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唉什么唉?」沙擎恩端着咖啡从厨房定向客厅,正好看见楼梯上有只「小白熊」。「有那么冷吗?穿那么多不会行动不便?」说完独自端着咖啡到沙发上坐,开了电视。
俞纺儿磨着牙,目光阴沉沉地扫射他的后脑,很不愿意接受被批评为「熊」,但……确实,跟她被衣服撑肿的样子相比,他清爽俐落多了,黑色的羊毛衫,休闲长裤,像是泡完澡,梳洗过的清新模样,英俊得教人无法逼视……
不过,她也没空去「逼视」他,头一转,走下阶梯,到厨房帮自己泡杯香醇的香草浓汤,再放块草莓派到烤箱里热。准备好「大餐」后,她就独自在厨房里慢慢享用,不想到客厅去跟他碰面。
吃饱喝足了,她情绪也好些了,脱掉手套,摸摸温热的小肚肚,舔舔唇上的草莓酱,很满足地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里,走出厨房,保持心情愉快地经由客厅要上楼,谁知他也喝完咖啡要上楼,两人同时到达楼梯口「卡」在一起了!
本来楼梯并没那么窄,但因为他身材高大,加上她穿得像团包子,体积跟他有得拚了,才会变得在楼梯口「狭路相逢」。
她咬着唇,懊恼地红着脸,立即闪边边去了,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连衣服碰在一起也不行。
「上楼吗?」沙擎恩见她一副凛不可犯的表情,不禁莞尔。「女士优先。」
「女士!在哪里啊?」俞纺儿朝左边看看再朝右边看看,耸肩,一脸不以为然,她才不屑他口头说说而已的话。
沙擎恩觑着她故意要气人的表情,也故意凉凉地说:「『熊』优先。」
「谁是熊?」她真恨。
「不就你?穿那么多,像北极熊的亲戚似的。」他侧身要让她过,言词可没有退让的意思。
她被激得浑身燥热,这一身熊装把她包得密不透风,害她快不能呼吸了。「走开啦!」她火气很大,胀红了脸叫。
「你有没有礼貌?」他真不明白,她要他当她是大人,而他已经当面封她为「女士」了,她又耍起小性子,那好吧!不上楼想在这里瞎耗的话,他可有的是时问,无所谓。
「什么叫礼貌?我是野人啦!」她用「肥肿」的臂膀推开他,脚还没跨上阶梯,就被他揪了下来。「你还真的是个小野人。」
她挣开他的手。
他对她使了个无药可救的眼神,懒得跟她对峙。「你不走,就大人先走了,别挡路。」他迳自两步并作一步的上了楼。
「呃!」她被他挑衅得更火大,追上楼去,喊着:「我也是大人,有种你给我站着,听我说清楚!」今天她不把「身分」跟他说明了,绝不放过他。
「我听不懂野人说的话。」沙擎恩哈哈大笑,上了二楼走道,踅进房里,关门了。
「那你还回答,真是可恶……呃!」俞纺儿顾着追上他,见他进房去,心想没希望了,一闪神,踩到自己的睡袍,扑倒在地,头上的毛帽飞了出去,长发散成云雾……
沙擎恩听到她的哀叫,察觉事情不妙,一开门,见她像一捆圆滚滚的白毛球瘫在地上,跌惨了。瞧她很吃力地要爬起身的模样,他的心也跌疼似的,立即收起玩心,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帮她。
「走开,走开,我不需要你帮忙,不要……」俞纺儿挥打他,奋力靠自己要爬起来,她已经够糗、够懊恼了,不想再让他拿她当笑柄。
沙擎恩没理她闹脾气,大手定定地扣着她腋下,轻易地把她架起,很顺手地就解开她厚厚的睡袍,接着倾身抓着她的腿掹揉。
「跌疼了哪里?哪里?」他温柔地问着。
她没跌疼,而是被他急切的问话和「乱摸」她的大手给弄得心绪纷乱,明知他是好意,偏偏执拗挣扎,又气又羞地对他嚷嚷。「我就不要你来扶,不要你鸡婆,不要你,不要你啦……」
他眯起眼瞪她,被「不要你」这三个字刺得浑身不舒服,猛地掳住她,将她压抵在墙上,比她更野蛮地吻她,封住她吵闹不休的小嘴……
她怔住,忘了要撒野,瞪着他合上的眼睫,蹙紧的眉心,小舌被迫和他带劲的火舌缠在一起,心无主地慌了。
「不……」她的抗议声变成含糊的呢喃,两只腾空的手被他的拙住,十指交缠在一起……莫名的热浪在心湖翻涌,像野火一样漫烧至全身。
