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官……训练官……”
沈昊正好从别的单位走向办公室,看见徐珍她们远远跑了来,“发生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许教官……许教官在找朴萄的麻烦……”徐珍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他俊魅的五官一黯。
“这时候本来就是我们休息的时问,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走过来把朴萄带走,我们不放心偷偷跟著,才知道她罚朴萄跑操场十圈。”等到呼吸平稳后,徐珍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
“十圈!她到底在想什么?”沈昊眉心深锁,随即拔腿朝操场奔去。
到了操场,果然看见朴萄拚了命地在跑,也不知她到底跑了几圈,只见她的脚步已不稳,气息更是乱得可以。
他来到她面前挡住她,要她停下,“别跑了。”
“训、训练官……”朴萄诧异地望著他,眼底有丝丝水气。接著,她再也撑不住地蹲下来重重喘息。
“沈组长,你这是做什么?”许倩玲走了过去。
“这句话才是我该问的吧?”沈昊眸光转黯,低嗄的嗓音带著质问。
“我是在帮你教训这些偷懒的学员,否则她老是找你麻烦怎么可以?”她自以为是地怒视著朴萄。
“她有没有找我麻烦是我的事,请你不要插手。”沈昊瞅她一眼,便对朴萄说:“回去休息。”
“可是训练官……”她不想引起他们之间的不愉快。
“没事的,你快去休息。”沈昊对一直站在边上的徐珍与张文琪喊道:“你们还杵在那里干嘛,快把她带回去。”
“是。”两人立刻走过来将朴萄带走。
朴萄被动的拉著走,不时回头望著沈昊与许倩玲,仿佛能够理解许倩玲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全然是为了沈昊。
“许教官,我再叮咛你一次,我的事请你别管,可以吗?”沈昊冷冷地说。
“不可以。”她咬著唇,不甘地直视他,“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对她非常的不同。”
他俊颜一变,黑眸变得幽邃,“什么意思?”
“你喜欢上她了,对不对?”许倩玲气愤地说:“那我呢?你的眼里为什么始终没有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知道在这个训练中心我该负什么样的责任,除了训练他们还要保护他们。”他无奈地爬了下头发,“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也别再找她麻烦,就算我要喜欢谁也不是你能干预的。”
“沈昊你——你是真的喜欢她?”没听见他否认,她失望不已。
“你要我说对还是不对?”
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后,他便离开操场,直接返回办公室,可才转个弯就见朴萄站在前方望著他。
“你不是该回寝室去了?”他蹙眉问道。
“我是要回去,但是不放心你……就请她们先回去。”她眉心轻蹙,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我会有什么事,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别想太多,快回去。”
仿佛担心刚刚他和许倩玲之问的谈话已被她听见,他急著想从她眼前逃开。
才绕过她要离去,又听见她说:“谁是田易媛?”
沈昊闭上眼,回过身望著她,“你在说什么?”
“我上次不小心听见的,她是你的情人?”
“朴萄,你好像有多管闲事的毛病,不要以为我现在对你不像以前这么严格,就爬到我头顶上了。”他板起脸,狂乱的眼底有著阴霾。
“对不起,我只是害怕许教官又提起这件事,让你伤心难过。”也不知为什么她会这么在意他。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你曾几何时见我伤心或难过?现在赶快回去,要不然就回操场继续跑。”他沉著脸盯著她瞧。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关心你,怕你会承受不起。”她的语气充满对他的关心与不舍。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沈昊冷著嗓问。
“我不确定我知道多少,但是面对我你不必隐瞒,你也明白我的情殇呀!”这种事有时候找个人发泄一下,会好过很多,“其实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就把我当垃圾桶没关系。”
“你好像不知道‘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怎么写?”他真的火大了,“就算要垃圾桶也不需要你!”
朴萄心一痛,眼眶瞬间泛红,“是,的确轮不到我,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回寝室去了。”她抿紧唇,又看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看著她离去的寂寥身影,他扬声喊道:“朴萄,等一下。”
她缓缓转过身,“有事吗?”
“下星期六休假,一起去你家把小朋友带出来,我答应过你要请他们吃一顿。”沈昊说出理由。
“你要请他们吃饭!”朴萄的脸上不见开心或兴奋,反而多了些许阴影,“不用了。”
“你怎么了?”
