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孙乐乐迅速抬起右腿往前踢。
甯默抓住踢来的脚,非常顺势地压倒她,砰一声,两人一同往后躺在床上,甯默直接压在她身上,重得孙乐乐推不开。
「甯贱人你做什么!」
「你信不信再叫一句贱人我就亲你一次。」
「甯贱——」看到甯默富含侵略的眼神,孙乐乐非常识相地吞下最后一个字,然后立马觉得不爽,可恶,她竟然被甯践人威胁到了。
甯默有点可惜地看着孙乐乐的唇,没想到向来骄傲不驯的孙乐乐小姐竟然会屈服,真是……太可惜了。
孙乐乐用力推他,不停挣扎,「甯默!你要做什么!给我滚离我的床!」
可恶,明明看起来瘦巴巴的,怎么这么重——此时此刻孙乐乐早忘了某人瘦归瘦,身上可都是精壮的肌肉,不然八块腹肌怎么来的。
「甯——」
「你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被磨蹭得快起火的甯默声音微哑。
孙乐乐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住,不是因为甯默的话,而是因为她察觉到下面有块坚硬的东西正顶着她,不用想也知道顶着她的东西是什么。
「还是……」甯默压碰音,故竟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想在这床上重温旧梦。」说完,还故意舔了下她的耳垂。
这个贱人!
孙乐乐气得涨红脸,「姓甯的你给我闭嘴!不准你给我提起那件事!」重温旧梦个鬼!嫌她恶梦做得还不够多吗?!
甯默哪会乘乖听话,「瞧你的黑眼圈,看来昨晚似乎睡得不好,啧啧。」他摆出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你是在怀念那一晚?」
「谁怀念呀!」孙乐乐听不下去了,「尼玛的老娘是做恶梦!恶梦你懂不懂?靠!姓甯的你是滚不滚?!」
孙乐乐气得抓狂,想挣扎又因为顶着她的硬物而不敢动,这种居于弱势的感觉让她一整个暴躁起来,忍无可忍,她抬头张嘴往甯默,的脖子咬。
马的她要咬死这贱人!
孙乐乐咬得很狠,齿尖整个陷进甯默的肉里。
甯默皱眉,没哼声也没挣扎,就任孙乐乐咬。
孙乐乐真的很想咬死贱人,可贱人的肉好硬,她咬得牙酸,嘴里还尝到血味……靠,恶心死了。
孙乐乐松开嘴。「不咬了?」
甯默笑看她。
嘴里的血味让孙乐乐拧眉,听到甯默的话,她直接瞪眼,「那么喜欢被咬,甯默你有病呀!」
甯默无奈叹气,「让你出气还不好。」
孙乐乐只有一句话。「滚!」然后趁机曲膝,用力往上一踢。
「噢!」没想到孙乐乐竟然找到空隙偷袭,被击中肚皮的甯默痛得梅住肚子,压制的身休也离开孙乐乐。
马的竟然是踢中肚子,再往下一点多好呀!孙乐乐在心里暗恨,伸手用力推开甯默,动作迅速地准备逃离。
可在她快离开床时,甯默立即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腰,一使力,又把她压回床上,身体一翻,双手撑在孙乐乐两侧。
孙乐乐整个气急畋坏。「甯——」
「我说嫉妒你是真的。」
「谁管你真的假的!」她又不是蠢货,绝对不会被同样的话再拐一次,「甯贱人!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的话吗?」
甯默当然知道孙乐乐不会信,不过他也无所谓,难得坦白道:「而且,在八年前,还没见过你时,我就开始嫉妒你了。」
当年的他可幼稚了,嫉妒孙乐乐有疼她爱她的父母,所以故意幼稚地招惹她,而且一次又一次地,到最后,惹怒孙乐乐已成习惯。啊?虽然觉得自己再信甯默的话就是蠢蛋,可是孙乐乐还是听得一愣。
见孙乐乐露出惊讶且深深怀疑的表情,甯默不禁觉得好笑,他忍不住伸手摸她的脸,心里则自嘲,看来他在孙乐乐心里的评价很低呀,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
「做什么!」孙乐乐抬手要拍开甯默的手。
可甯默摸着她脸的手却突然往上用力揉乱她的发。
「甯默!」
「早餐是阿姨特地叫我端上来的,记得吃。」说完这句,甯默就翻身离开床。
「还有,」甯默转身看她,「记得跟叔叔和阿姨道歉,开不了口的话,撒个娇也好。」说完,就离开孙乐乐的房间。
孙乐乐被甯默反常的举动完全搞愣了,直到甯默离开她还回不了神。
这家伙是怎样?一下装可怜,一下又恢复原来的贱样惹她,刚刚却又是一副好哥哥……呸!哥哥个屁,她才没那么衰!
孙乐乐一脸嫌恶地撇嘴,只是……想着甯默刚刚的话,她不禁狐疑地皱眉,喃喃自语:「难道他说嫉妒我是真的?」
孙乐乐只知道甯默的父母在他十二岁时就过世,然后他和甯子辛这个叔叔生活在一起,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亲戚她就没去探问,这么一想孙乐乐才发现,她竟然对甯默的事完全不清楚。
这怎么可以呢?
老祖宗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且孙乐乐很不爽地一件事,和甯默斗到现在自己似乎完全没有赢过,而她现在终于知道原因她对甯默了解得太少了,难怪自己总是输!
