爱她的父母,开始半工半读的生活,一路往上爬,再难搞的人、笑里藏刀、不管任何等级,她几乎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状态,但这些“过去”,她是无法跟他分享的。

  思绪间,她将手上的刷子放到箱子内,又拿了条膏状物挤了点东西,涂在他脸上,再放回箱子,但并未归位。

  “不能一样样放回原位?”他看向那个木制妆盒,里面放着多种易容要用的粉膏,但有点凌乱,让他看了有些别扭。

  “这是我的自由。”射手座的她也有一种独特的习性——东西会乱丢,但绝对是乱中有序,她没兴趣跟他谈,这桩假婚姻中最不需要的就是交心。

  瞧她惜字如金,他顿时觉得有点儿闷,“你的舌头怎么了,不能多聊聊?”

  她只对上他的眼神一秒,没说话,就又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她挤了一团糊糊的粉膏往他脸上轻轻涂抹,老实说,他的脸深具魅力,阳刚又俊朗,能在这么帅的脸庞上易容变脸,实在很有成就感。

  当然,他若是能够更尊重一下她的专业,那就更完美。

  梁璟宸闷了好一会儿,任由她的柔荑在他脸上搓搓揉揉,扪心自问,她的手触感的确很好,他还记得两人握手时,她的手又软又好摸……

  终于!总算见她阖上木箱,他也收敛心绪,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俊美的容颜不见,他成了一名方面大耳、下巴圆润的中年人,看来略具福相,但对这女人般的肤色,他皱起浓眉,“皮肤不会太白?又不是姑娘。”

  她抿起唇,拿起粉膏,细细的改变了他的肤色,没想到——

  “这样又太暗了,又不是扮粗工。”

  她沉沉的吸了口长气,再拿起粉刷添了点亮色,这样来来回回数次,总算让他满意了,不,是暂时满意,而她则是努力再努力的压抑一肚子沸腾的怒火。

  当他换好衣服后,又见他皱起浓眉,“准备的衣服太过粗糙了,与这张富商的脸不符吧?”

  这男人一定要这么龟毛?!他追求完美的个性快要让她抓狂了!

  “我买男人服装不方便,所以,请谢师兄跟涂师兄代买,”她忍着一肚子火注视着他,“他们成长的环境不像王爷这么优渥,这类衣物在他们眼中已比粗布衣裳要好上太多了,当然,与养尊处优的王爷身上的华服一比自是天差地别,请放心,下一回,我会提醒他们,说你穿不惯他们所买的粗布衣,眼光都太差了。”

  “你是想挑拨离间?!”他眼睛也冒火了。

  “分明是你在挑剔!”

  “是吗?这张脸!”他不悦的指着已易容的脸,“他是个富商,喜好奢华、一掷千金,怎么会穿这身品质低劣的袍服?!我要扮他不是只扮一张脸,穿也要穿得像,既然要装成他,什么都该做足了!”

  她无法否认他的话有错,但是,她仍有话说,“我不是男人,既然你在这方面如此清楚,那何不自己找人张罗?我跟师兄们都只是帮忙,可没欠你!”

  所以是暗指他太难侍候了?他黑眸半眯,看着她美丽的脸蛋亦不驯的抬高,“好,这事我自己办!”

  “很好,感激不尽。”

  他死死的瞪着她,想想自己真的是疯了,方才还在想她的手又软又好摸,这女人根本碰不得!他愤愤的甩了袖子,但走到门口时,不忘小心的看看外头有没有人后,这才施展轻功飞掠离去。

  赵湘琴吐了口长气,再到房间后方的浴池洗了个澡,回到床上睡觉。

  可这一晚,梁璟宸半夜就回来了,见悦来酒楼没啥动静他就直接走人,只是,他没想到,回来睡觉也是一个难题。

  如果可以,最好是一人一张床,但眼下不可能。

  他迳自走到与卧室相连的浴池,浓眉一皱,那女人在这里洗澡了?!想到这里,他头皮发麻了。

  从小到大,他不习惯跟别人共享一些较私密的东西,浴池也是其中之,,而这浴池还是经过设计,终日恒温。不得已,他将水全部放掉后,再重新洗刷、蓄水,等到洗完澡已是一个半时辰以后的事。

  再回到床边,看着占住他半张床的赵湘琴,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床,在尽量不碰到她的情形下,整个人睡得直挺挺的,但某人显然睡癖不好。

  她突然在睡梦中转身,往他贴靠过来,他想也没想的立即拿起枕头塞在两人之间,再坐起身来,睁大眼瞪着她。

  但她仍在睡梦中,双手顺势的抱住那颗枕头,竟睡得更加香甜,还发出微微的打呼声。

  这么好睡?!那他怎么睡,她几乎躺在床中间!

