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布庄的,嗯,第二家在这边,绸缎……在这里,蚕丝……在这里……」陶铃翻着册子,一本一本归类,然后每翻一本,对冷楀的佩服就更加深一层。
窗外,三颗人头鬼祟的晃动,并不时的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喂,靖禓,你瞧瞧那姑娘,长得真是标致啊!」苏喜甄靠着窗沿,低声的朝丈夫道,对陶铃是越看越满意。
「嗯,夫人说的是。」冷靖禓也赞同的道。
「白总管,依你之儿,楀儿是不是对这姑娘有意思呢?」
「回夫人,这是一定的,要不您看过三公子让哪位姑娘进他的院落,动他的东西过?三公子出门时还特地交代上下别来打扰呢。」白二回道。
「瞧她认真的模样多可爱啊,难怪楀儿会喜欢。」苏喜甄轻叹。
「希望不是楀儿存心刁难人家才好。」冷靖禓突然道。
「将军,就算是三公子存心刁难,也算是一件好事,要不您看三公子哪曾刁难过什么姑娘家?」白二乐观的想。
「就是啊,靖禓,咱们楀儿每天就只顾着赚钱,眼里也只有钱的存在,要他找时间刁难人家姑娘,搞不好他还嫌浪费时间呢!」苏喜甄轻笑道。
「说的也是。」冷靖禓点头,「就不知道这姑娘是何方神圣了?」
「需不需要我去查查她的祖宗八代,再全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你们呢?」一道疑问从三人背后傅来。
苏喜甄呆楞的回答,「祖宗八代倒是不用了,只需要她的八字即可……」
「夫人、将军……」白二首先发现三人的鬼祟世界被人入侵。
冷靖禓一回头,便看见双手环胸的冷楀斜倚着树干,正似笑非笑的用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瞧着他们。
苏喜甄话没说完,被白二这么一扯,回过身也看到冷楀了。
「爹、娘,还有白总管,你们的年龄加起来已经超过百岁很多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孩子气的行为呢?」他摇头。
「要不是你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许人来打扰,我们哪需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啊?早就直接请人家姑娘一起吃饭聊天了。」苏喜甄微撅着嘴,不满地道。这就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冷楀扬眉。
「既然认错,娘就原谅你,不过你得告诉娘,那姑娘你打算何时娶进门啊?爹娘要什么时候帮你去说亲呢?」
「娘,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呢!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长幼有序,大哥二哥尚未成亲之前,我可没有成亲的打算。」多好的挡箭牌,名正言顺。
「不打紧、不打紧,咱们家不兴长幼有序这种东西。」
「是啊!楀儿,你都把人家姑娘带进门了,就干脆把婚事办一办、也免落人话柄,坏了姑娘家的名节。」
冷楀不耐的卸天一叹。「爹、娘,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值得投资的生意。」
「生意?!」
「没错,生意。她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觉得有训练价值的人,让她住进将军府只是为了节省时间,为了办事方便。难道你们要我娶个生意当老婆吗?」他打算好好训练她,等训练有成之后,他就要开始将生意向外拓展,而那时候,就可以将京城的生意暂时的交由她照顾。不过目前谈这个都言之过早,他的眼光有没有出错还是未知数呢!
冷靖禓和苏喜甄两人面面相觑。
生意?他们楀儿竟然把一个俏生生的可爱姑娘,当成一桩生意般的对待?!
呜呜……没想到楀儿性子变得那么不讨喜,那他们期待媳妇儿进门的心愿,不是离得更远了吗?
