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鬼地方她再也持不下去了!
傅靖翔对自己越来越没把握,陌生的心悸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她烦躁莫名地在夺灵房里来回踱步,眉宇之间净是不安。
好吧!她承认阎战的确影响她很深,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大失败,她根本无力挽回已然脱轨的失误!她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呀。
面对阎战时,他再也高傲不起来,倔强不起来,骨子里顽劣的必胜与好强完全不起作用,她没想到一向狂妄强硬的月狐也有软化的一天!
这三天来她暗中留意翡翠地藏的所在,但全无所获,有了上回被盗的前车之鉴。阎战极其小心地不知将之藏匿何处。
这下子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输得一蹋胡涂……
狙击阎战不成反被他夺去贞操,当她好不容易放弃报仇的念头,自我认栽时,谁知竟连一尊佛像也找不到!她原本还想把它藏到北极冰山,让阎战找得焦头烂额,也好重挫他的锐气,没想到这个如意算盘也被砸了!月狐啊月狐,你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啊!
加上这几天来阎战瞧她的眼神如此逼人,他的眸底燃烧两簇狂情炽热的火焰,简直快将她焚烧成灰,这让她感到心悸。
没来由地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紧张慌乱,不受控制的呼吸急促,老天!这都是危险的爱情警讯,她才不要陷入爱情的泥掉,月狐从不需要男人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傅靖翔下定决心逃走,以免被爱情套牢!
* * *
傅靖翔以夺灵的名义私下得来一艘快艇,正打算乘夜逃离阎王岛,却被催命逮个正着!
她被催命带到阎战面前,而阎战正和追魂在武道场比试西洋剑。
“我就知道夺灵这丫头死性不改,铁定会乘机去找月狐报仇,赴擎天盟送死!”催命继续数落。“幸好今晚我闲来无事起了月下散步的兴致,否则她又溜出阎王岛丢脸去了!”
傅靖翔无话可说,其实当时她是可以挣脱的,催命虽然拚死拉住她的衣襟,一但只要她拔枪对付他,催命万万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她心里却反常到念及他是阎战的手下而下不了手!
阎战一个俐落的反击,一剑挑走了追魂手中的剑。他取下头盔,黑发飞扬,但一双眼却也如西洋剑一般凌厉地扫视傅靖翔。
“好身手!”追魂甘拜下风地拾起地上的剑,并取下头盔。
傅靖翔却是左顾右盼,故意漠视阎战闪着阴狠光芒的眸子。
“阎王,你可得好好管教她,夺灵迟早是你的新娘,再这么草率莽撞实在有损阎王的颜面,现在是该调教她温柔沉静、循规蹈矩,就像泌夫人一样。”催命口沫横飞的建议。既然夺灵已经是阎王的人了,教育她的责任自然落在他身上。
“很晚了,你们下去休息吧!”阎战自封筒中抽出另一把西洋剑,抛向傅靖翔。“我要和夺灵比画比画。”
傅靖翔准确地握住剑把,不明所以地望向阎战。
“走吧!咱们少在这里妨碍阎王教训他的新娘!”追魂一把勾住催命的肩,以眼神示意伙伴别再继续长篇大论,两人走出武道场。
门才合上,傅靖翔根本还来不及凝神准备,阎战便一个箭步上前,又急又猛地攻击她!
“该死!”面对他凌厉的攻击,她只有抵挡的份,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为什么要离开阎邦?”清厉的剑击声遮掩不住他话里的愤怒。
“我……”她无言以对,总不能老实说她是因为怕自己爱上他才逃的吧?傅靖翔吃力地抵抗他迅猛的招式。
“你该死的如此想摆脱我!”阎战精猛迅捷的挥剑,眸中怒火越烧越盛。
“是又怎样?”傅靖翔为他的咄咄逼人与出手狠劲大为光火,忿忿地吼道。眼见他锐利的剑尖就快拨走她的长剑,她一反手,刺向他灵活翻转的手腕。
“我厌倦了这种游戏!”她的话竟像根毒钉狼狈刺进他的心.一张俊脸罩上千年寒冰。“我追,你逃,我不想再玩了!我要揭开谜底,我要你永远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的话很狂,剑招更狂。
“我也厌倦了这种游戏!”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简直到了招招致命的地步,傅靖翔喘着气拚命抵抗。
“我逃,你追,我也拒绝玩了!谜底揭晓又如何?我想飞就飞,想走就走,照样来去自如!”
