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的礼服!
海岚嫌恶的皱起柳眉,很想褪下厚重的礼服,可是她要等待她的丈夫回来。
呵,她的丈夫!
直到刚才在神坛前起誓的那一刻,她才第一次跟自己的丈夫见面,出乎意料的俊美容颜,高大挺拔的体格,她完全想不透为什么他要买妻子?
以他的条件,绝对可以找上家世更好的对象,而不是她这种没人疼爱,空挂着富家女身份的人。
更重要的是,别说是企业联姻能带来利益,她家可是个大包袱,说不定反过来拖垮他的事业。
她真的不明白丈夫的用意为何?
来不及环视“新房”,海岚的思绪便被门把转动的细微声响勾住了,她屏气凝神地盯着大门,可是她在下一秒钟转过头,不再看着大门。
虽说是丈夫,但他们跟陌生人其实没两样,她根本不知该以什么神情面对他?
开门的声音传进耳内,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维持本来的姿势,表情有些许的变异,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海岚?”符凛甫进入室内随即唤道。
低沉男嗓,配上生疏的语气,充分说明他们只是陌生人。
“嗯,我是海岚。”回头看向他,她淡淡地说,唇畔扬起一抹笑,“你是符凛……我的老公。”
笑,是因为两人疏离的语气,尽管他们已是夫妻,这却是两人头一次的对话,全然的陌生人口吻。
墨黑的眸子盯着她柔美小脸上的每道线条,凝望着她唇畔的浅笑,那是没半点笑意的弧度,他很清楚她对这段婚姻是如何不甘愿,但是在他这名“金主”面前,她还是乖乖地挂上了面具,饰演娇羞的妻子角色。
不过她紧绷的躯体出卖了她,显示出她有多紧张。
不想跟他的视线交缠太久,她旋即半垂眼脸,却仍能以眼角余光瞥见他走向自己,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停顿了,当身旁的床垫下陷时,她甚至觉得心脏要蹦离身体,身上每一根寒毛都因为他的接近而竖起,充满男性阳刚味的气息萦绕在她四周,无论她如何地抗拒,他的气息自然地窜进鼻端,骚扰她的感官。
她下意识别开脸,以全身排挤他的接近。
“忙了一整天,你应该很累了,先洗澡吧。”将她的举动看在眼底,符凛并没有说什么,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顷刻,一种如获大赦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匆促地落荒而逃,却感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背后追随自己。
背靠着浴室的门,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就算隔着门板,她仿佛仍能感受到他的注视,莫名的火热从心窝传遍四肢,每个细胞都颤抖起来。为了平复异动的心情,她以微颤的指尖揪住礼服的下摆,扯出一个个绉痕。
望着浴室的门关上,符凛嘴角轻勾。
海岚,他的妻子。
以她的角度看来,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在她仍于纽约念书的时候,他已经见过她了,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
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符凛的瞳心滑过一丝温柔,与平时冷酷内敛的他大相迳庭。
她有留意到吗?婚戒可是以她最喜欢的四叶草为蓝本,镶嵌了四颗闪烁的钻石。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海岚的视线一下子跟符凛的对上,他墨黑的眸子宛如夜空,她感到胸口猛然揪紧,一股莫名的颤栗涌上心窝,而这种感觉……她好像之前体验过。
她摇摇头,甩掉这念头,心脏再一次猛烈地跳动,火热涌上脸颊,她迅即别开脸。
“你也洗澡吧。”她首先打破寂静,并暗自调整呼吸,一边笑,一边轻声道。
换上了居家服的她是另一番风情,素净的脸颊上是一抹诱人的嫣红,看起来像极了刚成熟的果子,他感到一股热源往某处涌去。
他锁定自己的视线使她心生颤动,她从不知道被盯着是如此难受,心窝反覆地颤抖,在一呼一吸间产生了奇特的悸动,不过,最教她坐立不安的是他瞳心中闪烁的炽热光芒。
他该不会是想……
如她所想,符凛拍了拍床垫,扬起一个既性感又邪恶的微笑,眼底浮现起深沉的yu\望。
海岚半垂眼眸,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调整着呼吸,力求表面上的平静,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在她坐下的同时,感到一股拉力将她带进他宽厚的怀中,唇瓣亦被攫住,烈酒的味道迅速占据口腔每一个角落……
两人双双倒向大床,衣服也一件件的被丢在地上,一夜的旖旎正式上演……
海岚睁开眼,不由自主地往身旁的位置看去,如预期中的空荡,但心窝瞬间涌现了失落。
她随即失笑,对于自己竟然期望身边有他感到可笑极了。
明明连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晓得,遑论是跟他说话,即使他们已有了亲密关系,他们和陌生人其实仍旧没有分别。
掉回视线,她打算翻身下床,挪动四肢的瞬间,强烈的酸痛陡地弥漫全身,她迅即发出呻/吟,整个人像是被强行拆散再重新组装似的,两眉拧紧,裹着被子下床,每一步都痛得她冷汗涔涔。
梳洗过后,她换上了外出服,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冷冰冰的笼牢,可是当她步出卧室,赫然看见坐在偌大沙发组上看报纸的符凛。
心跳有整整一秒钟的停顿,她甚至忘记了要呼吸。
“早安。”稍早之前,他已经听见室内扬起细碎的声响,视线不时落在紧闭的门扉,等待她什么时候现身。
当看见一身外出服的她步出卧室,顿时明白到她是多么的迫不及待要离开他们的家。
海岚愣住了数秒才回过神。
“早、早安。”她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在家里,“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符氏是规模极庞大的集团,涉及的行业有很多,诸如金融、房地产、计算机网络、生化研究……在世界各地都有其分公司,他理应忙得不可开交,就像筹备他们的婚礼那时,任何一个环节的商讨,他都缺席了,就连试穿礼服当天,也不见他的踪影,后来她才知道他另定独自试身的时间,虽说她一点也不在乎他是否现身,不过从他的行径便足见他也不是那么希望娶她。
原以为他们成为夫妻的第一天,便得独自过,她为他未离开而诧异不已,心窝涌上了纷杂的情绪,在浓浓的紧张感中混和了松一口气的宽心,因为她的新婚日不用与寂寞为伍……
“为新婚妻子放数天假,有什么问题?”他放下报纸,扬扬手,示意她过来身边。
“没有。”她依言地坐在他身边,却跟他保持一个微妙的距离,然而他的气息太过庞大了,她整个人仿佛被罩住了,每次呼吸都如同将部分的他吸进体内,然后在身体里肆虐。
他没有挪移身体,只是拉住她的小手,慢慢地与她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对于他的举动,在感到不甘愿的同时,一股怪异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他掌心的热度使她忘了要挣开,脑海蓦地浮现昨晚的火热场景。
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她不自在地别开脸,不想被他看见此刻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