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天抱着她腾然起身,三两步踏入了满是雾气的豪华按摩浴缸,此次,他要和她享尽鱼水之欢才是,不是生理上过剩精力的发泄,而是两副身体与灵魂的水乳/交融。
一遇上水,她缠着他脖子的藕臂便锁得更紧了,本能的,她必须把对方赋予的窒息感发泄。
他温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湿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沉迷的、只容纳了自己的杏瞳,再次缓缓地、缓缓地俯下身去,珍惜且满满地攫取她双唇内芬芳馥郁的甘露。
曹晓顺势滑入他的怀中,双腿怯怯地圈上他的窄腰,自然而然地与他越来越亲密无间。
昴天满足地勾起嘴角,使坏地揽紧她的腰肢,让她更加清晰深切地感受自己的焦灼。
初尝禁果的曹晓大脑明显不够用了,能做的只有柔若无骨地瘫在他的怀里,受尽他的疼爱。
……
“姗,爱你,好爱你啊……”极乐冲顶时,他锁紧了她在怀里摩挲爱抚、亲吻痴缠。
高/潮的余韵里,她软软绵绵地瘫在他的怀里,只知傻傻地微笑,随即便昏昏睡去。
她以为自己作了一场梦,如此的完美无瑕。
男人的胃口却没这么容易填饱,一番抚慰后,昴天抱着睡美人,将阵地转移到了卧室大床上。
轻若柔羽的锦被里,身体的温度再次变得烫人,呵出的气如烟似雾,前仆后继地洒向对方的脸上,昴天弯着眉眼,痴迷地盯着曹晓水嫩剔透的莹莹玉肌,她如此诱人,让他只想一口将她吞下。
睡梦中的丽人酷热难当,从他身下扭出小半个身子,一瞬间绷断了他最后几根堪称理智的神经,舔了舔唇、润了润喉,他便如狼似虎地享用起来。
接下来的半上夜晚,曹晓一直徘徊在似醒非醒、似梦非梦之中,刚想沉睡就被昴天吻醒过来,刚要清醒却又被他冲撞得像散了骨架一般瘫软如春泥……她只能由着他带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攀上快感的高峰,深深沉沦不可自拔。
晨光熹微,透过帘缝,催动了曹晓内心里身为女仆的那个生理时钟。
她掀起羽睫对上昴天熟睡的脸,耳朵突然就此失聪,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尽管她很想去轻抚这位王子俊雅的侧脸,可她却不敢,她怕这个梦一触即碎,迎接自己的很可能是极其残酷的言语伤害。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纯洁、无辜、可爱的小猫,敛去了一身的戾气野性,但猛兽终究还是猛兽,更何况还是以随心所欲着称的猫科类猛兽,他习惯的是控制,而不是被控制;是得到爱,而不是付出爱……他,只有在掌握了主控权、主导权之后,才会感到安全自在,然后收起他的利爪尖牙,这时候他才会是无害的、温柔的。
所以,她不能打扰他的好梦,不能教他心生自己想要逼迫他负责任的怀疑。
曹晓缩起身子,慢慢闭上眼睛,是自己甘心情愿地在昴天酒醉时,献出了自己的全部,他醉了,但自己却是清醒的,当时她已经觉悟了,这就是不求回报。
再次看向他时,她红着脸笑了,她爱他,这就够了。
爱情本来就是不理智的,无关对错,仅关心情,觉得快乐幸福,那就去爱吧!
也许是昨夜身心都太满足了,昴天这一觉睡得既沉又久,等他心满意足地伸展着胳膊,想捞身边的人时,才发现身旁的被窝已经凉透了。
他倏地睁眼,瞳仁简直都快掉出了眼眶,下一秒却掌心抵着脑袋痛呼,“嘶!”
全都是酒精惹出的祸,这便是宿醉之后的后果,头痛到快要裂开一样!恼火之余揉乱了自己的发,他竟有丝怀疑,昨晚是不是自己作的一场春梦?