「那也没关系啊,反正三公子眼里向来只有生意,那将这『生意』姑娘娶进门,也算是一桩良缘嘛!」白二管在一旁插嘴。
「说的也是啊!楀儿,正投你所好,我看干脆就直接把婚事办一办吧。」苏喜甄眼睛一亮。是啊,管他生不生意,反正她就是一位姑娘嘛!不错、不错,白总管说得好,回头给他加点薪饷。
冷楀翻了一个白眼。「那是不可能的事,在我眼里她根本不是姑娘,这件事你们毋需太操心,最好把她忘得一乾二净,也不要再来这儿打扰她了。」他直接做下结论。
「那怎么成,我还打算当个尽责的女主人,明天要带她熟悉一下将军府的环境呢!」
「她没空,娘,她不是来玩的,也没有必要熟悉将军府的环境。」他懒得再和爹娘搅和了。「白总管,送将军和夫人回房吧!之后麻烦把我们的晚膳送到这里来,爹、娘,我就不陪你们用膳了。」
哦,他看起来好象生气了,那……就别再赖下去了吧!免得造成太大的反效果,苦了里头那位姑娘就糟了。三人互使了个眼色。
冷楀摇头无奈的目送他们沮丧的背影,然后上前站在他们方才偷窥的窗前往房里头望。
陶铃依然认真的钻研着册子,她那不时皱眉、偏头、撅嘴、眯眼、耸鼻……等等的多变表情,让他忍不住失笑。连方才这种阵仗都没发现,可见她认真的程度……
眼一眯,看见她一旁桌上的东西,不悦闪过他的眼瞳,微蹙着眉转身推门而入。
屋里的陶铃太过专注,以致没有发现他已经进门,直到油灯被点亮,已经有点吃力的眼睛霎时轻松不少时,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冷楀,你回来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惊讶的问,他不是说傍晚才会回来吗?怎么……哦,望向窗外的视线一顿,表情一楞,天已经暗了。
「酉时末了。」冷楀冷淡的说,瞪着她,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望去,随即讶异的张着嘴。「咦?这些饭菜什么时候送进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这应该是你的午膳吧!为什么你没用?」
「难怪我肚子饿死了。」陶铃恍然,看他不善的脸色,立即醒悟。「放心,我不会浪费的,就把它当晚膳解决掉就成啦。」她坐下,也不管饭菜早已冷了,便吃了起来。
冷楀脸色微微一变,她说的话,绝对是他过去会说出口,可方才他心里所想的却不是那些,对于她忘了用膳,他所想的竟然不是浪费食物,而是……
「别吃了!」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用膳。
陶铃一楞,不解的望着他。
「你不会连饭都不给我吃吧?」如果是的话,她肯定要好好的和他「沟通沟通」。
「晚膳等一会儿就送来了。」他声音冷硬,对这样的自己似乎颇不习惯。
「可是这个……」
「陶铃,难不成你想用吃坏肚子这种借口,来逃避我们两个的赌局吗?」他故意道。
「你在胡说什么啊?!」这个人肯定有病。
「是不是胡说还不知道呢。」
「你!」陶铃气得咬牙切齿,甩下箸。「不吃就不吃,我告诉你,我陶铃绝对不是个会找借口的人。」
「不是的话最好,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值得浪费的投资上头。」冷楀轻哼。
「你说什么投资?」
「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了,别忘了,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从明天开始,你要和我一起出门。」把她放在府里,搞不好哪天他一不注意,就让爹娘把她给迎娶进门了。
「咦?可是这些……」陶铃指了指地上那叠成山的册子。
「今晚你要负责把它们整理归类好,然后一一将它们归位。」他指了指倚着一整面墙所建造的书架。
今晚?!她惊愕的望着地上那堆册子,再望向冷楀。
「我想你应该不会帮我的忙,是吧?」
「你要我帮忙吗?」他嘲弄的反问。
她应该立即点头说要,可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争一口气。
她违背心意的摇头。「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忙。」
冷楀微微一笑,「那好,我累了一天,就可以早早休息啦。」
气死人了!陶铃暗自火在心里,无处发泄。
「三公子,晚膳已经备妥在厅里了。」小肆的声音在门外适时响起。
「走吧,陶铃。」冷楀率先走出书房。
陶铃跟在他后头,忍不住朝他扮了个鬼脸,诅咒他吃饭被噎死……哦,不行,他如果被噎死的话,谁来帮她重振陶家豆腐铺的生意?
算了,她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他好了!
怒火无处发泄,就朝食物进攻吧!把它们当作他,拆解入腹,以消心头之火。
「喂,你肚子空了一整天,我劝你别吃得这么急。」冷楀斜睨着狼吞虎咽的她。
唷唷,他在关心她吗?陶铃心里讶异极了。
「当然啦!除非你是想吃坏肚子好逃避今晚的工作,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恶,就说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还关心咧!
她强迫自己放慢吃饭速度,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打紧,风水轮流转,她现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日出头天之后,肯会有让他妤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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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了?陶铃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想。
「哈啊──」打了个呵欠,她继续手上的工作,这本是……
眼皮缓缓垂下,她的头点啊点的,打起瞌睡来了。
突然,叩咚一声,额头撞上桌面,陶铃惊醒,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努力撑开眼皮。
「嗯?这是……茶行……」册子上的字渐渐分散开来,她的意识又逐渐涣散,头缓缓的垂了下来。「一刻就好,我只要眯一下眼,一下就好……」她嘀咕着,闭上眼睛人女心的趴在桌上。「只要……一下……」
三更天,冷楀的寝房外,小肆站在桌旁打着呵欠,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公子,您还不累吗?」他又压下一个呵欠,揩去眼角渗出的眼泪,忍不住问。
冷楀放下笔,斜睨他一眼。「累了就回房去,我又没有不准你去睡觉。」
「可是公子不休息,小肆怎么敢先去休息呢?」
「那如果我说今晚我不打算休息了呢?」
「嘎?那……那……」他撑不下去啊!