阎战闻言一咬牙,步步逼近她,眼里炽烈的怒火似乎要延烧到她身上。“痴人说梦话!”
傅靖翔渐感不支,想不到阎战身手如此之好,她不断向后退。“说梦话的痴人是你!”
他低吼一声,一鼓作气地使力一挑,“咻咻”两声以剑尖挑开她手中的剑。
“啊!”傅靖翔惊呼一声,西洋剑弹跳出她的手掌,力道之强劲根本不是掌心所能承受,她只能惊愕地见长剑在空中翻腾飞舞落地。
阎战的手再轻挥,剑尖划破了她的前襟。
傅靖翔气愤地紧咬下唇,胸前的丝质衬衫裂出一道长缝,水蓝色的内衣自衣缝口乍现,肩带上的变声器也被扫落地,她勃然大怒地扑身欲拾取落地的武器。
阎战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一剑抵住她的咽喉。
傅靖翔跪坐于地,感觉到冰冷的剑抵住她的喉咙,她汗流浃背地仰首瞪他,愤慨不语。
阎战眯眼瞧她,汗水濡湿了他的发,让他看起来狂野又性感,他的嘴角正擒着一抹足以毁灭女人的笑容。“让我来猜猜你是谁。”
他轻移剑柄,剑尖自她白皙的颈项缓缓向上移,描绘她细致的脸庞,最后停在她的太阳穴。
傅靖翔心跳如擂鼓,全身虚软无力,无计可施地闭上眼。
“咻”地一声,犀利的剑锋划下。
她的脸完了!傅靖翔尖叫一声,惶恐掩面。
阎战低身拉扯她的手臂,强硬地拉起瘫坐的身子。
“原来是擎天盟的月狐!”那张迷惑人心的俊美脸孔正嘲讽地看着她。
没有刺痛、没有鲜血,傅靖翔看了眼摊在手掌上的面皮,再抬头看阎战,被这男人出神入化的剑法骇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张精致美丽的脸孔深深撼动阎战的心弦,不止一次出现在他梦中的绝美脸蛋如今活生生地呈现在他面前,再次撩拨得他心潮澎湃。
“今日就算我月狐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想到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认栽,而打败她的对手竟也是第一个令她心动的男人!可笑,真可笑!
“你的意思是任凭我处置罗?”如黑夜的双瞳闪耀着懈照光彩,刚健的身躯把她逼至角落。
“俘虏只能任人宰割,不是吗?”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她的背脊顶着梁柱,终至无路可退。
“很好!”他点点头,手掌一翻,剑尖垂地。
傅靖翔心中警铃大作,她很清楚地看见他漆黑瞳眸中的情欲,她知道他要什么。
锐利的剑锋—一挑割开她的衣物,却没伤到她分毫,直到她白皙的胴体裸裎在他面前。
“你……你痛快的杀了我吧!”傅靖翔的呼吸急促,娇躯轻颤,那一晚的激情再次浮现她脑海,她不愿自己再像个荡妇一样臣服于他。
“我不想杀你,我只想爱你!”西洋剑一抛,阎战一把托起她的臀,刚猛火热的身子在她分开的双腿之间,把她紧抵在墙上。
“你休想再碰我!”失误只允许一次,她不能一错再错!
粉拳纷乱地落在他身上,阎战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反而邪气地勾起嘴角说:“你越挣扎只会让我越迫切地占有。”
傅靖翔被他的话吓得不敢再挣扎,她的双颊滚烫到几近沸腾的温度。
阎战把手探往她的私密处,另一手拉下拉链释放自己的灼热欲望,探触向女性的核心,感觉温暖而且潮湿,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
阎战因她同样亦被情欲煎熬而激动,稳稳地向前一个冲刺,霸道狂野地进入她体内。
“哦……”傅靖翔倒抽一口气,对他的长驱直入有若干诧异及欣喜,但她不容许自己欢愉地叫出声。
他看到她眼里的矛盾与抗拒,温热的唇附在她耳畔喃喃:“不要压抑你自己,随着我呼喊,随着我摆动。我爱你,靖翔,让我的爱带你到天堂吧!”
