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波三折,萧奈儿辛苦重新布局后,总算是把罗伯弄到手,而这次为了不出任何差错,事情解决后,她立刻直奔机场。
不管是王春娇还是安莉儿,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现在她的身分是田中丽子。
为了掩入耳目,她换了一张脸,把鼻子弄场一点,眼睛弄小一点,梳了个保守的发髻,还戴了一副眼镜,直接往柜台走去,打算买了机票上飞机就走。
她的行李不多,一台手提电脑和一个小型的拖曳行李箱,坐上飞往日本的班机,当飞机起飞时,看着窗外离陆的风景,她竟有股依依不舍的感觉。
偶尔,她会忍不住想起靳易,新婚之夜新娘子不见了,靳易的反应是什么?表情又如何?死神怕是变成绿巨人了吧!思及此,她忍不住格格笑,还捣住嘴巴怕笑得太大声。
蓦地,放在她腿上的手提电脑突然发出声响,差点没把她的魂给吓飞!
搞什么呀!萧奈儿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才发觉是呼叫器在响,她快速按下按键,声音才停住,几双好奇的眼往她这儿瞧,让她觉得好糗。
死沈毅!帮她改的什么鬼音乐!好熟悉,听起来好像是……十面埋伏?
突然感到一股窒息感,旁边的位子从飞机起飞到现在,一直是空着的,她以为没人坐,直到空气中传来异样感,她才发现有人坐在身旁,刚才笑得太得意,所以她也没空去注意坐在旁边的人是谁,但不经意瞥见那人手上的婚戒后,萧奈儿瞬间冻成了冰雕。
她认得那戒指,白金戒环上镶着方形的蓝宝石,没有经过太多修饰琢磨,古朴的璀璨蕴含着神秘的色泽,比天空更湛蓝。
目光再移回自己光洁的手指,禁不住心虚地包住两手。
不可能!他不可能追来的!萧奈儿鼓起了勇气往对方瞧去……老天!
镇定!镇定!幸好自己易了容,不会被认出,他之所以坐在旁边,一定是巧合,对!一定是……
「别以为改变了装扮,我就认不出来。」旁边的人冷冷说道,话才出口,就害她整个人僵成了哑巴。
「你……你……」你个半天,却吐不出第二个字。
靳易看着手上的报纸,幽冷的面孔上察觉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其他普通男乘客一般,专注地盯着报纸,低沉的嗓音却是对着旁边被吓坏的女人发出。
「安静,你最好装作没事,继续看你的风景。」
「装……装得……出来……才怪……」
「不能装也得装,还有你最好乖乖待在座位上,否则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你……你想干么……」
「不是我想干么,而是那些尾随你上机的人想干么。」
萧奈儿面色一敛,很快恢复冷静,也拿了一本杂志做掩护,假装在看杂志的同时,警觉地观察四周动静,这才发现有几个男人正不怀好意地往她这儿瞧。
是罗伯家族的手下!
她认出其中一人,心下震惊,原来自己早已被盯上,肯定是罗伯失踪后,罗伯家族的人倾全力派出人马追拿她。
就知道一千万不是那么好赚,这次猎物的势力庞大,难怪委托人要出这么高的价码。
那些人之所以尚未动手,大概是需要再确认她的身分,而且她也乔装成传统日本女人的样子,只是黄皮肤、黑眼睛毕竟在西方人眼里比较醒目,所以才会依然被盯上,早知道就扮成欧巴桑算了。
尽管如此,她现在最忌惮的是旁边这尊浑身充满熊熊怒火的煞神。上次离开时,她不但在新婚之夜迷昏他,还把他的衣服扒光光,连同衣橱里的衣服一起丢掉,让他醒来也没衣服可穿,然后用特殊墨水在他肚子画鬼脸,脸上画了一只乌龟,而那种墨汁用普通的水是洗不掉的。
她会这么做,是因为有把握靳易绝对找不到她,想不到她还是低估了他。
从那彰显于外的怒气可知,她的确惹怒了他,被同一个女人骗了两次,又受到侮辱,他打算如何处置她呢?