发现这个事实,孙乐乐立即找上凯特,跟凯特询问当初调査甯家的内容。正在浇花的凯特完全没有露出任何惊讶,非常得体地维持住一个管家该有的完美礼仪。
「当初主要是调査甯先生,对于默少爷的调査并不多,只知道默少爷的父母是在默少爷十二岁时逝世的,然后十三岁时才被甯先生收养,和甯先生住在一起。」
「十三岁才和甯子辛住?」孙乐乐愣了愣,立即追问:「那甯默和甯子辛住之前是和哪个亲戚住?」
「这就不清楚了。」当初的资料可没査得这么深入,不过看自家小姐很想知道的样子,凯特给个建议,「小姐怎不去间甯先生呢?我想默少爷的事甯先生是最清楚的了。」
问甯子辛?
拜托,若甯默是贱人,那甯子辛就是奸臣,这对叔侄根本狼狈为奸,孙乐乐怀疑问甯子辛能得到答案。
孙乐乐不是没想过问自家爹妈,不过想到蠢爸妈那藏不住话的性子,估计她问完那两人就会在吃饭时拿出来当话题,并且乐呵呵的认为自家两个小孩感情真好,不然怎会询问对方的事呢?呵呵。
因此,孙乐乐毫不犹豫地打消问老爸老妈这个念头。
人就是有这种劣根性,不知道就算了,可想知道时却又没有答案就会心心念念,一整个想知道,因此孙乐乐纠结了,到底要不要问甯奸臣呢?
孙乐乐拿着水管喷洒草地,一边偷偷瞅着坐在庭园凉椅下,一边喝茶,一边翻着法律杂志的甯子辛。
怎么办,要不要问呢?
孙乐乐纠结半小时了,庭园里的草地都快被她喷成小河了。
甯子辛将目光从杂志上移开,刚好就和孙乐乐对上视线,孙乐乐立即迅速地移开眼神,装作非常认真地洒水。
甯子辛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端起红茶喝一口,慢条斯理道:「想跟我说什么?」
平时能离他有多远就多远的孙乐乐,竟罕见地跟他待在同一个地方这么久,甯子辛早看出孙乐乐有事想问他,只是没说破,就等孙乐乐开口。
不过都等半小时了,看那些鲜绿的小草都被快淹死了,为了挂救可怜的草地,甯子辛主动开口。
呃,孙乐乐僵了下身子,转头见甯子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愧是贱人的叔叔,两人的笑容一样讨人厌。
既然自己的意图被看透了,孙乐乐也不扭捏,她关掉水管,走到甯子辛对面的椅子坐下,丝亳不拐弯抹角地说:「我想知道甯默的事。」
听到孙乐乐要问甯默的事,甯子辛似乎一点也不感意外,语气如同平时般平淡拎静,「你想知道阿默什么事?」
反正都开口了,孙乐乐也不想迂回,直接问:「甯默十三岁才和你住,那之前呢?他父母去世后的那一年他是住在别的亲戚家吗?」可是若甯默是住在其他亲戚家,怎么这八年来她都投看过甯家其他亲戚?
甯子辛敛眸,看着杯里的红茶,平淡道:「不是,在跟我住前,阿默是住在孤儿院里。」
什、什么?!这意外的答案让孙乐乐惊讶地瞪太眼。
「怎、怎么会?你们甯家没有其他亲戚收养他吗?你呢?你那时在哪?怎会让甯默待在孤儿院?」问到最后,孙乐乐的语气不自觉地 带着质问。
「其他亲戚?!」甯子辛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和冷意。
「那些亲戚只想要甯家遗留下的财产,而我因为性向的问题早被父亲赶出家门了,等我知道兄长和嫂子去世的消息时已经是一年后了,我赶回去时,房子和家业早被那些亲戚瓜分光了,至于阿默,则被他们丢到孤儿院里。」
「那、那甯默的爷爷奶奶呢……」
「早离世了。」甯子辛淡淡撇唇,「甯家是古老保守的家族,而我父亲非常顽固,我的性向让他觉得丢脸,早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就连死也不让人通知我。」
因此他回去时,唯一的亲人只有甯默这个侄子,可他的侄子却被甯家那些贪狼丢在孤儿院里。
「我到孤儿院接阿默时,他瘦巴巴的,看我的眼神冷漠且带着戒备,可脸上却能扯出乖巧温柔的笑容。」甯子辛永远记得侄儿当时的样子。
在那天之前,记忆里的侄儿是被兄嫂宠爱的天之骄子,在甯家的地位就跟孙乐乐一样,是甯家的宝,可他在孤儿院看到的甯默,却没有记忆里的任性骄傲,而是世故防备。
孙乐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想到甯默说嫉妒她时的落寞表情,她曾以为那是装出来的,原来不是吗?
「后来我将阿默带到英国,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让他开始亲近我,再来认识你爸爸,剩下的就不必我说了吧。」见孙乐乐仍沉浸在惊讶里,甯子辛想了一下又道:「对了,明天阿默要去台湾。」
听到甯默要去台湾,孙乐乐愣了下,想也不想地脱口就问,语气其至带着着急,「他去台湾做什么?!」
甯子辛将孙乐乐的反应看进眼里,镜片后的眼睛微微一闪。哎,这小俩口真是……
他端起茶怀遮住唇边的玩味,徐徐道:「三天后是我兄嫂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