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嵇向槐刚走出桃园机场的时候,看到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甚至连他们先有后婚、婚礼地点,还有邀请谁当证婚人之类的不实消息都出笼了。
一出机场,他立刻前往Elaine,一进门,他便可以感受到从服务生那里不断传来的不善眼光,但他没有时间理会他们,他只想赶快找到单水瑶,好好跟她解释杂志上的假绯闻。
眼神快速梭巡了餐厅一圈,没看见他想要找的人,他逼不得已低声下气的问着那些摆明不想给他好脸色看的服务生。
“那个,水瑶……”
“不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服务生就走开去扫地。
“那有人知道……”他看着其他人。
“不知道!哼!”劈腿男!不用给他好脸色看。
都要结婚了,还跟他们的水瑶姊勾勾缠,实在是有够不要脸的!
“我找你们大厨。”沉下脸,他也不爽了,这群服务生是怎么回事?
前阵子常来Elaine,和田心虽说没有多熟,但至少应该不会像这群服务生这样莫名其妙。
“呃……”服务生被他的脸色给吓住了,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有人去唤了田心,她一走出来,嵇向槐马上冲到她的面前。
“请告诉我水瑶在哪里?”他诚恳的道,眼中饱含着祈求。
“我不知道。”淡觑了他一眼,她冷淡回答。
这男人害她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又要料理又要管理餐厅,累得半死,她看到他就没好气。
“我想找水瑶把误会解释清楚。”皱着眉,他也得罪了这女人了吗?
老天,到底谁可以告诉他,水瑶在哪里?
嵇向槐看着在场所有人都对他散发着不友善的氛围,他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答案了。
“抱歉,打扰了。”匆忙丢下话,他跨出店门外,往另外一个单水瑶可能的去处前进。
单家大宅,而且单水盈不可能不知道她去哪里。
*
嵇向槐第一次发现原来单家守卫如此森严,不要说见到单水瑶了,他在大门就被拦下,连单水盈都见不到。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篇八卦杂志报导惹的祸,现在他不只找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被所有保护她的人列为拒绝往来户。
该死!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把那些不负责任的八卦媒体给搞倒过,气死人了,万一害他老婆……呃,前妻真的跑了,他们就等着失业吧!
站在高耸的铁门外,嵇向槐抓乱了头发,决定耗到底!
不开门见他无所谓,他就每天在这里等,总是会等到她出门的时候。
坚定的眼神看着那道高耸的铁门后的建筑物,嵇向槐在心中替自己打气。
*
单水盈刚结束了与妹妹的视讯通话,奶妈便推门而入,悄声说:“大小姐,那个人又来了。”
又来了?单水盈打开电脑里连接警卫室大门的监视录影器画面,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那道执拗不肯离去的身影,单水盈还有奶妈忍不住相视叹气,因为嵇向槐已经来站岗站了快两个月了。
这男人的毅力真可怕,看来,他应该是真心的……单水盈终究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奶妈,让他进来吧!我好好跟他谈谈。”
原本以为嵇向槐只是来做做样子,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是早上天还没亮就到,用手提电脑及手机遥控工作室状况,中午和晚上他会要警卫室的守卫帮忙订便当以外,一直等到半夜才离去,风雨无阻、毫不间断。
就算她本来有再多的怀疑和不满,在看到他的表现后,她不得不折服,决定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嵇向槐依照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不顾颜面,始终在车道附近等待。
大门缓缓的开启,但是他已经不会冲动的冲上前去,因为他知道那不过是单家的仆人出门而已。
只是这次似乎有所不同,出来的人是从小照顾单家两位小姐的奶妈,她直直住他走来,嵇向槐连忙站挺了身子,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嵇先生,请进,我们大小姐说要见你一面。”
*
距离上次见到嵇向槐没多久,但是他看起来却憔悴颓丧了许多,单水盈叹了口气,客套的招呼着他。
“请坐,听说你有事找我?”
“大姊,我只想知道水瑶在哪里,拜托你告诉我!”嵇向槐急急的问。
“先喝杯茶吧!”单水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还在思索要怎么开口。
“我──”比起坐在椅子上闲聊,他现在只想要知道他所爱的女人的下落。
“还是经过这段时间以来,你自傲的礼仪与仪态都不见了?”她意有所指的瞅着他身上略微发皱的服装。
在过去,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身上出现一点的不完美,然而现在……他却对他身上的凌乱无动于衷,这个改变是因为水瑶吗?
嵇向槐咬着牙强迫自己乖乖坐好喝下那杯茶,正视着单水盈。
“你知道为什么水瑶会离开吧?”
“我知道,都是那篇胡说八道的报导,我一发现后,马上从法国回来要跟她解释,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他连忙回答。
“她不相见你,那篇报导只是原因之一。”单水盈顿了顿,“在那之前,水瑶就已经有了想和你分手的念头。”
嵇向槐大受打击的一楞,马上追问原因,“为什么?”
她反问他,“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当水瑶是什么呢?彼此安慰的对象?朋友?还是情人?你对水瑶从来没说清楚过彼此的关系,你认为她不会为此感到不安吗?”
他急急的解释着,“大姊,我从来没有把水瑶当作玩玩的对象,或许一开始我没搞懂自己的心意,但是我敢说,从我第一眼看见水瑶的那刻开始,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甚至在离婚一年里,我也从来没忘记过她。”
“第一眼就爱上?”单水盈柳眉微挑,“你爱上的是那个拚命假装自己符合你对名门淑女要求的水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请回吧!”
他摇摇头,“我爱上的是水瑶这个人,过去的那个我喜欢,现在这个毫不做作、率真自然的她我也喜欢,不管是哪一个,只要是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可爱的。”
单水盈可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你说你爱她,那么,为什么八卦杂志上会出现那篇报导?”一针见血的问。“所谓无风不起浪,你和那位夏小姐被拍照也是事实。”
“那篇报导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一想起那篇子虚乌有的报导,嵇向槐就忍不住怒从中来。
“那天幼容是来找我没错,但我和她已经说清楚了,我只是请她帮我一个忙,陪我去挑选钻戒,因为我想跟水瑶求婚,我买一个她喜欢的饰品给她当谢礼而已,住在同一家饭店没错,但我们根本不同房!
“那些照片,我们连牵手都没有,我也不懂为什么,那些记者编故事的本事那么厉害,写得我们好像在法国巴黎度过了多么浪漫的夜晚。”
单水盈听到关键字,“你说你想要跟水瑶求婚?”
“没错。”嵇向槐从口袋中掏出随身不离的绒布盒,打开盒子露出闪亮的粉红色钻戒。“这是我打算重新向水瑶再求一次婚的戒指,没想到……”他会丢了前妻,还被冠上劈腿男的恶名。
单水盈终于放下了心,确定这对离婚夫妻对彼此都是有心的。
“好吧!我告诉你水瑶在哪里。”她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着他一脸欣喜的表情。“她现在在我美国父母那里。”
“谢谢大姊!”嵇向槐狂喜的道谢。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水瑶怀孕了。”
不过,这个消息似乎太让准爸爸震撼了,嵇向槐竟然呆楞住了,说不出话来。
呵!能够看到社交圈的贵公子出现这种痴傻的表情也算是一绝呢!她忍不住掩嘴偷笑。
能做她都做了,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发展,就要靠他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