萧奈儿偷偷瞄了身旁那张阎王脸,吞了吞口水。
「那个……」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乖乖坐着,哪儿都不去,也不上厕所,一直忍到下了飞机为止。」他很慢、很慢地说着,警告的语气轻得不能再轻,明明有冷气,却可以感受到空气的温度在逐渐上升。
萧奈儿偷偷吐着舌头,总算有点人性了不是?终于在他身上嗅出了怒意,还以为这人一年到头跟北极冰山一样化不开呢!
就不知这怒意的威力,跟火山爆发相比哪个厉害?
「你来找我报仇?」她小心地问。
脸上依旧没表情,唯独那深不见底的黑瞳缓缓看向她。「你说呢?」
这话问得她心惊肉跳,在那慑人的注视下,心虚的脸蛋又躲回杂志后头。她开始后悔,早知道会被他找到,那时候下手就不要太重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逃吗?这次恐怕没这么简单,两次逃走都被靳易找到,便可看出他的厉害之处,何况打又打不过他,唯一的武器,似乎只剩下美色了。
一位男子悄悄来到靳易身旁,是第四位徒弟,韩国人金昭文,低声在靳易耳边说了些话,萧奈儿也好奇地侧耳倾听。
「我们抓到其中一位可疑份子,大师兄以针穴逼供,让那人供出了其他同伙,叫我来请示老师,要在飞机上直接动手,还是等下了飞机?」
「在到达日本前,全部解决。」
「是。」金昭文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瞧了萧奈儿一眼,在接收到老师的眼神警告后,忙低下头速速离去。
刚才的话萧奈儿全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当然也把金昭文看她的眼神一并收入眼底,很快综合出结果。
靳易命令四位徒弟去解决罗伯家族派来的人,以免那些人伤害了她:而金昭文看她时的目光,好似在好奇她与靳易之间的发展程度。综观以上这些推论,聪明的她一下就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大致状况。
靳易迷恋她,很好!两次逃跑、一次报复性的恶作剧,没有浇熄他对自己的爱意,还千里迢迢地追来,也许他还在气头上,但事实是不容改变的。
思及此,萧奈儿禁不住心窝暖暖的,还有些得意洋洋,不安的感觉消失了,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即使对她生气,也不会。
管他是死神还是活神,说来说去,他终究是个男人。
小小的成就感占据微甜的心,以目前情势而论,她无处可逃,论身手嘛,又打不过他,但没关系!弧度优美的唇角抿出一抹绝艳的奸笑,至少她肯定了一件事。
只要靳易仍为她着迷,她就是安全的。
既然她被罗伯的人盯上了,暂时倚赖靳易保护自己也无妨,她反而乐得轻松哩!逃不了嘛……就好好睡个大头觉喽,烦人的事就交给他吧,哼,谁教他自找的。
她安心地打了个呵欠,乔了个舒服的姿势,头一偏,很自动地将他的手臂当成枕头,也不管会不会妨碍他看报纸。
靳易有些意外地瞪着她,浓眉皱得教人害怕,脸色很阴沉,却没阻止她的得寸进尺,尽管面色慑人,却容她放肆。
「不好意思喔,借当枕头睡一下。」她娇滴滴地说。
他沉默着,一只手被她借去了,只剩一只手可以拿报纸,也罢,单手拿报不是问题,他还是可以看。
萧奈儿发现这结实有弹性的肌肉睡起来还真舒服的哩,干脆把两人中间的扶手给收起来,像只猫儿偎进他怀里,正大光明地将他当成肉垫睡,其实存心妨碍他看报纸到底。