他爱她?老天,他爱她!他的告白对她来说是个莫大的鼓舞,傅靖翔放任情欲的将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跟随他激情的律动娇吟……
激情过后,两人相拥躺在地板上。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夺灵?”傅靖翔把头枕在阎战胸膛,因残余的激情而轻喘着。
“孙文麒喜欢掌握伙伴的行踪,分别打造一副追踪器给你们,我也一样。”阎战的手轻抚她湿柔的发丝,胸膛因一串轻笑震动。“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坏习惯。要监视别人却完全不知会对方,所以夺灵根本不晓得有一个小晶片植于她的后脑。因此,从你闯入阎王岛,而我的电脑根本无法感应到讯号,却接收到来自上海擎天盟的微弱讯息时,我就知道你不是夺灵。”
天啊!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不知道段箭会不会也在她身上暗藏个鬼玩意儿?傅靖翔皱着眉想。
“你不怕我杀了你的夺灵?”她酸酸地问。
“生命迹象的存在与否决定晶片讯号显示或消失,夺灵还完好的待在上海。”
“不担心我派人凌虐她?”
“我好像嗅到一丝酸味。”他爱死了她吃醋时挑眉瞪眼的表情。
“算了吧你!”一想到他和夺灵纠缠不清,她就一肚子火。
“我发誓,我和夺灵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对她只有兄妹、伙伴的感情。”他的嘴角噙着魅惑人心的笑意,情书旦旦地说。
傅靖翔怀疑地盯着他瞧,突然她恍然大悟地坐起身。
“天啊!你一直在试探我!”她拉起残破的衣服尖叫道。
阎战也坐起身,自她身后搂住她,伸手深人衬衫裂缝,揉弄她的胸口。
“我从头到尾就像个傻瓜被你耍得团团转!”她难以置信地猛拍额头,愤怒得忘了挣开他不安分的双手。
他轻嗜着她的香肩,一只手已逐渐往下移。
“要是别人知道我这么蹩脚……”她的面子实在挂不住。“擎天盟的月狐今后如何立足?”
“嫁给我不就得了!”阎战若有似无地在她耳旁呵气。
她总算意识到他意图不轨的双手,她轻扭着身体,喘息地喃喃:“嫁给你?”
“我要你成为阎王的新娘!”他停止爱抚的动作,双手捧住她微微泛红的脸蛋,两眼直直逼人她的灵魂深处,坚定又深情地说。
“你真的要我?”她渐渐迷失在他真情挚意的坚决中。
“当然!”他从未如此渴望拥有一个女人,但他现在的确想一辈子抱着她不放。
“那你得先放我回擎天盟,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伙伴,至少让我亲口告诉他们月狐的喜讯吧!”她羞涩的开口。他的话仿佛有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轻易教人撤下心防。
阎战热烈地吻住她,再次把她压倒在地板上。
月光自窗外洒落在交叠的男女身上,他们交付彼此的心,灵欲合一地火热律动……
* * *
阎战运用生化科技再造一张夺灵的面皮给她,硬是要她再多陪他几日,好培养深厚的感情,以免她回去擎天盟就把他忘记。
傅靖翔感到好笑,怎么男人谈起恋爱就像个孩子,她岂是那么容易就变心的女人。
而阎战给她的新面皮是非常精良的,经过他的介绍,她才知道这阎王岛上的设备不输给先进国家,矿藏亦十分丰富。
这天,傅靖翔与其他三位护法分坐在吧台边饮酒、闲聊。
三个男人垂头丧气的,只有傅靖翔面露微笑地啜着酒。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沉浸在爱河里面的女人最美丽、最幸福、傅靖翔愉悦的心情和他们有如天壤之别。
“喂!你们再不喝,酒就快蒸发掉啦!”她伏在阳台上,高脚椅一旋,对着三个一副了无生趣的男人喊话。
“夺灵,你现在和阎王甜甜蜜蜜,逍遥快活得不得了,是不会明白我们内心的感受。”缉魄死气沉沉地开口,他才没她的好兴致。
傅靖翔觉得好笑。缉魄和夺灵的相处方式像极了她跟天鹰,彼此关心却又拉不下脸来,因此傅靖翔也爱与他抬杠。
“你要是嫉妒我过得太开心、美满,大可以去抓个女人来爱呀!”她又没阻止他追求幸福快乐。
“我没大小姐你好福气,有那个闲气逸致去谈情说爱!”他与她杠上了!
