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出神想着该如何设计时,双眸蒙胧得像梦,红唇微微轻分,实在太过诱人,忠国忍不住出手,结着粗茧的食栺抚过她的粉润唇瓣,无法不去触碰。
「你在诱惑我。」他故意哑声指控。
「我没有!」她无端被污蔑,想要转开头,却被灵巧巨掌箍住尖得太惹人怜的下巴,扣得无法动强,只能迎视他灼热的眼光。
「你有。」他倾下健硕的上身,贴近她的呼吸,薄唇巡回在她柔嫩的唇上嘶声低吼。「为什么这么做?让我连女儿在同一层楼午睡,仍旧想把你压倒在这张书桌上,吻你直到再也摆不出冷淡表情,好可爱好可爱的回吻我,求我用力爱你。」
她全身僵硬,双眸浮现温润水光,像在猛兽嘴边即将被撕裂的猎物,即使再勇敢却也本能的颤抖不已。她太过清楚,自己抵抗不了他的肆虐,不论他要对她做什么,都只能由得他恣意妄为。
「承认了?」他舔着她的唇,贪馋她的芬芳,轻咬着她唇内的滑润玩弄,怜爱她的委屈,却又太爱利用这一点。「你好努力诱惑我,对吧?」话语最未结束在她的口中。
粗暴凶猛的热吻逼出她娇声闷哼,嫩润的舌被他纠缠吸吮,切切诱哄着直到她情不自禁的怯怯回吻,逼出他喉间嘶哑低咆。
巨掌抽去她发间的木簪,滑过手厚长发往下,箝握着她的纤腰,将她轻而易举的抱到身上,逼得她只能坐卧在他的腰间,粉臀隔着衣衫跟牛仔裤,感受他牛仔裤下贲起的粗壮,不论是形状还是温度,都威胁的窝栖在她蓦无防备的后侧,恣意的顶撞着她那儿的柔软。
倒卧在书桌上的她,终于觑了空得以喘息,娇靥因为他的吻而酡红如醉,美丽的双眸却浮现水光,轻轻眨了眨乌黑浓长的睫,蓦地淌出泪来。
「不论我怎么说,你都有借口对我为所欲为,」为了扳回一城,掩饰情不自禁的投人,她故意泪声指控,长发散落在书桌上,长睫每次颤动就落下一滴泪。「就像对当年的事情,你也能谎话连篇,用借口掩饰得完美无缺。」
「我说的是实话,不是谎言!」他咬牙切齿的抵着她的颜,强壮的颈项青筋突起。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就是不肯相信他!
「那么,就不要栽赃我,」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没有诱惑你。」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能听见。
这是一个严苛的考验。
忠国怒极而笑。
这小女人竟在试探他,强逼他在猛烈难羁的欲望,以及所做的言语之间做出决定,趁此逃开,不去面对两人之间显而易见的渴求。
「七年了,你倒是懂得玩起把戏。」他松开双手,不再去扯那该死的皮带,缓慢的起身退开,放过柔弱可欺的娇美猎物,黑眸中除了欲火,还有着深深赞许。「啧啧,很好很好,是我不该小看海盗的女儿,跟这七年的时间。能把男人逼得进退维谷,吊着胃口却不能满足很有趣吧?」
她缓慢从书桌上撑起身来,胸前的浑圆随着动作,在衣下诱人的软荡,犹有水光的双眸静静看着他,长发散落在精致的脸蛋旁,显得格外娇柔媚人,彷佛刚刚在他怀中的委屈啜泣,全是计算好的一出戏,而不是临时起意想掩藏疏失的谋算。
「你说呢?」她反问,看见他黑眸里痛切的恼恨,暗自松了一口气。「男人都喜欢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到,这不就是情趣吗?」书桌卜的她嫣然一笑,魅力颠倒众生。
难怪外界传闻她是父子通吃的魔女,她已经能够掌控那揉合性感与天真的魅惑,从当年的经验中学习成长,变化出几番花样,轻易就能把男人耍得团团转,被她玩弄于股掌,却仍不自知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
愈是赞赏,他就愈是恼很,这娇娆的身姿,究竟诱惑过多少男人?黄嘉铭舍得她这副柔媚让别的男人看在眼里吗?
昨晚他更仔细研究过资料,黄嘉铭已经不再是正人君子,在商场上手段狡诈灵活,游走在合法与非法之间,接连并吞了几间上市公司,这其中有多少是她的功劳?她让多少男人魂索梦萦,却又能轻巧脱身?