「……」靳易依然沉默,落在报纸上的视线被一颗头挡住大部分的新闻,阵阵发香扑鼻。全天下也只有这女人敢恃宠造次,全天下也只有他除了怒瞪外,还是像个傻瓜任她欺负。
没关系,现在由她欺负吧,逮着机会,就换他欺负她了。
「哈啾——」
有人打了喷嚏后,还故意在他胸膛磨赠,把他的西装当卫生纸擦。
看来得欺负她整夜才行。
下了飞机,靳易一路上带着她换了好几次计程车,全是为了预防有人追击,而四位徒弟则负责断后,调查是否仍有不明人士跟踪。
计程车驶入拥挤的市区后,他们下了车,靳易又带她绕了几条路。
他牵着她一路往前走,步伐很大,连停下来的时间都没有,穿着高跟鞋的她要小跑步才跟得上他的速度。
萧奈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拉她就像在牵宠物一样,要她往东就往东,要她朝西就朝西,一路像逃难似的,虽然真的是在逃难,但起码也要为她三寸高的高跟鞋着想行不行!而且肚子又饿,忍不住冒出无名火。
「喂~~肚子饿死了,人家要吃寿司啦~~」
「在飞机上不是吃过了?」
「飞机上的东西又不好吃,我根本没吃多少好不好。」
「到饭店后再吃。」他坚持,握住她手的劲道霸气而有力,摆明了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别走那么快好不好?」
「不行。」口气淡漠。
「那逛逛总可以吧~~哎呀,那珍珠好漂亮,去看一下……」
「不行。」口气很淡漠。
「那衣服好美,我想买……」
「不行。」口气依然淡漠。
「休息一下,让我喘口气……」
「不行。」口气还是淡漠。
「我内急,想上厕所……」
「不行。」
「厚——你有没有人性啊!除了不行你还有没有其他回答?」
「有。」
「什么?」她眼睛一亮。
「不可以。」
她深深吸了口气,鼓着双颊怒瞪他。「我脚很痛耶!一直这样走,害人家脚都磨破皮了啦!」
他突然顿住,害她煞车不及撞上他的背,痛得直捣鼻子。
「哪里磨破了?」他浓眉紧蹙。
萧奈儿一愣。嘿,原来要编这个谎才有效啊?她懂了。
「当然是脚跟啊,都红了,疼死人家了。」声音变成好ㄋㄞ的那种,酥麻入骨。
「走不动了?」
「对。」她还特意做出西子捧心的痛苦状,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可惜眼中那抹顽皮被靳易明察秋毫地识破。
「很好,这样你更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继续痛吧!」
她瞪大眼,他……他叫她继续痛?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气不过,她愤愤地朝他挥出一拳,不料轻易被躲过,他不但没放开她,还把她送上的另一只手一起抓得老紧。
可恶,两手被缚住了!没关系,她还有脚!狠狠往他踢去,靳易惊险地闪过。要是被她又尖又细的鞋跟给踢中,后果不堪设想。
妻子的身手不赖,也很难缠,恐怕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搞定她,为免横生枝节,他决定使用非常手段。
「真是麻烦。」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往她脖子附近几个穴位扎了三针。
萧奈儿立即觉得四肢麻痹,心下叫糟,又中奖了!这个死刺猬,身上哪里藏了那么多针!