“哇!口气那么冲,难不成找不到女人爱你?”傅靖翔笑道。“没关系啦!长得这副骇人模样又不是你的错,看开点,总有一天会出现个欣赏你尊容的女人……”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虽然缉魄没有雷奕来得俊美倜傥,但怎么说也是生得一表人才,她的话委实夸张了点。
“我才不担心,连你这种教人退避三舍的女人都有人爱了,我不愁找不到伴!”组魄抽搐着脸回嘴。“我担心的是阎他地超深度近视,恐有眼盲之虞,否则怎么会挑上你!”
傅靖翔心想,缉魄说得也太离谱,夺灵虽不及她美丽治艳、性感,好歹人家亦生得清清秀秀,哪有他形容得如此不堪。
傅精翔一点也不以为意。反正他说的人又不是她,她骂了人又能不挨骂,稳赢没输,划算。
“你们两个别再扯一大堆无聊天趣无意义的事,讲一些有营着的好不好?”催命搬出老大哥的架子,忍不住开口。
“我们现在没心情看后生小辈舞刀弄棍。”追魂懒懒地抬眼斜视他们,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了嘛?”傅靖翔不解地把垂落胸前的长辫子甩向身后。“一只像疯狗,只会乱吠,两只像老牛,好像奄奄一息。有事痛快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商量嘛!”
催命吞了一大口烈酒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天来我们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也揪不出内奸。”
“内奸一日没抓到,我就无法安心。”追魂十分失望的把头枕在吧台上,两眉下垂,话里充满沮丧。“没想到这一代的护法功夫如此不济,连内奸也抓不到,可耻!”
“你们非常仔细的查了吗?”傅靖翔正经地问道。
“下至七岁幼童,上至百龄老人,我们一个也没放过。我怀疑会巫术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离开阎王岛了。”缉魄也没心情再耍嘴皮子,垂头丧气地说。
“也许他擅于假装。让你们以为他构不成威胁,实际上他邪术高深呀!”她思路清晰地—一推想。
“他假装的功大再好,施展巫术的祭坛可是必需品,我找遍整座阎王岛,启动密布全岛的追踪器,动员所有防卫队,也没查出祭坛所在。”催命力疲地说。
“追魂,该不会一开始你就推理错误,那个人根本不会什么下蛊或降头之类的巫术。”缉魄十分不愿意怀疑伙伴,虽然追魂媲美侦探的推理一向很精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为了阎邦安全,他不得不这样怀疑。
“但是我认为追魂的推理相当正确。”傅靖翔反对缉魄的疑虑。“霍国书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斤斤计较,哪有可能轻易自杀。”
“我也觉得追魂的推理并没有错误。”催命也出声支援。“更何况有内奸存在,霍国书会不想被救吗?”
“只是那内奸伪装与湮灭证据的功夫太好了!”追魂苦笑。
“如果推理无误的话,对方比我们想像中要厉害许多。”缉晚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是你们不够矩细靡遗,就是你们压根儿没查过那个人。”傅靖翔声音清亮地说。
她的话狠狠地敲进追魂的脑袋,他灵光一闪,兴奋道:“你认为那个家伙不曾令我们起疑?”
“不可能呀,除了望枫阁,咱们什么地方、什么人没搜查过?”催命挥舞着双手大喊。
“对!除了望枫阁,你们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搜查过了!”傅靖翔击掌欢呼,笑眯眯地说。
“望枫阁?”缉魄剑眉微蹙地喃喃。
“你是怀疑泌夫人?”追魂凝声低问。
“岛上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是吗?”她笑。“也许不是泌夫人,而是望枫阁里的佣仆、小厮,很难说。”
“没错,一定有人躲在望枫阁里作怪,咱们要赶快把他揪出来,以免他伤害泌夫人!”催命猛点头。
“嗯!要是他拿泌夫人来威胁阎王,那就惨了!”缉魄涨红着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的反应看在傅靖翎眼里,她敛眉不吭声。
“可是阎王不准咱们惊扰泌夫人,追查的范围不许靠近望枫阁半步啊。”追魂一只手磨蹭着下巴,苦恼地说。
“这还不简单?”缉魄用手肘横撞傅靖翔,嘻皮笑脸地说:“叫夺灵去向阎王撒撒娇不就得了!”
“说得也是,夺灵和阎王正打得火热,只要抛抛媚眼、撒撒娇就把阎王搞定了。”催命眼神暧昧地说。
“再不然就靠夺灵的真本事,盖上棉被游说罗。”追魂吃吃笑道。
傅靖翔决定原谅他们三个,谁能指望狗嘴里会吐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