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不肯进房?”一嫁入大富人家,姚霏霏穿金戴银的将自己打扮得华丽娇贵,她头簪金步摇,发插碧玉钗,手戴青玉镯子和琉璃珠,玉颈挂着镌刻“金玉满堂”的金牡丹项链,连腰上都不可少的配戴羊脂白玉佩。
她可是一夕翻红了,由出身不高的农家女,一跃高门,成了身价不凡的富家少奶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神气的很。
但她可不满足现况,有了梦想中的地位后,她还想要金山银山,两手堆满金银珠宝,让她一辈子不愁吃穿,富裕一生。
虽然她的冤家塞给她不少银两和首饰,可是和李家的家产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每个月拿到手的月银比他给的还多。不过一个有钱的傻瓜,怎么比得过夜夜造访她香闺的情人,她当然要为自己多着想一些,自个儿的后半辈子可不能就在冰冷的闺房中度过。
姚霏霏其实是不愿和她拜过堂的夫婿共处一室,要不是李承恩一再要她找机会接近丈夫,伺机下手,她才不想见他,他不来找她,她还乐得开怀呢!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她堂堂少夫人的身份,居然见不到丈夫的面,还被他拒于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少爷说了,他公事繁忙,一刻不得闲,请少夫人先行休息,不用等他。”叶妍平铺直叙、公事化的说,真是,这种事也要她传话,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胆敢阻止我,你不想要这份差事了吗?”一个贴身侍女也敢管到她头上。
“少夫人喽!我刚不是喊了你一声吗?你贵人多忘事,忙着红杏出墙……”叶妍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你说什么!”姚霏霏声音一低,怒目相向。
“哎呀!瞧我这口快的,说错了,是在墙边种红杏。”怪了,这女人被这样拒绝还不死心啊,要吃几次闭门羹才肯放弃。“还有呀!新房那张床躺三个人太挤了,少爷就不打扰你了,让你睡得舒服。”
“什么三个人,你敢信口胡调,不怕我撕了你的嘴。”心口微惊的姚霏霏担心奸情败露,东窗事发,心虚地先声夺人。
叶妍心里嘟嚷着,真要胡诏她也不用待在李府,大可走人,继续当她的媒婆。
“少夫人息怒,就当小的不会说话,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二少爷?”他不回房,她就没有办法完成新婚夜未完成的事。
姚霏霏有点急了,她想快点和她的男人双宿双飞,共结连理。
圆亮大眼往内室一瞟,叶妍意兴阑珊的笑笑。“我是拿人薪饷的,哪晓得主子几时忙完,过些时日再通知你吧。”
“你……”悴了一句刁奴,她放下手中的汤盅。“这是我为相公炖的鸡汤,你让他趁热喝了,别给洒了。”
“嗯,少夫人慢走。”她做出送客的姿态,明显的敷衍。
没能见到人,反而受了一肚子气的姚霏霏哼了一声,气呼呼的撩高衣摆,面带怒容地转身离去。
她一走,叶妍将鸡汤倒向窗台边的菊花,空盅一搁,神态闲适地走向内室。
“满意了吧!二少爷,每次都推我当挡箭牌。”她埋怨了两句。
从帘子后探出头的李承泽好声好气的陪笑说:“好妍儿,你别恼了,我一闻到她满身的脂粉味就猛打喷嚏,你是我的救命神仙,就多帮帮我吧。”
“什么神仙,我还瘟神呢!等可歆和她相公找回治你病的药引后,你看我还挡不挡。”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她算什么。