「我把你教得太好了。」他咬紧牙关,字字从齿缝中迸出。
她垂下长睫,慵懒的把长发拢到身前,掩饰双手止不住的轻顾,慢条斯理的梳理着长发,更显得指尖嫩白粉红,滑顺长发漆黑似墨。
「你要我道谢吗?」她故意满不在乎的问,耸了耸单薄的肩。
「道谢就不用了。」他蓦地露出狞笑,危险得让人胆寒。「只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仍旧不够高明,游戏虽然玩得好,但是却忘了该要藏住证据。」
他抽出一张设计图拎在指间。
青花笔描出上尖下两角的磬形,瓷片下方坠着一只玛瑙小鱼,磬片与小鱼用圆形K金圈起。所有的设计图,用的材质都是925的银,唯有这张用的是K金,有与她名字谐音的磬片,代表女儿的小鱼,以及那时他硬套在她无名指上的圆形女戒,材质就是K金。
「你还收着那枚戒指,对吧?」他看着她雪白的小脸,低声恶意的问道,故意戳破她想隐藏的心思。
全盘皆输的她匆忙抢下设计图,恼恨的转过头去,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这点小手段,还是瞒不过他,只能庆幸他没有察觉更多。
「别再跟我玩游戏,我不想伤害你。」他好亲切的警告,伸出手亲眤的揉着她的发,对她的楚楚可怜格外疼惜。「你留着那枚戒指让我好高兴。」
他哑声呢喃,食指滑过她精致的下巴,又要印下一吻……
疼咚咚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一路往书房跑,声音格外响亮。
「妈咪!」睡满半小时自动醒来的小愚,精神饱满的站在书房门口,对书桌上两人僵持的姿势先是有些愣。「呃……我……」她只见过妈妈在书桌前工作,却是头一次看到妈妈半躺在书桌上。
看着发愣的女儿,他从容一笑,好整以暇的说道:
「你妈咪想睡了,我正在劝她回房间,不要睡在书桌上。」脸不红、气不喘的谎言,搭配魅力十足的笑容,轻易消融小女孩的困惑。
「喔,妈咪,不要睡书桌,书桌好硬的,睡床上比较舒服啦!」小愚笑咪咪的说,手里还抱着彼得兔的布偶,可爱的眨着大大双眼,用令人无法拒绝的神态跟语气问:「我可以再去跟隔壁的雪莱玩吗?」
书庆力持镇定,想要推开靠得太近的壮汉,却用尽力气也推不开,只能暗自气闷,勉强对女儿露出笑容。
「下午太热了,你会晒伤的。」虽然在高纬度的英国,紫外线也是不容小觑的,女儿肌肤细嫩,跟她一样受不了强烈阳光照射,很容易就会晒伤。
「那我跟雪莱待在谷仓里玩呢?」小脑袋微歪,大眼眨啊眨的,很是鬼灵精。「谷仓里晒不到太阳。」
被女儿反将一军,她叹了一口气,知道谷仓的确凉爽,而且不会有晒伤之虐,再加上古堡虽然不小,佢是把女儿闷在屋里,实在有违孩子活泼好动的本性,太过残忍了些。
「你可以去玩,但是五点前要回来,帮忙做晚餐。」她开出条件。
「好!」小愚爽快答应,挥舞着彼得兔的布偶。「妈咪,杨先生掰掰,傍晚见罗。」说完,她就一路往外冲去。
「不要把彼得兔带出门!」书庆在后头喊着。
「喔!」已经跑到楼梯口的小愚,踱回来把布偶放回房间,因为偷渡彼得兔失败有点哀怨。唉,她本来想跟雪莱还有彼得兔一起玩办家家酒的。
看着小女孩垂着肩了,落寞的走下楼,鞋子拖在地板上,慢慢的消失不见。
书庆感觉到,身旁巨大的身躯剧烈颤抖,以为他是因为感动于女儿的可爱,所以情不自禁,一时恼根的情绪不知不觉的淡了些。
只是,当她抬起头,竟发现他是在强忍着不笑出声,连眼角都渗出泪水。
「你笑什么?」她蓦地心中又是一把火起。
「小愚的表情,」他噗笑出声,再也忍不住的爽朗大笑,翻身仰躺在书桌上,笑得整古董书桌都在抖。「跟我妹的女儿,没能拿家里的牛排出去喂猫时一模一样!」血缘果然是最无法辩驳的铁证。
「谁跟你家人一模一样!」她气恨的说,翻身狼狈的下了书桌,逃离书桌上的男人,跟那爽朗的笑声,白白让出书房,躲回房间寻清静了。
凌晨时分,忠国突然醒了。
有车声由远而近,引擎声听来很陌生,不是邻近几户人家的用车。他起床穿上衣服,站在窗边看着车灯靠近,直到大门前才停下。
为了安全起见,刚来的那一天,他就把保全系统全部重新检査过一谝,还在附近方圆一公里内设下监视系统,所有的保全讯号要是出现异状,全都会传到他的手机跟笔电里,那辆车刚进入保全系统涵盖的范围时,他的手机就亮了。