为免妻子又像上次乱动而伤了自己,他索性把她扛在肩上,此时正好四位学生都赶来了,见到眼前的情况不由得一愣,他们敬如神只的老师,衣服乱了,头发也翘了,脸上还有指甲的抓痕,看起来就像刚打过一场仗,而肩膀上扛的就是他的战利品。
秦怀仁年纪较长,个性也比较稳重,还能忍住笑。石桥有日本人绝对上尊下卑的服从性格,所以不敢笑。诺尔和昭文两位年轻师弟毕竟比较率直,忍笑的功夫也不好,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令人又敬又畏的老师,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靳易冷眼扫了四张表情不一的面孔,最后问向怀仁:「情况如何?」
「我们又发现有一票可疑的人在跟踪,这些人跟飞机上那些男人并不是同伙,对方很聪明,发现我们之后便闪人,我们不敢追,怕是声东击西的计谋,所以赶快回来,照老师的吩咐租了一辆车,也在市郊租好房子,但不知老师要停留几天?」
靳易突然闷哼一声,脸色极其难看,深深地蹙起眉头,把大伙儿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老师面色阴沉。
「老师?」四人既小心又疑惑地盯着老师浓眉紧皱的神情。
一会儿,靳易才缓缓挤出一句话:「先到住的地方再说,上车。」
扛着妻子走向车子,直到他转身时,秦怀仁等师兄弟才赫然明白发生什么事,盯着师母一张嘴正咬着老师的肉不放,四人冷汗涔涔地彼此对看一眼,从对方眼中瞧见了同样的心声——
一定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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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的是暂时租用的透天别墅,位于东京市郊,楼高四层,除了一楼客厅、厨房外,房间分散在二楼以上,靳易和她住在最顶楼,四位徒弟则分别住在二、三楼。
吃的都由四位徒弟张罗,直接送到房间里,也就是说,靳易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萧奈儿已经卸下了脸上的假皮,洗了个澡,全身清爽,恢复了性感中带点慵懒的美丽风情。
「死神」的名号真不是盖的,插几针就教她动弹不得,不过她也没吃亏,靳易脸上的抓痕和背上的齿印都是她的丰功伟业。
送来的晚餐是典型的日本怀石料理,还有日式火锅,害她肚子里的馋虫叫个不停,不等人家请,便很自动地坐到餐桌前,迳自大快朵颐起来。反正刚才粗鲁尽现,此刻也懒得顾形象了,吃没吃相,坐没坐相,连筷子都免了,直接用手抓,不用说,全是故意的,她火大的时候就是这样。
靳易也坐下来一块吃,双眸直直盯着她不雅的吃相,没说话,但也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
被人一直盯着挺别扭的,而且那对眼睛眨都不眨跟僵尸似的,让被盯的人直发毛。
「看什么!」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大骂,并迎视着他,存心较劲。
「你真是日本人?」
横他一眼,心下窃笑,一脸神秘。「是又怎样?」
「为什么飞机上那些人要跟踪你?你又为什么要装扮成别人,在逃什么?」
「这个嘛……」她舔着手指上沾的寿司饭粒,一副吊人家胃口的模样。「就跟你一样啊,看上我的美色,对我死缠活缠,老是不死心,所以我只好隐姓埋名亡命天涯喽!」
瞄了他一眼,发现又是那令人猜不透的淡漠神情,一般男人听到起码会皱眉或生气,就他老是跟人家相反,看了好不甘心,她心底呋了一声,发誓非再接再厉逼出他的情绪不可。
不过有一点她实在好奇,为何他可以认出她?
「你怎么认得出是我?」身为猎人还露出马脚,是很严重的错误,还超没面子的,搞不好会丢掉性命,所以她要知道原因,下次好做修正。
「人造假皮,做得很像,但纹路还不够完美。」靳易道。
不完美?萧奈儿见鬼地睨了他一眼,是不是当医生的眼睛都很利啊?很恐怖耶——搞不好她脸上有几条细纹他都知道。
「而且——」靳易继续说道:「你是我妻子,化成灰我都认得。」
扑通!