“我有自知之明,不要得寸进尺,接受别人的同情一次就够了。”揪著心说出这段话后,她便迅速奔离他眼前。
“喂……朴萄……”沈昊叫不住她,一双眉拧得死紧。
转眼板已是周末,是放假的日子,训练中心的学员们早在一两天前就开始计画如何打发这两天的时间。
“朴萄,我们要去日月潭住两天,你真的不去?”出发前,她的那几位好友又问了她一次。
“不了,好久没回去,我想回家看看爸妈。”朴萄已准备好简单的礼物,打算带回去送给小朋友们。
“这样呀!那只好这样了,我们出发罗!”与她道别后,几个女学员一块儿离开。
看著空荡荡的寝室,朴萄也提起行李走出去,一直到训练中心大门外,正准备搭公车时,一辆轿车停在她面前。
她看了眼,坐在车内的人是严安邦。
“听说你要回家?”他对她勾起嘴角。
“对,正要去搭车。”她点点头。
“上车吧!”他为她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我正好要去台北一趟。”
“不了,搭车也很方便,再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朴萄抿唇笑笑,“美好的周末不应该和我在一块儿吧!”
“我和她分手了。”他对朴萄仍存有一丝希冀,“难道我们不能回到过去吗?”,
“对。”她点点头。
严安邦下想就这么放弃,他立刻下车走到她面前,“就让我送你回去,路上我们好好沟通一下。”
“她不是已经说不要了吗?”沈昊沉冷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训练官!”严安邦错愕地望著他。
“你去忙你的,我会送她回去。”沈昊说著,便拉著朴萄前往他停车的地方。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蹙著眉。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沈昊看著她,“快上来。”
“现在是休假,我不必听你的。”她赌气地说完,便直接朝公车站走去。
“你不想拿到结业证书吗?”这女人只能用威胁才会听话。
“什么?”她止住脚步,回头瞪著他。
“别孩子气了,上车。”他表情一拧,让她不敢继续说不,可能是长期被他“迫害”的关系吧!
“上车就上车。”她嘟著嘴坐上车,“居然拿结业证书来压我,看不出来你会做这种事。”
“那么要不要试试?其实我就是这样,会公报私仇,所以在你还没结业之前,都要记得时时刻刻听我的话。”他轻轻一笑。
看著他的笑,她不禁失神了,可他却突然旋过脸,吓得她立刻避开眼神。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阵子她完全无法控制地想著他,该不会真像许教官所说的,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不会这样的,只因为他是她的训练官,她才特别关心他。
“怎么不说话了?”他望著前方说。
“你不是嫌我吵?”她皱皱鼻子。
“大概听你吵习惯了,现在只要有你在身边就不能太安静。”如果太静了,他会以为她病了还是怎么了。
“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很多嘴似的。”她皱皱鼻子。
“多嘴算是你的优点,不过别太多管闲事就好。”
前一句让她听了小小开心,下一句又让她生气了。
“放心,我知道我没资格,你的闲事以后有别人去管,我不会多事;而你也一样,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她真的被他激怒了。
“你的事我不管,谁来插手,严安邦吗?”沈昊板起了睑。
“不管是谁都不关你的——啊!”她话还没说完,他竟来个紧急煞车,让她的身体重重一晃,她错愕的转向他,“你这是?”
“到了。”
“什么?”她愣住。
“我要带你来的地方已经到了。”他随即下车,朴萄这才发现这里是一家餐厅的专属停车场。
见他为她打开车门,她疑惑地走出车外,“训练官今天挺绅士的,到底有什么企图?”
“进去看看就知道罗!”他再度为她推开店门,领著她进入里头。
朴萄迟疑地看他一眼,只好被动的往前走,当她走进餐厅包厢,看见爸妈和育幼院的小朋友时,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大姊柹……”孩子们全朝她奔来,“这里好漂亮喔!叔叔特地派车载我们过来,等等他还要带我们去游乐场玩呢!”
朴萄愕然地望著沈昊,又看看开心不已的小朋友和爸妈眼中安慰的光影,胸臆间溢满浓烈的热。
她吸吸鼻子,不忘开这些小萝卜头的玩笑,“你们怎么可以乱喊呢?”
“喊错了吗?”小朋友傻傻地我看你,你看我,模样可爱极了。
“你们喊他叔叔却喊我姊姊,那我不就矮他一截?那可不行。”她双手叉腰对他们说教。
“那我们就喊他哥哥……大哥哥……”几个聪明的小家伙立刻改口。
“对,这才乖!”朴萄笑著拍拍他们的脸,然后走到母亲身边,“您能来真的太好了,好想您喔!妈。”说著,她便扑进母亲怀中。
朴母心疼的揉揉她的肩,但笑不语,对女儿的思念与关爱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