「回房去,别在这里烦我。」他挥手。
「是,公子,那小肆就先回房了,您也要早点休息,免得累坏了身子啊。」
「行了,怎么这么啰唆,还是你不想睡了?」
「哦,小肆回房了。」小肆一惊,连忙转身奔出房去。
「真是。」冷楀摇头,眼神不由自主的从窗口望向对面书房,那里的灯还亮着,那陶铃,还在忙吧?
放下书册,他起身步离寝房,来到书房,随即错愕的望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家伙。
一股笑意突然涌出他的喉咙,他摇头失笑,上前审视她的工作成绩。
「还算不错,和我预计的差不多。」他开始动手将剩下的册子归位。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将所有册子整理完毕,而她,依然睡翻天。
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熟睡的模样,不自觉伸出手将散落在她脸上的发往后拨,手指在她柔嫩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嗯……」陶铃轻吟一声,动了动,磨蹭着他的手,又沉沉睡去。
「睡得还真熟哪!」冷楀摇头轻笑,「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轻轻的将她抱起,送她回到他为她安排的寝房。
瞧吧!女人就是这么麻烦。他在心里轻哼着,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隐隐含着的笑意,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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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陶铃蹙眉翻身,顺手拉起棉被蒙住头。
「砰砰砰砰砰!」她眉头皱得更紧,恼怒的抓起枕头丢出去,打算砸掉那恼人的声音。
「砰砰砰!」声响依然,此回还夹杂着人语。「陶铃,你给我起来!」
起来?她忙着整理册子,累得半死,只不过稍微眯一下眼……
呀?她在整理册子……
「啊!」她惊叫一声,猛地坐起身,随即一楞,呆呆地望着四周。「奇怪,我不是在书房里吗?什么时候回房的?」
她不过是眯一下眼,那些册子还要……「完蛋了,那些册子!」
她冲下床,乒乒乓乓的跑出房门,对正打算继续擂门的冷楀视而不见的擦身而过,直接来到书房。
「咦?整理好了?」干净的书房早已没有昨日的乱象,所有的册子都乖乖的排在架子上。
可,她记得昨晚自己只是趴在桌上眯一下眼,之后就没有记忆了,怎么就整理好了呢?
「我说陶铃陶姑娘,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昨晚跟你说过,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出门,是吧?」冷楀站在她身后,双手环胸地斜靠在门板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错愕的模样。
「这里……」陶铃抬手朝着室内一挥,万分疑惑,难道是他帮忙的?
「这里怎么了?」他视线扫了一圈。「是整理好了,不过这本来就是应该的,难不成你要我夸奖你吗?」
不是他?那是谁帮她的,难道是小肆?
嗯,除了冷楀,就是小肆了,这里平常是不会有人来的,等一下再好好的谢谢他。
「谁要你夸奖来着。」陶铃哼道。
「既然如此,就快点准备好」再过一刻我就要出门了,跟不上的话……后果自负!」
一刻?那有什么问题,她半刻就够了。
冲回寝房,快速的梳洗,拉整衣服,果然,不到半刻的时间她就来到书房。
先在书房门口碰到小肆,她立即跟他道谢。
「为什么谢我?」小肆疑惑问。
「因为昨儿个半夜,不是你帮我把三公子那些册子全都整理好了吗?」
「我?拜托,我昨儿个伺候公子到三更,然后他就叫我先回房休息了,哪有去帮你什么啊?更何况,那些册子公子可不准任何人碰呢!」除了她之外,这真是让他小肆深感不平哪!
「那……到底是谁帮我的呢?」陶铃疑惑的蹙眉。
「这还用问吗?除了公子之外不可能有其它人的,不是告诉过你,那些册子公子不许人家碰吗?」
「可是冷楀说……」他没否认,因为她没问。可……他为什么不说?还有,如果是他,那么就是他送她回房的喽。
「喂,陶姑娘,时间快到了喔。」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啊!」陶铃一惊,立即推门而入。
「走了。」她道。然后看到冷楀一脸讶异的表惰。
「妳好了?」他惊讶的望着她,虽然嘴里说给她一刻钟,可是他已经预定给她两刻钟的时间,没想到她竟然不到一刻就出现了?
「好啦!」她望望他,又望了望小肆,奇了,有什么不对吗?
对,没看到她脸上涂抹胭脂,没看到她发上装饰步摇,没有繁复杂琐的服装样式和发型,她甚至没有换衣裳!
幸好她天生丽质,要不,这样的女人带出门岂不丢脸?
他不发一语的先行,陶铃见他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模样,先是疑惑的蹙眉,在小肆无声的催促下,才耸肩跟在他后头。
她可以感觉到沿途每个见到他们的家丁女仆手上虽然都忙碌着,可眼睛却都不时的飘到她身上来,怎么?难不成匆忙之间她哪儿弄得不周到吗?