他发动更狂妄的攻击,火热的身躯更迫近,想爱她的烈焰鲜明地烙在她打颤的双腿间,他不再隐瞒他爱她的事实,更要她明白——
「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她惊心动魄地喘息,听着他热热的唇在她耳鬓嘶哑的低喃,狂颤的身子像水一般瘫软在他身上,好怕他突然松手,她就会虚弱地飘走……
「我……可以要你?」她止不住翻腾的心绪,被吻红的唇颤抖地问着。
「有谁说不可以吗?」他移过脸来,火灼的目光望进她梦般的双眼。
「你不是……一直不把我看成女人吗?」她呆若木鸡地瞥着他魔力四射的眼,不由自主地红了双眼,泪缓缓地蓄满她的双眼,自颊边滚落而下。
他倾身,吻去她的泪,低哑地警告她。「你现在还有时间可以逃……要不然……我会用我的方式告诉你……你是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我……是吗?」她心狂颤,震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并不想逃开他,急于弄明白,这不是—句玩笑话,而是真的。
「百分之百……让我冲动的女人。」他热烈注视她,压下唇,用一个成熟男子对一个成熟女人的方式激烈地吻她,狂热地探索她衣下柔细的身子,用最真实的行动让她明白,她偷了他的心,让他人在异地,心暴烈般的想念她。
「只有……冲动?」她楚楚可怜地问,更想明白,那她和别的美丽女人有什么不同?
「我爱你。」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句话会从他口中说出。
她惊讶地瞅着他,心跳狂热,他竟然说……爱她,泪又盈上她的双眼。「你确定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妹妹厚……」
他诧异看见她眼底盛满浓浓的情意,她居然对他也有爱恋!
难道这就是她老想要他当她是大人看的原因?这爱情是何时开始的?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发现?
「我—直知道,你是个很美的女人。」他将她紧抱在炙烫的怀中,热热的唇移到她的耳畔,乐于告诉她这是始终存在他心底的答案。
「你说是为我而学琴……那是因为……爱我了?」她喃喃地问,终于有重要的线索,足以揭开这个谜底。
「没错。」他坦承。
「所以……我就不是微不足道的人了!」她心底惊呼,流着喜悦的泪,双臂悄悄地溜到他的腰间,用了很大的勇气,「正大光明」地抱他。
「傻气。」他欣然接受她王动的倚偎。
「永远别一声不响的就离开我好不好?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她仰着脸羞怯地请求。
「好。」他凝视她柔情似水的双眼,从没这么心甘情愿地对一个女人承诺。
「可不可以……这辈子……我只当你的女人?」她害羞地拉来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渴盼他爱她,她可以把单纯的情、痴痴的爱全都给他……许久,落在她陶前的大手却迟迟没有行动。
「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她心忐忑,担心着。
「没。」他是被她的情意给震慑了心,他也许拙于爱人和被爱,但他适应力特强,用心投入不是问题,他愿意永远疼她,宠她这个「从小」就跟他纠缠不清的小女人,将对她的痴狂化成火热的情涛,衷心爱她……一辈子,他都甘愿。
他强健的双臂一把抱起她。
「啊……要去哪里?」她惊呼。
「回房去,你说的,永远当我的女人。」他攥紧了她,低头热情地摩挲她雪绵的胸波,呵痒,走向他的房间。
「啊……」她笑着,心随他稳健的脚步而怦动,身子不再有一丝寒意,所有的心思都被他吮走,心底、眼底只有他,多希望他把她当女人来爱,她需要他,她的人生绝不能没有他,她深深地……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