  他咬咬牙,只能逼自己贴着床缘躺下,却怎么也难以入眠,全身僵硬的听着她的呼吸声,一直到天泛鱼肚白,难以阖眼的他才终于睡着了。

  虽是四月末,清晨时分的空气仍格外沁凉,赵湘琴早已将被褥踢掉,冷得直打哆嗦,而两人间被拿来当楚河汉界的枕头也不知在何时落到床下方,睡梦中的她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靠过去,钻入温暖的被褥中并贴向梁璟宸。

  在她柔软身体贴近熟睡中的梁璟宸时,因为僵着身子睡而感到微热的他大手一搂,不自觉的将那团微凉的柔软推靠向自己,继续熟睡,两人看起来就像相依相偎。

  不久,天色大亮,小芷连吴桐已在门外等着要进门侍候,但因门内没有任何声响,代表两位主子都还在熟睡,于是静静候着。

  孟氏在何嬷嬷的随侍下来到青泽院,见两人仍杵在门外,“王爷、王妃还在睡?”她又惊又喜,本想与小俩口共进早膳,但看来她是得一个人吃了。

  只是,惊喜之余,她仍有疑虑,儿子真能与媳妇同睡一张床;虽然何嬷嬷已替她探了洗衣的奴仆,确定媳妇儿初夜是有落红的,但怀孕的事难说,一晚能成的不多啊,何况,儿子的洁癖那么严重。

  何嬷嬷怎么会不懂主子心思,事实上,她也等于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心里也有一样的疑问,索性走上前,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条细缝,一看,眼睛一亮,她回头看向主子。

  如此作法虽不妥,但孟氏实在太担心了,她也轻挪一步,从门间细缝看进去,一见到两人相拥而眠的情景,她忍不住失笑,又急急的捣住了唇——小俩口果然有好感情,才能让洁癖严重的儿子与媳妇儿如此靠近。

  何嬷嬷小小声的笑说:“恭喜主子,抱孙有谱了。”

  她用力点点头,目中含笑的回头交代门外两个奴仆,“这事儿待会儿侍候时可别提及了。”

  小芷跟吴桐也笑笑的行礼,小声的应了声,“是的,老王妃。”

  何嬷嬷小心的将门给带上,主仆俩就先行离开了。

  几乎在房门关上的刹那,房内的梁璟宸突然惊醒,乍见自己将赵湘琴抱在怀里,倒抽口气,忙不迭的马上后退,却差点没摔跌到床下去。

  赵湘琴也被他制造的骚动给惊醒,张开睡眼惺忪的眼阵,透过从窗户洒进来的亮光,她看着他俊颜绷紧,不解的坐起身来,“你回来了,怎么了吗?!”

  她是睡死了?他都回来数个时辰,也不知道跟她相拥睡了多久?他心里犯嘀咕,但口里说的是,“没事。”

  睡意仍浓的她打了个大哈欠,用手捣了几次嘴,青葱玉手便随意的放在床上,只见他下巴抽紧,“你还睡不睡?不睡起来,你的口水沾到床了。”

  她先是瞪大了眼,接着噗嗤想笑。有那么严重吗?她有时睡得太熟,还会流口水,但这不是很正常吗?她受不了的摇摇头,下了床,把床让给他。

  毫不意外,梁璟宸开口把吴桐唤了进来,命令他换掉床单被褥,还叮咛日后每天都要照做。

  她坐在梳妆镜前让小芷梳发,透过镜子看着他,男人这么爱干净的实在很少见,但生活肯定辛苦。

  接下来的日子也印证了这一点,她随便数都有好几桩。

  像是用餐时,餐食分成两套不说,他还有专用的一套餐具碗筷,使用前一定要再擦拭,吃前要再洗手,出门前洗一次澡、回来后洗一次澡,房间更是干净整齐的连一根毛发都找不到,但这点在她进房后就无法维持了。

  “管好你的头发。”他很清楚奴仆已经很努力的在保持他房间的干净,问题是出在她身上。

  “掉发很正常。”她耐着性子回答。

  没几天,他又找碴了,“你脱下的衣服可否别随意放置?”