「喂!」陶铃连忙加快脚步来到他身旁。
「干么?」冷楀冷淡的问。
「你瞧瞧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出门前打点好,要不然出门后就糗大了。
他停下脚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朝她上上下下扫了一圈。
「怎样?」
「你指的是什么?」
「像是头发啦、脸啦、衣服啦,是不是哪儿不对?」
头发……简单了点,至少他曾看过的女人,从没这么简单过。
脸蛋……干净了点,至少他曾看过的女人,从没这么干净过。
衣服……朴素了点,至少他曾看过的女人,从没这么朴素过。
整体而言,他看出了一点,就是他在京城里开了那么多家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的铺子,大概还没有赚过这女人一个铜钱。
「喂!到底怎样啦?」他这样盯着她瞧,也不说一句话,挺怪的耶!那些注视她的目光,变得更多更诡异了,她突然有个感觉,她似乎不该问他,应该问小肆才对。
「大大的不对。」没想到他竟然没赚过她的钱,这当然是大大的不对啊!
「嘎?!真的,哪里不对?」她就知道一定有不对的地方。
「跟我来。」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拉着她就走。
「喂喂喂!冷楀,你要拉我去哪里啊?」陶铃惊讶的喊,她不是不对吗?那就要让她整理一下啊,他就这么拉着她往外走,一出去会很丢脸的耶!
「闭嘴,跟着我就对了。」真是太不甘心了,京城里竟然还有他没赚到钱的女人。
没错,她是他的投资,投资就是要下点本钱,不过没关系,一定可以回收的!他的眼光奇准,所以绝不会做到赔钱生意。
「三公子竟然完全把小肆给忽略掉了。」小肆哀怨的看着「手牵着手快乐出门去」的两人,不敢置信自己的存在感竟是这么的薄弱?
「小肆。」白二突然从他后头冒出来。
「喝!」他吓了一大跳。「白……白总管?您吓到我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小肆,大白天的,别怕、别怕。」他呵呵直笑。
「白总管,这跟是不是大白天没关系好不好,人吓人才会吓死人哪!」小肆惊魂未定,拍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道:「白总管找我有事吗?」
「是有一点小事。」他微笑。
「白总管请说吧,小肆得赶紧跟上三公子伺候着呢。」
「用得着吗?」白二偏着头,无心的问。瞧他家三公子和那位陶姑娘挺好的,还手牵着手出门呢!等会儿报告给将军和夫人知道,他们肯定会很开心。
结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肆更垂头丧气了。
「呜呜……三公子有了新人忘旧人,不要小肆了。」
他回过神来,连忙安抚,「别伤心,别伤心,三公子不需要你不打紧,将军和夫人需要哪!」
「将军和夫人有总管陪着,哪里会需要小肆?」
「需要、需要。」白二呵呵笑着。
「算了啦!白总管,您不要安慰我了。」小肆心灰意冷的挥着手。
「可是我不是在安慰你啊。」他还是呵呵笑。
「行了,我相信就是了,白总管,您还是说说有什么事找我吧!」
「咦,我还没说吗?」他疑惑的偏头。
「白总管,您是……」老糊涂了!纵使白总管是个好人,不过他小肆可是个敬老尊贤,有大有小的家伙,这种话是不会说出口的,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罢了。「您是还没说。」
「这样啊,原来我还没说吗?难怪,我正在奇怪你怎么还不走呢,原来是我还没告诉你啊。」
「白总管,」说了那么多废话,结果他还是没说啊!「到底是什么事,您就赶紧说了吧!」真是急死人了,三公子拉着那豆腐西施肯定已经走很远了,他得赶紧打发掉白总管,跟上去……
「是将军和夫人找你,正在大厅等着呢。」
「早说嘛!这种小事两三下……」哦,什么?小肆错愕得瞠大眼。「白总管,您刚刚……说什么来着?」
「咦,你没听清楚吗?」
他摇头,好象听清楚了,可是他觉得自己听错了。
「怎么年纪轻轻,耳朵就比我这老头子差呢?」
「白总管……」他快急死了。
「我说啊!」白二靠近他的耳朵大喊。
「哇,白总管,您想害我变聋子啊?!」小肆揭着耳朵跳开。
「是你说耳朵不好听不清楚的。」
「我没有说我耳朵不好,我只是……」不能再瞎搅和下去了,如果真是……「你刚刚说将军和夫人找我吗?」
「咦?你听清楚了嘛,真是的,干么捉弄我呢?」白二摇头。
小肆翻了个白眼,这世上大概只有白总管能奉了将军之命后,还能如此悠哉。
「白总管,那还不赶快走,我可没有多一个脑袋让将军久等啊!」
呜呜,他腿软了啦!将军没事找他做什么咧?难不成他们知道三公子不要他了,打算把他打发出府吗?
呜呜,我不要啊!