明明鼻尖尚缠留着她身上的馨甜味!
“砰!砰砰……”她睡过的枕头被他挥掷向空中,落下的过程中撞倒了柜上的装饰。
他是醉了,但他还不至于醉到乱抱人上床的地步,更没有醉到遗忘了她苏姗的地步。
昴天愤然起身,随便穿了条牛仔裤后,便倚在窗前探看起来,那抹小小的身影果然就在院门前忙碌着,一遍遍擦拭着昨晚车祸的痕迹,那辆破车显然也已经被她叫来的人处理掉了。
是啊,她处理起这些坏掉的东西来,总是很有一手哪!
昨晚的对话他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哈!哈哈……”他不禁失声大笑起来,音质却与冰冷的神色一般无二。
昨晚,她是在同情可怜他吗?还是想拯救他?
昨晚……原来不过是她对他的一个施舍啊。
“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圣母了啊。”昴天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依旧眨也不眨地盯着曹晓,他不再气愤难平,窗前颐长的身体线条,也恢复了往常的松弛柔韧,这一刻他又变回了沉迷于猫捉老鼠游戏中的那头猛兽,“治愈系女仆,我倒要看看你忍耐的极限究竟在哪里,无论如何,我会让你爱我的,并且是疯狂地爱我、渴求我,我们走着瞧。”
曹晓丝毫不知道他的打算,她确实是低估了猫科男小心眼的程度,他很危险,被挫顿了自尊心的他,更是极度危险!
半小时后,昴天拖着行李箱,云淡风轻地站在了曹晓面前,懒懒地命令道:“听好了,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去收拾行李,我们马上要回昴家老宅了,所以动作快点,我的车跟我一样不习惯等人的。”
“好……好的。”她艰难地发音,无论咽下多少口唾沫,也润滑不了干涩的喉咙。
乍见他的那一刻,她便把头低下了,全然是出自本能的害怕,然而事态也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发展了,他彻头彻尾地忘记了昨晚的一切,有了这一个认知,她连脖子根都涨红了,昨晚的热情痴爱仅仅是她自己的事情,一切与他无关。
看着她快步返回屋内,昴天不禁将一口白牙咬得都快碎掉了,自始自终,这棵草给他正视的不是头顶就是后脑杓啊!
不过气归气,神经敏锐的他,还是留意到了她微颤的身躯和涨红的脖颈,这是否说明她有在失望,亦有在生气?
那为何她不来缠他、叫他娶了她?她明明已经有正当理由了不是吗?
昴天越想越觉得不解,甚至开始怀疑这是曹晓布的局,先欲擒故纵吊他胃口,然后请君入瓮,困他在婚姻里面任她予取予求!
“哼!”他冷嗤,松了牙关,眉梢、眼尾都不自觉地上扬起来,“狗尾草,不管你玩的是哪种游戏,大爷我都一定奉陪到底。”
这时候,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对待那些贪婪情人们一贯的冷酷和决绝,已然把曹晓区别开来,既下意识地认可了她是能够来纠缠自己的,又主动回避掉了之前对付那些人时,那种直接而残酷的打击与践踏。
屋里,曹晓已经收拾好行李,但纷乱的心绪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拎着大包包,她茫然四顾,就像个迷路的孩子,虽然无助,但仍是不愿也不敢随便拉住一个陌生人问路。
离开这里,就不再只有她和昴天两个人了;离开这里,便是入了海,也不知会不会有哪股洪流来将他们冲散?
甩掉多余的想法,她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就如昨晚的誓言所说:这辈子,我恐怕是逃不过了,也不想再挣扎了,爱你就是爱你,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了不去爱你!从今往后,我无条件地爱你,全身心地爱你,直到你厌弃我或者你爱上别人,否则我不会离开,会像寄生植物一样缠着你,以你的心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