萧奈儿呆了下,如果她没弄错,刚才心脏好像狠狠跳了一下。这人是在说甜言蜜语给她听吗?如果是,那真是最烂的甜言蜜语,却也是……最令人心动的老实话,虽然没有华丽的言辞,表情也很平板严肃,态度还是淡漠没有温度,甚至没有笑容跟讨好,但她却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
她已经很多年不相信男人了……
啊!不行不行!她不可以心软,也不可以妥协,她早已心许另一个人,要嫁的话也只能嫁那个人,绝不是靳易。
他是「死神」,「死神」很残酷的,她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这人时,他是多么无情,焦燕妮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嫁给你的是王春娇,而我不是王春娇,所以不算数。」
「只要行过婚礼,就算数。」
她抿嘴不语,咬牙切齿地直接把气出在食物上。
「你的吃相……」
「怎样!」嘴里啃着骨头,蛮气横生,有意见吗!
「很可爱。」
啊?
她呆了呆,表情又赶紧回复凶凶的狠样,藉以掩饰错愕的羞乱。
「你眼睛有毛病吗?我哪里可爱!别以为甜言蜜语就可以搞定我,找到机会我还是会逃!」
靳易脸色一沉,萧奈儿目光一亮,很好很好!原来他对「逃」这个字很反感,她偏爱捋虎须,拔虎牙。
「不怕告诉你,本大小姐嫁过的男人可多了,不只你一个,黑人白人黄人红番土着都有,老公情夫恩客遍布全世界,要当我丈夫你还得挂号先!我来日本呢,就是要会我的日本老公,改明儿个就去澳洲会我的澳洲情夫,我算算,大概要排到三年后才会轮到你。」
能把那不动如山的表情激出一点火山爆发的前兆真好,反正她已经不怕「死神」了,把迷恋自己的男人搞得神魂颠倒或是七窍生烟,全视她心情好坏而定,现在她很不爽,所以也要逼得他更不爽。
瞧他越见阴沉的脸色,萧奈儿也全身呈现备战状态,一瞄到他左手有动作,立即将手上食物一丢,整个人往后大跳,双拳护胸,脚踏三七步,准备拚个你死我活。
忽然想到嘴里还咬着骨头,呸一声,把骨头吐掉,再摆好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
她熊熊的气势已经很嚣张了,却抵不过他压来的狂猛威胁性,光是那一瞪,就直逼得她头皮发麻。
看来真的把他惹火了,「死神」真正发怒的样子一定很腥风血雨,很惨厉狰狞,很残酷慑人,很——哇!来势汹汹!
萧奈儿使出泼辣本色,再度施展先前的狠劲,却惊讶的发现他闪躲的速度太快,她连头发都碰不到。
不可能的!他之前都没这么快呀!
她恍然大悟,每次对招可以维持缠斗二十几招以上,甚至在他脸上留下抓痕,是因为人家让她,现在他恼火了,不让了,竟在三招之内近逼眼前,还将她逼入死角,毫无退路。
面对那凌厉十足的腾腾杀气,她倒抽一口凉气,却又死不肯认输。
「别过来,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发誓——」
灼热愤怒的气息危险地吹着她的脸。「你听着!婚姻不是儿戏,我们俩在众人面前宣誓厮守一生,也互套戒指以示属于彼此,既然嫁了我,你就该守本分,不可行为不检、招蜂引蝶,甚至悔约!」
咦?
在她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忽尔眼前风景一转,她整个人被他拎到腿上,脸朝下,屁股朝上。
「呀——」屁股上的疼痛令她高声尖叫,瞪大眼不敢置信,戏码不该这么演的呀!应该是猎人豹和死神的世纪生死大战,而不是像大人打小孩屁股一般,她又气又羞地挣扎。「天杀的!你敢——」
「身为人妻,不守妇道,该打!」
啪!
「动不动就逃家!该打!」
啪!
「习惯性说谎,不讲信用,该打!」
啪!
萧奈儿尖叫着。「王八蛋!你敢——」
「骂脏话,该打!」
啪!
「我操你祖宗—」
「还骂?再打!」
清脆的打屁股声连续不断,萧奈儿的尖叫声也凄惨不断。
门外,四道身影踌躇不前,四张脸面面相觑。
靳易的四位徒弟在门前呆站半天,有事情报告,但是……
没人敢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