一想到这儿,叶妍心里发涩,微微痛着。
闻言,李承泽的笑意淡了,他从帘后走出,眼中含情地看着她。
可惜她正拿起赵燕双托人送来的喜布,低头绣起鸳鸯戏水,没瞧见他情意深长的眼波。
而另一头,在这儿受了气的姚霏霏并没有回到竞阁字犹新的新房,而是拐了个弯,避开众人耳目,溜进李承恩的睡房。
“怎么,办妥了吗?”急切走来的男子衣衫大敞,结实的身材一目了然。
“还说呢!你不晓得那个姓叶的侍女多刁,居然给我吃闭门羹。”不过是个下人,气焰比主子还高。
“受气了?”假装心疼的李承恩走了过去,一把抱住她的纤细柳腰。
姚霏霏娇瞋一哼。“你不是说傻子很好摆平,不必花太多心力就能让他从这世上消失吗?这会儿可是踢到铁板了,自个儿脚疼不说,还自找羞辱。”
“那是你不够尽心吧!一个变傻的男人,以你的姿色还掌控不了他吗?”没人舍得推开自送上门的软玉温香,这对销魂的椒房多带劲,李承恩色心不减,趁势在她腰上一格,大掌抚向丰腴胸脯。
“那也要我近得了他身呀!他根本不肯跟我同房。”她苦无机会。
李承泽自从回府以后,一步也没踏入喜房,甚至搬出原本的院落,改住离新房最远的房舍,一次也不愿与她同房。
好笑的是,他远远一见到她走近的身影,就像老鼠看到猫似的,慌忙走避,不愿与她正面接触。有一回闪得太急,还不慎掉入池子里,他在池里憋气,等她走远了才赶紧冲出水面,大口地喘气,笑煞了一干下人。
而从那次后,府里的奴仆们开始传开,二少爷变傻后,显得有趣、好亲近多了,也不再让人畏惧他的白发和异色瞳眸。
更甚者,知道他避着姚霏霏,有时还会帮着他,出声提醒或是假意有事拖住她,让他趁机溜走。
所以姚霏霏生得再美也无用,无论她如何使美人计相诱,他仍然不为所动,避她如蛇蝎,他的眼底只有叶妍一人。
“霏霏,你不想嫁我为妻吗?”李承恩才不信一个傻子有多难对付。
“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敢不娶我,我非跟你没完没了。”她语带威胁的说道,不许他出尔反尔,让她当不成富家少奶奶。
李承恩眼露冷意,嘴上却说着让人心口一甜的爱语。“你不嫁我,我还饶不了你呢!真想看你为我披上嫁裳的娇羞模样。”
“承恩……”她笑着偎入他怀中,纤指如蝶拍翅,轻抚他的胸。他按住她的手,神情略带忧伤。
“可是李承泽一日不死,我就一日无法名正言顺的拥有你,我好妒恨他才是你的丈夫。”
“我也想成为你的妻子,我的身体、我的心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夫君。”可恨的李承泽怎么不干脆死在外头,还跑回来坏了她的好事。
姚霏霏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她不懂庶出与嫡生有何不同,在一般平民百姓家,长兄如父,长子才是执大权的人,底下的兄弟都该让贤,不与长子争权。
因此她选择了先出生的李承恩,她认为财产若不留给大儿子,未免太没道理了,次子夺嗣有违她的认知。
不过她要的是财,并非爱的非得是他不可,若有一天李承恩不再是李家的大少爷,她绝对会一脚踢开他,不让他阻挡她的财路。
这便是她的本性,眼中只有“利”字。
“你是不是该使点力,改变目前的处境,我们美好的未来就指望你了。”李承泽,你非死不可!阴狠的黑瞳中透出肃杀之色。
“我会尽力,可是……”她娇笑地送上香唇。“先让我们做对真夫妻吧!”情欲被开启后的姚霏霏需索无度,十分热中床第之事,总会主动索欢讨爱,将发热的身子贴上他,投入汗水淋漓的男女情事,勾缠出一声声呻吟。
而在这一方面,李承恩亦不遑多让,他们就像一对渴血的水蛭,互相交缠,也互相厮磨,从对方身上获得极大的满足。
“乐于从命。”他淫笑地抱起她,走向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