  她以眼角余光看着他指的地方,是她刚刚才放在椅背上的厚披风,“那是干净的,我只是披着出去走一下。”

  “穿出去就是脏了,该叫下人收去洗。”他马上叫奴仆进来拿去洗。

  她虽然早就知道他有严重洁癖,很龟毛、很挑剔,但瞧他东看西瞧,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不够干净,那显得脏乱……她只能庆幸,他只是个假丈夫,阿弥陀佛!

  但现在又是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也走进浴室的他。

  这间浴室就位在他们寝卧的后方,如同现代的套房卫浴,没有门,因直通寝卧,只以几片帘幕间隔,但空间相当宽敞,浴池也大,还雕龙画凤、镶了夜明珠,很豪华也相当明亮。

  “你用过浴池了?”他蹙眉问。

  “还没,但要使用了。”她也答得直接。

  他松了口气,“那你等等,我马上叫人送个浴桶进来,日后,你用浴桶,这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摇头,“不愿意,凭什么我要当二等公民?”

  “什么叫二等公民?你被疯师父传染,也说起别人听不懂的疯言疯语?”他又笑又呛的道:“商量一下,我一天要用这浴池几次,但每次用就要放水、刷洗,再重新蓄水,反正你个儿小,浴桶装你已绰绰有余。”

  由于不能让丫鬟、小厮随时进来侍候,怕会戳破两人假扮恩爱夫妻的真相,所以他也只能辛苦自己,可这阵子,他怎么调时间梳洗都不对,想来想去,就是她别使用浴池,才能一劳永逸。

  “其实你不必那么麻烦,我都是在外面净身后,才跨进浴池,这水很干净的。”

  “你用过的,我就觉得不干净。”他很坚持。

  她定视着他,“那我也没辙,小芷说过,这水池吴桐每日都很尽责的刷洗换水一次,你还是觉得不干净,也就是你的事了。”

  “你说什么?!”

  “总之,我不想屈就自己在浴桶洗,连腿都伸不直,这里,我就在这里洗。”她用手比着浴池,还加重语气强调,开玩笑,这个浴池够大,还可以让她小小的游一下泳呢,那可是她在现代的舒压方式。

  看着她毫不妥协的眼神,他的口气透出无可奈何,“那我先洗,你再洗……你干什么?!”他错愕的看着她拉掉腰带,后面的声音更是接近低吼。

  她挑衅的看着他,“脱衣服。你要洗鸳鸯浴,我不介意,反正我们是夫妻。”

  这女人说得可真自然,一点也不害羞!但要他跟她洗,那是绝对不可能!他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甩袖离开。

  亏待自己,反而给人得寸进尺的空间,这是她在现代职场上学到的经验,拿来应付他是刚刚好而已。

  舒舒服服的洗了香喷喷的澡回房,就见梁璟宸臭着一张俊颜与她错身而过,不一会儿,她就听到里间传来洗洗刷刷的声音,她莞尔一笑,慢条斯理的将易容的妆拿拿出来,再拿出一本书慢慢翻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等到某人洗完澡走出来。

  “一天要“洗”几次才够?不会太累?”她笑着说。

  他瞪着她,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不会听不出她的“洗”字可不只“洗澡”的洗,还有“洗浴池”的洗,他愈想愈不舒服,也没心情跟她斗嘴,“做事吧,今天是“杨平”。”

  她点点头,俐落的在他臭到不行的俊脸上涂涂抹抹,慢慢遮盖住原来的俊美,变成一张虽然带有疤痕,但很性格的冷酷脸庞。

  他扫了眼铜镜,走到房门前,微微打开门,见外头没人后,施展轻功飞掠离去。

  房内仅剩赵湘琴一人,她将易容用的木箱放回楠木柜内,双手往上伸展,再伸个懒腰,微微一笑,“下班了。”

  寂静的夜,她回到床上,甜甜的搂被而睡,梦周公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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