他能从手机萤幕上看到车里的人影。
驾驶是个女人,完全没有试图遮掩自身的样貌。
他将手机塞到后方口袋里,离开房间,打开大门走出去,沿着车道走到锻铁大门前,站在换过门锁的门后,隔着锻铁大门跟门外的人对峙。
来人身材窈窕火辣,虽然背着车灯的光,但不时出现在时尚杂志上的艳丽脸庞,还是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杨大哥晚安。」屠欢笑得灿烂,喊得很亲切,诚意百分百。
「是韩武麒要你来的?」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像一尊门神似的杵在原地,对男人们梦寐以求的世界名模冷淡以对。
庆庆不愿意他留下,而黄嘉铭肯定更容不下他。七年前他坏了黄嘉铭对庆庆求之不得,却又放之不舍的心,还让她怀孕生下小愚,七年后他们婚期将近,黄嘉铭更不会容许他留在庆庆,还有小愚身边。
他早就料到,黄嘉铭一接到庆庆的电话,一定会让韩武麒派人来替换。
代替他的还是屠欢,连性别也考虑周到,韩武麒的确以客为择,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
「是啊,我收到武哥的紧急通知。」她看了看城堡,再看看身后的人,眨着漂亮的双眼说道:「很抱歉,让你大老远来这里,但是客户通知红眼,说你不适合这个工作,所以要换我上扬。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吧,由我接手也不会弄砸这个工作。」
「这跟对你有没有信心无关,回去告诉韩武麒,这个工作别想换人,也别再派任何人来。」他站姿看似轻松,实际上却威吓意味十足。「任何人来,都会被我揍回去。」
屠欢一脸为难。「可是……」
「没有可是。」
冷绝的语音,让她吐了吐舌头,乖乖倒退几步。
「那,客户要是再抗议怎么办?」她重新打开车门前,又问了一句,高跟鞋衬得双腿更修长迷人。
「我会解决一切。」他淡漠却坚决的回答。
「好吧,那我就这么回报武哥了。」屠欢灵巧的上车,把车门关上,手伸出车窗探了挥。「杨大哥再见,抱歉打扰了啊。」她转着方向盘,把车头调往来时的方向,很干脆的就离开,一点都不想招惹这个危险的男人。
忠国站在大门后,看着车子一路远去,翻过几个丘陵后,终于消失在路的那一头。
黑色的瞳眸微微眯起。
他又在夜色中站了一会儿,之后蓦地勾唇一笑。
然后,他转身回到城堡里,关上大门,再度回到狭小的房间。
这次他没有躺回床上,而是打开笔电的通讯系统,按下几组复杂密码,又等了好一回儿,通讯系统才响起来讯通知,他按下接收键。
一个长发绑成一束,五官粗犷又极具邪恶魅力的男人,神情阴冷的出现在萤幕上,双眸暗黑无光。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男人坐在满是空酒瓶的桌前,不耐烦的推开一只探来的修长雪白玉腿,没有理会萤幕旁传来的媚声叫唤。
「有件事情我要请你去调査。」忠国习以为常,早就知道对方放浪形骸的性子,要是哪次通讯时,对方身旁没有酒跟女人,那反倒会让他惊奇不已。
「我会把相关事件跟人物寄给你。」
「知道了。」男人冷冷的说,回过头去咆哮,「不要再吵了!」怒声咒一骂,却只换来更娇媚的呻吟,极度饥渴难耐,白嫩玉腿又来磨蹭,耐不住被冷落的空虚。
「你去忙吧,不打扰你了。」忠国微微一笑。
「你已经打扰了!」
「那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他稍微一顿,补上一句,「摩根,先谢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萤幕里的男人挑起浓眉,难得露出些微诧异神色,但口吻依旧粗暴。
「把钱准备好,我会狠狠剥你一层皮!」说完,萤幕画面断讯,恢复成原有的监视分割画面。
忠国这才站起身来,高大结实的身躯缓步往床走去,之后倒卧在狭窄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嘴角浮现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